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掏心

不是她對左文箏的隱瞞不滿,而是現在聽到曼羅國三個字,她就覺得不安。想起死的那個人,還有被兒子撿回去的小丫頭,如今加上一個左文箏,怎麼想怎麼都覺得不正常。
司空冥夜就跟故意氣自家爹一樣,對她正經的道,「娘,你跟爹去我是沒意見,不過他要是欺負你呢,你就回來跟我說,回頭我帶著你遠走高飛,讓他一個人孤老去。」
男人眸底顯出光亮,突來的震撼和驚喜竟讓他慣常冷硬的俊臉如染了霞光般璀璨迷人,拿起桌上的畫紙,雙手都有些顫抖。
裴芊芊皺眉看著他,「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還好。」男人淡淡的回了兩字。
裴芊芊好奇的走出堂屋,小傢伙指著籬笆牆外一男子急聲道,「娘,這個叔叔很怪,站在我們家外面不知道要做何。我跟你說,昨天他還硬塞給我一袋銀子呢!」
「那個……」裴芊芊抓了抓腦後,「我能不能問下,母妃她跟你恩師、也就是太師大人,他們是何關係?」
裴芊芊咬牙切齒,「殺回京城啊!那賤人想要你終身無子,不就是詛咒我家寶去死嗎?這種爛心腸的毒婦,不殺了難道還留著看啊!」
「我……」面對他不容商議的態度,裴芊芊無語的磨牙。這人老毛病還是沒改,做什麼都不跟她商量!她搞不懂,他回城肯定是有事處理的,畢竟他是南贏之主,可她去能幹嘛?當紅花做陪襯啊?
冷笑過後,她又接著問,「那裴倩雲呢,她嫁給瑞慶王這麼多年,生了幾個孩子?」
裴芊芊聽得就跟被累劈中一樣,一時驚得無語。
瑞慶王竟然不是皇上的兒子!
偏僻的一處民宅內,數名男子會聚在一間房中,每個人神色冷肅,窄小的房間里籠罩著一種肅殺之氣。
裴倩雲最終還是取代了裴蓉欣這個大姐嫁給了瑞慶王司空黎皓,就連肖姨娘都母憑女貴被裴文安抬成了平妻,近幾年都跟葉敏茹斗,還想奪葉敏茹的掌家權。
司空冥夜雖然住了手,可卻低下頭把她狠狠吻住,最後放開她時還懲罰似的咬了她一口。
對他來說,畫中各式各樣鋒利無比的兵器,簡直就是天下最罕見的珍寶!
水中,彼此的肌膚貼得緊緊的,火熱的氣息似是要將這浴桶中的水燒開。
「是師父也是義父。」司空冥夜摸了摸她的頭,替她把抓亂的髮絲梳理好。
從落霞谷到城裡,裴芊芊隨司空冥夜到城府時,天都快黑了。
而裴蓉欣恢復正常后也嫁了人,男方是刑部尚書的大兒子,叫崔錫林。過程司空冥夜沒細說,只說裴蓉欣婚後給崔家生了一子,如今也快四歲了。
「王妃,奴婢這就去打水為您沐浴更衣。」丫鬟畢恭畢敬的道。
司空南召立刻搖頭,「娘,不是我要拿的,是他非要給我的。」說著話,他已經跑進了屋,出來的時候手裡抓著一隻銀袋子,給她,「娘,你看都在這裏呢?」
她這顆心動搖得她自己都鄙視,說好的不要他呢,說好的不理他呢,就這點骨氣難怪被他欺負得死死的。
見他不懂,她臉紅得像要滴血,「你先出去好不好,一會兒就行。」
司空冥夜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眸底的沉冷漸漸散去,多了一絲曖昧的熱氣。面前的女人此刻光溜溜的在浴桶中,僅是想想水中的光景,他就難以隱忍。那緋紅的臉蛋被熱氣暈染,猶如剛摘的蜜桃鮮嫩,只是片刻,他就覺得渾身燥熱不已。
正惱著,兒子從外面跑了進來,抱著她胳膊就往外拉,「娘,你快出去看看!」
「我知道。」她動容的點了點頭。有些心酸,自己的丈夫她還要通過別人去了解他,回想過去,似乎她在面對他時從來沒有認真過。只知道他冷漠乏趣,卻沒想過要去揭開他的冷麵好好了解他。
他這話一出,換裴芊芊驚訝了,「左公子是曼羅國的人?」
「榮襄王都成親了啊?」裴芊芊驚訝,也忍不住感嘆,「真快!」
她都有認真觀察了解過,當下的兵器大多是青銅所造,因所需的溫度要求比鐵低,所以打造起來容易,也就被廣泛使用。但銅製的兵器韌性較差,跟鐵兵器比起來,雖然鐵質兵器打造更難,但實用性更好。要是再尖銳些、鋒利些,那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就時下這樣的社會,絕對會晃瞎天下的眼。
「你用過?」司空冥夜更加詫異,看向她的眸光還真帶著嫉妒。
幾乎沒同她多說一句話,他直接解開自己腰間束帶——
她把銀袋子朝啟風扔過去,白了他一眼,「南召還小,你別動不動就給他這麼大筆銀子,免得讓他養成花錢大手大腳的毛病。」
掌柜的指著後堂,「裴姑娘,您請吧,我們東家就在裏面。」
「你出來這麼久,打算什麼時候回京?」氣氛太暖,裴芊芊還犯賤的覺得不適應,想找話題跟他聊天。
「南贏王?你、你們怎麼一起來的?」一襲白袍美如冠玉的男子驚呼問道,眸光在夫妻倆身上來回打量。
可再抗議也架不住他的霸道,她最後還是乖乖的照做……
「……回……回去再說!」裴芊芊紅著耳根道。家裡有兩個孩子,地hetubook•com•com方小,不用擔心他亂來。
司空冥夜臉黑得跟鍋底一樣,「你還是把你『女人』看好,我們的事少管!」
「公公,不知為何,落霞谷的人全都出了谷,小的還發現是南贏王的人帶他們離開。」
飽受一夜『酷刑』,裴芊芊第二天直接賴死在床上。
「眯著眼畫的啊!」裴芊芊笑得有些得瑟,「我要是告訴你這些兵器我都見過、而且還用過,你會不會嫉妒死?」
裴芊芊蹲下身子,摸了摸兒子的頭,「寶,這是爹的朋友,你叫他啟叔叔。啟叔叔不是壞人。」
兩個人相偎著,彼此的秘密交付過後,心也彷彿貼在了一起。
凈面男人臉色微冷,「這裏雖是他的屬地,可他不在城中,去落霞谷做何?」不等人回話,他冷聲下令,「你們速去打探南贏王此番離京的目的。」
「我會讓啟風好好安置他們的。」男人輕道,說得有些漫不經心,可裴芊芊聽著卻很心安。
「閉嘴!」司空冥夜輕喝。
「司空冥夜,你給我正經些!」察覺到他的意圖,裴芊芊掙扎著往一旁扭,說什麼也不讓他撲。她可沒忘記,這可是山頂上!
裴芊芊賭氣的撇嘴,「你試試看!都說只有累壞的牛、沒有耕壞的地,你要選擇精盡人亡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那個……」裴芊芊欲言又止,有些彆扭。
被折騰夠了她也不忘『報仇』,沒力氣罵人了,她就用行動抗議——
「嗯?」男人俊臉沉了又沉,不滿她的反應。
他這人性子冷,不像司空瀾那樣說起話來滔滔不絕,難得跟她攤點話,就跟播報新聞一樣嚴肅死板。裴芊芊也懶得跟他計較這些,安靜的趴在他身上認真聽。
「芊芊……」他沙啞的覆上她微開的紅唇,吞下她所有的呻|吟。
「回城?」裴芊芊愣了一下,然後撇嘴,「你自己去吧,我就在這裏。」
直到兩位老人離開,她還站在堂屋裡久久回不過神。
「說,你要何時才給我?」司空冥夜眯著冷眸,冷颼颼的氣息充滿了危險。
「哼!他還能對付我們不成?」凈面男人很是不屑,「他此番舉動怪異,其中必有隱情。若是我們將此事上報王爺,王爺再同皇上訴狀一番,他南贏王也只會乖乖的回京去!」
儘管他省去了一些話,可裴芊芊還是聽懂了。本來賢妃可以躲過那一劫,可面對丈夫生命受到威脅,她還是選擇了犧牲自己。
「原來你們認識啊?」裴芊芊也是驚訝不已。
司空冥夜薄唇抿得死緊,似乎不想再多說一句。
「這可是你說的!」司空冥夜冷哼,眸底帶著別有深意的警告。敢反悔,看他怎麼收拾她!
對裴蓉欣這點,裴芊芊表示還有些失望,因為不在京城,也就沒看到裴蓉欣是個什麼樣子的情況,是心甘情願嫁給崔家,還是帶著仇恨而嫁?畢竟以她的身份,嫁給那個什麼崔錫林,怎麼算來都是下嫁,從小心高氣傲的裴家大小姐怎麼吃得消這份委屈?
「榮襄王兩年前已經成婚,女方家世一般。」
啟風唇角狠狠一抽,差點笑出聲。
「冷凌會留下。」
本以為帶他去見左文箏會讓他消除誤會,她沒想到當兩個男人見面,左文箏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而自家男人那個臉啊,黑得就跟抹了墨一樣。
本以為這些消息已經夠讓她難以消化了,可誰知身旁的男人像是打開了話茬要把內心剖給她看,緊接著又聽他道,「我所中的毒也是袁貴妃所下。」
她以為是丫鬟進來,眯著眼頭也不抬的道,「我說了不用人伺候,你們下去吧。」
「等把落霞谷的人安頓好了再說。」男人側卧在她身側,眼皮都未掀,難得露出一副慵懶之態。
裴芊芊驚得趕緊拍打他的手,「司空冥夜,你別亂來!」要死了,昨晚的勁兒還沒恢復過來,再繼續,她只怕會先死在床上!
門突然被人推開。
這座城府算是司空冥夜第二個家,而她卻是頭一次來。雖然城府比不上南贏王府氣派,可也算南贏城最高大上的地方了。
「萬一……我說萬一瑞慶王權勢過口口你們父皇讓位呢?」裴芊芊一臉揪心。要是瑞慶王上位,那其他正兒八經的皇子公主還能活命?這真不是開玩笑的,誰讓她家南召也是司空家族的血脈呢。其他人她可以不在乎,可他們父子的性命她不能不在乎。那種事真變成現實的話,恐怕追到天涯海角那對母子也要將司空家族的人斬盡殺絕。
偏偏今日司空冥夜心情好,一口口口勝過了洞房之夜,那俊臉上原本該有的冷氣都如同被春風吹走,哪怕依然沒什麼表情,可若仔細看,那深邃的眸底卻是藏著笑意。
憑他在家族中被排擠的份,就算有家世好的女子估計也輪不到他。他們父皇的偏見她早就見識過了,可人家是一國之君,又能拿他如何?又不是人人都是瑞慶王,想娶誰就娶誰。唯一讓她欣慰的是那個俊美陽光的少年成了家,就憑他那溫和的性子,嫁給他的女子也算有福氣的。
「……嗯。」裴芊芊低著頭沒敢看他。
「沒問題了!」裴芊和_圖_書芊回神對他笑了笑。想不到事情這麼順利,她還想了好多說服人的理由呢。原來都是她小心眼了,谷里的人這麼通情達理、淳樸善良,她應該對他們有信心的!
啟風這才走進院里,不過看某個小孩的時候卻是小心翼翼,「王妃,小世子他……」
讓一些沒見過他的人都能對他尊敬到無條件付出,這得多大的心才能做到?
裴芊芊沒好氣,「你還笑?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真是的,你就不怕你父皇哪天把皇位傳給瑞慶王嗎?」
「嗯?」男人緩緩睜開眼。
裴芊芊爬到他身上,半壓著他,繼續問道,「那裴倩雲呢,嫁給瑞慶王了嗎?裴蓉欣正常了沒有?有沒有被氣死?裴耀回裴家了嗎?跟他爹關係好了沒有?」
時隔六年,對她來說,跟曾經大不相同。那時候她內心深處始終不情不願。而今,他依然還是這般霸道,可她卻有一種失控的感覺,感覺身心都像不屬於自己了……
「司空冥夜,以後我們都這樣好不好?」她抬起頭,眼裡多了水霧。
一個肌膚白皙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聽完幾人帶回來的話,白凈的臉上頓時染了幾分怒色,不陰不陽的聲音更顯得尖銳,「讓你們抓個孩子都抓不到,你們說,洒家回去該如何向王爺交差?」
裴芊芊險些吐血,這下可不再護他了,手掌拍向他屁股,「臭小子,再亂說信不信我揍你!」
司空冥夜還很正經的應了一聲,「嗯。」
司空冥夜淡淡的勾唇,笑得別有深意,「我多年不曾入朝,也不是白費光陰。」看著她眼裡的狐疑,他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輕啄了一下,「鐵礦的發現你功勞最大,我招兵買馬,只待兵器充足就可與那對母子一比高下。」
司空冥夜臉黑得都發綠了,帶著一身怒火朝他們母子走去。
裴芊芊忙讓丫鬟準備紙筆,把自己關在房中作畫。
她看那瑞慶王才是終身無子的命!
小傢伙低下了頭,「娘,我還沒找到機會說呢。本來我是想把銀子留著娶媳婦的,現在有媳婦了,這銀子我也用不上了。」
「回公公,落霞谷此刻全是南贏王的人,小的們很難打探到有利的消息。」
司空南召看著啟風,眼仁兒滴溜溜的轉,「啟叔叔,你不會找我還銀子吧?」
垂在身側的手被溫暖的大手握住,她掙了掙,沒掙掉。
「那個……王爺王妃,你們有事就去忙,屬下先帶他們去玩了。」啟風抱著一個,又去牆角邊把另一個小丫頭撈到腋窩下,然後快速的跑出了籬笆院。
他眯著眼,凌厲的目光中除了輕蔑,還有著深深的算計。
小傢伙一看,趕緊往裴芊芊身後躲,「娘,快哭兩聲把你男人震住!」
傍晚的時候,南贏城城守前來求見,司空冥夜暫時離開了。
「……不要臉!」裴芊芊臉紅耳漲的罵道,使勁的想抽出手。
以前她就看出他自閉、心思深沉,只是沒想到他心裏裝著這麼多事。她承認,都有些後悔扒出這些事了,知道的結果不必當初好受,反而是知道得越多心裏所承受的壓力多大。
他身上的氣息不像是生氣,反而像在逃避什麼,裴芊芊心裏好奇得要死,可見他如此,有些不敢追問了。
裴芊芊挑眉,聽出一些味道,「怎麼,瑞慶王到現在還沒有孩子?那袁貴妃不是急死了?」
裴芊芊本以為勸說谷里里的人遷移至別地會有難度,畢竟這事關著谷里近百人的生存,要他們舍下自己的家園,就是換做她她也不一定同意。
這消息……
領頭的點頭,「是的,不僅他出現在落霞谷,而是還帶了不少人進谷。」
司空冥夜去見趕來的官員,她則是隨丫鬟去了主院卧房。
「臭小子!」裴芊芊氣罵,又轉頭瞪了一眼,「瞧瞧,這就是你兒子!」
而就在她打消念頭問下去時,只聽耳邊傳來冷冰至極的嗓音,「是母妃發現的。而她也因此丟掉了性命。」
「可要是……要是被南贏王的人發現了該如何辦?」來人一臉擔憂。
司空冥夜沒再說話,雖然閉著眼也窺探不到他的神色,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越來越來壓抑、越來越陰沉。
「夫君?!」白袍男子瞪大比女人還美的雙眸,指著司空冥夜朝裴芊芊問道,「芊芊,你成親了啊?還嫁給他這種冷麵鬼?」
「嗯。」
說她死得不值吧,可那個人又是她的丈夫,說她英勇無畏吧,可卻留下年幼的兒子……
啟風哪敢躲啊,生怕他跑快了跌倒,在他小身影衝過來時趕緊把他抱起來。
「你、你是如何畫出來的?」
咬著唇,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女人之間的爭鬥她難以形容,也不想去評價,只是覺得那個同她無緣見面的婆婆死的太凄涼……那麼年輕,自己生的孩子才那麼小,偏偏自己的丈夫還不止她一個女人、不止一個兒子。
她的生氣也代表著對他的在乎,司空冥夜幽沉的眸光漸漸的柔和,還輕撫著她後背,似是要撫平她此刻的怒氣。
「那就從谷里的人下手!」
「好。」司空冥夜拉下她的腦袋,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他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六年hetubook.com.com,他不會再讓另一個六年重現……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裴芊芊揉著唇,恨得牙痒痒,「你到底說不說?」
司空冥夜沒正面回答,「袁貴妃替她那野生的兒子挑選了不少女子,可惜無一人懷上。」
司空冥夜沉著臉開始散發冷氣。
「怎麼了?」房間里的男人走了出來,淡淡的掃了一眼桌上按了手印的契約。
裴芊芊忍不住抗議,掐他,「你急什麼啊,還要不要人休息了!」被他壓榨了一晚上,現在都還難受呢!
裴芊芊剛要先走,突然腰間一緊,還不等她驚呼,雙腳離地,她已經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司空冥夜合上冷眸,淡淡的點了點頭。
提起司空黎皓,司空冥夜眸底劃過一絲冷色,「他也配後繼有人?哼!」
男人傾身在她耳旁低語,磁性的嗓音猶如哄她般,「等從城裡回來我們再收拾他。」
「哦。」裴芊芊點著頭,可接著她又好奇,「他到底是你師父還是義父?」
裴芊芊驚訝,「畢掌柜,左公子來了?」
水中的男人,渾身盡顯陽剛,薄薄的汗珠覆在他深邃立體的五官上,魅惑、性感、霸氣、狷狂……而在他懷中的女人,同樣陷入一種渴望中,嬌柔的臉蛋帶著嫵媚,一雙美目似含著春色,催動著他更強烈的念想。
「我……」裴芊芊在他肩上捶了幾下。發現他越抱越緊后,這才撅著嘴安分下來。
面對她一連串的問,司空冥夜只淡淡的回了她一句,「隨我回京不就都知道了?」
裴芊芊一頭黑線。別提『媳婦』成不?一提媳婦她就凌亂。看看自己的『小兒媳』,還在牆角那裡追蛐蛐呢……
她沒看到的是男人微揚的唇角,那俊臉上的冷氣猶如被陽光融化,散發著和煦的光澤,深邃立體的五官比任何時候都耀眼迷人。
司空冥夜又瞪了她一眼,抱著她又翻了一圈,讓她繼續趴在自己身上,這才說起京城裡的人和事來。
對一個孩子居然下那種葯!終身無子……
凈面的男人驚訝,「南贏王在落霞谷?」
凈面男人目光凌厲的射向他,「出何事了?」
司空冥夜緊抿的薄唇狠狠一抽。看著她那小性子又出來了,他作勢要去解她衣裳,「那就試試看,看為夫能否精盡人亡。」
「放手啦!」裴芊芊真是臊得不行。
看著陌生的房間,她一樣有很深的觸動。他住的地方似乎都一個摸樣,就連氣氛都是那樣沉寂壓抑。房間里的格局和擺設,是那麼的熟悉,讓她直有一種回到京城的感覺。
司空冥夜臉色一沉,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冷冷瞪著她,「你再說半句不回京的話,信不信我讓你一輩子下不了床?」
直到陪她進了鋪子,他才發現自己想錯了。
裴芊芊一看不對勁,趕緊解釋,「你先別誤會,我來是辦事的,可不是你想的那樣。」怕他繼續誤會下去,她拉著他的手往後堂走,「走啦,你去了就知道了!」
「芊芊,你跟他……」白袍男子因為司空冥夜的舉動,俊臉都拉長了。
司空冥夜淡淡的『嗯』了一聲,「他是曼羅國大公主的長子。」
「本王是她夫君!」不等裴芊芊回答,自家男人已經先開了口。
「那個……」裴芊芊有些欲言又止。
裴芊芊拉長了臉,「怎麼昨天沒聽你說?」
「有這事?」凈面男人驚訝的起身,「好端端的谷里的人為何要離開?」
雖說曼羅國女子為尊,可也不能小巧了人家身份去。
「閉嘴!」男人忍不住低喝。
「我們先去那家鋪子吧。」她指了指路過的一家成衣鋪。
這一吻,猶如雷電之勢讓裴芊芊再也不敢亂動絲毫。水中他火熱的胸膛似要將她灼化,緊繃的每一處肌肉都蓄滿了力量,就連摟著她的手臂都緊得恨不能將她勒斷,而最讓她心驚膽顫的是他身體的變化。
「嗯。」裴芊芊也沒拒絕。走了一個時辰山路,背上都汗濕了,她也想舒舒服服洗個澡。
莫不是南贏王想在此策反?如果真是如此,那可真是天助他們!王爺早就想拔了南贏王這根刺了,如果讓他們發現南贏王有謀反之心,這將是他們除掉南贏王最好的機會!
看著他裸身的那一刻,她尖叫的拍著水,眼都不敢睜,直到被某個男人困住,她還在叫罵,「司空冥夜,你個暴露狂,耍流氓!」
裴芊芊窘得都想淹死自己了。按理說他們孩子都這麼大了,什麼事沒做過啊?可畢竟隔了六年,想到那些事,她是真有些不好意思。
「嗯?」司空冥夜不滿的對她刮冷眼,「難道為夫要你還不該?」
「嗯。」男人也沒多想,爽快的答應了。
看著男人那喜色外露怎麼都藏不住的摸樣,裴芊芊有些好笑,「行了,你好好收著就是,等明天空了,我再給你畫點裝備式樣,不管是防守型的還是攻擊型的,都沒問題!」
他們家中居然有這麼驚人的內幕!
兩位老人對她笑了笑,滿臉皺褶,可溫和慈祥。吳伯見她吃驚,主動解釋道,「芊芊,你來落霞谷的時日不長,對有些事了解甚微。我們雖不在南贏城中,可我們身在南贏,也受過南贏王不少恩澤。https://m•hetubook•com.com南贏這片土地,除了我們落霞谷外,大都飽受災難,年頭好的時候百姓稍能有個安穩日子,但凡年生差些,百姓的日子那就是一個苦字。好在南贏王從來沒放棄過南贏的百姓,只要一遇上災難年,南贏王總會及時救助,發放的糧物從來沒有短缺過。我們落霞谷雖然災害少,可我們也要替南贏的百姓承下這份恩澤。如果南贏王真要落霞谷,我們怎能有異議?南贏王從未虧待過南贏的百姓,我們相信他一定會安置好落霞谷的人。不就兩三年嘛,我們就當去別處散散心。」
裴芊芊皺眉,「銀子?寶,你拿了啟叔叔多少銀子?」
罵人說的『裝處』就是她這樣的,可她就是放不開又能咋辦?
第一次,司空冥夜面對她的粗魯笑了,「無妨,等我們帶南召回京,自有她難受的。」
吸著鼻子,最終緩緩的將頭靠在他頸窩裡。
「嗯?」對於她做賊般的偷視,司空冥夜也不是瞎子。
「野種兒子?」裴芊芊驚得睜大雙眼,「什麼意思?難道瑞慶王不是袁貴妃同你們父皇生的?」
「呵呵……」裴芊芊也不瞞他,「我都忘了跟你說,其實我在那個家裡的時候也是從小練武的,只不過我沒你們這麼高深的造詣,我們那只是拳腳功夫,內功修為啥的跟你們沒法比。因為學武,我也接觸過不少厲害的兵器,正好現在派上了用場,所以我就憑記憶畫下來了。」她嘆了口氣,「雖說現在的條件打造不出太精銳的武器,可只要按照畫中的圖形去打造,也絕對比時下的兵器厲害。」
「他們是從小到大的師兄妹。」
唇齒間的糾纏,讓她逐漸的軟了身子,從開始的抗拒到迎合。
裴芊芊哭笑不得,忍不住打了他一下,「你無聊不?趕緊的,快給我說,再磨磨蹭蹭的我咬你了!」
司空冥夜這才帶著她起身。
裴芊芊抬腳就要去,可又愣了一下,然後轉身去拉自家的男人,「走,我們進去。」
「還不是你生的。」司空冥夜斜睨著她,一樣的不滿。
「說。」
只見掌柜的見到他的女人,親切又熱情的招呼道,「裴姑娘,你來了啊?正好,今口口們東家也在。」
領頭男子剛要應聲,又有一名男子匆匆闖進了房內,「啟稟公公,小的有要事稟報。」
可惜就她現在的處境,別說有威震力了,某個男人沒有直接撲她而是慢條斯理的寬衣解帶已經算給她面子了。
她這一火,連渾身酸痛都感覺不到了,呼啦坐起身就要下床。
「芊芊……」男人放開她的唇,在她耳後低喚,從她耳後,他動情的薄唇一點點往下,所過之處無不讓她身子輕顫。
她看過南贏的地圖,說真的,南贏的地勢地貌在整個蟠龍國來說算最為險要的了,除了城裡好些,其他地方都很貧瘠,最主要的是這裏的氣候,一年裡至少四五個月都處在雨季中,對南贏的百姓來說,雨季就是他們的災難。要不是上頭有救助,不知道多少人會選擇離開南贏……那次好多南贏的官員到府里,就是為了解決南贏澇災一事。她也看出他們對這片土地的重視,只是沒想到司空冥夜自閉沉悶的背後會偷偷的做這麼多。
司空冥夜盯著她羞赧的臉,不得不承認,他的女人真的變了,那些青澀和稚氣都被如今的嬌艷取代,五官長開的她,精秀娉婷,此刻帶著羞氣,嫵媚生姿……
「芊芊……」他不由分說的傾下身,欲將她撲倒,恨不得此刻就將六年的空虛全補償回來。不止她的摸樣有變,就連她身子都變得玲瓏誘人,渾身上下、里裡外外無不誘惑著他,讓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狠狠的疼她!
司空冥夜沉著臉將她撈了回去,「做何?」
「六年前?!」左文箏又忍不住驚呼。
「左公子,好久未見,別來無恙?」司空冥夜不著痕迹的將女人拉到身側。
司空冥夜此時臉色泛著冷意,眸光冷颼颼的瞪著她,「左公子?」
他喉結滾動,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
裴芊芊又睜大眼,這一次她沒再沉默了,震驚和憤怒讓她脫口口粗,「口口的袁貴妃,真他媽賤!」
裴芊芊無語的嘆了一口氣。摸著兒子的腦袋,說道,「寶,娘跟爹要去城裡一趟,你就在家帶布布,好嗎?」
站著的男人紛紛低下頭,只有領頭的對他解釋道,「公公,非小的們辦事不利,而是我們在追殺他們時,聽聞南贏王也在落霞谷,小的們怕暴露身份,不得不先回來。」
司空冥夜緊抿著薄唇,這次沒搭她的話。
「下午隨我回城。」司空冥夜把桌上的契約收起,突然道。
裴芊芊驚訝的看著他們,「吳伯、周伯,你們都不考慮一下嗎?」
兩個人穿著便裝走在路上,裴芊芊沒打量別的,反而時不時扭頭看他。
「幹什麼啊?快放我下去!」
直到腳步聲靠近,她才察覺到不對勁,睜眼、回頭,『啊』的一聲整個身子縮進了浴桶里。
裴芊芊一下子就噴笑起來。
為了犒勞她,第二天司空冥夜心情大好的帶她出府。
問到這,裴芊芊總算停了口。知道這麼多事,她是真要好好消化消化hetubook.com.com
想著他跟城裡那些官員有要事要談,一定不會那麼早回來,丫鬟把洗澡水準備好后,她洗完澡還故意多泡了一會兒,越泡越不想動。
司空冥夜眉眼都夾著笑,放下手中畫紙,竟把她往凳子上拉,「現在畫,為夫等著用。」
丫鬟離去后,她在房間里轉悠,將許多擺件都一一摸過。
「誰會信?」司空冥夜唇角依然微勾著,只是淡淡的笑意顯得蒼白無力,「母妃也只是偶然發現他們的秘密,並無旁人能作證。她心生震驚和恐慌,擔心袁貴妃不會放過她,故而偷偷將消息飛鴿給了恩師,可惜,恩師還是晚到了一步。他趕到時,母妃已經喪命,而我也已中毒。」
「從小到大,你沒少受委屈吧?」知道得越多,裴芊芊心裏越沉重,突然很心疼他的過去。
壓抑多年的慾望讓他身子綳得生疼,深眸中一片火熱,就連呼吸都有些紊亂。
「……」裴芊芊無言以對,這才發現氣氛不對,啥時候他們『聯盟』了?想起兒子先前的話,她耳根子不受控制的發燙。
司空冥夜掀開眼皮,眸底一片冷冰,「刺客行刺是真,只不過刺客是受袁貴妃所使。那夜母妃原本獨處寢宮,父皇臨時前往,正巧同刺客撞上。其實母妃原本可以避免……可她為了父皇還是……」
「你進來幹什麼?出去!」
裴芊芊邀功似的拿手肘撞他,「怎樣,我的畫算不算價值連城?」
「噗!」他最後一句話讓裴芊芊忍不住噴笑。敢當著她家男人說他冷臉,這可是需要不少底氣和勇氣的。不過為了不讓自己男人誤會,她還是主動的向對方解釋道,「左公子,我六年前就跟他成親了。」
看著籬笆牆外面露尷尬的啟風,裴芊芊哭笑不得,對他喚道,「進來吧。」
裴芊芊躲在水裡『啊啊』叫,「司空冥夜,你敢進來試試!」
裴芊芊瞪大了眼,瞅著對面白袍男子,神色都變了。她還以為左文箏只是個商人,沒想到他這麼有來頭!
「父皇貪戀皇位,一時不會把皇位交出。而我投其所好,這些年用養身的丹藥換取了他不少歡心。只要他不廢太子,我也不懼那對母子。」
貼著他火熱的胸膛,她雖然不敢叫了,可卻不安的扭擺起來。只是她越掙扎,男人身體的變化越大,雙手被他反剪在身後,她張開的紅唇被他很快覆上。
回過神,她忍不住驚呼,「我的天啊,那皇上還把兵權交給他?這不是傻嗎!要是瑞慶王得到皇位,這蟠龍國不得改朝換代?」
裴芊芊又是一驚,「你還偷著做這麼大的事?」臭男人,瞞著她的事可真多!而且件件事都讓她心驚,隨便一件事說出去都能掀起一番驚天巨浪。
裴芊芊頓時黑線連連。對她一個現代人來說,這樣的稱呼真是夠肉麻的。可架不住對京城裡某些人境況的好奇,她也只能嘟著嘴喚了一聲,「夫君!」
啟風接住銀袋子,尷尬的笑了笑,「王妃,您想多了,小世子雖年幼,可屬下瞧著他極有主見,很聰明的。」
聽完他說的話,裴芊芊內心更震驚,甚至感動得不知該怎麼說話了。
小傢伙捂著屁股往啟風那邊跑,便跑邊喊,「啟叔叔,快救我,這對夫妻要虐寶寶了!」
「你必須隨我去。」男人口吻嚴肅,不容她反駁。
可當她把谷里最有威信的兩位老人請到家裡商議的時候,沒想到那兩位老人看過司空冥夜的書信后,只是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就在契書上按下了手印。
「左文箏,你不待在曼羅國,跑南贏來做何?」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司空冥夜冷冰冰的問道。
裴芊芊叉著腰,司空冥夜黑著臉,夫妻倆立在一起,難得默契十足,都想抓他打一頓。
半個時辰后,當某個男人回房,看著桌上的畫紙時,驚得忘了眨眼,「這是……」
喝水要某個男人喂,吃飯要某個男人喂,就跟癱瘓到生活不能自理一樣。
「為何不直接拆穿他們呢?」這是她想到的最簡單而直接的辦法。
裴芊芊再次震驚,「她不是因為保護你們父皇而被刺客誤殺嗎?」
這一晚,面對他一遍又一遍的索要,她毫無招架之力,六年的分別,六年擠壓的慾望,某個男人彷如要一次性討要回來般,讓滿室的激|情久久不息……
「京城裡的人怎麼樣了?」
「宮裡的人知道你出來了嗎?」
裴芊芊吸了吸氣,彆扭的道,「我馬上就洗好了,你先出去等我穿衣。」
司空冥夜突然挑動濃眉,「你喚聲『夫君』我就告訴你。」
「不去!」裴芊芊對他瞪眼,「我走了兩個孩子怎麼辦?」
裴芊芊拉長了臉,「你怎麼這樣啊?還說以後再不會瞞我半句,怎麼,吃干抹凈你就忘了自己說的話?」她氣呼呼的想起身,「不說就不說,我繼續回谷里待著去!」
看他以後還怎麼夥同太子跟他們王爺作對!
司空南召回頭看了看堂屋裡某爹,小臉綳得緊緊的,「爹,我把娘交給你了,你可得給我照顧好些,記住了?」
裴芊芊『嗯』了一聲,臉蛋緋紅。彼此關係的突增猛進,讓她還不太適應,前兩日還哭哭鬧鬧的要跟他斷絕關係,現在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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