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章 尷尬

回過神來,看著龐茜忽青忽白、又怒又不敢發的樣子,她還忍不住附和左文箏,諷刺道,「白夫人,左公子都說得如此清楚明了了,你還是快回去跟白將軍回話吧。早些回去也能儘早想出辦法對付我,否則等我跟著左公子離開京城,你們可就沒下手的機會了。」
司空冥夜俊臉一沉,突然下令,「速召集侍衛,立即去西河!」
「我們走!」對自家的丫鬟冷喝了一聲,她轉身挺直了背,帶著怒火走了出去。
其實她很不信的,因為她怎麼看左文箏都不是那種會把女人寵上天的那種人。這人在外面和隨和、笑談,也生得風度翩翩,所以那些人都以為他性格很好。其實根本不是那樣,這男人私下脾氣一點都不好,心思複雜、陰沉不定,他高興的時候會一臉和善,要是不高興,那就是一張臭面孔。反正她橫看豎看都看不上眼!
裴芊芊和司空冥夜也是剛睡下不久,聽到消息,夫妻倆震驚不已,立刻讓人召集全府的侍衛並帶著他們趕往驛館。就連司空南召都被外面的動靜驚醒,用披風把熟睡中的布布裹在背上后,背著她也加入了大部隊中。
驛館失火,且火勢越來越大,呼喊聲、滅火聲,聲聲打破了這夜晚的寧靜。
驛館附近,除了他們的人外,還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都是在睡夢中被這場大火驚醒的。
但不可否認,他分析得很有道理。沒有人去向他們求助,他們來的路上也沒發現左文箏和他的人,說明什麼,說明一定有人在阻攔他們。
看著衝進門的男人,她還是下意識的尖叫起來,「啊!」不是她膽小怕火,而是此刻還在浴桶中的她一|絲|不|掛……
白若可頓時拉長了臉,要不是他的人還盯著他們,她現在絕對給他回駁過去。她自己的事憑什麼不能自己做主?這男人也太不講理了!他們就算有婚約,可彼此都知道是作假的,他憑什麼一副『凡是我說了算』的摸樣?
「……」看著他帶氣入房的背影,白若可忍不住皺眉。她有得罪他了嗎?這人是何意思?
婚約可以是兒戲,但皇上的冊封卻是誰也更改不了的!
白夫人咬牙切齒的道,「那賤種以為自己攀上高枝就能不可一世了,早知道今日要受她的屈辱,那口口就該活活打死她!」
看著兩個小傢伙帶著春夏秋冬離開,裴芊芊這才扭頭對一旁男人挑眉道,「冥夜,你覺得他們兩個如何?」
突然,司空南召抱住樹榦,像蟲子一樣蠕動著往樹上爬去——
若說白府里最不是東西的人是誰,龐茜稱第二,絕對沒有敢稱第一。龐茜不是只對她狠,就是對她自己生的女兒都一樣狠心絕情。白芷君為何會消香玉損,可都是她的親娘龐茜的『功勞』,據她所知,是她主動到袁貴妃那裡去提議的,讓自己的女兒白芷君去給南贏王做側妃。
司空南召小跑著過去,撿起地上的白袍攤開,左看右看之後驚訝的叫道,「爹、娘,這好像是左叔穿的!」
知道她不想跟自己說話,左文箏俊臉微沉,索性閉上眼也不理會她了。
他們趕到的時候,驛館的大火燒得正烈,人根本不敢靠近。看著著火光衝天,大火無情的吞噬著那幾棟氣派的建築,裴芊芊差點嚇癱,抓著司空冥夜的手,渾身都在抖,「冥夜……他們……」
他們一走,裴芊芊也趕緊招呼兒子,「南召,帶布布回房休息吧,明早你還要練功呢。」
就在她為這樁婚事感到後悔時,房門突然被人撞開——
裴芊芊猛得抬起頭朝他看去,「他們在哪?」
白若可臉燙得猶如火烤,低著頭不敢再多看他一眼,「我穿了你的你就沒穿的了……」
「不用擔心,他們應該沒事。」身旁突然傳來男人壓低的嗓音。
司空冥夜玩了會兒她的手指,隨後又貼上她微突的肚子,眸底的光澤越發深邃柔和。她現在穿著寬大的和*圖*書衣裙,遠遠看去不太顯懷,可摸著她肚子就大不同了,他能清楚的感到到孩子在她肚中一日一日長大。不知不覺都四個多月了,昨前天他還發現孩子在她肚子里動了。雖然很微小的動彈,可還是被他發現了。
她不是那種會來事的人,更一個差點要了自己姓名的人見面,她忍著仇恨已經夠了,還想要她給好臉,可能嗎?
聽著他一路分析,裴芊芊都服了。他跟左文箏到底多有默契才能如此有把握算準他的去向?
白夫人目光猶如蘸毒的瞪著她。儘管不想承認,可事實還是擺在眼前,這個賤種一躍成了公主、皇上的義女。該她囂張!
就連丫鬟在她身旁都忍不住氣罵道,「夫人,白若可實在太過分了,以為自己被封為公主就了不得了,性情大變不說,居然如此給您難堪。」
司空冥夜沉著臉,哪怕火光如此強烈,他眸底也是一片陰沉。
他這一番冷中帶訓的話讓白若可都倍感驚訝。她只聽說了曼羅國是女人執政,可其他事她幾乎一無所知。倒是王妃在她面前說起過一些,說是那邊的男子很聽妻子的話,雖然不是唯命是從的那種,那對女子是絕對的尊重。因為他們覺得女人能生兒育女、能延續生命,所以就算男人本事再大,也必須善待家中的每一個女人。
左文箏在她身前停下,面無表情的問道,「白夫人深夜到訪,不知有何要事?」
「那個……」她絞著手指,結結巴巴的開口。
丫鬟立刻點頭,「是,夫人,奴婢這就去。」
夫妻倆趕緊上前,可不是嘛,衣領處金線繡的花紋閃著光亮,一眼就能辨出是左文箏的。
小廝道,「回公子,白夫人沒說為何而來,只是說要見白姑娘。」
丫鬟附和道,「就是!那日老爺都想殺了她的,要不是夫人您留她一口氣,她能有活路?更別說攀上左文箏這樣的人了。如今她不但不感激您,還如此對您不敬,真是恩將仇報,太可恨了!」
她覺得吧,感情,無所謂配與不配,只要彼此雙方有那個感覺,有那顆為對方著迷的心,其他的都是次要的。雖然物質基礎在生活中也占積極重要的,但如果兩顆心碰不上,再多的物質又能如何?權利階級的社會,那些所謂的名門貴族不缺榮華富貴,可有幾個家庭的氣氛是建立在以愛為基礎上的?到這個異世,難道她見到的還少嗎?
她也想好好同他相處,把戲做逼真點。可是,一想到兩人尷尬的婚事,她就大方不起來。如果她主動接近他,他會不會懷疑她對他是真的有意思?
白若可抬頭對他哭道,「可我沒衣服穿啊!」
對白義平的為人,她再了解不過。白家的子女沒人敢忤逆他,忤逆他的人只有一個思路!她活了下來,還跟南贏王同左文箏走得如此近,白義平更沒有理由讓她活在世上。
侍衛搖頭,「回王妃,我們找遍了附近也沒發現左公子。」
左文箏背著手,她看不到他的神色,只聽他冷聲問小廝,「她可有說為了何事?」
白若可垂下眸光,長卷的睫毛不停的顫著,當然知道他是生氣了。
侍衛指著西面,「剛剛有一人看到曼羅國的人往西河那邊去了。」
左文箏哭笑不得,「我的讓你穿就是。」
這個時候他心裏其實並沒雜念,之所以選擇床單給她,也是想讓她先遮住自己,免得彼此尷尬。畢竟外面大火、情況險急,哪有時間讓她一件件的穿好衣物?而且還是當著他的面。
白夫人往身後讓了讓,微笑道,「左公子,我今夜來此是奉了我們老爺吩咐的,主要是為了您同若可的婚事。」
「不睡也進去!」左文箏有些粗魯的將她往裡一推,轉身走向了對方的房間。『砰』的一聲,他房間的門被重重關響。
看著小廳里優雅吃茶的女人,白若可並未進去,只是肩膀倚著門框抱臂對著https://m•hetubook.com•com她和白府的丫鬟冷笑。
他們是從大火中逃出來了,可是她卻是這麼個樣子……讓人看到,她還有臉活嗎?
左文箏停住腳步,餘光掃了她一眼,俊臉忍不住沉下。轉回身,他上前將她手腕抓住,拉著她就往外走。
「說什麼都可以。」
左文箏放在膝蓋上的手猛然捏緊,也好在馬車內沒有燈火,讓他黑沉的臉色顯露不出來。否則,絕對能嚇死個人。
要不是他方才幫自己狠狠氣了龐茜一頓,白若可都想跟他打一架了。怎麼會有這麼霸道的男人?
「你走遠些好不好?」
左文箏冷冷一哼,「請她離開!」
「呵呵!」裴芊芊臉紅耳漲的捶了捶他肩膀。
「爹、娘,你們快看那裡!」突然司空南召驚呼起來。
見狀,白若可跳下馬車,走到他身後,「算了,還是讓我見見她吧。」
左文箏臉黑的瞪著她,「你還叫?還不趕緊穿上!」
白夫人那臉色再也掛不住了,青一陣白一陣就跟調色盤似的。
而她此刻的冷漠和敵視成功的讓白夫人冷了臉,在她身旁的大丫鬟還忍不住指著她訓道,「五小姐,見到夫人還不行禮?」
裴芊芊也跟著要追去,「冥夜,我們也快點過去找他們吧。」
白若可顫著肩膀冷笑出聲,「呵呵……我行禮?我現在可是皇上封的『和悅公主』,要我給你們行禮,你們也未免太不把皇上放在眼中了!」不是只有他們才能仗勢欺人,她一樣可以!
「行了,要摸回房去摸,別在這裏。」裴芊芊哭笑不得的拍他大手。說他不懂情調吧,他摸孩子的動作就跟調情似的。
瞪了他一眼,她索性不再理他,直接朝驛館里走。
他都把話說得如此明白了,等於白夫人今日是白來一趟了。不僅白來,還受了一番他們倆的氣,想她堂堂的將軍夫人,恐怕也是有史以來最受辱的一次。她面子掛不住,語氣也冷了起來,「左公子,你想去若可我們沒意見,可好歹也該尊重下她的娘家人。我雖然不是她的親娘,但對她也是有教養之恩的。你如此態度同我說話,是否太目中無人了?」
白夫人重重的哼了一聲,「這賤種確實該死!」頓了一下,她朝丫鬟遞去一眼,「去看看他們準備好沒有?」
白夫人又突然將她喚住,壓低聲音冷冷叮囑,「讓他們注意點,別讓人發現了,一旦被人抓住,可是會給老爺招惹大禍的。」
正在這時,又有侍衛前來稟報,「啟稟王爺,發現左公子他們了。」
左文箏是有功夫的人,就算他的人要對付什麼人,他也沒必要躲起來。可他卻躲了,這其中也很古怪。
「為夫擔保他們沒事。」司空冥夜將她攬到懷中,拍著她後背,堅定的向她保證。左文箏要真如此無用,那他多年遊走江湖也是白混了。
白若可下意識的抱住他扔過來的東西。她功夫不差,趁他還未轉過身之前,已經飛出了浴桶,床單也裹在她身上。雖說只露出一顆頭的她樣子很滑稽,可床單裹得嚴實確實少了許多尷尬。
左文箏再次把雙手捏得『咔咔』作響,眸光里的冷氣全化成利劍朝她背影射去。這死丫頭,早晚給她厲害看!
瞪了半天眼,她也沒想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見天色是有些晚了,正好小廝送熱湯上樓給左文箏沐浴,她也順便要了一桶熱水。
司空冥夜自然的牽起她的手,把玩似的捏著她纖細的骨節,似乎對人家的事不感興趣,只是淡聲道,「他們就快成親了,有父皇派人替他們操心,你也不用太上心。」
小廳里,突然變得安靜了。
裴芊芊咬著唇望著遠處的大火,一時沒了主心。都不見曼羅國的人,難道他們全都……
白夫人美目中冷意深深,可左文箏又在,她一口惡氣不得不暫時咽下,甚至還必須拿出溫和善意的態度,「若可,大娘今日來沒hetubook.com.com別的意思,只是想著你快要同左公子成親了,你現在是待嫁之身不宜在驛館長住,所以我跟你爹商量后,就想接你回去。」
「進去!」左文箏黑著臉,大步進了驛館。
裴芊芊起身走向他,秀眉皺了又皺,「啥意思?你是說他倆不合適?」
「沒人會來!」男人有點怒,極度不滿她此刻的舉動。他又不吃人,跑什麼跑?
試問,這樣的女人,有幾個不厭惡她的?
白夫人臉都快氣扭曲了,瞪著他們的目光也變得陰冷起來。
想脫離白家的掌控?除非拿命來換!
驛館外早有小廝等候他們回來,見到左文箏,趕緊上前稟道,「公子,白府將軍夫人來了,說是要見白姑娘。」
南召點著頭去哄小丫頭,「布布,走,回房講故事了。」
「你……你別過來!」白若可漲紅著臉往水裡縮。
可誰知司空冥夜卻帶著她往東面走,依然壓低著嗓音在她耳邊道,「左文箏的人沒有去南贏王府找我們,應該是有人從中阻攔。故意讓人發現他們往西面,多半都是為了調虎離山之計。南面是去南贏王府的路,北面是京城大街,如果我沒猜錯,左文箏一定去了東面小樹林。」
看著丫鬟下了馬車,白夫人一臉冷笑,「白若可,可不是我不容你,而是你爹不願留你在世上。」
小丫頭今晚特高興,一直咧著嘴在廳堂里跑來跑去。但她也有個很特別的地方,那就是她從來不黏自家爹,倒是整天把司空南召給黏得緊。聽說要回房說故事了,她也不玩了,撒開腳丫子就朝司空南召撲去,「召……講故事……講故事……」
其實司空南召所講的那些童話故事都是裴芊芊從小講給他聽的,只不過他現在成了說故事的那個人。
夫妻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都忍不住皺眉。
直到在她房間門口才停下,沉著臉輕斥道,「進去!」
左文箏抽了抽唇角,那真是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我一個大男人光著身子沒什麼。」
「公子?」小廝看著他吃人般的神色,都有些心驚膽顫。
左文箏還是不冷不熱的,餘光掃到倚門的女人,眸光微沉,伸手將她抱臂的手抓住,拉著她直接走到主位坐下。
白若可還是懶洋洋的倚著門框,眸光輕蔑的從她臉上掃過,「白夫人,有話說話,別說那些挖苦人的玩意兒,你應該知道,我臉皮厚,再如何羞辱我也沒用。」
被他們虐打得只剩一口氣,她這條命可是左文箏和南贏王夫婦幫她撿回來的。從那一刻起,她和白家再無瓜葛,自然不用再像以前那般在他們面前卑微做人。別說要她上去行禮了,她要是蠻橫些,都恨不得把他們給打出去。
裴芊芊也不好再說什麼。自家男人就是這種性子,他們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他都不會表明自己的心跡,更何況要他去關注別人的感情,他會在意才怪。
「快走!」左文箏來不及去拿衣架上的衣物,第一反應就是衝到白若可身前,將她打橫抱起直接從窗戶躍了出去——
白若可一頭黑線,可想到龐茜正看著,她在轉身坐下后,趕緊恢復不屑的神色,甚至沒掩飾自己的不耐煩,「白夫人,有何事直接說,說完趕緊走。」
因為她的尖叫,左文箏也是怔了一瞬。他早都沐浴好了,沒想到她還在洗……
「嗚嗚嗚……」白若可尷尬得哭了起來。要知道,床單下的她可是一|絲|不|掛……
「可……可……」
他們來南贏王府也沒坐多久,也許是看出白若可尷尬,又或許是天色太晚了,左文箏用了一盞茶后就帶著白若可回驛館了。
「我能走?」左文箏居高臨下的瞪著她。他是想生氣的,可是一想到她只著床單被自己帶出來后,他又忍不住想笑。他發誓,他真不是故意的!
左文箏回頭,俊臉莫名染著怒氣,「何時輪到你自作主張了?」
她早就知道白家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她hetubook•com.com,所以才想遠離京城去別處偷生。雖說左文箏的身份能夠幫助她,可說到底還是被她給連累了。從龐茜出現的那一刻她就有些後悔了,幹嘛要答應同他假成親呢?天下間能對布布好的女人多的是,她真不該同意他的交易。如此下去,只怕他們父女都要遭受白家的報復……
「爹、娘,左叔和若可姐姐在這裏!」
就在她蹲在樹下尷尬的抽泣時,男人不聲不響的走到她身旁,她下意識的往樹榦上靠,頭都不敢抬。
她知道自己對他態度不是很好,說起來她應該感激他才對,能順利讓皇上把她嫁給他,還給了她『和悅公主』的身份,僅是這份殊榮都足以讓許許多多女人羡慕嫉妒,最重要的是她可以把他當做擋箭的盾牌,不必再懼怕任何人。
「公子,快離開這裏,大火朝這邊來了!」門外小廝慌張的呼喊著。
司空冥夜薄唇微勾,說得有些意味深長,「我看……不怎樣。」
浴桶中的水漸漸變涼,可白若可還是繼續泡在水中。涼涼的水溫似乎能清除她心底的煩躁,讓她能夠恢復冷靜和從容。
來的時候還好,至少左文箏穿戴整齊,最多也就白若可一人尷尬。可現在,兩個人都尷尬!
「你先去休息吧,我再坐一會兒。」她沒有跟上,壓抑在心中的傷讓她此刻一點都不想動。
「怎麼不說話?」男人抱臂倚著車壁,懶洋洋的對她開口。
從龐茜離開,白若可就一直低著頭,「謝謝。」不論他是為了自己還是她,她都感激。很少有人能把龐茜氣成這樣,至少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機會。
「我還不想睡!」她煩躁的跺了下腳。
「是。」
他們都不是普通人,就算現在馬車內一片漆黑,可對方的一舉一動在他們眼中都清晰無比。
「嗯?」對面的男人掀了掀眼皮,深邃的眸光直直的盯著她。
裴芊芊好奇又不解的四下張望,「咋回事呢?左大哥怎麼把衣服脫在這裏?」
誰知道白若可抬起頭,尷尬的笑了笑,「也沒什麼,你還是繼續睡吧,到了驛館我叫你。」
一路上,誰也沒再說過一句話……
寂靜的樹林中,男人將一隻『大蠶繭』放在地上,『大蠶繭』立刻蹦出老遠。
對她直快的性子,左文箏也沒氣惱,反而接著她的話朝白夫人道,「白夫人,勞煩你回去告訴白將軍,若克在驛館住下了。這並非是她的意思,而是左某要求她留在身邊的。至於婚禮儀式,皇上也答應了左某,婚禮在蟠龍國舉行,但儀式需得按我曼羅國的規矩來。至於我曼羅國有何規矩,左某也不便一一同白夫人說明。總之,若可被皇上許給左某為妻,聖旨已下,她也算左某的人了,左某自然有權替她決定去留。」
夜幕下,馬蹄聲、車輪軲轆聲在街巷中撩起一路的迴音,也更加反襯出馬車內的安靜。
「可……」
只是當兩個人在樹上躲好后,都尷尬得僵住了。
當然,她想遠了……
幾十名侍衛快速的朝西面而去。
夫妻倆身後,司空南召沉默不語的跟著。別看他一直沒說話,兩條小眉頭可是皺得緊緊的。在他背上的小丫頭早就醒了,只不過眼仁兒不停的轉動著,東瞅瞅、西瞅瞅,還理解不到周圍為何如此熱鬧。
「時候不早了,早點回房休息吧。」左文箏沒應她的謝,只是先起身往外走。
聞言,剛準備下馬車的白若可僵住,眼眸突然溢出冷色。
以前她總是嫌棄他性格冷漠,嘴巴又不甜,有事沒事就喜歡當自閉兒,可現在,她卻享受著他冷漠下的寵愛,甚至覺得全世界的男人都不如他好……
白夫人不止冷臉,還氣得從椅子上起身,凌厲的目光瞪著她,並朝她走了過去,「白若可,你以為麻雀飛上了枝頭就能變鳳凰?」
她不是怕龐茜,而是因為恨!
丫鬟又點了點頭,「夫人,您放心吧,老爺命弓箭手前去,他們只管放箭走人m.hetubook.com.com,驛館的人是抓不到他們的。」
聽到著哭聲,左文箏更不敢逗她,強忍著笑,溫聲安慰道,「你也別急著哭,這裏沒人會來的。」
「冥夜,你確定他們會在這邊嗎?怎麼會躲在這麼深的地方?」
「不好,有人來了。」他暗叫不妙,幾步過去將裹在床單的白若可又給抱了起來,這次他沒帶她去別處了,而是運起輕功飛到了樹上。
「外面起火了,快離開這裏!」左文箏也沒多看她,而是快速的跑到床邊將床單扯下,然後朝浴桶那邊扔過去,急聲道,「你還遮住!」
而就在她算計著該怎麼開口時,一抹高大的身影從廳外步入。男人丰神俊逸,一身白袍飄逸如仙、氣宇非凡,讓人絲毫不敢忽視。她瞬間換了一副面孔,笑得親切又不失端莊,「左公子,您回來了?」
伴隨著門破的聲音,門外呼喊的聲音也清楚的傳入她耳中,「失火了——」
從驛館離開,白夫人也沒急著回白家,坐在馬車裡生氣。
眼看著他脫得只剩一條褲子,裸|露著上半身,那健壯的胸肩瞬間刺|激著她大腦,讓她後知後覺的尖叫起來,「你想做何啊?左文箏,我警告你別亂來!」
「你……你最好別過來!」白若可裹著床單躲到一棵樹后,羞窘得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樹榦上。要知道會起火,打死她今晚也不會洗澡!
「你趕緊穿上,我去那邊等你。」他也不聽她『可』下去了,本來他都不覺得有什麼,結果被她弄得他都快喊羞了。
白若可差點起身給她回斥過去,但一旁的男人先一步開了口,而且語氣又冷又硬,「白夫人,同左某談『尊重』二字你還不配。我左家男女,不論同何人婚配,對方親眷都不可再插手他(她)的事,這也是為了防止外戚得勢作亂、威脅我左氏一家的地位。白夫人,你們有你們的規矩,可我左家也有左家的規矩。身為堂堂將軍夫人,你連這些都不曾打聽清楚,有何資格來同我談『尊重』!」
對左文箏和白若可的事,她沒有想別的,有的只是發自內心裡的祝福。或許那兩人發展得是有些快,可感情這東西誰也說不準,有緣那就是頃刻間的事,沒緣分怎麼湊合都無濟於事。就好比她和司空冥夜,以前誰看好他們了?一開始他們自己也是相互抵觸,彼此都看不慣對方,可到最後,怎麼有感覺的都不知道。
白若可淚水還掛在臉上,雙眼整得老大,傻眼般盯著他的動作。雖然樹林漆黑一片,可她自幼習武視力早就異於常人,他此刻做的每一個人在她眼中都清晰無比。
而就在他剛準備走遠,突然耳尖的聽到有人進了樹林,而且離他們越來越近。
雖然他也是利用自己,可在這樁婚事中她才是受益最大的人……
裴芊芊心焦的問道,「有沒有發現左公子?有沒有問過附近的人,有沒有看到驛館的人出來?」
「說什麼?」白若可抬頭看了他一眼。離開南贏王府好一會兒了,她臉上的灼燙還是消不下去。
「……嗯。」司空冥夜起身,突然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在她驚呼前在她耳邊曖昧的低聲道,「回房為夫慢慢摸。」
她隻字不提虐打的事,可白若可壓根就沒打算給她一點面子,直言問道,「怎麼,嫌沒把我打死,還想再打過?」
即便她不想承認,可白家的人對她的影響確實大,僅僅是見一面龐茜,她都心煩氣躁。除了厭惡他們外,還有許許多多的不安。
只因他脫下的衣物全在樹下……
「……」白若可暗自抽了一下嘴角。他們之間只是有婚約,何時到『無話不說』的程度了?
兩個大人帶著兩個孩子,一家四口順著小路尋過來,走了許久都沒找到人,裴芊芊都有些懷疑自家男人的判斷力了。
很快,一名侍衛急匆匆的前來稟報,「啟稟王爺,附近沒發現可疑之人。」
說著話,他已經開始寬衣解帶,快速的脫下外袍放在她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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