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鼓著腮幫氣呼呼的樣子像極了只虛張聲勢的小貓，唐悅想起剛開始認識她的時候，那個好似鋼鐵鑄就的機器人一樣的姑娘，好似總與身邊的一切格格不入。可是現在的她與女孩子們相處久了，穿著短裙也不會下意識地去拽裙擺，蹬著高跟鞋也能走得盛氣凌人，還會露出愉快的笑容，在他的注視下還會臉紅。
「誰？！」劉靜呵斥，轉頭看見唐悅正站在門口四目相對。
「道歉……是不夠的。」
唐悅想了想，「對不起，我不習慣，看來我只能開除你了。」
劉靜低著頭，大聲說：「明天是出校日，我請你吃飯！」
十幾分鐘后，車子穿花拂柳停在一家門面精緻的西餐廳門口，侍者過來打開車門，劉靜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也沒受過這種待遇，頓時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手下拽著桌布使勁地扭。
這個人是上帝派來毀滅她的，是魔鬼，魔鬼！
唐悅被那眼神里的堅定弄得有些心疼，是的，他相信她可以，獨孤和寂寞都可以去壓抑去忍受，去一天一天的忍受，終究有一天會走到盡頭的。可是這樣空洞乾枯的人生的意義是什麼呢？
離校時劉靜把童小瞳送到了童家來接的車上，司機是她保全公司的同事阿威。那個被她當沙袋摔過的肌肉大漢對她做了個大拇指的手勢，一踩油門走了。
有什麼開始變得不太一樣了，就好像在魚缸里滴入紅墨水，迅速地泛濫開，看起來水還是透明的，其實已經不是無色的了。
「當然啊。」
唐悅沒的玩兒了，托著下巴，「其實我是抓壞人的。」
「你怎麼那麼緊張？」
「那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這個地方讓我有非常強烈的危機感。」
「我可以。」劉靜篤定的說，孤獨什麼的，都是可以忍受的東西。
就算是她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劉靜覺得自己跟小唐助教之間太不對勁了。
「啊？」唐悅說，「風太大，我沒聽清。」
「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不討厭你。」她也沒有討厭他的理由，仔細說起來都是她又笨又蠢而小唐助教卻很包容她。劉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其實我是第一次請人吃飯……說起來你也許不信，這個城市我一直沒什麼朋友，都是一個人……所以我只是不知道要做些什麼而已……」
唐悅想，這個女孩兒怎麼那麼有趣呢？讓人忍不住想欺負她，可是又看不得別人欺負她——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變態心理？
「等等小瞳，我們不是……」
「我有那麼討厭嗎？」唐悅笑道，「真傷人啊。」
劉靜笑起來，「可以這麼說，所以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就不要再問下去了。」
好敏銳的洞察力，果然是被發現了。唐悅走在她身後用最小的幅度對老大派來的幾個同事做了個「不要跟來」的手勢。白痴老東西，他咬牙切齒的罵，早就說了不要跟蹤hetubook.com.com的。
「以前？」在大山裡的戰友，有些轉業了有些……她落寞地低下頭，「對啊，基本都沒聯繫了。我一個人也習慣了。」
「剛好，沒遲到。」唐悅笑眯眯的，「上車吧。」
「緊張？」劉靜一驚，「沒有啊，我為什麼要緊張？」
「嗯，我也一直覺得老闆的手藝很地道。」她悄悄吐了口氣，幸好他喜歡。滿足完又愣了，我幹嘛在乎她喜歡不喜歡，簡直是鬼迷心竅了一樣。
她笑了笑，「受了點小傷，乾脆就轉業了。」
「啊？我？沒有啊……哦，我原來是在會所做服務員的，後來做錯了事被經理開了，我沒地方去，然後看到了空校的招生簡章……反正總要找個工作的……嗯，學點東西總沒什麼壞處……」
「你的意思是，如果現在你的身後出現一個人的話……」
「也沒有啦，大部分都沒有工作，都是在……培訓。」
晴天指了指地上又指了指窗戶上，劉靜一看，頓時也懵了——走廊里到處都貼著她和唐悅周末在一起吃飯的照片。
他嘆氣，「我懂了，是那種，你可以告訴我，但必須要宰了我的事。」
「軍人？！」唐悅有些意外，「你還真是能給人驚喜呢，那你為什麼轉業了？」
小瞳打斷劉靜的話，「我知道你們不是故意要瞞著我的……不過你放心，我是絕對站在你們這邊的！每一段真摯的感情都是偉大的！都是值得捍衛的！鼓掌！」
兩個人相視而笑，氣氛無比溫暖融洽。
「如果我說不行呢？」
「開除你。」
「那我也掰下我兩顆牙好了。」劉靜說著真的伸手去掰。唐悅內心快樂慘了，看她這獃獃的樣子就覺得可愛，忙抓住她的手噗嗤笑了，「哎，別別別，我開玩笑的，誰叫你總是對我兇巴巴的……你這個委屈的樣子真的好可愛。」說著用手指蹭了蹭她嫩嘟嘟的臉頰，劉靜臉上一燒，惱羞成怒地揮拳打過去被唐悅牢牢握住。
「誒？不知道。」童小瞳一下子回過神來了，看著周圍的臉，「對了，接著剛才的話題，這些照片不管是誰拍的，我也不管你們是羡慕嫉妒恨還是怎樣，不過人家談戀愛又沒犯法，搞笑小伎倆也沒用，噁心！」
老巷裡簡陋的川味店鋪，水煮魚非常的可口，又麻又辣。
「去哪裡？」
「你可以試試啊，到底是誰做掉誰。」
「說點開心的。」劉靜突然說，「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劉靜想了想，「之前啊，也做了不少在普通人看來驚天動地的事情呢，呵呵，只不過大部分都不能說。我只能告訴你，我是從部隊轉業出來的，是軍人。」
唐悅紳士地攤開手，「客隨主便么。」
「那你做服務生之前呢？」
這人怎麼這麼無賴，劉靜氣死了，你是皇帝嗎？她才不稀罕這個倒霉地方呢，只是任務沒完成她絕對不會離開的www.hetubook.com.com。劉靜用力抱住門框，「哎哎，小唐助教，我錯了，我跟你道歉還不行，你不用習慣我的處理方式，我不打你還不行？」
「幹嘛啊？！」
在路上劉靜一言不發看著窗外發獃，可是那表情卻不是全部的木然，而是柔和得像一副油畫。路口紅燈的時候，唐悅伸了個懶腰，「跟我出來吃飯也沒必要這麼不高興吧？」
「不會的。」唐悅一本正經，「你不捨得。」
她一下子驚醒過來，天已經大亮，宿舍里已經沒有人了。可是宿舍外面的樓道里卻是亂鬨哄的。糟糕，我怎麼睡得那麼熟。劉靜使勁捶了下自己腦袋迅速換好衣服跑出門。
劉靜衝過來差點趴在車蓋上，氣喘吁吁的，「對不起，我遲到了……」
終究是劉靜有些心虛，順了順頭髮，「你怎麼在這裏？」
劉靜臉一熱，瞪他一眼，「無聊，你嘴裏的牙還夠掉嗎？」
「啊，好可怕。」
「去校長室！」
「像當空姐一樣的培訓？」
「你……我警告你，你在胡說八道說我可愛，我就打殘你的臉，我不是開玩笑的。」
一聲長嘆，背後的安全門被推開了。
「你看看你看看！」唐悅指著她的拳頭，「這就是你的反省啊？」
「學校里有壞人嗎？」
劉靜立刻搖頭：我不跟你走，你別靠近我。
「可是那個地方可跟這裏完全不一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是個窮人，知道的地方也只是窮人會去的地方。」劉靜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神色，「這樣也可以？」
「那我們是不是一會兒也要從那裡出去？」
此時的唐悅靠在吉普車上，看著手錶，嘴裏做著最後的倒計時，「十，九，八，七……三，二……」
「你幹嘛鬼鬼祟祟的！」兩人同時質問。
開車離開那家精緻的餐廳后，劉靜想起來她以前住的地方附近巷子里有家川菜館，水煮魚的香味隔著兩條巷子都能聞到。
劉靜尖叫起來：「我不跟你走！我不跟你走！」
劉靜不知怎麼回答，只覺得這軟軟的聲調好像讓她的心臟裝了起搏器似的跳得厲害，只能轉頭看窗外。過了一會兒劉靜說：「剛才……真的不好意思，是我太沒見過世面了。」
「是嗎？我偏要打……」劉靜大笑著用手刀劈過去，卻被唐悅握住往自己臉上拉，「你長得這麼可愛別那麼暴力嘛，來給你摸一把。」手指觸摸到男性微刺的下巴，青皮的鬍渣好似小刷子一樣蹭過指腹，貌美的小唐助教眼裡流出濃濃的蜜來，她忙低下頭使勁抽回手，「別說我沒提醒你，再我說可愛，我肯定打殘你的臉。」
「來聊聊你吧，先跟我說說，你為什麼要當空姐？」
「我怕我一不小心就把你切磋死了。」
「壞人的特徵就是你看不出來他是壞人。」
「小瞳，這些照片哪裡來的？」
真是要瘋了，劉靜此刻真想衝出教學樓負重二十公hｔtps://m.hｅｔuｂｏoｋ.ｃoｍ.ｃｏm斤圍著學校跑個幾十公里，簡直要被這個男人給吃死了，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兵不血刃。她調整了一下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不能再被他左右情緒了，她是軍人，是戰士，最重要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完成任務。
「好啊好啊。」劉靜舒口氣，目光敏銳地捕捉到餐廳的三桌客人，靠窗的穿白連衣裙的女人，角落裡看報紙的西裝男，還有門口一位開門的侍者。
「當然不是……不能再說了，來說說你吧，你是怎麼來學校當助教的？」
唐悅快笑內傷了，伸手指戳了戳她的腦門兒，「乖，那就明天下午兩點在後門等我，要是再敢放我鴿子，就開除。」說完又戳了她鼓起來的腮幫子，跟個大尾巴狼似的得瑟地走了。
終於她拉上來一個人，穿著迷彩戎裝佩戴金色寶劍，碎碎的柔滑的短髮，抬頭對著她笑：你長得真可愛，跟我走吧。
可是突如其來的安靜讓她覺得更不自在，於是敲了敲桌面，「說真的啦，你不是助教，你到底是幹嘛的？」
「他會死掉，非常快。」
回去的路上，唐悅突然說：「你知道嗎，你跟我想的一點都不一樣，現在我更確定你是個好姑娘了。」
「那你為什麼一直盯著出口的方向？」
唐悅一腦門兒冷汗，「那我們趕快離開這裏吧。」
「我感覺到很不舒服。」周圍的桌子上都是兇器，這些刀叉在她的眼中都是殺人武器，好像這裏不是吃飯的地方不如說是個屠宰場。
「啊？有嗎？……那邊是出口啊，我都沒看出來呢。」劉靜忙低頭抓杯子掩飾地喝水。
太不可愛了，女孩子不是應該抬高眼皮做出十分驚訝的表情來嗎？
「跟你一樣，可以告訴你，不過得把你做掉。」唐悅伸出伸出食指和中指在咽喉部做個滑動的動作。
「對了，你吃不吃辣？既然是我請客，不如去我的地盤兒？」
「壞人什麼特徵？」
「感受到危機？」唐悅暗叫聲壞菜，有誰露出馬腳了嗎？觀察力有那麼敏銳？
「……我請你吃飯。」
唐悅說：「你不好好上課，對老師安排的課外補習課也不上，而且最嚴重的一點，你還打老師。」
看著唐悅探尋的目光，劉靜更窘迫了，連忙道歉，「對不起啊，我這個人就是這麼無趣，不太會聊天。」
「你放心，我又不會賣了你。」唐悅心裏補充一句，就算我敢賣，也得有人敢買啊，發起瘋來能嚇死一頭獅子。
「這可說不定哦……」
「為什麼啊？」
「我才沒有男朋友！」劉靜對著那怎麼看都有些曖昧的眼神頓時亂了神，頓了頓，「好了好了，我承認，我也餓了，餓得沒力氣連課都上不下去了，行了吧？」
他一點都沒有怕的樣子，其實她也下不去手再打他。
這通指責不知為何讓劉靜相當氣憤，「我嫁不出來也不用你來幫忙的，多謝關心！」
劉靜被他盯得發毛，wwｗ.ｈｅtuｂoｏｋ•coｍ.coｍ乾脆轉身就走。唐悅眼疾手快地扯住她的手腕，嚴肅道：「你，跟我走！」
「你……」劉靜舉起拳頭。
劉靜抱著門框，「去校長室幹嘛啊？！」肯定沒好事，她才不要去。
劉靜使勁踢了一下安全門，可是她忘記自己穿的不是戰術靴，頓時冷得抱著腳在原地轉了幾個圈。簡直就像個被他玩得團團轉的傻瓜一樣。
「除了開除我就沒別的贖罪方式了嗎？」劉靜氣結。
在櫃檯裡頭聽收音機的老闆正在無比專註地跟著戲曲頻道唱京劇，除了他以外十米內沒有任何人。劉靜疑惑的說：「你可以不必這樣說話，隔牆無耳，那你是幹什麼的？」
劉靜囁嚅了半晌，「……我都道歉了啊。」
唐悅抱著肩靠著另一邊門框，似笑非笑，「你必須習慣我的我處理方式。」
唐悅放下餐單，「我們剛才從那裡進來的。」
唐悅吃得停不住筷子，「小靜，你挑的地方果真沒得說啊，太好吃了。」
做好了交接，劉靜看了下手錶，糟糕，還有四分鐘到兩點。想起唐悅那張恐怖的臉，她把包甩在肩上蹬著十公分的高跟鞋百米衝刺般往後門跑。
「你和小唐助教在約會？」童小瞳手裡拿著一疊，使勁拍了怕她的肩十分沒腦子地豎起大拇指，「看不出來啊小靜，你的保密工作做的還真不錯啊。不過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怎麼能連姐妹都瞞著……」
「好，不開玩笑的跟你說一件事，下次打人可不可以不用拳頭。」
夢裡她變成了有長長金髮的雷蒙娜，只要聽見有人喊：劉小靜劉小靜放下你的長發頭。她就會把人拉上來。有時候是笑嘻嘻的童小瞳，有時是兇巴巴的毛春花。她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夢，一邊覺得有趣一邊又覺得詭異無比。
「不要道歉，是我讓你缺乏安全感。」
「你太酷了，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漂亮姑娘嘛。」
可愛的小唐助教左右看了一眼，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說：「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不是助教來的。」
「先說好了，不準打臉。」
「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兒啊？我都道歉了你還要怎樣？……我不能被開除的啊，你就放過我一次吧。」
她終究是人，不是工具。
「猛哥，我有件事兒要跟你商量……我不想再對童小瞳隱瞞下去了，我想告訴她真相……你說得沒錯，可是這個任務我真的快執行不下去了，我這樣騙她，她知道后一定會很難過的……可是……我……哦……我知道！是！……是！……犧牲自我完成任務！……我是盾牌！……明白！……是！」掛了電話劉靜鬱悶地坐在樓梯上將臉埋在膝蓋里，早就知道是這樣，她根本就無法說服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樓道里都是班上的同學，甚至連男同學也跑過來了。劉靜看見晴天蹲在地上，忙鬧過去問：「發生什麼事兒了？」
唐悅嘻嘻笑，「其實我身手還行啊，挺厲害的，有機會我和圖書們切磋一下。」
「有啊。」
唐悅嘆口氣，「你幹嘛要道歉啊？這也不是你的錯。」
「那你以前呢？」
原本還笑得很溫柔的人失望地低下頭，在劉靜要舒口氣時，唐悅突然抬起頭一臉猙獰瘋狂的笑容：你以為你說不走就不走嗎？我去哪裡都會帶著你的，你就不要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了，哈哈哈哈哈。
劉靜沒趣地去紅油里挑豆芽，「吹吧，就你這身手還抓壞人呢。」
這天晚上劉靜做了個詭異的夢，那是她看的唯一的一本童話書的故事，名字叫《高塔上的雷蒙娜》。她還清晰的記得故事的每一個情節，偷吃了巫婆園子里種的草的夫妻把生下的女兒雷蒙娜送給巫婆做僕人。雷蒙娜有一頭很長很長的金色頭髮，她每天都被關在高高的塔里，巫婆每日早出晚歸，雷蒙娜的頭髮就是進出高塔的梯子。
是什麼樣的「小傷」能讓一個軍人轉業，什麼樣的工作是大部分都不能說的，唐悅是了如指掌。這麼說來他如今的工作性質和劉靜以前是差不多的，都是不能說的秘密。
周圍的人全都不說話，都盯著劉靜一個人。
是什麼樣的「小傷」能讓一個軍人轉業，什麼樣的工作是大部分都不能說的，唐悅是了如指掌。這麼說來他如今的工作性質和劉靜以前是差不多的，都是不能說的秘密。
「我？」唐悅想，我一直跟著你監視你，你說我怎麼在這裏？他撓了撓鼻子，也有些心虛，「我……餓了，所以我就想著……」面對劉靜狐疑的眼神他一下子回過神來，「我是老師啊，我在哪裡還用跟你彙報嗎？你作為學生不上課在這裏窩著幹什麼？」指了指她手中的手機，恍然大悟，「哦，給男朋友打電話？」
「你必須習慣我的處理方式。」
「看在你這麼誠心誠意的想要留下的份兒上，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唐悅指著她的鼻子，「你也沾了我不少便宜了吧，拿走我最寶貴的第一次，又吃了我那麼多飯，就換來你這個沒心肝兒的每次見了我就兇巴巴的打人，我跟你說，你要是不檢討下，不僅這輩子嫁不出去了，下輩子都沒男人要你了。」
內心天人交戰了兩天，課間在她躲在安全樓梯間拿出手機撥通了阿猛的電話。
「啊？」
「沒有人會習慣這種事的。」唐悅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是人都需要朋友和家人，沒有人能一個人活下去的。」
劉靜併攏食指和中指在咽喉部做個動作，「打住，你再說下去我又想打你了。」
晴天和明哲站在她身邊噼里啪啦的鼓掌，劉靜頓時面對一雙雙充滿敵意的目光連辯解的心情都沒有了，算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這叫什麼話，我也不是什麼富家子弟好嗎？其實我只是覺得第一次帶女生出來吃飯應該找個地面點的地方而已，這是尊重。我嘛，又不挑食的，路邊攤也好，高級餐廳也好，重要的不是地方而是跟誰在一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