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拍了拍陳漢：「我們換策略，你也會執行對么？」
「從頭再來，大家一起努力！」
所有人的心臟好像都停止跳動了幾秒。
「不不，陳漢沒有責任。」建剛擺手道，「他做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他從頭到尾沒有過任何糟糕的建議，他的執行力很強。」
建剛誠懇鞠躬。
「等等……」皺紋男突然想到了什麼，拿出手機翻出了李燴的微博，「李燴在一個多小時前預言有大新聞，我看看幾點……我日……距離他說的時間，剛好還有14分鐘。」
「為什麼要作假？」陳漢理直氣壯地解釋道，「我還在高中的時候，就已經靠著公關生意買車了。我創造了你們現在奉為聖經的每一個理論，網路營銷教材撿的都是我招式的殘渣，現在的那些做這行的人見我都會叫一聲師父，我為什麼要作假？」
「只是……」總監看著他旁邊的陳漢臉又沉了下來，「可以讓他出去了么？」和_圖_書
建剛一愣：「你……生病了？」
「還是那樣，不過上頭已經看出了不祥的苗頭。」總監毫不隱瞞地說道，「繼續發展下去，會映射出資本利益壟斷，草根無出頭之路，言論自由從未存在等一系列的事情，這對我們的意識形態和社會穩定都有不良影響，作為領導，也無法容忍我們過渡控制輿論。」
是的，這一次自己輸了。
建剛還在驚愕中。
可以的建剛，保住了最後的尊嚴。
Ten影業集團會議室。
「歪曲事實？」建剛這就拉下臉了。
「別的原因。」陳漢點頭道，「大約還有14分鐘的時間。我可以出去，但是就14分鐘了，我想在這裏度過。」
「這就是一開始我說的，鬧得太過火了。」總監認真地點了點桌子，「政治以外，此前從未發生過所有媒體與名人歪曲事實如此嚴重的事件。」
雖然學費有點貴，不過你成熟了。
「好了，都和圖書別這麼喪氣，還有爛攤子要收拾呢。」
「你……到底是誰……」總監沉著氣充滿敵意地看著他，「Peter通過頂級國際獵頭公司找到的你，沒人能在他們面前作假。」
高管們心中也洋溢出了一絲欣慰。
陳漢終於笑累了，擦著滲出的眼淚重新回歸嚴肅：「我做每一件事，都會留下三處破綻，卻永遠沒人發現，太無聊了……」
「……」建剛咽了口吐沫，終於第一次恐懼起來，「我24小時沒上過網了，又怎麼了？」
「當然，先生。」陳漢依舊面無表情，他看了眼手錶，「不過我能為你效力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建剛已經有些麻木了，他本人已經斷網超過24小時，網路上的一個字他都不想看到。
「別耽誤時間，誰總結一下？」建剛轉著鋼筆，盡量輕鬆下來。
「謝謝大家的諒解。」建剛竟然有些感動，誠懇地承認錯誤而已，沒什麼丟人的。
是時候和_圖_書看清局面了，《西遊天劫》是一部失敗的電影，自己嘗試摧毀李燴的行為不僅完全失敗，而且遭受了很大的損失。
「Peter，情況現在很嚴重了。」總監再次長嘆一口氣，「要麼現在把我免職，要麼讓我把要說的話說完，我沒能力沒精力也沒時間修飾出中聽的措辭了。」
一個上午的時間，五個部門，七位領導約談了Ten影業的幾位負責人，如果不是因為五一假期休息，這樣的約談恐怕早就進行了，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眼下的麻煩么……其實是很簡潔明了的，遠不如可怕的輿論那麼混沌。
「你不懂，我也不用說，總有一天你會懂，重要的是，現在有人懂，但那個人不在這裏，我不寂寞。」陳漢十分興奮地說道。
陳漢本人已經快樂到了極點，但這可怕的笑聲卻無法為其她人帶來絲毫愉悅，這就像是魔鬼的笑聲，只會讓人感到死亡的寒冷。
建剛終是點和_圖_書了點頭，掃視全場。
陳漢卻笑了，再也憋不住了，捂著嘴也捂不住了。
他掃視過眾人後用很慢的語速說道：「各部門領導的意思幾乎是一致的，只是切入角度不同，總結起來一句話——鬧得太過火了，立刻壓住，立刻結束，否則處理。」
公關總監嘆了口氣：「我來吧，總得有人擔待不是。」
「現在用戶數最多的媒體不都是民營股份制的么？」
建剛其實也已經意識到了結局，不然他不會逃避互聯網的。
大家早已習慣了沉默。本來以為建剛已經移步公關公司去處理這攤子爛事兒，然而他還是回到了這裏，不是因為他多喜歡，是沒辦法，這次事件的主體是影業，麻煩和鍋自然也是他們的，集團不會負任何責任，只對董事負責。
「Peter，這是我們分內的事。」
「抱歉，一個月以來，我並沒有足夠聽取大家的建議。」建剛起身，拾起了僅有的勇氣，「整件事的責任在我hetubook.com.com，我十分感激大家還能坐在這裏一起解決問題，辛苦了。」
「你在說什麼？」總監感覺到了不祥的味道。
「哈哈哈哈……噗哈哈哈！」陳漢大笑著停不下來，「你們好笨，太笨了！為什麼一群這麼笨的人坐在這裏處理這麼重要的事情？噗哈哈哈，你們永遠這麼笨，我不說，你們是不是死也不知道？我露出了三次破綻，就是想讓你們懷疑，你們好笨哈哈哈！」
「信不信不重要，現在李總正在被約談，約談李總的領導身份，不言而喻。」
眾人面面相覷，的確如獵頭所說，陳漢該是一位宗師人物，上古時代的傳奇，只是看上去太年輕了，大家都不太信任。
承認失敗吧，做個男人。
總監也終於原諒了建剛，起身道：「Peter，有你這一句話，大家一定支持你。」
「怎麼處理？」建剛冷笑道，「我還真不信因為這個會被處理。」
「為什麼……」建剛不可思議地看著陳漢，「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