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丈遣散了丫頭，在祠堂里走來走去，許久才說：「娘，事情到這種地步紙也包不住火了，冷兒他……」

什麼叫撈了個清凈？難道以前不清凈？

我微微一愣，說：「如煙來府上多日，還未見過夫君。」

還未說完，姨母就嚶嚶地哭起來。老太太見裝更急了：「冷兒怎麼了？」

「祖母教訓得是，只是三娘和五娘怎麼能下得了檯面？」

顧不得多言，姨母和姨丈已經趕到m.hetubook.com.com了，他們立在老太太面前神情慌張不安，老太太向四周看了一下：「冷兒怎麼沒到？」

老太太嘆了口氣：「這事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看老太太不想說，我也不敢多言，只能將就聽下去：「其他人都無所謂，到是冷兒這孩子不善言辭，他可曾對你冷淡？」

「冷兒，他死了。」

本來按風俗說，姑娘出閣一定是要自己的夫和*圖*書君去迎接新嫁娘，只是奇怪得很，像獨孤家這種名門旺族應該規矩更多才是，可獨孤冷沒有迎嫁不說，來到府上幾日也沒有見他的蹤影。姨丈和姨母整日帶我在諾大的府第上轉悠，見過了老太太，二夫人，三夫人，五夫人，還有一些表兄妹。老太太是個非常淡然的人，她終日在祠堂吃齋念佛，日子也過得清閑。見我來到高興地拉著我的手說：「冷兒是你二娘清憐的兒子，和-圖-書這孩子從小就勤奮肯讀書，長得又俊俏，全家那麼多子孫，我最喜歡的就是他。偏偏你姨母也最喜歡他，於是就和你爹爹商量從小定下了這門娃娃親。」

老太太像是生了很大的氣，使勁用拐杖倒著青石的地板對身後的丫鬟說：「快去把老爺夫人還有七少爺叫到祠堂來，說我有話問他們。」

「怎麼能不生氣，迎接新嫁娘是風俗，像我們這種大戶這麼不重禮節，傳出去的話我們被https://m.hetubook.com.com人笑話也就算了，還讓如煙受牽連。孩子不懂事，你這做爹的也不懂事嗎？」

姨丈迎上來：「娘，您先別生氣，容我慢慢道來。」

丫鬟應了一聲就急端端地跑出去。我扶老太太回祠堂：「祖母不必生氣，繁縟禮節如煙不在意。」

「如煙，我們是名門旺族，所以這規矩是少不了的，如果不能適應就閣著吧，祖母給你做主做錯了不妨事。二夫人是你夫君的親娘，每天早上給夫和圖書人請完安就去給她請安，三夫人和五夫人就罷了，他們都是身份卑賤之人，不如我如煙來得金貴。」

老太太聽完十分驚訝：「冷兒不曾迎嫁？」

想必老太太還不知道我沒見過獨孤冷的事實。

我低頭但笑不語，扶老太太到荷花池賞花聊天。

我如實回答：「不曾。」

「他們要是像你這般懂事就好了。」老太太嘆了口氣：「自從你祖父過世以後，這家裡好不容易才撈了個清凈，如今他們又來找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