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送上門來討咬

「娘。」司空南召正蹲在地上遠遠的望著巨犬,回頭喚了她一聲,又繼續瞪著正狂吠的大傢伙。
侍衛道,「回王爺,白夫人說有要事需找王妃商議。」
左文箏這次倒也聽話,鬆開了手臂。
白若可那個窘啊,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被人看到不說,關鍵是某個男人還把她抱住。
白若可雙眼瞪得更大。
白夫人站在廳堂中央,臉上的笑擠得很僵硬,「王妃,實不相瞞,妾身這次來南贏王府是為了若可的事。驛館出事我們也聽說了,我們老爺很是擔心若可在外的安危。聽聞她住進了南贏王府,所以我們老爺特意命妾身前來接她回去。」
偏偏不止某個小傢伙多事,就連寶貝女兒都從司空南召背上伸長脖子,朝他和白若可親熱的叫喚道,「爹……娘……躲貓貓……」
這一晚,無疑是驚險刺|激的一晚,更是讓人難忘的一晚——
左文箏濃眉微挑,「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不是不讓兒子養寵物,以前在落霞谷的時候阿牛家也有條狗,但那是從小養到大的,那條狗熟悉那些孩子所以不會咬人,可這樣撿來的流浪狗也不知道習性如何,萬一對人有攻擊力咋辦?
「不回去?難道你想在此做野人?」左文箏都快內傷了,純屬是憋笑憋的。
想到那一家三口剛走,白若可當真不敢再出聲了,睜大著眼眸布滿了驚慌羞赧,最終還是對他點了點頭。
冷凌應聲退了出去。
「什麼?白夫人去找過你們?還是晚上去的?」聽她說完驛館發生的事,裴芊芊火大得不行,「如此看來,定是他們放的火!」
這婚事,她能不能不要了?
可就在他抱著人俯身躍下時,只聽『嘶啦』一聲響,隨即懷中女人『啊』的一聲尖叫——
看著她白皙的臉頰突然泛出紅暈,左文箏眸光微微閃動,可他卻故意『哼』氣,又將雙眸移向別處,「你既然不關心我,就別打聽太多。想你也應該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知道得越多對你越沒好處。」
他落地的雙腳猶如被絆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地上倒去。
「回王妃,小世子正在練功房訓犬。」冷凌在她身後回道。
當臂彎里的人兒沒再掙扎后,他才垂眸看下。見她緊緊閉著雙眼,他薄唇瞬間揚起,眸中滿滿的都是笑意。
她挺著還不是很突凸的肚子在花園裡又走了一會兒,突然又問道,「對了,南召呢?怎麼到時候了還不見他?」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有誰會相信他們什麼事都沒做?
左文箏再哼,「她的事不用你擔心,有司空南召看護著她,比數百名侍衛保護他都強。」
不過論心狠手辣,白義平明顯要比裴文安狠得多。他一介武夫出生,又是經歷過殺戮的人,手段自然狠辣。但裴文安也不是善人,只是他狡猾、會審時度勢,壞在心眼裡。
裴芊芊歉意的笑道,「白夫人,這事恐怕要讓白將軍和你失望了。若可是在我們府上,可她是左公子帶來的。左公子又是我們王爺的朋友,若我們把若可交給你們,我們王爺沒法向左公子解釋啊。」
白若可哪裡還敢再遲疑,抓過他的床單裹住身子,又把他的衣物從地上拾起,快速的躲到遠處去了。
是她太自以為是了,本來他們之間就是假婚約,憑什麼要人家對她坦誠?現在的她,說白了就是依仗著他才能在京城有個容身之所,她居然傻傻的以為他會把她當自己人……
「他們……他們何時有仇的?」白若可很驚訝。想到自己救布布那一次,她總算明白過來為何他們連個小孩子都不放過。
「如此晚了你要去何處?」男人冷冷的嗓音從她身後傳來。
「下去!」左文箏把她摟得更緊,對小傢伙更不耐煩。這要是他的兒,他非打他一頓板子!平時聰明機靈,這會兒傻得跟什麼似的,都讓他開始懷疑這小兔崽子是故意的了,故意想看他出醜!
好在司空冥夜也配合,牽著她的手順著林中小路往回走,司空南召也被自家娘牽著不得不離開。
白若可不停的擦著嘴,可不管她怎麼擦,嘴裏依然還有他的氣息。她擦得越重,臉頰反而越燙越紅。
白若可再一次啞口無言,他突然疏離的語氣和冷漠的態度,讓她有種無法形容的尷尬和難堪。https://m.hetubook.com.com可很快,她也釋然了,自嘲的揚起唇角。
「早點休息,有什麼話明天我們慢慢說。」裴芊芊對她使勁眨眼。這丫頭貌似不怎麼上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沒看到某個男人已經對她不耐煩了嗎?
「那你就說清楚啊!」白若可急道。她也是今晚才知道這些事,本來這些事跟她沒關係,可不知道怎麼的,她就是想問個清楚明白。
好吧,原諒她不懂怎麼養狗,也不知道要如何跟這樣的動物交流感情……
「回王妃,聽說昨夜回來之時,小世子在路上撿了一條大野犬。」
「娘,你別催了,我這就帶布布下來。」司空南召應道,又跟蟲子一樣蠕動著下樹。
可笑!
瞪著他發怒的樣子,白若可腦子有些空白,剛剛要出口的話似乎都忘了。
還沒開始說話白夫人的臉色就是青一團白一團的。她也不是傻子,那麼多侍衛守在門外,分明就是針對她的!
左文箏可沒打算讓她犯傻,大手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一抬,還是一臉的怒氣,「怎麼?你還想跟我撇清關係?我救你、護你,連身子都給你看了,你還想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白若可,我可警告你,敢不對我負責,休怪我不客氣!」
「啊——」她身後的丫鬟嚇得花容失色、失聲尖叫。
白若可回瞪著他,「你當我三歲孩童?你一個大男人還怕蜘蛛?」
裴芊芊沉默的看著她,從她身上,她能看到自己當初的影子,也是接受不了裴文安的無情,也是忍不住痛罵。說起來,她們的命運都差不多,裴文安把她這個女兒當畜生養,而白義平則是把女兒當棋子養,過程不同,但都是沒把親身骨肉當人看待。
左文箏神色突然沉了下來,眸光不自然的移向虛空。
「啊——」白夫人連回神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撲到在地。
見狀,白若可忍不住追問,「我真不知道你為何要留下,明明知道這裡是是非之地,幹嘛要讓自己投身危險之中?你就算不顧自己也該替布布著想,再這般下去還不知道瑞慶王會如何對付你們呢!」
只見他俊美無雙的臉在她眼前放大、再放大,她微微張開的唇瞬間被他迷人的薄唇覆住,而且他舌頭以極快的速度闖入她口中,她連合上雙唇的機會都沒有……
本來就有些傻眼的白若可更是呆若木雞。要她負責?她負責什麼?
左文箏不滿的瞪著她,「我房裡有蜘蛛,我怕!」
回過神,她一下子也惱了起來,「你發什麼病?我被你看光摸光都沒要你負責,你憑什麼要我負責?姓左的,你別得寸進尺!」
「砰!」
白若可怔了一下,隨即臉黑,「你說你到底要做何?若沒事就趕緊離開,我可是要睡了。」這人咋如此混蛋呢?半夜到她房裡來不說,還想把她騙去他房裡。佔了她一晚上便宜他還嫌不夠?!
廳門外,幾十名侍衛排成好幾列,各個神色冷肅,腰佩大刀站得筆直,乍一看,氣勢逼人。
歇了口氣,她皺眉道,「為什麼你要選擇在這邊成親?早些回國難道不好嗎?」頓了頓,她補充道,「王妃都跟我說了。瑞慶王千方百計想謀害你們,你跟布布在這裏多留一日就等於多一日危險。如今你我婚事已經定下了,何不早些離開?」
她這邊剛吩咐完周管事,司空冥夜就回府了,於是又趕緊回了主院。
裴芊芊哼笑,「你知我們也知,白夫人又何必裝呢?更何況我什麼也沒說,就只是拿驛館同南贏王府做了個比較而已,你著什麼氣啊?」
事實證明的確有人對他們出手了,而且直衝左文箏而去。可惜的是南贏王府的人遲了一步,感到西河時,那撥黑衣人已經沒影了。
眼前的情況容不得她多想,而是證據擺在這裏!左文箏的衣物全在地上,而他們兩個還躲在樹榦上,若她沒看錯,白若可身上裹著的應該不是衣物吧?
聽著樹下的笑聲,他除了黑臉外,還是黑臉。
「回王妃,昨晚左公子在白姑娘房中。」冷凌低下了頭。
「嗚嗚嗚……我不活了……」懷中的女人身子顫抖著,突然哭了起來。
她說得很嚴肅,司空南召也很認真的點頭,「娘,你放心吧,我一定把布布看好的。」
他是她怕不顧自己身子,裴https://m.hetubook•com.com芊芊當然懂,嘿嘿一笑,「放心吧,我讓幾十個侍衛在旁邊候著,那女人要是敢做什麼,我立馬讓人把她打死!」
「冷凌,你去若可那邊看看。」
不是她有多在意他,只是覺得他這樣做很讓人費解。特別是今晚經歷那一場大火、又聽王妃把前因後果說明了,她真是替他們父女捏了一把汗。
左文箏臉色瞬間難看,特別是看清楚了她眼裡的嫌棄,他袖中的手都不自由的攥緊。這是過河拆橋?
以為瑞慶王三年以後要當皇帝了,現在真有種目中無人的感覺。昨晚驛館的事還沒調查清楚,雖然沒逮著證據,可八九不離十就是白家乾的。她就不信了,他們敢狂妄到南贏王府來!要是真那樣,那她就讓白夫人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見她頭也不回,左文箏差點吐血。眼看著她快跨出門檻,他猛的起身跑過去,抓住她手腕狠狠一拽,甚至動作粗魯的將她推至門板上,高大的身子瞬間將她困住。
隨著她身子的顫抖,他深邃的眸光多了許多灼熱,喉結蠕動了好幾下。她沒著一絲衣物,而他也只有一條褲子,兩人抱在一起,只隔著一件單薄的床布,他是個正常男人,哪能沒點想法?更何況,他對懷中這丫頭還有些好感,眼下這麼一副光景,他不得不承認,他是真被她弄得有些心猿意馬。
「我沒有這種狼心狗肺的爹!」白若可恨道。虎毒還不食子呢,可白義平是如何對待她們這些女兒的?連個畜生都不如的人,不是狼心狗肺是什麼?
「我……我不想回去。」白若可扭動著手腕試圖甩開他。
「若可……」她眼裡的恨裴芊芊當然看得到,只是她不知道她到底恨白家恨到什麼程度而已,於是試探的開口,「他是你爹……」
「你若害羞就把眼閉上,我就當你睡著了。」左文箏直視著前方的小路,一副正人君子的摸樣。
他在外面不滿,裏面的人兒也沒好受——
一家三口總算識趣的離開了,樹杈上,白若可還是沒敢抬頭,左文箏自己都忍不住先笑出聲,「好了,沒事了。」
他要是再不拿出點實際行動,估計沒等她開竅,他已經被她氣死了。
這一下,白夫人的臉上是徹底變了,「王妃,妾身不知你此話何意?」
想明白之後,她自嘲的轉身朝外走去。
他也不想做的這麼過分,可一晚上的『煎熬』實在讓他無處發泄,不讓他討點利息估計他今晚都睡不著。最讓氣憤的是這死丫頭不開竅,他們在樹林里這樣、那樣的,她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想跟他繼續保持距離……
左文箏這才放開她,躍起身將掛在樹杈上的床單給扯下,背對著她反手遞給她,低沉的嗓音又磁性又沙啞,「拿去!順便把我的衣服穿上!」
她變臉,裴芊芊也開始冷笑,「白夫人,可是覺得我們南贏王府不如驛館?是否也想看我們南贏王府著火啊?」
這都還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冷凌面無表情的走進房,從衣架上取下白若可穿過的左文箏的長袍,然後又面無表情的從他們身旁走出去。
「聽話!」左文箏打斷了她的話,並突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扭頭看向一旁的男人,她立刻拉長了臉,「你不睡覺跑我房裡來做何?先誤會還不夠大?」都怨他!她和王妃都沒說上幾句話呢。
為了緩解尷尬,他決定還是先下樹。
他還挺放心不下的,頻頻回頭張望。被他綁在背上的小丫頭也一樣不停回頭,大大的眼仁兒里全是失望,「躲貓貓……躲貓貓……」
「若可……」
「啊?那左叔和若可姐姐呢?」司空南召扭頭看著她,手還指著樹上,「娘,等等他們吧。」
「我不……」
裴芊芊不以為意的聳肩,「本王妃覺得白夫人言過了。皇上都同意婚事按曼羅國的習俗辦,外面的人肯定會理解的,自然不會亂嚼舌根。倒是本王妃覺得白家如此殷情的接若可回去,這心思可真讓人費解。」
而白夫人帶氣離開,剛走到院門口時,突然從外面跑進來一隻龐然大物,狂吠了幾聲,猛的撲向最前方的她,「汪……汪……汪……」
裴芊芊對侍衛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去把人帶進來。然後抱著司空冥夜胳膊,笑道,「再眼疼也不能推辭https://www•hetubook•com.com,否則別人還以為我怕他呢。既然她敢上門,我就不怕弄她!」
左文箏在樹下等了許久都沒見到女人再出來,不得不尋找過去。
「爹……娘……布布要躲貓貓……」小丫頭繼續叫著,還把雙手朝他們舉過去。
他說得也沒錯,就算是作假也免不了以後同屋。在這裏還好應付,若是跟他去了曼羅國,那邊都是他的人,可就沒那麼好應付了。
「都是我連累了左公子。」白若可低著頭很是愧疚。
就在他忘情深吻、白若可呆傻不已之時,一抹身影不聲不響的跨進房門並從他們身旁經過……
裴芊芊也跟著起身,不過是慢慢的走到門口。她沒出去,只是往外攤了個頭。
「不許再叫了,聽到么?」左文箏嚴肅的警告道,「要是他們再回來,我可不會在幫你!」
這個笨丫頭,搞得他都快『失火』了!
「……」裴芊芊哭笑不得。府里這麼多侍衛,讓狗看大門,那侍衛不得『下崗』?
「王妃……」白若可突然喚住她。
語畢,她朝冷凌看去,同樣用眼神示意她,「冷凌,去給小世子說一聲,讓他準備準備,一會兒帶我們的新成員出來見客。」
誰知冷凌轉過身,低著頭道,「左公子、白姑娘,奴婢方才忘了拿臟衣物下去洗。奴婢什麼都沒看到,請你們繼續。」
「放手!」她滿臉漲紅的低吼起來。這可惡的男人,居然輕薄她!
「啟稟王爺王妃,白府白夫人求見。」一侍衛匆匆前來稟報,打斷了裴芊芊的話。
所有的人都隨他們夫妻倆回了南贏王府。裴芊芊讓周管家連夜收拾出兩處院子,供他們暫時居住。
見她已經穿上自己的衣物,他薄唇不由得上揚。只是看著她蹲在地上恨不得把頭埋進土裡的樣子,他又不敢笑出聲。
從司空冥夜和裴芊芊那裡得知左文箏平安無事後,大內侍衛留下一半幫忙滅火,其他人則回去向司空齊復命了。
左文箏的窘態也比她好不了多少,雖說他有穿褲子,而且一個大男人坦胸露胳膊也不算什麼。可懷中偏偏多了一個只裹著床單的女人,別說他人不相信他和白若可是清白的,就是他自己都覺得事情發展成這樣很丟人!
「娘……」
「……」裴芊芊冷汗。叫得這麼凶,能叫喜歡?
司空冥夜雖然沒她這麼誇張,但唇角一直都有抽動。
無視她緊繃到僵硬的身子,也無視她被嚇傻的神色,左文箏放開她下巴將她帶入懷中,怕她掙扎似的扣住她後腦勺,肆意的品嘗著她的青澀。
左文箏帶怒的俊臉就跟變天似的,突然揚唇笑了起來,而且笑得邪魅無比,「那我對你負責,你可願意?」
司空南召眨著眼問道,「左叔,要我把衣裳給你拿上來嗎?」
語畢,她腳步輕緩不慌不忙的走遠了……
裴芊芊再看了一眼叫聲猛烈的傢伙,皺著眉離開了練功房,而且立馬把周管家叫了過來,讓他趕緊在府里找一個懂養狗的人出來。
看著緊閉的房門,左文箏唇角的笑瞬間僵住,臉色唰得變黑。臭丫頭,脾氣還挺大的!
「啊……啊……」白若可回過神抑制不住的尖叫起來。就算她不懂男人身體的反應,可這樣場面也是她一個未嫁女子難以為接受的。
「閉嘴!你是想讓他們回來嗎?」左文箏快速的捂住她的嘴,臉黑的訓斥道。
樹杈上,白若可被左文箏抱在懷中,羞赧得渾身發抖。別說開口解釋了,她現在連頭都鑽在床單中,壓根就不敢見人。
床單被樹枝勾住一角,此刻正在他們頭頂飄蕩。而被他壓倒在身下的女人,此刻再沒半縷遮身之物,是真的一|絲|不|掛……
「娘,就我們家不遠撿的。」司空南召又回頭給她解釋起來,「昨夜我跟布布走在最後面,發現它一直跟著我們,我想它應該是餓了,所以就帶它回來了。」頓了頓,他突然眨眼賣起萌來,「娘,能不能不要攆它走?我挺喜歡它的,你看,它一直對我叫喚呢,也挺喜歡我的。」
白若可突然脫口而出,「我也是替布布擔心啊!」
驛館就這麼被毀了,半夜聽到消息,司空齊也第一時間派人趕了過來。
這一倒,他是真傻眼了!
白夫人臉色微變,但還是按捺著性子道,「王妃,恕妾身直言,若可乃待嫁之身,出嫁前m.hetubook.com.com理應留在娘家。我們也知道她同左公子情深意切、不舍分開,可她如今這樣,不僅讓外人笑話了我們白家,也有損她自個的名聲。王妃,其實我們也是為她好的。」
「白義平實在太可惡了!」白若可拍桌怒起。她手勁兒大,震得桌上茶具叮噹響。
沒應她的話,他繃著俊臉走向床邊,大模大樣的坐下。
「我睡不著去,去外面走走。」她到現在才發現,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同他走得越近,很容易被一些事迷惑心智……
離練功房老遠她就聽到裏面有狗叫聲,而且一聽聲音就知道很兇,嚇得趕緊加快腳步。
不等白若可發怒,他氣急的先怒了,「我真是快被你氣死了!承認關心我就這麼難?」
「娘,你就讓我養著它行不?等我養熟了,它以後還能幫我們家看門呢。」小傢伙見她猶豫,以為她會反對,於是又開始替狗狗說好話。
「白夫人,不知道今日來所為何事?」裴芊芊笑得溫柔又客氣。上一次白芷君暗傷她,被他們打得身不如死,這一次,她就是故意做給這位白夫人看的。只要她敢有動作,這次非讓人直接打死她!
「若可,這不關你的事。」裴芊芊搖著頭,索性把知道的都說給了她聽,「白義平瑞慶王的手下,瑞慶王對左大哥早有謀害之心,我們還在南贏城的時候就碰巧遇見他們追殺左大哥和布布。」
這野戰打得……
「這事說來話長。」裴芊芊嘆了一口氣,「曼羅國曾經同王爺一起戲耍過瑞慶王,他一直都記恨著呢。雖然我不知道今晚驛館的火是不是瑞慶王授意的,可是這火應該是你爹的人放的。或許他們是接受不了你嫁給左大哥,可他們容不下左大哥也是事實,所以才會有今晚的一不做二不休。」
「訓犬?」裴芊芊驚訝,回頭看著她,「哪裡來的?」
肌膚相貼,而且還是密不透風的疊在一起,就一剎那的功夫,他渾身猶如著火般發燙,壓抑多年的慾望亦如猛獸出閘,激動得他自己都無法控制。
樹上的男女還沒來得及開口,順著樹榦爬上去的司空南召又驚呼起來,「左叔,你都不冷嗎?若可姐姐,你怎麼把床布裹身上?是不是冷啊?」
白夫人冷著臉眯了眯眼,突然道,「既然王妃執意要收留若可在府上,那妾身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妾身這就告辭。」
「走,我們先去驛館。」裴芊芊牽起他的手招呼。
可下一瞬,某個小女人突然用力的將他推出房門——
左文箏暗暗咬了口銀牙,「早晚你我也會同屋而眠!難道成親以後你我還要分房而睡?」
白若可都快羞窘死了,渾身抖得更厲害,「我……我……」
「南召!」她一邊喊著一邊往門裡去。
白夫人臉色更加難看。
白若可倏然怔住,「我……」
路過窗戶時,她往裡一瞧,頓時鬆了口氣。
他稚氣的嗓音真的只是好奇,如果是調侃絕對不會用這麼認真又關心的語氣,裴芊芊抱著司空冥夜,在他懷裡差點笑岔氣,「哈哈……」
司空冥夜斜了她一眼,「也就你不嫌眼疼!」
裴芊芊拉著他的手哄道,「你先去用膳,我去會會她看她說些什麼。」
「冷凌……」白若可又羞又尷尬的喊住她。
白若可一看,又急又惱,「你做何?這可不是你睡覺的地方!」
她剛剛怎麼就沒想到打死他?!
「王妃……」冷凌欲言又止。
左文箏突然眯著眼看著她,眸光忽沉忽亮,「你是在擔心我嗎?」
裴芊芊朝她彎氣唇角,「你慢走哦,不送。」
司空冥夜沉著臉將她腰身摟住,冷聲警告,「不許衝動胡來!」
瞧著他眼裡邪惡的光,司空冥夜眼角抖了抖。至於她口中的『新成員』,他也不用問,自家府里多出什麼東西他昨晚就知道了。
白家真是太囂張了!
可他也知道,今晚她羞赧慘了,若自己再過分絲毫,恐怕都會把她逼瘋。
「放……放我下去!」白若可頓時又羞又怒。雖然穿著他的衣物,可是他衣袍又大又長,她根本沒法走路。現在回去,也回不了驛館,她還不如在樹林里待在。要是再讓人看到她此刻的樣子,她真的可以去死了。
司空冥夜微眯著眼冷冷看向他,「她來做何?」
「你不懂……」左文箏突然幽幽嘆息。
的確是一隻兇猛的烈犬!不過侍hetubook.com•com衛將其用繩子拴在了打拳的木樁上。
以前是因為司空齊偏袒,所以他們過多隱忍,現在司空齊可沒站在瑞慶王那一邊,他們夫妻要是還悶著受氣,那也太窩囊了。
「可……」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白若可秀眉皺了又皺。她還沒解釋清楚樹林里的事呢……
裴芊芊抬頭望去,頓時噴笑,「左大哥、若可,你們在樹上做何啊?」
樹上的情況被樹枝樹葉擋了不少,雖然無法看得清清楚楚,可聽著他們的對話、想象著樹上男女的尷尬,還是夠讓人笑上好幾壺了。
司空南召突然抬了抬下巴,「若可姐姐,你怎麼不說話呢?要是覺得樹上太高,就下去吧。」
「南召,你哪裡撿回來的?」裴芊芊趕緊問道。這麼烈的傢伙,看著都有點怕怕。
這是真的跳河都洗不清清白了!
「……」裴芊芊狠狠抽起唇角。儘管她說得隱晦,可是成年人都懂,她這個過來人更不用說了。她驚訝的是冷凌居然也有幽默的時候,雖然幽默得不明顯,可也夠她笑很久了。
「唔唔唔……」白若可掙扎著推他。
左文箏已經換了一身青色的長袍,雖說少了平日里清逸脫俗的感覺,但有身材、有顏值的人真是穿什麼都出眾。瞧他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白若可,裴芊芊心下好笑,也不好做他們的電燈泡了,趕緊閃人,「行了,今晚大家都累了,我先回房,你們也早點休息。」
「他們還有事要忙,等他們忙完事就會回來找我們的。」裴芊芊強忍著笑解釋。
裴芊芊讓他們暫時住在白若可之前住的小院,又讓冷凌去拿了幾身她懷孕前穿過的衣裳過來。待白若可穿戴整齊后,她也沒提樹林里的事,而是就今晚的大火跟白若可聊了起來。
「……」左文箏哭笑不得。這能怪誰啊?還不是怪她自己!誰讓她洗澡洗得慢?
繼續……
兩個人算得上是『坦誠相對』了!
司空冥夜正欲開口,裴芊芊拉了拉他的手,「讓她進來吧。正好我也想見她,既然她來了,也省得我另外找機會。」
很快,左文箏也帶著白若可來了。
「好好好!你要養就養吧。」她也沒法拒絕兒子的撒嬌。可她也不忘提醒道,「南召,娘不反對你養這些,可這狗娘看著的確挺凶的,一會兒我讓人去找個會養狗的人來,你還是要先跟人學學怎麼養狗,別啥都不知道就同它接近,知道嗎?特別是布布,她還小,你更不能讓她靠近。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別說你左叔不放過你,娘都不會原諒你!」
「冥夜,我跟你說……」
司空冥夜差不多快回來了,往日這個時候兒子練完功都會來看她,然後才會去書房。
「啊!」白若可後知後覺的叫出聲,那臉就被爆燙過一樣,紅得都快滴血了。
「撿的啊?」裴芊芊皺著眉,趕緊往練功房去。
左文箏的人在西河被南贏王府的人帶了回來。同司空冥夜猜測的相差無幾,他們確實是受到一撥蒙面人的追殺,無法去南贏王府求救,他們只得往西河那邊逃。而那些蒙面人發現左文箏不在他們中時,在半路突然放棄了追殺。
左文箏忍著一口悶血,趕緊朝司空南召瞪眼道,「下去!」
他這話讓白若可頓時啞口無言。
太可惡了!明明說好是作假的,他居然對她做出這種事……
而接下來的事直接讓她整個人石化——
「有何話如此談如此久?」門口一男人突然插聲打斷了裴芊芊的話。
抱著她的雙手收緊了一些,他不著痕迹的放慢了腳步……
「南召,快下來吧。」裴芊芊不得不出聲。她相信兒子應該是不懂的,否則哪能傻乎乎的跑上去找罵?
這些人,不見棺材不掉淚,是時候整死一個算一個了!
「咳咳……」饒是左文箏臉皮再厚也被冷凌的出現給嚇了一跳。
給左文箏安排的房間就在隔壁,不過他要睡哪裡卻是他的自由。樹林里發生的事那麼明顯,這兩人怕是早就那啥了。對婚前同居這種事,她還是看得開明。
白夫人瞪了她一眼,轉身帶著自己的人快速的朝廳外走去。
左文箏咬牙切齒,「還用問?」
「走吧,回去了。」彎下腰,他牽起她的手將她拉了起來。
翌日一早,裴芊芊都在院子里散步好久了,可也沒見到白若可過來找她。
兩個人都為之一驚。
「怎麼了?」裴芊芊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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