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話讓我非常惶恐。」陳昊天苦笑不得，「你的表現跟往常相比反差太大。」
「還沒到那種程度，只是在思考你這般做的用意。」陳昊天蹙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這時對我說這些，目的難道是擾我心神？這麼做對你又有什麼好處？難不成你要跟秋水寒唱對台戲？」
「走了。」陳昊天拉開車門，坐到轎車後排。
見陳昊天緩緩走來，賈仁義朝松林的方向看了眼，又將陳昊天上下打量一遍，見其安然無恙，鬆了口氣：「您的熟人走了？」
她口中默默念叨的那部電影陳昊天是看了的，結局並不美好。
世間從沒後悔葯，過去的時光也不會回來，想想兩人朝夕相處的日子，陳昊天嘴角掠過几絲甜蜜：「你我之間的路，打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對嗎？謝謝你陪我走完這段，謝謝。」
一名身著灰色毛呢大衣的男子走在人潮湧動的大街上，搶了不少妙齡女子的風頭，那張比女人還要俊美的容顏羡煞旁人，周身上下涌動的非凡氣勢更是吸睛無數。
「先生請。」領班領著年輕男子到達小樹林包廂，淺淺一笑，「請問先生，小樹林包廂可以嗎？」
但是不管怎麼冷的冬季，都抵抗不住女性對美的強烈追求。大街上總不乏年輕時尚的女子身著緊身保暖褲，外面自然要套上羊毛段裙，將窈窕的身姿勾勒的異常完美。
那個叫做紫霞的仙子非常俗套的為了至尊寶隕落在天地https://m.hetubook.com.com之間。
天靈？范天靈對這個稱呼很敏感，打量著年輕男子：「鄒九洲呢？」
與垓下一江之隔的楊江，也進入了冬季，相對垓下，楊江的冬季更冷。
他有氣無力的坐了下來，眼眶濕潤了，吶吶言道：「你是在幹什麼啊，你是等待千年的納蘭朵朵，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強者，棉陽森林做的那麼決然，為什麼周公島……」
王琳琳不置可否，只是隨口吐了句：「你繼續。」
陳昊天以為這樣的劇情不會出現，納蘭朵朵恢復記憶之後，陳昊天認為它不可能再出現，結果……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領班推開房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好的。」
年輕男子眸中一道厲光就此閃過，不過看到走進來的年輕女子，連忙站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旋即燦爛無比。
「我自認很了解你，沒曾想還是沒看透你。」陳昊天順勢躺在地上，低低言道，「師父說的對，女人的心思真不好猜，她們總在恰當的時間做不恰當的事，總會讓先前無比明了的局勢變得複雜。」
將咖啡放下，他看看手腕上的女表，掏出手機按了一串號碼，想想又將手機放在桌子上。
「兩位。」年強男子沖領班笑笑，「給我安排個安靜的包廂。」
陳昊天點燃一根香煙：「若真這般，你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秋水寒的實力是而今的你無法抗衡的，壞了她的好事www.hetubook.com.com，對你是災難。」
「未來不屬於我，屬於大家。」陳昊天靠著車窗，眼前又浮現那個身著風衣張狂自大的身影。
「難道你還沒看出，我就是鄒九洲嗎？」鄒九洲坐下來，給范天靈倒了杯咖啡，推到她面前，以慵懶的腔調道。
「可以。」年輕男子坐了下來，將長長的木盒放在桌子上，沖服務員笑道，「一壺正宗的藍山咖啡。」
當他走進藍調咖啡會所的時候，服務員微微有些失神。
陳昊天對著王琳琳離去的方向，又看看倒在地上的松樹，終於明白了什麼。
若早知道結局，先前那麼多在一起的日子，或許不該那般表現，或許對她不再猜忌，對她的防備也會少許多。
先前陳昊天心裏滿滿是怨憤，現在滿滿都是感傷，還有深深的無奈。
「天靈，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年輕男子示意女子坐下，言語間很是請你。
說到這裏，他站了起來，淚水再也忍不住，從眼眶滾落。
說這番話的時候，年輕男子很是溫柔，只是眼眸深處，儘是冷酷。
「我想多了你都傷心，那我豈非心都碎了？」陳昊天又一次掏出手機，轉身就走，「大家都很忙，你好好緬懷過去的事兒吧？我先走。」
「春天也快來了。」賈仁義笑道，「未來定然屬於陳長老。」
王琳琳眸中掠過几絲凄苦：「我著實沒想到你會這麼想。」
不大一會兒，領班端上一壺藍山咖啡，退出去ｈｔtps://ｍ.ｈetｕｂｏｏｋ•ｃoｍ•cｏm的時候，年輕男子對領班道：「整個二樓我都包下來，我不叫你們，誰都不許上樓，否則我殺光你們的人，砸了你們的店。」
松林倒下一片，仙力揚起地上的積雪，天地間，仿若又飄起鵝毛大雪。
「你不也是女人嗎？」鄒九洲抿了口藍山咖啡，笑吟吟的道，「跟你接觸的鄒九洲是個冒牌貨，我們千辛萬苦修鍊到仙級高階巔峰，總要多愛護自己一些，更何況你我又是女人，我們不愛自己難道要男人疼？小心謹慎一些總是沒錯。」
「陳長老儘管放心，我還沒傻到以卵擊石的地步。」賈仁義這般說著，看著窗外的景緻，小聲道，「垓下越來越冷了。」
「善惡有報天理循環，你手上沾了那麼多血，倒下實屬正常，可我手裡也沾那麼多血，要什麼時候倒下呢？」
陳昊天抬頭看看漫天飛雪，有些莫名所以：「你到底想做什麼？」
賈仁義哦了一聲，又問：「我是留守在垓下，還是回南海？」
領班在服務業浸染多年，像這樣的客人倒是第一次見到，不過別人既然肯出錢，她也懶得問許多，至於那句殺光人而後砸店……著實讓領班覺得可笑，現在是法治社會，說殺就殺說砸就砸，天京那些豪門子弟也沒這麼張狂吧？
陳昊天看看紛飛的雪花，如墜冰窟。
這些話，那個提著碧海青天劍的女子再也聽不到了，那個小鳥依人的琳琳也不在了。
說完這話，王琳琳足下一點，https://www.hetubook.com.com如同暗夜驟然劃過的閃電，不見了蹤跡。
「你是聰明人，知道我說什麼！」王琳琳停下腳步，回頭丟給陳昊天一個溫婉無雙的笑容，就像多年前在堤壩那個沖自己招手的女孩。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很懷念博州。」王琳琳還劍入鞘，背對陳昊天，向著相反的方向一步步走去，「若周公島我替孫倩雪去死，你會原諒我嗎？」
陳昊天渾身一顫，轉身對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大聲問道：「你說什麼？！」
皎潔的月光打在他的面龐，他不由得又想起兩個人在尹川沙湖畔的對話。
賈仁義坐在陳昊天旁邊，想到這夜發生的種種，問道：「我們去哪裡？」
咖啡館領班狠狠瞪了眼服務員，心裏罵了句花痴，走到男子跟前，無比溫柔的問道：「請問先生幾位？」
「殯儀館，吳芳芳的父親應該快到了。」陳昊天靠在位置上，「吳芳芳因為我的原因殞命，不管怎樣，都要給她的家人一個交代。」
「陳昊天！」王琳琳喊了一聲，幽冥劍四下揮舞。
對著浩瀚的湖面，他低聲道：「我會在沙湖給你修建一幢別墅，但你的骨灰我會帶到海島，見了亞衣，希望你們能化干戈為玉帛，等我們重新聚首，或許就不像先前那麼糾結了。」
瞟了眼緊閉的房門，年輕男子給自己斟了杯咖啡，端起來深深一嗅，自言自語道：「沒覺得哪裡香美，怎麼那麼多現代人喜歡呢？」
沿著來路，陳昊天向著別墅的方向緩緩走去https://www.hetubook.com.com，路過煙霧繚繞的龍子湖，他停了下來。
「你忽略了一點，我是女人，女人一旦愛上一個男人，短暫的時間內會陷入瘋狂，咱們所處的這個世界，自古至今都是男權社會，女人會為了心愛的男人犧牲很多，男人像女人這般做的少之又少。」王琳琳幽幽嘆了口氣，「我留在這裏的真實目的，不過為了刀劍相向前跟你說幾句話，你想多了，我很傷心。」
陳昊天呆在原地。王琳琳這般表現完全出乎意料，這是那個千年前叱吒風雲的納蘭朵朵？怎麼看怎麼像優柔寡斷的小女孩。
「我不是隱秘聯盟的指揮官，這事兒你得聽上峰的，不過前提條件是不管怎麼玩，安全第一。」陳昊天扭頭看向賈仁義，好聲告誡道，「你的武道修為跟尊者比起來，還是有很大差距的，要悠著點兒來，命永遠只有一條。」
「有些東西怎麼模仿總是不像，就像這把幽冥劍，不管怎麼施展，在我手中很難發揮應有的戰力。」兩行清淚從王琳琳面頰滑落，對著遠處的陳昊天，她輕輕言道，「你要好好活著，我也會好好活著，否則我們都對不起她。」
「大到懷疑我是不是本人？」王琳琳嫵媚的笑笑。
「我不得不這麼想，你的身份你的野心你千年等待所承受的孤寂，總不能輕易抹去，你不甘心換成我也不甘心。」陳昊天衝著遠處吐了口煙霧。
你是鄒九洲？范天靈瞪大眼睛，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女人？」
「冬天到了。」陳昊天接過話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