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兒幹嘛？」
小瞳哈哈笑，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她最近很少畫濃妝了，因為明哲說她略施粉黛就很漂亮了。明哲突然伸手拔下她頭上的兩根發簪，順滑的長發如水般傾瀉而下，他幾乎看痴了。
「起來吃點粥……」
「那還是不要講了。我今天真的很開心，你帶我來到這樣漂亮的地方，還有好吃的火鍋，我簡直開心死了。如果你是有別的女孩什麼的，如果你真的想要跟我在一起，我給你時間跟她分手……或者不管別的什麼事情都好，你自己處理好，不要讓我知道。跟你在一起，我只要能開心就好了。」
其實唐悅回到宿舍就後悔了，他可以理解劉靜的心情，一般這種情況下他都是很大度的啊，這次卻沒由來的生氣。而且他究竟在氣什麼，自己也不知道。想起劉靜那掙扎的眼神他自虐地有些難受。
真是的，混蛋，竟然騙她表白。小瞳看著鍋里的肉內心抓狂地想，那個暴力瞳此刻死哪裡去了，應該像當初教訓那些前男友一樣給他一拳好嗎？可是她，該死的捨不得，即使他刷壞，也覺得那麼可愛——這下是真的糟了。
唐悅嘆氣，「老大，女人都是這樣的嘛，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怎麼可能擺出滯銷存貨的模樣來，當然是以此來引起男人的嫉妒和爭勝心啊。可是啊，你要是始終這樣油鹽不進，估計你真的要喝毛姐的喜酒了。」
「那你說什麼樣的男人適合我？你么？」
「這時候沒課你去幹嘛啊？」
在童小瞳快要累死的時候，明哲終於帶著她爬到了校長樓的樓頂。一陣夾著雨汽的風在推開安全門的瞬間迎面撲來。
「我們……」唐悅頓時打住了，瞪了他一眼，「少套話了，說說你。看見你們家毛春花從其他男人的車上下來感受如何？
毛春花送走約會的男人，一轉頭就看見彭大海瞪著倆赤紅的玻璃球眼，好似暴斃屍體似的，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趁學員們都在有條不紊地自主練習的時候，唐悅掙扎了半晌還是去了宿舍樓。本來要敲門的，剛碰到門就發現門虛掩著，推開門，上鋪床位的毯子隆起小小的一團。
「那最好了。」
「兩件事，第一，離我遠一點兒，別在我的視線可以看到的範圍之內。第二，警告你兒子離我的學生遠一點兒，這裡是空校不是相親會所！」
「可是我問了，她說不是，還能怎麼辦？」
「你們不是那種關係啊？」
昨晚他只記得自己跟老大在喝酒，至於喝到什麼時候，說了什麼，他什麼時候走的卻是印象全無。
「……我不餓。」劉靜說。
女孩子們聒噪起來，明哲拽了拽小瞳的袖子用嘴型說：這些女的太無聊了，我們也去約會吧。
這下彭大海傻了，一臉灰敗相跟淋了桶冰渣子的喪家犬一樣。
「放開！」劉靜冷淡地說。
明哲笑得十分開心，「我也喜歡你。」
此時的清潔工彭大海同志一手拿墩布一手提水桶嬉皮笑臉地從窗戶後面伸出臉來，「毛老師，你叫我有事嗎？」
這時敲門聲響了，他過去打開門，老大正抱著一箱子啤酒站在門口hetubook.com.com。
小瞳豎起大拇指，「關鍵時刻，還是晴天姐姐是主心骨啊。」
小瞳哀叫，「不是吧你，沒筷子怎麼吃啊？」
「我也不適合。」
唐悅摸了摸鼻子，「沒什麼啊。」
「來不及了，我喜歡上這個職業了，也離不開一個人了。」
這個人男人終於為了她低頭了。
天氣預報上今天有大雨，從早上開始天就陰得沉沉的，雲層壓在視野盡頭的的山巒上，濃郁的深灰和墨色的黑上大團的翠綠，濕漉漉風和遠處不時有飛機起飛降落的停機坪，美得好像似水墨氤氳的畫卷。
「什麼喜酒？！她就那麼想嫁人啊？！你看那個男的一看就是色迷迷的會打老婆的那種面相，說不定還早死克妻呢！」
「嗯。」小瞳繼續低著頭臉紅，「……好香哦，我要吃肉。」
「幹嘛擺出失戀男青年的臉？」唐悅切了一聲，開門讓他進來。
滾開啦你，我要卡卡幫我做……
「靠，怎麼會，什麼都想到了，竟然忘記了最基本的東西。」明哲比小瞳懊惱多了，「好不容易想讓你開心一下的嘛。」
他躡手躡腳地走進去，劉靜睡得很熟，因為高燒臉紅得像只蘋果，頭髮全是汗水。唐悅伸手去順了順她的頭髮，把帶來的冰袋，葯和食物從袋子里掏出來。
毛春花握緊拳頭，「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這點兒小動作全都落在憤憤的眼裡，他怎麼看都覺得刺眼，這倆人有必要那麼黏糊么，搞得跟真的一樣。童小瞳你一個盪|婦，有必要對他笑得那麼水性楊花嗎？
「大家這是怎麼了？」唐悅問，「昨天沒玩兒夠是吧？想開點兒，滿打滿算也就一個半月了，萬里長征已經走了一半了，等結業證下來你們就是正式的空乘人員了。」
反而是那種互相放屁給對方聞的惡俗情侶能溫馨長久。
可見這酒是能消愁，有時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在走廊拐角處偷聽的小唐助教真想竄出來用襪子塞住他的嘴巴。老大，你這樣一百輩子都追不到女人的！果真幾秒鐘后，小唐助教聽到一聲慘叫，接著是毛春花的高跟鞋聲篤篤地消失在走廊里。
以前的交往的男朋友帶著她去高級餐廳，每次見面都送大把的玫瑰，給她買名牌的衣服和包包，可是她從不缺那些東西，也不覺得那就是最好的戀愛。
小瞳朝他眨了眨眼：下午有圖書館的自習課。
「你說話一直這麼直接的嗎？」
自從空乘班集體去機場體驗飛行生活以後，毛春花發現這些無法無天的傢伙們明顯變得不一樣了。
「你怎麼淋成這個樣子？」
唐悅的皮膚上有種熟悉的大型貓科動物的氣息，迷濛中劉靜睜開眼，「……你怎麼來了？」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小唐助教，你昨天玩兒的開心吧？」
我不要馬憤……
「也不算吵架。」唐悅說完立刻反應過來，「什麼叫你們家小靜？她什麼時候成我們家的了？」
頓了頓，劉靜搖了搖頭，「唐助教，你以後不要跟我說話了，別人會誤會的。」
——「如果我說我不相信，但是我還是願意試和-圖-書試呢？」
彭大海臉上掛不住，「臭小子，誰失戀了啊，男人想喝酒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毛春花抱著評分冊站起來，「好啊，那你好好打掃吧。」
「你是爺們兒就別逃避啊，給她幸福！你不敢保證嗎你！」
「怎麼可能？」彭大海瞪他一眼，「沒忘記我還跟別人約會。」
彭大海笑眯眯的，「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看你了，我是來打掃衛生的。」
約會回去的小瞳回到宿舍，晴天忙拿毛巾給她擦頭髮，「瘋丫頭，怎麼淋成這個樣子？」
毛春花翻著學員們的名冊，便提交學習報告邊欣慰地微笑。
這樣狼狽的童小瞳大口地喘著氣，手卻被個溫暖的熱源握著，有些昏暗的樓梯間，心跳的聲音淹沒在滂沱的雨聲里。
「跟我媽賭氣，就跑來當空少了。」
「說出來我會生氣的吧？」
他點頭，「別信別信。我只是想告訴你而已，告訴你了就不遺憾了。」彭大海說完搖搖晃晃地扶著牆根往外走，不遺憾的，就像初戀時表白的小女孩兒打了他，他並不是因為被打而難過，只是遺憾自己沒能好好的告訴她自己心裏的話。
明哲茫然地問：「你是說，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是嗎？」
明哲把手縮回來使勁搖頭，「你想吃煮人手嗎？」
「嘿嘿，這裏漂亮吧，也只有陰天的時候才這麼漂亮，大太陽能把人曬暈過去。」明哲將自己背後碩大的包從背上卸下來，開始往外拿鍋子，攜帶型灶爐，一大桶礦泉水，「啊，火鍋底料你喜歡辣的還是清湯的，我準備了兩種。」
「誰告訴你毛姐嫁不出去的？」唐悅指著大門口，「你看到了沒，那輛德國車就是來接她的啊。聽說是個離異的鑽石單身漢，對她一見鍾情，已經開始約會了。你還是特工呢，丟不丟人啊，情報工作這麼差。」
童小瞳剛消下去的臉紅，又嘭地爆發了。這個人是中國人嗎？不懂得什麼叫做東方人的含蓄嗎？
「那個兇巴巴的女人怎麼成我們家的了？我告訴你啊，她年輕的時候跟現在完全不同。別看現在跟個巡海夜叉似的，以前啊，她可溫柔了，跟我一說話就臉紅，做了便當還說什麼自己吃不完的，就跟詩里走出來的女人一樣。」他頓了頓，沉浸在青春的回憶里似的那樣甜蜜地笑著，「那時候的她，多好啊。」
說完唐悅放開她的胳膊，頭也不回的走了。
另一個梨兒十分八卦地插嘴，「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接吻肯定有吧？那上床了沒？」
「你跟劉靜真的在談戀愛啊，約個會有必要那麼開心嗎？」
「你媽亂講的啦。」害我一直以為你是智障！
此刻他拎著酒瓶子蹲在學校門口，似乎找回了當時那股子二百五的衝勁了，配上他現在一臉猥瑣的皺紋，捂著個風衣絕對能COS露陰癖的怪蜀黍。彭大海覺得自己老了，開始著急了，若是放在十年前他斷然不會用這樣的真實的樣子來求愛。
毛春花冷笑了一下，「那你在這裏堵著門幹嘛，臭清潔工。」
「……他不適合你。」
「啊！」明哲突然停下來。
而跟明哲在一起，她能https://www.hetubook.com.com清晰的感覺到處處都是新鮮有趣，整個人都被花心思地喜歡著討好著。看著可愛的小男人帶著孩子氣的笑容做火鍋的樣子，她頓時有種「要是一生就這樣過去就好了」的感覺。
「我？」毛春花對著玻璃順了順頭髮，跟個初戀的小姑娘似的笑了笑，「我去約會啊。」
明哲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神色，「其實有一件事，我應該跟你說實話。」
唐悅很少見自家老大笑得這麼噁心，頓時寒毛都豎起來了，差點噴他一臉啤酒。
「……開玩笑，誰敢要你啊？」他心裏補充一句，除了我。
他老了，懂的居家過日子看的就是其實是真實的一面，都玩才子佳人的戲碼，要是某天看見對方便秘時在廁所里憋得通紅的臉時，不知道心理的承受力會不會崩潰掉。
今天是是唐悅的急救課，他回辦公室拿了點名冊去了飛機訓練艙，寶貝兒們站得整整齊齊的，只是原本看著他笑得跟朵兒花似的女學員們今天怎麼看眼神兒里都挺哀怨的。
在禮儀課上胡鬧的抱怨的再也沒有了，連那個每天咋咋呼呼野猴子一樣的童小瞳言行舉止都挺得體，穿著制服已經有了空姐的氣質。而那個呆愣愣連笑都不會的劉靜已經能五分鐘畫出完美的職業妝，要是一個月前，她恐怕連刷子都不會拿。
今天早上宿舍走廊里貼滿了他們在一起的照片的事，唐悅已經聽說了，上課時又被那樣質問。他的回答是，我們只是給劉靜同學補課而已。他之所以否定他們的關係……他們好像不用否定就沒有什麼關係。唐悅整天都有些不安，下了課後就沒見了劉靜的影子，只能在宿舍樓下守株待兔。
「喜歡啊！」小瞳連忙回答，說完才發現自己好像表白了。
「沒怎麼是怎麼了？」
彭大海快站不穩了，靠著牆甩甩頭，「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想你，再次見到你后我竟然還有種『這個女人要是我的』就好了的想法。」
童小瞳震驚了，這是第一次被人主動親啊，而且她沒出息的害羞了。太沒出息了姑娘，拿出你當年強吻學長的氣勢來撲倒他啊。思想劇烈淫|盪的童小瞳同志跟木頭似的被親了半晌，頭頂都快冒煙了，最終還是沒行動。
「對啊 。」毛春花說，「開的車不錯吧？」
「我媽是國內排名前十的心理學家，我估計她不是亂講的。」
「當然是約會啦。我告訴你哦，今天明哲帶我去校長樓頂上去吃火鍋，太有趣了。」小瞳望了一下四周，「誒，小靜呢？」
「那你就不喜歡我了嗎？」
童小瞳壓低聲音去咬他耳朵，「小唐助教啊，我跟你說，我們小靜昨天淋雨病了，晚上發高燒，一個人也沒人管好可憐的。而且我們是被照顧大的從沒照顧過人的大小姐，她說睡覺就好了，可是……真的好可憐喏。」說完眨巴眨巴眼睛，擺出我真的很傻很天真的臉。
倆人都喝多了，唐悅說話也沒什麼分寸，面對沒什麼大腦的頭兒，激將法簡直是逼狗跳牆的利器。
唐悅手忙腳亂地指揮著：「你們不要亂，兩組兩組的來，自由分組。」聲ｈtｔps://wｗw•ｈeｔｕbook•ｃｏm•ｃｏm音像只小毛刷子一樣柔柔地蹭過耳邊，劉靜忍不住去看他，一不小心四目相接，她心如擂鼓。
「應該會。」
「用你的簪子吃吧，現在你應該不介意跟我用同一雙筷子了吧？」
……
「那個是你男朋友？」
「秘密調查，反正小靜這個事情我們不能不管吧？」
「被那麼惡整肯定不會高興的啦。」
彭大海使勁把空易拉罐扔到牆上，「老子不是爺們兒！你看老子是不是爺們兒！」
唐悅看了會兒新聞，錯過了晚飯時間，只要去柜子里找泡麵。光棍就是這樣，空有一身好廚藝卻懶得動手。一個人么，隨便對付一下就過去了。
突然她停下筆，對著窗戶喊，「彭大海！你給我出來！」
「你現在後悔也來得及啊。」
「你吃飽了吧？」明哲問。
「是吧是吧？其實我應該去當一個廚師的。」
「你跟你們家小靜吵架了？」冷不丁的一句話。
整節課劉靜都意興闌珊地坐在機位上，耳邊聽著女生們抱怨：誒？助教不給做人工呼吸啊？怎麼這樣啦？
「那可不是，指望你早完蛋了。」晴天拍了拍她的臉，「乖，聽姐姐的，咱們要秘密監視那小蹄子，不是她最好，要是她的話，姐姐們打斷她的腿！」
他一下子竄出來，「老大，你的命|根|子沒被踢壞吧？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
他早就知道在喧囂的靈魂和濃厚的妝容下是這麼一朵紅蓮花般的姑娘。明哲捧起她的臉，慢慢湊上去親了親她的嘴唇。
唐悅搖頭，「你生病太耽誤學習了，我是老師你必須聽我的，把這碗粥吃下去，然後吃藥。」或許是劉靜太習慣這種命令的口氣，更習慣服從命令，在身體極度疲倦疼痛的時候也沒有力氣分辨它的真假，於是乖乖接過碗。吃飯，吃藥，因為疼痛而突突跳的額頭敷上冰袋。
「還沒回來呢。」晴天嘆口氣，「今天小靜很不高興啊。」
回宿舍的路上，大雨絲毫沒有減緩，劉靜慢慢地走到宿舍樓下，一抬頭，唐悅皺著眉站在她面前。
他點頭，「非常開心啊。」小靜太可愛了。
童小瞳愣了愣，忙揮手，「不會的，我已經問過她了，那死丫頭不會對我撒謊的。」
看來不下猛葯不行了，有這麼白痴的老大他真的嫌丟人。
記得當年青春年少時第一次去給喜歡的隔壁班的女孩子表白為了壯膽，他喝了半瓶二鍋頭——結果喝過勁兒了。他對著那個嚇得臉都慘白慘白的女孩打了半天酒嗝，還沒開口就被人女孩用書包在腦袋上掄了一下尖叫著逃走了。
「這男人在你眼裡形象如此的惡劣醜陋，估計肯定是個比你強的男的，你啊，就是嫉妒。」趁著酒勁兒，唐悅使勁一拍他的肩，「老大，你已經退居二線了，你還怕什麼，大不了把她追回來好好待她一輩子！是個爺們兒就別在這裏喝悶酒，簡直把我們特工的臉都丟光了你！」
「你覺得這個惡整她的，會不會是航航那個死丫頭？你看啊，她還在食堂里跟小靜下過戰書呢。」
彭大海看著一輛車停在大門口，隔著車窗玻璃他的老姑娘矜持端莊地坐著帶著淡淡的笑容，一排坦然地hｔｔps://wwｗ•ｈｅｔｕｂoｏk•ｃｏｍ•cｏm等著那個男人紳士地走過來幫她開車門。那老姑娘真能裝，穿著小套裙舉手投足都跟空姐模板似的，若有一天她不幸真的嫁給了這個男人，那麼她是不是每天都在畫著濃妝上床睡覺？
她一下子就笑了，拍拍他的頭，「好啦，你怕不怕燙，我不嫌你的手臟。」
在飛機的起落中，小小的火鍋支起來了，食物的香味和新鮮泥土的水汽混雜在一起，小瞳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陷入了一場前所未及的盛宴里。
他早就知道在喧囂的靈魂和濃厚的妝容下是這麼一朵紅蓮花般的姑娘。明哲捧起她的臉，慢慢湊上去親了親她的嘴唇。
「那你怎麼不去哦？」
毛春花開始流淚了，她以為自己已經等不到了。
「那可說不定哦。」晴天哼哼兩聲，「這丫頭可是見色忘友的代言人，你忘了啊。」
彭大海眼淚汪汪的，「是腳，哎喲，趾甲肯定被踩裂了！這麼凶，難怪嫁不出去。」
「嗯，吃飽了。」可是明哲都沒怎麼吃，因為他一直在照顧她吃。
「其實老大啊，我覺得毛姐根本沒忘記你呢。」
沒想到兔子是等來了，卻是狼狽不堪的樣子，連話都不願意同他說，唐悅簡直是要氣死了，「你怕別人誤會什麼？就因為幾張照片，幾句閑話你就再也不立理我了嗎？劉靜……你可真叫我失望……」
「嗯！打斷她的腿！」
「怎麼了？」
——而一直在隱秘處跟著他們的劉靜，在下一層的安全通道里沉默地看著這場大雨，一言不發。
「對啊 ，你已經開始讓我相信你了，就算是假的，最好你能一直騙我下去。」
第二天早上唐悅在地板上醒來，宿醉讓他疼痛欲裂。
做完這一切，唐悅沒有多停留立刻走了。
雖然酒喝得不少，但是彭大海覺得自己好久都沒那麼清醒過了。
「你簡直是小叮噹，怎麼能想得出來。」小瞳驚喜得不了的，簡直是傻眼，「要麻辣的。」
「壞了，我忘記帶筷子了。」
童小瞳差點被一口肉丸嗆死，「……那估計不是亂講的。」
「阿嚏！」小瞳打個噴嚏，「哇，真涼爽啊。」
「幹嘛拔我的簪子，頭髮很亂耶。」小瞳順著被風揚起的頭髮，不滿地嘟起嘴，明哲拉住她的手，看她素凈地好似一朵紅蓮，真摯地讚美，「不，很漂亮，你真的……非常漂亮。」
應該說謝謝的，劉靜迷迷糊糊地想。
劉靜低著頭漠然地要走過去，唐悅著急地抓住她的胳膊。
突然豆大的雨點砸下來，小瞳叫著「快跑」，明哲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等兩個人跑回安全出口，大雨傾盆，兩個人都淋成了落湯雞。
反正唐悅心情也不好，乾脆拉開場子兩個人對著新聞聯播鬱悶地灌酒。
「騙你一輩子的大騙子？」
「我買了啤酒和冷盤，咱哥倆喝點兒。」
「沒怎麼。」
「所以我媽說我的心理年齡只有十歲嘛，不過大腦的。」
他一愣，「你怎麼了？」
忍著頭痛到了訓練艙，今天的課程是模擬飛機服務，女學員們做空乘，男學員們扮作乘客。唐悅不自覺地在人群中找一個人的身影，童小瞳這個機靈鬼賊兮兮地靠過來，「小唐助教，你在找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