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寧可得罪龔局長也要幫他，是為什麼？」李部長揶揄道。「別狡辯了。你對蕭正的態度可是耐人尋味的很吶。」

白的，他們完全掌控了。擁有所有的資源和渠道。

從此往後，明珠還有所謂的黑嗎？

陸大山笑眯眯地說道：「怎麼，你這是在質疑我的眼光？」

監督？

反觀沈曼君，臉色也是麻木的坐在椅子上，一杯接著一杯喝著。眼神渙散而迷離。似乎不知道旁邊還坐著一個男人。一個她不顧一切去愛的男人。

「如果我告訴你，趙老四就是阿正幹掉的，那你還會質疑他的勇嗎？」陸大山毫無保留地說道。

砰。

「有謀我信。沒謀你也不會看上他。」李部長揶揄道。「但勇這個字，可不是誰都當得起的。」

儘管這個親人並不合格，也並不令人溫暖。可血濃於水的親情，又豈是說沒就沒的？

但除了這句話，蕭正又能說些什麼？

「你可拉倒吧。」李部長撇嘴道。「再純粹的孩子給你調|教幾天，也能變ｈｅｔｕbｏｏｋ.cｏm•cｏｍ成妖怪。」

蕭正眼角微微抽搐，唏噓道：「難怪老有人說，華夏沒有黑社會。」

「還說不是培養接班人。這都當準女婿對待了。」李部長似笑非笑地說道。「老陸啊。你不厚道啊。下這麼大一盤棋都不請我圍觀學習一下。」

這條路，難道就是他夢寐以求的成功之路么？

沈曼君放下酒杯，抹掉嘴角的酒漬，一臉倔強道：「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的錯，不該認識你，不該把你卷進來，更加不該愛上你——」

……

陸大山怪笑了兩聲，意味深長道：「真要說接班人。阿正肯定是個相當不錯的人選。這小子夠聰明，夠穩重，還是個有遠見，有思想的傢伙。當然，我最欣賞的還是他有勇有謀。」

世事真是無常。老天的安排，也真是嚴絲合縫。

「你丫耍我玩兒呢？」李部長怒道。「老子花了這麼大的心思培養一個趙老四容易嗎？你說幹掉就給我幹掉了？為什麼不事先打個招呼？你和圖書知道龔局長最近怎麼嘲諷我的嗎？你知道我在市委丟了多大臉嗎？」

如果沒有沈曼君，蕭正又豈會捲入趙家的風波？如果沒有沈曼君，蕭正又豈會被趙四爺列為必殺之人？

正過來看，反過去想，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早就安排好了。沒人可以推翻重來。

「當然。你這話也不完全對。」陸大山笑道。「華夏不會有黑社會，但一定存在小混混。所以，這就需要沈小姐來監督了。」

趙老四一定要死。短期內，也只有自己才能殺，有這個能力去殺。一切彷彿是命運安排的，沒人可以抗拒。

「我——操！」李部長臉色大變，寒著臉說道。「就是這小子殺了趙老四？」

陸大山剛穿過走廊，就碰到了在休息廳喝茶的李部長。二人一碰面，李部長就陰陽怪氣的站了起來，暗諷道：「老東西，你才四十八歲。就急著找接班人了？」

最愛的人殺了她唯一的親人。這世上，有幾個人品嘗過這樣的滋味？又有幾個女人www.hetubook.com.com，能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

一句對不起能有什麼意義？

「聽你這麼一說，蕭正那小子也是個老謀深算的傢伙啊。居然能把這盤棋下得這麼精彩。」李部長點了一支煙，雙眼微微眯起。

「這是大勢。」陸大山笑道。「現在是經濟時代。所有人的眼裡都只有錢。各行各業，所謀取的也無非一個利字。所謂的黑社會，難道可以避免？」

「我可沒像你花這麼大力氣栽培。」李部長意味深長地說道。「又或者，是我侄女兒讓你出面的？」

「又不是我讓阿正去殺趙老四的。這是他們之間的私仇。」陸大山笑道。「還有啊。你覺得趙老四一把年紀了，能比蕭正更合適當領導者？蕭正可是真正的能拿下沈曼君和黑熊的人啊。趙老四可沒這個能耐。」

「阿正，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一會還有甜品上來，你們慢聊。」陸大山笑著起身，離開了包廂。

陸大山反問道：「還不准我欣賞一兩個年輕人了？你這些年難道就沒hetubook.com.com提拔過幾個年輕人？」

陸大山笑道：「那就讓咱們拭目以待吧。」

對不起？

「那你得舉例說明，才能讓我信服。」李部長笑道。

「你錯了。」陸大山打趣道。「蕭正從一開始，就只是這盤棋里的一顆棋子。準確的是，他是趙老四手裡的一顆棋。只是最後他跳出了棋盤。」

「你的意思是，他的本意只是幫趙家。沒想到最後被趙老四欺騙了？」李部長遲疑道。「所以他才殺了趙老四？」

父親拼搏了一輩子，為的，只是得到他們的認可，然後調轉槍頭來監督自己的小弟？

「她什麼都不知道。」陸大山搖頭說道。「你也別在她面前亂傳話，免得她回頭怪我。」

陸大山倒也不反駁，只是一副如獲至寶的模樣：「這小子跟一般人不一樣。可不是誰都能改變的。就說那個不可一世的林朝天，也在他手上吃過憋。」

「怎麼，不信？」陸大山笑眯眯地說道。似乎看著老夥計吃癟，他的心情十分愉悅。

沈曼君覺得這個詞語實在和*圖*書太諷刺，太令人絕望了。

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所作的一切嗎？

漫長的沉默之後，蕭正忽然掐滅了煙蒂，一臉複雜地說道：「對不起。」

荒誕不荒誕？

陸大山走後，包廂內的氣氛登時變得凝重而壓抑。蕭正不敢去看沈曼君的眼睛，只得沉默的點了一支煙，狠狠地抽了起來。

可為什麼，要在蕭正和趙老四之前，夾著一個沈曼君呢？

可笑不可笑？

「可以這麼說。但其中的一些細末枝節很複雜，我也一時半會跟你解釋不清楚。」陸大山笑道。「總之，小傢伙有遠見，有思想。偏偏還有顆赤子之心。對一些東西沒那麼大的執念。不像你們那麼瘋魔。」

……

「接班人？」陸大山啞然失笑，搖頭道。「我還沒打算退休呢。」

「你就使勁吹。」李部長明顯不信陸大山。打趣道。「等真哪天讓他見著林朝天了。估摸著一腳就把你給踹了。到那時，讓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黑的，他們也收編了，洗白了，給了他們煥然一新的身份。並一切受制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