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言不知道他這麼多年的書都讀到哪只狗肚子里去了，忍不住喂他衛生眼吃，罵道：「你以為這是小貓小狗啊，說弄出來就弄出來，不槍斃就不錯了，這算哪門子的防衛過當？」
苗桐伸出大拇指：「沒錯，繼續保持你的坦率真誠。」
謝翎嘴角抽了抽，望著白惜言：「你不檢討一下你的教育問題嗎？」
朱玉珂就是被保護得太好了，又太愛臉面，想要賭卻輸不起才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她就好多了，在失去父母庇佑獨自討生活的時候，就順便把臉面也丟了。
「那都是些老頭子修身養性的，他從小就整天被父親關在書房練書法，才變得老神在在的，有什麼好的？！」白素翹著小手指把茶杯放下，看小侄子趴在苗桐膝蓋上玩ipad遊戲，突然問：「你的戶口遷出去了吧？」
謝翎聽了鬼使神差地問了句：「聽起來也真的只能算他倒霉，不能算防衛過當嗎，真的https://m.hetubook.com.com沒辦法弄出來嗎？」
「嗯，遷出去了。」
白惜言嘖嘖幾聲，驚嘆於他的厚臉皮：「當年的事你也好意思提？！」這人是真的不要臉了。
這話越說越離譜，苗桐完全跟大姐說不通，白敏反對不反對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她反對，他們就痛苦得要去死。之前全城有道德感的民眾都罵她，她不也過得好好的？一兩肉都沒掉，也沒去死。
這個會員制的俱樂部佔了塊極肥美的綠地，遠處是高爾夫球場和雲朵般蓬鬆的樹冠山林，近處是一片澄澈碧綠的湖泊，湖面上還有去年乾枯的荷枝，到了夏季便是荷葉田田的好景。
「最近惜言怎麼天天往外跑？」白素有次忍不住問苗桐，「他都出去幹什麼呀？」
白素一聽就拍著 ，一副可放下心的模樣說：「聚賭好，聚賭好，年紀輕輕的沒有愛好天天在家裡宅著，像什麼ｍ•hｅｔｕbooｋ•ｃom.cｏm樣子，又不是七老八十。」
「難道你是怕你二姐反對？」
這白家的家風就是不一般，苗桐看夏生瞪著眼在那裡聽，生怕教壞小孩子，捏著他的小臉說：「他有愛好啊，練劍和畫畫不就是愛好嗎？」
「你現在為了套消息，真的是什麼都幹得出來啊，只是什麼，美男計？」白惜言覺得他的節操現在真的掉得一點都不剩了。
「我們這樣很好啊，為什麼一定要結婚？」
「那什麼時候和惜言去扯個證，夏生的戶口總不能一直掛在我家吧？」
白惜言也有閒情逸緻手把手地教苗桐打球，一轉頭看到不遠處有女人正拿著手機拍他們，也不在意，任她去拍。
之前他總隨著苗桐的心意閉口不言，以為對她是保護，反而成了他的弱點。他現在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是恩愛的戀人，親密得連根針都插不進去，他有的是時間跟那個半死的趙家的老東西耗。
和-圖-書苗桐漫不經心地攪動著杯里的紅茶，聽白惜言跟謝翎說今天上午在律師事務所的事。
狗頭軍師謝翎急得上火，抓著球杆半天都上不了桌，還要看主公用球技來泡妹，時不時地眉來眼去調個情。這球實在打得憋屈，打了兩局就不肯跟他打了，跑到鄰桌去跟人湊份子。
女經理擂他一拳說：「別把我賣了啊！」臨走掐了掐謝翎的腰，一副不大正經的德行。
「掛在你家和掛在惜言名下不是一樣嗎？」
謝翎忙不迭給苗妹妹拋媚眼，把白惜言噁心得夠嗆，吃好下午茶去打撞球絲毫沒留情，慢悠悠卻絲毫不亂套的節奏。
成長這種東西是奇妙的。以前在乎的東西，現在不在乎了。以前想要的東西，現在看起來一文不值。
這邊正聊著，俱樂部的女經理來了，笑著跟他們打招呼：「白先生和謝總真是好久沒來了。哎喲，還有苗小姐，稀客稀客。早知道你在我就不來了，顯得我像個歐巴和-圖-書桑，呵呵呵呵。」
「反正在苗妹妹這裏我已經爛透啦。」
白惜言跟沒事人一樣：「哦，你打算怎麼告訴瑞莎？」
打一個球就圍著桌子轉一圈，拿殼粉擦桿頭，喝口夫人遞過來的水潤個喉，而後塌下腰姿勢優雅，走位 地打一桿，球穩穩地落袋，享受下夫人讚賞又驚奇的眼神。
「之前你跟惜言不結婚是因為有個朱玉珂，還有個妹妹身份在那裡擋著，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們倆是一對了，你跟惜言的照片打開網站就能看到一大堆，還有什麼顧忌的？」
「跟謝翎，老劉他們出去打撞球和保齡球什麼的，貌似還私下聚賭。」
俱樂部的經理是個身材火辣的美女，四川人，身材嬌小卻是大嗓門，笑起來比北方姑娘還豪放，不過一張嘴就是夜總會媽媽桑的作風。
人只要不死，一直往前走，就一直在拋棄以前的包袱。
苗桐沒好氣地想，兩個人都是法盲，還有臉討論案情呢。
謝翎被白惜言那和*圖*書像看失足少女一樣的眼神給氣著了，灌了口茶說：「也不看我是為了誰！瑞莎那缺心眼兒不是要追逐真愛，覺得我們這些人全都是她幸福路上的絆腳石嗎？我當然要找到證據證明她的真愛一直是個高級牛郎。余姐姐剛才跟我說，前天羅牛郎和他的朋友還帶著倆女人來打高爾夫球，晚上就住在這裏的酒店了，開了兩間套房。你總不會天真地以為是兩個男人住一間，兩個女人住一間吧？」
苗桐問：「不可能嗎？」
「實話實說。瑞莎可是個眼裡揉不進沙子的人，當年我和金髮洋妞在公寓里玩妖精打架被你們撞破，她那時明明喜歡我的，可從那以後就不拿正眼看我。我跟她還沒在一起呢，她就那麼噁心，輪到羅佑寧這種情況，夠她吐幾天了。」
媽媽桑跟謝翎關係很融洽，往他旁邊的沙發靠手上一坐，扯了他的耳朵過去說話。女經理親親密密地和謝翎咬了會兒耳朵，聽謝翎咬牙切齒地說：「這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