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吹捧你，我就是如實把你到公司以來的作為給他介紹了下，特別是你策劃的幾個重頭營銷項目……關部長聽了不時會發出『人才難得』的感慨呢……呵呵……」
秋桐笑了下：「易克，你說的不是心裡話吧……其實，我才是個胸無大志的人，但是，我會努力將事情做得更好，努力讓自己有剛好的進步，我不會使用非正常的手段去攫取一些東西，但我不會拒絕不會放棄正常我該得到的東西，而你，我其實看得出，你實在是一個野心勃勃的男人，你外表的沉默和低調掩蓋不住你內心的萬丈雄心，當然，你的萬丈雄心未必就是要在官場，或許也是職場……這一點，或許你不願意承認，或許你是不敢面對。」
「光給縣區委宣傳部獎勵，那關部長那邊呢，市委宣傳部也是靠吃財政的，也是木有什麼外來的油水的，關部長這次出了這麼大力，不也得表示下？」我說。
「那孫東凱還是會心有疑慮。」
秋桐說：「我對你也同樣抱著如此的希望……其實，假如……假如我們具備同樣的條件，你完全可以比我做得更好。」
秋桐沉默了半晌，說：「你問我這個問題，我只能回答說不知道……這其實要看你自己內心的想法，要看你自己如何選擇你的人生道路……當然，有時候，在一定的環境下，人是身不由己的，很多時候，人只能隨波逐流……
口罩男子突然轉身大步離開。
秋桐點點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有的……我給集團打了報告，孫書記已經批准了，為了鼓勵各縣區委宣傳部提早足額上繳報款，出台了獎勵政策……
我說：「我沒多大的目標，我其實是個胸無大志的人，能跟著你做副手，已經很滿足了。」
「未必……或許他是真的是考慮自己的方便，但是，或許，他是有意而為之……領導的想法，我們做下屬的，永遠都捉摸不透。」秋桐說：「在官場混，最難的就是夾在關係微妙的領導之間，哪個領導都不能得罪，想左右逢源，想皆大歡喜，很難……只能儘力而為之……在很多時候，你只能安慰自己，只要自己儘力去做了，也就夠了，想多了，沒用，還弄得自己心神不定。」
「是的，做任何事情，自己開心是前提。」秋桐點點頭：「我很讚賞你的這種天馬行空和不羈，我也認同你的想法，只是，我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離開目前的體制和工作環境……即使很多時候不開心，我還得繼續做下去……環境造就人，人很多時候是無法擺脫環境的制約的。」
「比如，我們集團，市委宣傳部直接管的，集團的一把手還兼著副部長，部里缺錢，都是直接問集團要。只要部長發話，要多少就得給多少。說白了，我們集團就是部里的小金庫。」
我說：「或許你說的有道理……當然，你要是能做到集團一把手，我就努力做個二和_圖_書把手，還是當你的助手。」
「有耳聞。」秋桐說了一句：「那又怎麼樣？」
「呵呵，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市委宣傳部雖然沒有撈錢的道道，但是，部里的日子卻也並不緊巴，財政撥款雖然不多，但是，宣傳部下面有賺錢的單位啊……
不知為何，我開始注意這個口罩男子。剛要準備下車過去仔細觀察一下，秋桐帶著小雪出來了，直接沖我的車子走過來。
「關部長只考慮到自己的方便，卻沒有考慮到你和孫東凱的關係如何處理。」
「不過，每次和關部長下縣區回來，我都會給孫東凱彙報工作的……我努力完善好工作上的上下級程序，努力不讓孫東凱抓住我工作上的小辮子。」
幼兒園門口接孩子的家長很多，不停有家長帶著孩子出來。
我笑了下：「對我這種身份的人來說，他賞識不賞識我，無所謂……我反正就是這樣了。」
「你給孫東凱彙報的只是工作，恐怕關部長和你私人交談的內容，是不會給他彙報的吧？」
「哦……以前董事長兼副部長的時候和關部長關係很鐵，要錢很容易，可是，現在，孫東凱做了集團的一把手，恐怕關部長要錢的話，也是要斟酌下的吧，畢竟，按照規定，集團是可以不給部里錢的。」
秋桐笑了，轉頭看著我：「你說這話，是不是想讓我透露點關部長更賞識你的內容呢？關部長和我這幾次下去，在車上的時候，可是問了我關於你的不少話題
和*圖*書……
「地球人都知道，孫東凱力爭當集團一把手的時候，是沒有得到關部長支持的，關部長支持的是市中區的部長和市委宣傳部的那位副部長……這事你恐怕也不會沒有耳聞吧？」我看了秋桐一眼。
秋桐笑了下：「同樣，也是機遇和自己努力的結果，只是，有些人的機遇和努力是另類的……在官場，另類的機遇和努力並不鮮見……凡事存在即合理。」
說話間，車子到了幼兒園門口，我將車子停住，秋桐下車進了幼兒園去接小雪。
秋桐沉思了片刻，點點頭：「你分析的不無道理……確實，關部長和孫東凱的關係很微妙，這幾次接觸，我覺察出來了。」
「我的意思是董事長和關部長的個人關係好，部長要起錢來沒有後顧之憂，但是，在關部長心裏，孫東凱未必就是他認為的自己人……有些話有些事未必就能那麼毫無顧忌的去說去做。」我說。
我咧咧嘴：「開個玩笑你還當真，關於你，我想到了那一步，關於我自己，我可真是沒想到那一步，其實我對職場的興趣遠遠大於官場，職場多好啊，營銷多有意思，官場就是人和斗，太累，活的太累，做的太累，木有意思……我做事情，開心是前提，既然混官場木有意思，那就不會開心。」
我說：「你願意讓我步入官場嗎？」
「呵呵……」秋桐笑了：「易克，你想得可真遠……你的野心不僅包括你自己，還連帶著我……你想真正步和-圖-書入官場，你想做集團二把手，有志氣，好樣的，我不反對，但是，當前首要的是你要改變自己的身份，這是一切一切的前提。」
「怎麼樣？恐怕現在是孫東凱想給部里送錢關部長都未必肯接受……他未必會接受孫東凱的討好和人情，他可不想落下什麼把柄在孫東凱那裡。」我說。
我說：「關部長對你很的能力賞識。」
「你操心的事情可真多，你知道的可真不少。你怎麼就認為關部長不會把孫東凱當做自己人呢？」秋桐說。
我說：「那曹麗的成功呢？」
「很多事是事在人為，很多事很多人拚死也得不到，但是，對於有些人來說，卻又得來全不費工夫……這裡有機遇，也有個人的努力，但是，機遇卻也未必都是偶然的，很多機遇里包含著必然，機遇都是自己創造的，都是自己的努力得來的。」
秋桐說：「你現在雖然身份還沒有改變，但是，目前你的位置，不管你願不願意，不管你承認不承認，都算是半個步入官場的人了……在官場，領導的肯定和賞識，無比重要。」
「關部長這幾次單獨和你一起下縣區，幾次婉言拒絕孫東凱的陪同，恐怕孫東凱心裏會不舒服……恐怕孫東凱對關部長有看法不敢講，但是對你會有些看法。」我說。
「關部長要到哪裡，誰也管不了，孫東凱都無法阻止，我更阻攔不住，他讓誰跟著，自己說了算，孫東凱就是有想法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在往年給予10個點和-圖-書回扣的基礎上，12月10日前足額上繳報款的，追加總報款額6個點的獎勵，12月20日前上繳的，追加4個點的獎勵，元旦前上繳的，追加2個點的獎勵，元旦後上繳的，就沒有追加的獎勵了。
我說：「孫東凱的成功，是機遇，也有自己的努力吧。」
我沒有下車，看著這個口罩男子，看到他有意無意地看了小雪和秋桐幾眼，接著又看到了我的車子，還有坐在駕駛室里的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秋桐看了我一眼。
我坐在駕駛室里直直地盯著這個男子離去的背影。
我往門口附近隨意掃了一眼，不經意間看到門口附近站著一個穿著棉衣戴著口罩的男人，兩手插在口袋裡在附近溜達著，不像是接孩子的模樣，眼睛不時地瞟向門口……
「該彙報的我會彙報，不該彙報的我自然不會講的！」秋桐說。
「這沒辦法，不管我說什麼他都會有疑慮的，就是我把關部長和我談話的所有內容都完完本本告訴孫東凱，他一樣會認為我還有沒告訴他的內容……所以，乾脆，我只彙報我認為可以說的。」秋桐微笑了下。
我說：「我希望你能做得更好，混的更高……我希望你在事業上能有更好的進步。」
「宣傳部門都是窮單位，平時都是靠財政撥款，沒有什麼來錢的路子，給他們的回扣，少則十幾萬元，多則幾十萬元，他們還都是很重視的……最起碼有了自己能支配的一點資金。」
秋桐說：「或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