八七、別意與之誰短長

解宗秀望著西北方向的漫天大霧,明眸生輝,悠悠說道:「姐姐,你不知道,自幼我便嚮往著這外面的世界,嚮往那縱情暢意的江湖生活,縱是知道江湖險惡,戰場無情,但我還是想要去親身經歷和體會,更何況,你和皇帝哥哥都是我的至親,這種時刻,我怎能獨善其身?!」
孟鳴風眼泛淚花,將蕭慎思扶起,顫聲問道:「你母親呢?」
思月郡主知他煩憂,見室內有張古琴,十指輕捻,如雨聲淅瀝,清泉叮咚,蕭慎思頓覺心頭一靜,感激地望向母親。
不多時,靳然奔了回來,低聲稟道:「陛下,看來不假,臣詢問了幾家村民,都確是如此說法。」
蕭慎思聽言大驚,抬頭問道:「父親,您是——」
靳然明他心思,道:「陛下,要得天下靠的是武力和戰功,但將來要治理天下,靠的可就是民心了,現在是收服民心的大好機會,更是激勵軍心士氣的大好機會。」
蕭慎思得父親早年訓育,對全國各地山形地理頗為了解,他在案上搬動各物細細演練,總覺要守住紀州防線頗為困難,他曾在南疆軍中呆過數日,知他們十分驍勇善戰,又剛經歷過國內內戰的洗禮,紀州這五萬閑散慣了的軍隊實在不是他們的敵手。
他從懷中掏出太后御印奉給蕭睿方道:「父親,這是太后御印,林維岳已被廢去武功,囚在太妃宮中,京中一切就由父親、太妃和舒世伯出面穩定了,思兒已和舒世伯講定,他擅長模仿他人筆跡,就由他冒充林維岳筆跡,再加蓋上這太后御印,穩住地方上的太后一黨和林士武的勢力,思兒則要帶著兵符和母親趕往紀州了。」
清洛知她心意,不再相勸,也是遙望西北,幽幽嘆道:「妹妹,我現在倒寧願回到在靖南山,和爹娘幼弟快樂生活的日子。」
靳然雖已高居左司尉,卻終究年輕面薄,又被清南君說中心事,漲紅了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八字偈言便是『真龍轉世,紫氣南來』啊,陛下。草民等聽得玄庄大師偈言,原也沒放在心上。至前幾日聽得陛下大軍南來,這才頓悟,玄庄大師所說偈言指的便是陛下您啊,陛下,您是上天註定要得天下之人,是真龍轉世,草民等自知身份低賤,但還是要來誠表草民等對真龍天子的景仰和臣服之心!」
據探子剛傳回來的消息,此次清南君竟是率十五萬大軍北上,一路攻克蘇郡、姜郡、文州、段州,現在其先頭部隊已到了紀州南面約六百里處,所向披靡,行進速度極快,而紀州城加上附近三州的守軍總共不到五萬之數,朝廷調過來的三萬兵馬則至今未到,紀州城又非天險之城,城牆還十分破舊,只怕很難抵住青國這十五萬精兵的猛攻。
蕭慎思轉過來跪于孟鳴風身前,磕下頭去,道:「思兒拜見父親大人!」
天牢的門在深夜的寂靜中『吱呀』關上,轉過幾條街道,見再無旁www•hetubook•com.com人,蕭慎思和清洛停下了腳步。
解宗秀傲然一笑:「姐姐,雖說我武功及不上你,但自保應當沒問題的,不然我也沒有膽量帶著母親離開皇宮。再說了,我現在可是想和你一起去寒楓澗呢。」
「那怎麼行?很危險的,妹妹快回去,太妃娘娘會擔心的。」清洛急道。
清南君心中一喜,笑道:「靳然,你如何看待這事?」
小魚兒見思月郡主遠去,不停喚道:「婆婆,婆婆!」
秋末冬初的黎明十分寒冷,濃濃的寒霧更是讓人感到透骨的冰涼。
一曲清新空靈的《靜夜雨荷》奏完,思月郡主面容靜斂,力貫指尖,如劍鋒劃破長空,巨浪拍上青崖,豪情頓出,殺機漸生,蕭慎思漸漸熱血沸騰,如同回到戰場,精神為之一振。
君臣正在沉默之時,猛聽得外面傳來隱隱的鑼鼓之聲,不過一會傳來了士兵的輕喝聲,清南君眉頭一皺,靳然忙奔出營帳。
營地外,數十個村民裝扮的人見他在眾親兵的簇擁下出來,又見他身著皇袍,忙伏地呼道:「草民拜見聖天子!」
清脆的童音讓蕭慎思回過神來,他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收起心中所有的眷戀和不舍,朗笑道:「三妹,一直以來我們三人是並肩作戰,這次我們各司其職,各自作戰,還是希望能夠所向無敵,大計得成,再度聚首。」
一行人由東門出示兵部文書打馬入城,直奔郡守府衙。聽說蕭大將軍奉旨前來,紀州郡守步文童和副將朱琰如聞大赦,迎出府門。
蕭慎思也嘆道:「母親,造化弄人莫過如此,為了平定戰事,我們也只能這麼做了。」
靳然在營地巡視一圈,回到大帳,清南君見他面上悻悻之色甚濃,不禁大笑道:「怎麼,又被罵了個狗血淋頭了?」
「草民等萬萬不敢欺瞞陛下,這石柱露出來以後,天龍寺內玄庄大師便於當夜坐化,坐化之前留下八字偈言。」
院中一下湧入數十人,頓時擠得滿滿當當,小魚兒卻極是興奮,跟在解宗秀身後替一眾血衣衛送上乾淨衣裳,清洛跟林歸遠較久,醫術也學得幾分,自是忙著替有傷在身的兄弟們敷藥療傷。
「思兒,要不我先去小墨軍中和他談一談,看能不能說動他退兵,三國永保和平?」
清南君一路忙於戰事,情緒始終保持在高昂的狀態,眼見紀州在望,竟莫名的有些憂鬱起來。
清洛微笑道:「那是自然,大哥,我和二哥在寒楓澗等你,你和伯母多多保重。」她不欲蕭慎思感覺到自己的悲戚之意,笑容都變得有些僵硬。
蕭慎思語調滯澀:「母親,思兒不孝,還要連累于您。」
蕭慎思略略思忖,驚疑道:「莫非父親您竟是璇璣老人這一脈?」
《破陣子》之音沉沉散去,思月郡主嘆道:「這一曲還是當年兄長所授,不料今日卻要用來激勵思兒你,來對陣小墨。和圖書
馬鈴聲響起,似離歌吹揚,如同靜水驚石,激起層層波瀾,清洛眼角終掉下淚來。
「寒楓澗那裡,只要二弟能護住皇上,又及時出現在燕皇面前,戰事應當能夠迅速平息,明日三妹便會帶著我們左相府原來的部分人馬趕往寒楓澗,也會隨時傳回那處的消息,請父親適時決斷,平定局勢。」
「是何八字偈言?」清南君自在巫神處聽聞當年往事,又見確有火龍印、淚印出現,便對讖言、偈言之類十分迷信,忙追問道。
不多時,靳然滿面笑容地奔了進來,道:「陛下,是附近村莊的村民來迎接陛下,說陛下是真龍天子轉世,是要得天下之人,來獻畜獻谷,灑酒潑觴的。」
那老者老淚縱橫:「果是聖天子啊,如此愛護我等平民百姓,看來真是真龍轉世,紫氣南來啊!」
「哦?!竟有此等奇事?!」清南君和靳然互望一眼,將信將疑。
寒風撲面,落葉紛飛,天色漸黑,清南君拉了拉身上的披風,回頭看看身邊先鋒營軍士俱是有些疲倦,便下令就地紮營,稍事休息,待中軍和后營部隊趕上后再行起拔。
「應該沒有假,幾村的村長說要謁見陛下,以表他們忠心。臣已詳細搜查,俱是普通百姓,未帶兵器,看來不假。」
見眾人激動,清洛忙上前向孟鳴風行禮道:「伯父,還是先回去再說吧。」
「嗯,不錯。」清南君點頭道:「不管這偈言和石柱之說是否真是天意,但這確是收服民心,激勵軍心士氣的大好機會,你速速將這事在軍中傳散開去,另外派人今夜上山察探有沒有伏兵,如果沒有,明日,我們便上會清山去看看那根石柱。」
清南君忙挽起為首老者,笑道:「有勞老丈及各位了,快快平身吧。」
清南君笑著站起來,拍了拍靳然的左肩:「你放心,他們是小丫頭的親人,朕不會傷害他們的,只是想拿來在適當的時候威脅一下那燕皇而已。真要傷了他們,小丫頭還不得和我拚命?!」
蕭慎思聞言沉默片刻,輕輕地點了點頭。
大霧瀰漫,蕭慎思的眉間發梢逐漸凝上一層寒霧,眼見到了西去的官道路口,他勒住馬韁,撥轉馬頭,眾騎紛紛在他身側停了下來。
「唉,思兒,為父現在也不瞞你,為父出身來歷,當年未來得及向你母親坦白,以致鑄下大錯,悔恨不已。」孟鳴風望向思月郡主,眼中充滿愧疚之情,思月回望著他,輕拍著他的手背,他心中略略舒緩,道:「現在看來,當年那段歷史恩怨中各方人馬都已匯齊,思兒你可覺得還少了哪一方?」
他望著帳外漆深的夜色,一時想起清洛,臉上露出溫柔之色,一時想起這宏圖霸業,又將那溫柔壓了下去。
話音未落,數十騎已如狂風一般席捲而過。
在大廳坐定,蕭慎思出示天子虎符,步文童和朱琰忙下跪細稟軍情,蕭慎思聽著,只覺十分棘手。
靳然面上一紅和-圖-書:「陛下,臣可是怕他日李姑娘興師問罪,才去做這好人的。」
清南君和靳然聽他們這等說話有些蹊蹺,對望一眼,靳然上前問道:「老丈,敢問一句,你等所說『真龍轉世,紫氣南來』是何意思?」
清南君自成為南疆郡王以來,便十分注重收絡民心,他深知為王為帝之道,民心民意極為重要,登基為帝以後,更是頒布多項惠政,以施惠於民,獲得了國內民眾的普通擁戴。
他跪前兩步,將頭埋入父母手中,低聲道:「父親,母親,舅舅一家大仇已報,現在也到了解決歷史恩怨的時候,這是天意註定,思兒要去平定與青國的戰事,但這必須要去面對小墨,到底該如何抉擇,請父親母親做主示下。」
此時聽得竟有天朝百姓自發前來迎接這異國帝皇,說自己是真龍天子轉世,不禁有些驚喜,忙邁出帳來。
「哦?!」清南君喜道:「是真的?!」
京城南門,幾名守衛們打著呵欠,有氣無力地打開城門,正在相互抱怨著自己的勞碌命之時,蹄聲如雷,數十騎人馬從長街盡頭疾馳而來。
清南君聽他提起清洛,微微一怔,眼前浮現她輕嗔淺怒的樣子,不禁也有些擔心異日見到她不好交待。他強壓下心頭倩影,笑道:「朕看你是一日不被那公孫姑娘罵,一日便不舒坦吧。」
這時已入冬季,萬物蕭條,紀州城內外灰濛濛一片,蕭慎思一路行來,見紀州城內外行人漸少,戰爭氣氛濃厚,便知清南君已率大軍逼近了紀州。
「師父死後,我便下山遊歷,到青國時自然也想順便查一查這樁歷史舊案,所以才會到王宮附近察探地形,好入宮暗查,所以,也才會在王宮之外適時救了你的母親。」
寒風中,她的呼聲遠遠的傳了出去,又瞬間被濃霧吞沒。
他身後數十村民紛紛呼道:「確是真龍轉世,紫氣南來啊!」
她手上動作不停,卻也用心聽著室內動靜,不知怎麼回事,她越來越是擔心蕭慎思,總覺得他沉默的外表之後是某種無言的決心,讓她萬分不安。
月色昏暗,寒氣逼人,依然是太監裝扮的清洛不時側頭望著不發一言的蕭慎思,心情沉重,卻無言勸解。
解宗秀策騎至清洛身邊停下,嬌聲喚道:「姐姐!」迅即發現她在哭泣,忙道:「姐姐,你別傷心,蕭哥哥一定會趕回來的!」
蕭慎思緩緩搖頭:「母親,小墨其人,我和三妹都比較了解,他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權力慾望極強,不是親情或公理所能打動的,他一心要創立大青帝國,建下不朽帝業,獲得萬民景仰——」他講到這裏,忽然心中一動,隱隱見到了一絲光明。
直到夜色深沉,他仍沒有想到什麼能抵住青軍的良策,在郡守府後院內長久地徘徊。
思月郡主掉下淚來,俯身將他拉起:「思兒,你想去做的事就去做吧,母親也要陪你一起去見小墨,若是能說動他,當再好不過,hetubook.com.com若是不能說動,母親陪你一起還他就是。」
那老者顫巍巍伏地稟道:「稟聖天子,草民等是這附近魏家村和郭家村的村民,大約一個多月前的月圓之夜,前方會清山上的天龍寺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一道黃氣直衝雲霄,草民等都看得十分清楚。第二日便聽說寺內後院地面裂開,露出一根石柱,石柱深插地下,無人能夠拔出,上面刻著『得此柱者得天下』七個大字。」
聽他聲音,血衣衛們一陣歡呼,擁上前來,將他團團圍住,幾個好動之人便欲上前揪下他的假須。
蕭慎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要將她此刻的輕柔永遠鐫刻在心間,這一眼,便似經歷了萬水千山,跨過了無垠的歲月。他終狠下心來,撥轉馬頭,清喝一聲,帶著思月郡主和一眾血衣衛向西疾馳而去。
清洛靜靜地與他對望,心中說不出的空蕩蕩的難受,漆黑的眼眸中透出不盡的溫柔和不舍。
清洛悵然望著蕭慎思的身影消失在漫天的迷霧之中,只覺心中眼中霧氣騰騰,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清洛拭去眼角淚珠,見解宗秀孤身一人,問道:「妹妹,你怎麼出城來了?現在局勢不穩,你得多帶些人,多加小心才是。」
蕭慎思喉頭髮干,一時說不出話,眾人也是默默策馬立於一旁。
蕭慎思和思月郡主帶著血衣衛們日夜兼程,行得極快,沿途經過各地驛站時出示兵部文書,不停換下疲勞的坐騎,這一日終趕到了紀州。
清南君滿面含笑,親自扶起眾村民,吩咐手下諸將好好款待於他們。
「姐姐,那日聽蕭哥哥講述你的事情,我不知多羡慕你,你們三人結義,同生共死,有那麼蕩氣迴腸的往事。我的人生又是如此的蒼白空洞,如果這次再不隨你去寒楓澗,只怕我會後悔終生的。」
清洛身前的小魚兒忽然向思月郡主伸出手喚道:「婆婆!」
出兵之前,他便得到密報,孟鳴風被捕入獄,蕭慎思下落不明,知不用在戰場上面對這個『哥哥』,實是有些暗暗的欣喜。卻又有些擔憂於他,更時時想起那嬌俏可喜的清洛,想起與她相處的時光,午夜夢回,十分惆悵。
及至從國舅府接出解宗秀,將她送至思月郡主處,再到天牢用假太后諭旨救出孟鳴風和一眾血衣衛,蕭慎思還是默然不語。
自方才得青太妃用『寒星石』解開封印咒,蕭慎思胸前隱現淚印,他便不發一言,清洛不知他憶起了什麼童年往事,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只是見他眼中痛苦之色濃重,除了在出思月宮時,假扮林維岳嘶著嗓子吩咐侍衛們全體撤去以外,一路行來,竟不曾說過一句話。
凜冽的寒風中,清南軍率大軍北進,這日清南君親率的先鋒營已行至距紀州城四百余里地的會清山附近。
解宗秀卻沒聽清她這句話,璨然一笑,迎上寒風,張開雙臂,放聲呼道:「快意江湖省人世,拈花一笑萬山橫!江湖,我解宗秀www.hetubook.com.com來了!」
清南君聽罷心中十分歡喜,但也有些將信將疑,思忖片刻,使了個眼色給靳然,靳然會意,悄悄地帶著數人奔出營帳去。
他既決心攻克天朝和燕國,創立大一統的青帝國,自攻入天朝境內以來,也十分在意天朝民眾對自己的看法,只是從攻克蘇郡到現在,雖說並沒有遇到天朝百姓的拚死反抗,但所過之處,卻也無任何人表示對自己的擁戴之意。
蕭慎思和思月郡主聽得目瞪口呆,兩母子均未想到蕭睿方竟是璇璣門下,當年之所以能湊巧救下思月郡主也是因為那段歷史恩怨,此時此刻,蕭慎思更覺天意難測,冥冥中自有那雙命運之手,撥動著眾生的輪迴。
「由於璇璣門與龍氏一族有仇,所以在得知你母親真實身份之後我便無法講出自己的來歷,給你母親留下的也是一個假的地址,唉,誰料竟鑄成大錯,令你母親吃了這麼多年的苦,令郡王一家——」講到此處,縱是老練如他,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他再次跪倒于父母身前,磕頭道:「請父親母親原諒思兒不孝!」
「正是,我與你舒世伯皆是拜在璇璣門下學藝。唉,自當年祖師爺含恨歸去之後,璇璣門便日漸式微,祖師爺的諸多絕學也沒有流傳下來。我是一個孤兒,自幼便被師父收養,你舒世伯則是世家子弟,機緣巧合成為我的師兄,但他沒有學多久便下山了,我則在璇璣山上長到二十歲,師父歸山後我才下山遊歷。」
室內,蕭慎思跪于父母身前,將諸事一一向孟鳴風講述,孟鳴風緊緊握著思月郡主的手,一刻都沒有放開,只是聽蕭慎思講起在星池峰所聞時才略顯激動,嘆道:「原來祖師爺當年被害真相竟是這樣!」
靳然知他心事,想起自己的心事,默然不語。
跟在後面的孟鳴風凝望著身前這個林維岳,感覺十分奇怪,不知為何竟會是這個宿敵將自己放出,上前道:「林相國,你——」
蕭睿方與思月郡主對望良久,思月微微地點了一下頭,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蕭睿方輕嘆道:「思兒,我入獄之前就曾讓血衣衛們傳話給你,一切自有天定,一切也取決於人心,你先審清自己心意,再作決定。不過,我現在觀你,應當已審清了自己的心意,作出了決定。」
「由於當年祖師爺遺體是由秦紫辰送歸,秦紫辰只告訴祖師爺的弟子,說是龍千海謀害師父的,但其中來由和細節卻均未講述。所以璇璣門世代相傳要查清這樁疑案。奈何劍谷之人歸隱,龍氏王族勢大,一直到我師父這代都未能如願。」
一名守衛正待上前詢問,另一名眼尖的早已瞧出那些人身著的是宮中侍衛服飾,忙將同伴拉住:「這是宮中的侍衛大哥,大清早的,你可是不想活了。」
這一路青軍僅在蘇郡處遭遇了頑強的抵抗,但那處天朝兵力不足,清南君又是做了多日準備,兵精將足,苦戰一番終攻破蘇郡,此後便是長驅直入,勢如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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