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童小瞳。
童小瞳覺得自己活了半輩子都沒這麼賢惠過，那些小石粒都扎進皮肉里，她看著就哆嗦，更不要說要用小鑷子翻著皮肉把它們找出來了。因為小靜的手已經被水泡白了，所以整個過程雖然不血腥但是也足夠讓她頭皮陣陣發麻，都頭到腳都替她疼，而當事人卻跟從河裡泡了一禮拜后撈出來的浮屍般柔弱安靜。
「他對你好？」馬憤神經質地呵呵了一聲，「他是我花了五百塊錢雇來追你的？童小瞳你還當他是真的喜歡你啊？」
童小瞳精力太集中，嚇得「哇啦」一聲差點跳起來。
你可以不必那麼誠實的，我沒有那麼想知道真相的。我的求知慾真的很弱，我不是那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姑娘。我一點也不較真的。如果開始就是在騙我得話，那就一直騙我不要讓我知道。
在夜店裡跟著音樂盡情的舞動身體，讓汗酣暢淋漓地排出體外，好似連所有的情緒垃圾都排出體外，這就是小瞳發泄的方式。小靜的事她難受了，即使她被欺騙被她打過，她仍心疼她在受傷后那當頭一盆的冷水。
只是前提是小瞳的已經幸福得無語輪次，滿腦子都是驚喜加少女的矜持，於是把臉別過去輕輕地說：「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你現在立刻從我面前消失，說不定我還沒有那麼討厭你……」
我把我自己的底限清清楚楚的擺在你的面前，為什麼你不能好好的，好好的守住它呢？
「你為什麼喜歡他？」
「你說什麼啊？」他喊回去。
小瞳氣笑了，指著他的鼻子，「好啊你，我倒是沒看出來你小子還能去當作家啊，編，繼續編！」
小瞳鬱悶得在宿舍里捶地大叫，「蒼天啊大地啊，這到底是誰在請求誰的原諒啊！明哲這個白痴！強吻我就行了，客氣個屁啊！」
接連兩三天小瞳走路都有點飄飄然，可是明哲跟只嚇壞的螞蚱似的，一見小瞳就蹦，跑得無影無蹤。
「你去天壇公園聽故事，我去找個翹屁屁的帥哥去跳貼面熱舞，我們再聯繫啊。」
這就是我童小瞳。
小瞳輕啟朱唇，覺得這一刻前所未有的優雅得體，把空乘學校里學的那套迎客禮節做得滴水不漏堪稱模範，「憤憤啊，你這是病知道不？老年痴獃也就算了，畢竟你要是偏癱了還能雇個保姆給你擦屎端尿的。但是腦子有病就不好了，幸好你跟我分手了，太感謝了。我爸救我一個女兒，你這個善舉等於是救了我們全家。不過這麼嚴重的妄想症潛伏期也應該蠻久了吧。以前我爸跟我說過他一個對手的事兒就是破產了以後心理難以接受，瘋了。整天覺得自己是世界首富，比爾蓋茨都跑來跟他借錢什麼的。心理醫生說了，別給他看了，讓他瘋著吧。我也覺得呢，讓你瘋著也挺好的，你幻想一下我做什麼都引起你的注意也沒什麼，和-圖-書我就當學雷鋒做好事了。真的，你千萬別客氣，只要你的人生能重新擁有一下記憶，不用在意我的心情的！」小瞳拍了拍他的手，握拳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微笑著轉身要去衛生間門口等自家男朋友出來。
一拳打下去，憤憤絲毫沒反抗的意思反而躺在桌子上得意地大笑，「怎麼？你以為把我打得不敢開口，你欺騙小瞳的事就是假的了嗎？你不敢承認是怎樣？你拿了我的錢去追她，有種你就承認啊。」
童葉榮有些懵了，這是什麼意思？
「他是我男朋友！」童小瞳甩開他的手，認真地說，「你一個前男友跑來罵我男朋友，我看你是出門兒時腦袋被馬桶蓋兒夾了吧，腦子裡進屎了。算了，你這種人懂什麼？」
「我是說我對劉靜是不是太過分了啊？！」
小瞳看著他出神的臉，失望地搖了搖頭，「算了，我幹嘛要因為一個又一個的人渣變成個潑婦呢，我童小瞳也不至於那麼慘吧，雖然不是馬憤也不是你，但總會遇見個把我放在心上的人吧。我應該不會那麼倒霉的……這種戀愛遊戲，你也覺得挺沒勁的，是不是？」
劉靜不說話了，把棉被裹得緊緊的繼續裝死。小瞳與她進行了半天的拉力戰終於被這頭熊給打敗了，坐在那裡喘了會兒粗氣終於回過神來了，下床去宿舍管理阿姨那裡借藥箱。臨離開時喊著屋子裡另外兩個連呼吸都省了的化石，「你們倆給我照顧好小靜啊。」那一刻晴天和趙柯福靈心至不約而同地閉上眼睛裝睡。
「憤憤，你怎麼在這裏？」
明哲哈哈大笑，「她真的很把你當朋友，很關心你啦，你要透過表面看本質啊！」
半晌明哲跳累了，拍拍她的蔫巴巴的小腦袋，「好啦，懲罰時間結束，我去交水費，你在這裏等我。」
「嗯！」
「……他賺你那八毛錢都不夠費口舌買瓶水的。」
小瞳一頓，牛排刀在盤子上劃出刺耳的聲音。餐廳內頓時安靜下來，父女二人都沒有說話。
「你丫幹嘛！給我滾開！」
童小瞳把另一隻手也伸出去，感動地握住他。馬憤咧嘴笑了，依舊是蹺蹺板的嘴角眼神里還傳遞出一種瞭然的得意，看吧，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我。
她已經相信Mr，Cook不是發那些照片的人了，畢竟也認識了一年多了，她確定Mr，Cook不是那樣的人，但是她發私信給他，那個人卻從沒回復過，微博也不更新了。
小瞳嘿嘿一笑，「是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相處一下竟然覺得她人也不壞，就是矯情了點兒。誰叫人家是女明星呢。」
小瞳愣了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好啦好啦，你打了我巴掌我也潑了你冷水算是扯平了，我不在意了，你不要這副屍變的樣子嘛，我很怕耶。」
「是你自己說的，我什麼都沒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啊！」
殭屍新娘在彩色的光圈裡抬起頭大喊，「明哲，我是不是太過分了啊？！」
「好，那就飛一次。」
殭屍新娘伸出乾枯的胳膊捏住了明哲的臉，「那就是很過分的意思啦！」
小瞳呆立到當場，「喂……啊……真的消失啊？！」
她沒抽回被憤憤握著的手，只是特母性特溫柔地把大黑眼圈裡的白眼仁眯成我見猶憐的淑女狀。不止是高興啊，簡直還心花怒放。她真想此刻撕下夜店裡的白紗窗帘披到身上再扛著個十字架站在DJ台上去唱詩傳播福音。
晴天最終一針見血的點評，「你們倆竟不是一個媽肚子里出來的，我都開始懷疑人類基因學了。」
馬憤還想說什麼，突然有人抓住他的領子往後一扯將他摔在酒桌上，啤酒瓶和杯子碎了一地，有女人尖叫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打架什麼的隔幾天都上演一次多是因為爭妞。
小瞳冷下臉陰森森的，「我告訴你，我最討厭人家跟我說鬼故事，尤其是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我會想送他去見鬼的！」
「你這是要幹嘛？把我拖到巷子里先奸后殺嗎？長本事了啊你！」
她氣勢洶洶地回頭，「魏明哲，我告訴你，我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她重新打開車門喊著「師傅，我要去……」
「什麼？你跟趙柯成為姐妹了？你不是最討厭她嘛？」
明哲一下子拖住她，「好啦好啦，我是翹屁屁帥哥跟我跳舞嘛。」
不是應該在風雨中緊緊地擁抱住她，脖子上青筋乍現，跟打了雞血似的咆哮著什麼，小瞳你聽我解釋，一個破碎的我如何拯救一個破碎的你！你痛我也痛！你痛我更痛之類的嗎！雖然她也覺得瓊瑤電視劇什麼里的男女主角全都是精神病院里跑出來得細胞變異人類！
聽完這席話，童小瞳這團霹靂小火球瞬間熄滅了，從半空中掉下來慘兮兮地在泥巴里冒著煙兒。
小瞳一抱拳，「好說好說。」
馬憤指著衛生間的方向，脖子上的青筋都綳起來了，「有沒有搞錯啊，你真的跟那個白痴在認真談戀愛啊！」
明哲怕她離開，急急地說：「我原來是在酒吧當兼職服務生的，就是荷花酒吧，你記得嗎？那天你喝醉了，是你的姐妹晴天來接的你，可是在學校里她沒能認出來我。那天你把手機掉在酒吧了，是我收拾座位時剪刀的。那些發微博說你炫富的流言蜚語傷害的不止是你一個人還有我！因為那些根本就不是我發的！可是你誤會我了我，我放心不下你看見你發微博說要去做空姐，我就讓我媽媽幫忙給我爭取了個空少學習的名額。我本來想著的是見到你，找到個合適的機會向你解釋這一切。當初馬憤花錢讓我追你，我只是太厭惡他那種態度才拿的他的錢。我以為拿了他的和圖書錢可以讓他放心地滾得遠遠的。我警告過他我是真的喜歡你，以前的事不準提，不準想起來，否則我會……會生氣，會打人。你是我的！」
「你怎麼不嚼把大蒜，他不給留條活路你就噁心死他。」
父女倆相視而笑。
這是什麼意思？馬憤懵了，童小瞳好像是來真的，怎麼可能呢？童小瞳之所以來到這個學校就是為了纏著他，她那麼愛自己，怎麼可能呢？簡直太諷刺了！
女人啊，真是生命力頑強的動物，每個月都要流一次血還不死，上一秒還在絕望詛咒下一秒就能幸福得無語輪次。
「哦。」小瞳順了順頭髮，笑了，「就算他不是真的喜歡我又怎樣，我反正是真的喜歡他。就算他是騙我，我也喜歡他。你這種人怎麼會懂，我願意去相信他，只要他跟我說不是，我就相信。」
「怎麼了怎麼了，疼了是吧?"
趙柯一臉噁心狀，輕飄飄的拋過來一個白眼，「你別說了行么，提起那部戲我就噁心，那當紅小生嚼了半罐口香糖都一股子臭腳丫子味兒，我都怕他是月經不調都想抓把烏雞白鳳丸塞他嘴裏。」
……
童葉榮紅了眼圈，她真的懂事了，長大了。
「那咱地去天壇公園門口擺攤賣上周出窯的古董的老大爺那裡叫他看看，那些老大爺你別說不僅老北京的鬼故事講得好，還大多都有陰陽眼。上次我在那邊經過那個特好心腸的老大家跟我說，我背後跟著個娘娘鬼，說不定是那天我在故宮裡轉了一圈兒，把老佛爺帶出來了。我在他攤子上買了個八毛錢的小瓷葫蘆才把那娘娘鬼嚇走。」
一次傷透我，也一次讓我愈合。
小瞳抬起手「啪」打偏了他的臉，轉身撥開人群跑出酒吧。
棉被裡傳來瓮聲瓮氣的聲音，「笨蛋，怎麼可能。」
太不正常了，這可不是劉靜該有的樣子，一定是出事了。小瞳跳上去開始掀她的棉被，「那你怎麼回事啊？跟人打架了？你受傷了嗎？」
「誠意？那我要是一開始就是為了你才來上空校的，這算不算誠意？」
童小瞳愣愣地看著明哲，他喘著粗氣舉著拳頭第二拳始終沒打下去，半晌他轉身慢慢走到小瞳面前，低著頭，「小瞳，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歡你……」
「好，我消失，你不要討厭我！」明哲轉頭急忙走了。
蔫巴巴的殭屍新娘童小瞳乖乖點點頭，走向休息區。
趙柯震驚了一會兒，突然抱拳，「童小瞳你真是道德淪喪界的一朵兒黑心雪蓮花，姐妹兒聽你一言如醍醐灌頂，以後挖坑使絆子這類缺德事兒還都有勞你幫襯啊。」
她悄悄拉了拉她的棉被露出劉靜的臉，淚痕還沒幹，連睡覺都皺著眉帶著疼痛的神色。
小瞳回過頭，見他挺安靜的樣子都沒有發瘋，挺沒成就感的，「很簡單啊，他對我好啊。以前你對我好的時候，我也是很喜歡你的。hｔtｐs://ｗwｗ•ｈeｔuｂoｏｋ.com•ｃom」
「我就是Mr,Cook!」
小瞳立刻愣住了，好似一下子被甩進外太空有種微妙的失衡感。她甚至一下子沒想起來這是個什麼人，想到這個人竟也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
馬憤無比震驚，「你為了那麼個白痴這樣罵我？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還沒等她坐下，突然有人從背後用力地抓住她的胳膊往後拖，小瞳驚嚇地回過頭，卻看見憤憤那張憤怒到扭曲的臉，一下子愣住了。
你可以不必那麼誠實的，我沒有那麼想知道真相的。我的求知慾真的很弱，我不是那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姑娘。我一點也不較真的。如果開始就是在騙我得話，那就一直騙我不要讓我知道。
晴天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說：「小靜，你吹下頭髮吧？」
我才不要拖拖拉拉的，傷口反覆地化膿疼痛不得善終。
「我信不信跟你有什麼關係？」小瞳已經帶了哭腔，「算了吧明哲，咱倆就到此為止吧，沒有誠意的開始無論多久最後都是個茶几，上面終究會擺滿各種杯具。」
他知道的，每個人看清了小瞳內心的金子都會喜歡上她，也不會捨得放手。對手的卑鄙他從剛開始就知道，他簡直後悔自己幹了那麼一件自鳴得意的蠢事。
劉靜沒有再說話了，很久后，小瞳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
他用平淡的口氣說:「這一單簽完，老爸已經給你鋪好了未來二十年的路，我想你來接手……本來是這樣想的。可是老爸知道你討厭凡事我都為你安排好，我做的這一些總覺得你長大后就明白了，可是你現在都這麼大了，有自己想走的路……說不定我真的做錯了呢。」
很久后，小瞳堅定地抬起頭，「爸，讓我畢業飛一次，我就回來，可以嗎？」
馬憤的心越來越冷，她真的變心了！
明哲還是沒說話，小瞳看了他一會兒準備走了。
童小瞳頓時被點燃了，大怒，「你在這裏放什麼羅圈兒屁呢！敢說我們家明哲是白痴，我看你還是儘快去醫院把你的老年痴獃治好吧，我看見你那笑起來跟翹翹板兒似的嘴角我就想死，你爸是不是你媽的表哥啊，怎麼生了你這麼中國版純種純血的傻逼呢？」
童小瞳愣了愣，「是嗎?」
外面一連串的士，小瞳剛打開車門，有人從背後給她關上。
「小瞳，欺騙你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了。」劉靜的聲音隔著棉被傳出來有了水分似的沉甸甸的，「……被人欺騙真的很難受。」
主說，那些有病的人渣，終究會病入膏肓。
倆人摟著肩擺出哥倆好的樣子囂張大笑。
原來被自己喜歡的人傷害是這麼難受，而他還拉著朋子來到小瞳面前讓她作證。
——
下課後她一把摟住明哲的胳膊苦兮兮地說：「明哲，我不行了，你快看看我的背後有沒有背著一隻衰鬼？」
小瞳還以為ｗｗｗ.hｅｔubｏｏk.ｃｏｍ.ｃomMr，Cook對她失望透頂再也不玩微博了。
明哲靠著牆蹲下來，「如果我告訴你無論馬憤是否找我，我都會追求你，你信嗎？」
劉靜從衛生間里出來了，頭髮還是濕的，爬上自己的床跟喝了水的薑餅人似的，一副軟趴趴的樣子。
趙柯受到了驚嚇，拍著小心肝，「你不要一副發|情的樣子人家好怕怕哦。」
周末童家難得父女的聚餐。
明哲用力把她扯出來說，「師傅對不起，她哪裡也不去。」
明哲雖然更喜歡小瞳不施粉黛那鄰家妹妹的乾淨模樣，可是她畫著熊貓妝跟個小瘋子似的隨著音樂節拍跳出怪異的殭屍新娘般的動作他也喜歡。
「所以說老大爺心腸好嘛。」明哲雙眼放光，「去不去玩兒？」
這件事對於明哲來說太突然了，她本來想下個月小瞳生日的時候，把她約到荷花酒吧，他連求婚的戒指都買好了，只等著那個時刻跟她坦白一切。
看著劉靜那張幾乎癱到冰河世紀的臉，童小瞳覺得自己快涅槃了。
這報應未免來得太快了。
「是啊，不信你問他啊。」
童小瞳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少來了你，上次你看的那個電影《色|欲》里從頭到尾都是一副猛虎出籠欲求不滿的樣子啊……那樣也能提名最佳女配角？」
「小瞳，對不起……」突然屍體說話了。
這番表白簡直是導彈級的，小瞳內心鑄造的銅牆鐵壁般的碉堡被轟炸得片瓦狼藉，什麼都不剩了。
她無力地伸出手揮了揮，童小瞳「哇」一聲跳起來，「你的手怎麼被盆子砸流血了？！」
「你是故意跟明哲在一起惹我生氣的吧？」馬憤一下泄氣了，小心地去扯童小瞳的手，結結巴巴的，「小瞳，我知道你對我還有感覺的，你只是氣我追朋子而已。現在我醒悟了……那只是我一時的迷惑而已，我還是喜歡你，所以你不用勉強跟他約會了。」
明哲不由分說地拉著踢打不休的童小瞳去了酒吧後面的空巷子里，將她按在牆上制止她野蠻的行為，直到小瞳累得喘著氣不掙扎了，明哲才放開她。
童葉榮微微笑著點頭，他家閨女終於也開始懂得體恤別人的難處與辛苦了呢。不知道什麼時候，閨女回到家也會貼心地不來打擾他的工作，這反而讓他更添愧疚感。
第二天她本想幫劉靜請病假可是劉靜卻舉著被她纏得像木乃伊一樣的手去上課了，下午的訓練艙內的演習課程是毛春花代課的，因為唐悅請了病假在醫院。聽到這個消息面無表情的劉靜更成為了個木獃獃的面癱，可是心裏卻忍不住的難受啊，好像有誰在拿著牙籤有一下沒一下地扎她。
「爸爸，我願意接管你的事業，你為我安排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禮物。我只是想飛一次，當一次真正的空姐，我想知道媽媽以前在天上的時候，在想什麼。說不在離天空最近的時候，就能聽見她跟我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