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闆輕哼一聲問道：「我相信你沒那麼蠢，李燴直接找的你么？」
大老闆嘆了口氣乾笑道：「你要不是搞技術的，我已經現場讓你滾了，回去做好自己的工作吧。」
「這個……」一個人起身抬手道，「我想知道……我們的『過』在哪裡，我們要去追求的『功』又是什麼……我腦子慢，繞不過來。」
「嗯。」
「確定，甄美打的電話，我們之前合作過。」製片人連連點頭，「我就介紹給劇組了，這事兒……怎麼看都沒毛病，誰想到……」
在這洪流之中，他只是一個筆杆子，他引以為豪，他混得不錯，雖然偶爾寫一些爛劇，但還算混得不錯，他堅信有一天自己筆下可以誕生經典。
「這真是小事……不值一提的小事……」製片人苦嘆道，「你真不知道韓范後台是誰？」
「去做，現在。」大老闆揮手道，「要做好，必須做好，將功補過。」
「討伐……李燴么……」編劇有些手抖。
hetubook.com.com製片人寒暄兩句，匆匆推著二人離開了這個可怕的會議室。
導演扶著編劇找了個工位坐下，打開隨身的電腦，他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承受能力終究比編劇強一些：「不行我來寫……就是說李燴沒有請示我們，就在現場盜拍視頻，法律上和道德上都說不通，我們不評論韓范，就關注李燴這個行為，表個態度。」
「不是他自己的公司么？」
電腦已經打開，導演和製片人坐在編劇身後。
「……到底誰啊？」
「……可……」編劇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罷了，說的過去。
「不不不，是甄美找的我。我看也就是個龍套角色，李燴人氣也不錯，可以擴大影響力，沒理由不接受。」
「我真他媽不懂啊……是因為李燴搞臭韓范，影響我們劇的收視還是怎麼？」
的確，李燴也沒那麼地道。
出了門，編劇終於忍不住說道：「有必要麼？」
第一次愛https://m.hetubook.com.com上一個姑娘，卻連笑容都沒得到的時候。
「好了，夠了。」大老闆抬手道，「現在開始寫稿，做新聞，我們的人，務必全力支持韓范，務必對他的言行保持理解，務必要編造一些故事，表示韓范是一位優秀的，敬業的演員，官方要說，私人也要說，無論公司的藝人，還是關係比較鐵的藝人，都要去聯繫，讓他們支持韓范。」
但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操起筆，討伐他認為對的東西。
「劇組的人留一下。」大老闆忽然說道。
李燴啊……事情鬧大了啊。
「寫吧，咱倆聯名。」導演長長嘆了口氣，「李燴會理解的，畢竟，他也沒那麼地道。」
「怎麼回事？」大老闆沖製片人努了努嘴，「你先說。」
「你。」大老闆沖導演努了努嘴。
導演和編劇腦子嗡地一下子，情知不妙。
就像第一次想喝奶沒有喝到的時候，第一次想奔跑卻摔倒的時候……
「數字應用www.hetubook.com.com部……」
「我……只是一個隨組編劇，什麼都不知道……」
這他媽的，就是現實啊……
劇組製片人，導演和編劇留了下來，面對著大老闆和副手。
「這……」編劇獃獃打字，「這是一種商業欺詐行為，我們整個劇組都是受害者……」
「甄美么？」大老闆略顯驚訝地前傾道，「你確定么？」
「公開聲明……在《一億年後還愛你》的拍攝過程中……李燴聯繫我們……我們全程不知道他擁有視頻拍攝器械，更無法理解……」
耿直的男人還想再問，已經被同僚們推著離開會場。
「他媽的。」大老闆罵道，「李燴把我們賣了，這個畜生。你們對好口供，公開指責李燴進組偷|拍的事情，尺度拿捏好，我們這邊會起訴他，需要的時候你們作證。」
「有這種人，隻手遮天？」編劇瞠目結舌。
製片人慌亂道：「就是那誰推薦過來的，我看李燴沒別的要求，就是想客串一個角色，也不要報酬，htｔps://ｗｗｗ.ｈetuｂｏok•com.cｏｍ就跟那誰說的是的，沒毛病……就簽了合同通知他去劇組了。」
「真的……他媽的，要寫么……」編劇再次望向製片人，眼神中充滿了委屈。
「不說了。」製片人搖頭道，「你想開公司么？你的片子想過審么？想賣出去么？你的電影想有檔期么？想有排片么？那就別得罪那個人，懂？」
二人面面相覷，事情怎麼就到了這一步？
每個人都咽了口吐沫，同時心下暗暗嘆了口氣。
編劇斟酌著文字，打出檄文。
「真的……要寫么？」編劇眼皮都在顫抖，他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他知道韓范在幹什麼，也知道李燴想要什麼，他知道規則是什麼，也知道權力與資本。
誰都知道韓范的為人，但如果想接著混下去，沒得選。
但他認可李燴，他厭惡韓范，他甚至匿名在一些網站發表看法，揭露八卦。
大老闆啼笑皆非，轉頭沖副手道：「他哪個部門的？」
「你白痴么，這麼一個搖錢樹怎麼可能沒主兒！」
和_圖_書製片人連忙壓低聲音道：「小點聲……那個搞技術的不懂就罷了，怎麼你也不懂？」
「少賺點錢罷了……」
導演焦急地撓著頭道：「給李燴安排的是一個化妝很多的角色，全身行頭都換了，頭髮也檢查過，真的沒有偷|拍的空間。」
「措辭再重一些。」製片人指著屏幕道，「要立場分明，大老闆要看的，這樣鐵定被打回來，給李燴扣帽子，『商業欺詐』。」
製片人長嘆一口氣：「兄弟，不是矯情的時候。不寫，你知道結果的，你不會坐牢，也不會有人打你，最多……」
「技術的？」
經導演這麼一說，編劇終於緩過來一些：「是啊……李燴這麼做也不對。算了，還是我來寫吧，我打字快。」
「你。」大老闆望向了編劇。
他渴望改變，渴望美好。
「不能說了，真的不能說了，再深的我也不知道了。」製片人拍了拍編劇，「你不是筆杆子么，趕緊的寫檄文，找個工位寫，讓大老闆看到我們的態度。」
就像他最初，想要那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