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赫月笑道:「尚書大人是我的老師,你就是我的小師妹,這些都是女兒家的一些小玩意,算不得如何貴重。」
騎馬……花舞不小心想歪了些……
赫月笑道:「據我所知,老師只有我一個弟子。」
花舞將赫月禮讓至前廳,管家早已命人上了熱茶。
赫月望著她古怪的神情,雖猜不透她在想什麼,卻仍覺得這樣子的她很有趣,便道:「我約了幾個朋友明日去京郊狩獵,早上去,晚上回。後天老師才能回來,明日你與我同去如何?」
靠!……太邪惡了!
犯錯誤了!……
赫月笑道:「那裡風景很好,我可以陪你遊玩,不狩獵。」
她終於鼓起勇氣抬頭向他望去,卻未能從他的神情中發現任何值得期待的蛛絲馬跡。
花舞經過這幾日的自我安慰和心理建設,將那晚醉酒的事連同那張紙一同壓在了箱子底。一連數日未見藍楓,越發認定,當晚或許並非她想得那種,自此心中掙扎的情緒總算平復下來。
當時她沒能想明白藍楓這句話的意思,還多心地以為他是不是在吃醋?後來又覺得自己想法太天真,可當她回房收拾自己東西時,看到了那套赫月所送的衣服,忽然想到,是啊,這套衣服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她寢房?
他低低應了聲。
她的阿瑪尚要數日後方能入京,阿瑪先派了管家入京打點府中一切。花舞這幾日早已hetubook.com.com打算好了,如果這個阿瑪不合心意,她就穿回去。
忽然想起赫月臨走前,那句:「我會常來的。」不禁疑惑,他究竟對自己是什麼心思?喜歡?不,雖然他對她處處細心照顧,但她一點也沒感覺到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如果說被她吸引,那倒是……花舞對著銅鏡搔首弄姿了一番,而後對著鏡子飛吻了一下,穿越女註定吸引帥哥的目光,這點無可厚非……貝勒爺會被她吸引,有理有理。想到此處,自己也忍不住噴笑出聲,覺得自己這幅樣子真是自戀到了極點。
見她猶豫,赫月也不逼她,只等她回答。
花舞坐在赫月下首,看著廳中一應禮物,笑道:「貝勒爺真是客氣。」
她沒有看他,只看著地上青石小路,淡淡道:「今後再見便有些難了。」
花舞想起當晚情景,忽想到赫月將此解釋為騎馬。
花舞正要再說一個理由,便聽他道:「明早我來接你。」竟是不容她拒絕了。
伍總管幫她找的丫鬟的確不錯。她聽表哥說過,伍總管已跟在阿瑪身邊十余年了,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年輕時也曾伴著阿瑪出生入死,後來受了傷便成了阿瑪身邊的管家,所以她自來到尚書府,伍總管雖然一見她便對她如仆待主般恭敬,她卻因表哥早先的一番話對他存了幾分長輩的敬意。
欒丫不似小紅、綠兒hetubook.com.com,年齡雖與二人相仿,卻是個只做事不多話的女孩兒。
離開的前一晚,她特意去向鄭王爺和姨娘辭別,感謝他們一直以來對她的照顧,姨娘一直拉著她的手說了許多話,反覆交代,讓她今後多來王府走動走動,她心有所感,出來后便有些心情低落。
一整天,花舞都覺得自己走路虎虎生風,怎麼說自己也是個高幹子弟了!
這天閑著無聊,花舞將那四個動作作給小紅、綠兒看,當花舞用手象徵性地抓了抓小紅胸部時,小紅、綠兒同時羞得臉紅。
花舞以為小順子只是隨口問一問而已,便道:「要是有個花園就好了,閑來無事可以種種花養養小動物。」
看著那張紙,直覺上便知道這段話絕對出自自己之口,因為這段話是自己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河東獅吼》女主角對男主角說過的一段話,因為經典,所以自己把它全背了下來。這段話出於現代,所以根本不可能是藍楓所說。但一來她寫不出那麼好看的字,二來這時代的繁體字她很多都不會寫,整段文字無疑出自藍楓之手,再看那大大的手印,擺明了是他的,是他的啊!
花舞一笑,原以為他這句好再正常不過,可待他問道:「你還喜歡什麼?」她忽然意識到了更深的一層,便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尚書府雖然沒有鄭王府大,卻也不小。雖然花舞的阿和圖書瑪准尚書尚未到達京城,但尚書府確已在管家的打理下方方面面井井有條。
不可以,不可以!
再過幾日她便要搬出鄭王府了,她阿瑪已派了人來接她。
她竟然勾引了一個古代人!……
一日忐忑不安,幸好藍楓沒有出現,否則,她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搞不好會當著他的面逃跑。
花舞這幾日早已悶得發慌,有心答應可一想到赫月居心叵測又有些猶豫。
她本沒有多問藍楓為何有意拒絕她帶著小紅和綠兒,表哥卻莫名其妙地對她說了一句古怪的話:「我只是不想讓元宵夜那晚的事再發生。」
近幾日,貝勒表哥的貝勒府已全部弄好,姨娘已幫他選了好日子搬進去。
赫月笑了,彷彿這不是什麼難題。
分花拂柳,月下一路淡香,青石小路偶爾能聽到他的腳步聲。
那晚赫月的事,除藍楓、小紅、綠兒及小順子外,再沒人知道。
第二日,花舞剛起身洗漱完畢,便被姨娘遣人來叫了去。
幾番回憶才斷斷續續想起昨夜的事,除了想起昨夜誤喝了四杯酒,其餘的一概不記得了。
搬來此處的第二天,赫月貝勒便來訪。
好半天,聽她道:「我不擅騎射。」
靠,原來他是大師兄孫悟空,那論資排輩她豈不就是豬八戒了……呸呸。
第二日,醒來時頭還有些暈脹,待看到放在枕邊的那段文字和手印,再問清楚自己昨夜如何hetubook.com.com回房的,花舞頓時怔住。
欒丫長相清秀,第一眼見到她時舉止得體目光沉穩,一看便知是有些心思的人。
她悶頭倒在床上,喃喃道:「怎麼辦……怎麼辦……」
待小順子來請她一起去貝勒府,她閑極無聊便答應去了。
花舞進去逛了一圈,藍楓什麼也沒問,小順子卻來問她:「表小姐覺得府里如何?要不要再置辦些什麼?」
花舞說:「種海棠吧,海棠無香但很美,也好養活。」
他早應轉向離開,卻一直跟在她身後。心中一動,竟起了一絲漣漪,她忽然停住了腳步,他就停在她身側。
藍楓就跟在她身後。
而後再無下文。
藍楓道:「好。」
藍楓卻說:「花園的地方留了出來,只是不知道種什麼花好。」
「老師?」
欒丫心思靈活,花舞雖然沒和她相處多久,卻覺得欒丫一人比小紅、綠兒兩個都要得心。
赫月點頭,道:「尚書大人曾經教過我三年武藝與兵法。自然是我的恩師。」
所以,如今回到尚書府,貼身服侍她的丫鬟自然換了,是伍總管親自為她挑選的欒丫。
也不知道這個所謂的阿瑪是何樣人,會不會待她好,自己剛熟悉這裏,明日卻要到另外一個陌生的環境中,心裏總有些不踏實。
赫月走了,花舞一下子又閑了下來,東西原也不用她收拾,自有手腳麻利的丫鬟欒丫在收拾。
她遲早是要走的!她終和圖書究不屬於這裏!
現下閑著無聊,她便將赫月抬來的幾箱子禮物一件件打開,第一箱是些綢緞,她不太感興趣,第二箱是首飾,她擺弄了一會兒便丟在一邊,第三箱,竟然是一套衣服。她自箱內取出,抖開來一看,竟然是一套騎射裝。原來赫月對明日之事早有準備,看來什麼借口原本也是沒用的。
花舞忽然咧嘴笑道:「不知道阿瑪教了多少弟子,貝勒爺是我的大師兄還是二師兄。」大師兄就是孫悟空,二師兄自然就是豬八戒了。
這個阿瑪還是好的,至少一輩子只娶了她娘一個也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雖然一家人聚少離多但在這個年代也實屬不易。
貝勒府沒有花舞現在住的鄭王府大也沒有鄭王府那麼講究,府中一應擺設簡單利落,一如藍楓的性子。
姨娘告訴她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她阿瑪,她爹,她爸爸,那個素未謀面,據說已經將近六年都在戍邊的總兵大人被當今皇上一道聖旨調回了京城,一夜之間官升兩級,成為兵部尚書,官居從一品。
難道昨日一時酒醉,自己,自己與他……
原本服侍她的小紅和綠兒都是鄭王府的人,她離開鄭王府時,姨娘原也想讓她將二人一同帶走,卻被表哥一句:「鄭王府送尚書大人小姐兩個貼身丫鬟不合情理。」而不了了之了。
有些失落,有些自以為是的解脫,還有些自嘲,一切的一切或許都是自己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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