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情殤!

甚至沒給沈曼君太多緩衝的時間,就這麼毫無徵兆,悄無聲息的出現了。擊垮了這個早已經無家可歸的女人,也順勢把她推下了萬丈深淵。
蕭正掙扎極了。矛盾極了。
當然,沈曼君無法接受趙四爺的死,可同樣,她也無法面對蕭正的死。但從二人決裂的那一天起,沈曼君就知道終有一日,二人會斗得你死我活,只留一人。
「除非你自己放棄主動。」陸大山一臉微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女人能斗得過連臉都不要的男人。尤其這個男人,還是她的摯愛。」
「我——」蕭正聲線沙啞道。「我不奢望你能原諒我,但我希望——你能好好生活。」
「對不起。」蕭正聲線低啞而愧疚,只是重複著這句毫無意義的話語。卻是他唯一說得出口,能說的話。
「如果我是你,剛才我就不會讓她痛苦的離開。如果我是你,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安撫她,幫助她。就算是死皮賴臉也無所謂。連和*圖*書她父親你都敢殺,在她面前你還打算保留所謂的尊嚴和臉面嗎?」陸大山問道。
可事到如今,他還能說什麼呢?
他張了張嘴,想說兩句讓沈曼君不那麼痛苦的話。可字眼到了嗓子眼,卻無力出口。也不知用怎樣的方式與曾經如此熟悉,相處起來比林畫音還要放鬆的沈曼君交談。
嘩啦。
沒錯,沈曼君一直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也是個直來直往,沒有太多花花腸子的女人。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她足夠嫵媚,足夠風情,她和時下最熱門的女孩子沒什麼區別。她能修馬桶、裝燈,處理任何本該由男人去做的事兒。
沈曼君豁然起身,推門離開了包廂。反觀蕭正,卻只是頹靡的坐在椅子上,滿臉苦澀,黯然極了。
沈曼君微微抬起頭,盈滿淚水的美眸飽含深意的望向蕭正,顫聲道:「除了這句話,你沒有別的要對我說嗎?」
「蕭正。你記住,www.hetubook.com•com你欠我的是一條人命。」沈曼君淚流滿面,卻依舊表情堅硬地說道。「一個永遠還不清的債!」
「晚上再說!」
蕭正微微抬頭,問道:「陸叔,你的意思是,我應該主動一點?」
短短不過十余秒的陳述,便用盡了她所有的力量。說至末尾,不免眼圈兒泛紅,陷入難以自拔的絕望之中。
即便說得天花亂墜,海枯石爛,自己都是沈曼君的殺父仇人,註定不共戴天。說得再好聽,還有意義么?
「好好生活?」沈曼君嫵媚的容顏上浮現一抹凄慘之色,寒聲道。「換做你是我,你能好好生活嗎?蕭正,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虛偽,這麼令人討厭了?」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陸大山十分欣賞蕭正,覺得這個年輕人各方面都好,就是在感情問題的處理上,稍微還欠缺了一些火候。
堂堂陸老闆也是在三十歲之後,才懂得女人這種世界上最詭異的生物。三十歲之前,他就hetubook.com.com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嬰兒,跌跌撞撞摔了一路。
她痛恨趙老四的所有惡毒行徑,就連她的生母,也是因為趙老四的蓬勃野心而意外身亡。
蕭正撒丫子就跑,衝出了酒店。
當然,陸大山並不介意蕭正的馬虎,反正他已經和秦霜合計好了。只要陸琪兒真對蕭正有興趣,他和秦霜肯定會全力支持。而且,以陸琪兒的個人魅力以及陸家的財力,陸大山相信蕭正不會對寶貝女兒無動於衷。
目睹著沈曼君那混亂而絕望的表情,眼睜睜看著沈曼君從前一秒的倔強到這一秒的崩潰,蕭正的心彷彿被千萬鋼針狠狠地刺穿,涼風襲人,無地自容。
蕭正心臟微微抽搐,後背竟是不由自主的滲出了冷汗。
沈曼君是倔強的。
是的。
當然了。像蕭正這種二十齣頭的年輕人就指望他能周旋于各大女性之間,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兒。
事實上,即便面對再強大的敵人,再殺人不見血的大惡之徒,蕭正也能從容m.hetubook.com.com淡定的面對,饒是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今晚的蕭正也能胡吃海喝,毫無心理負擔的度過這最後一晚。但此刻,當他面對沈曼君並不刻薄的諷刺與挖苦時,蕭正卻不知所措,渾然不知該如何自處。
可來自一個女人的倔強,又能有幾分力度么?
蕭正回過神來,苦澀道:「這件事我永遠做不對。」
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那又如何?」陸大山反問道。「反過來。如果你被趙老四殺了,她會開心?」
可即便如此,她身體里流淌的,是趙四爺的血液,是趙家人的骨肉。縱使他千錯萬錯,沈曼君又豈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批判趙四爺?
「你對她保留愧疚有什麼用?」陸大山微笑道。「要給,就應該給予你對她的關懷。幫她從喪父的陰影中走出來。而不是在這裏像個小娘們似的抱怨。」
「誒。」陸大山跟著起身,追上去說道。「阿正,琪兒最近寫了一首歌,想邀請你一起合唱。今晚你來我家吃飯,商討一www.hetubook.com.com下細節問題。」
蕭正搖搖頭,無奈道:「陸叔,你不用勸我了。讓我對她保留點愧疚吧。」
蕭正如醍醐灌頂,豁然起身道:「陸叔,謝謝你的提醒。我這就去找她。」
兒女罵父親,要天打雷劈的!
可那又如何?又能改變什麼?
「你做的,就是對的。」陸大山微笑道。「這世上有誰會完全站在別人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即便是親生父母,在兒女面前也不可能完美無缺。何況是你?」
蕭正點了一支煙,揉著眉心說道:「但我殺的,終究是她的父親。」
沒過多久,原本已經離開包間的陸大山又重新推門進來。見蕭正一臉迷惑的坐在椅子上發獃,不由笑著走過去,拍著蕭正的肩膀坐在一旁,問道:「在為趙老四的事兒發愁?」
蕭正抽了一口煙,無奈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這混小子——」陸大山點了根煙,沒好氣地罵道。「老子剛給你客串了一把心理醫生,一翻臉就不認人了?」
這樣的感覺,又有幾人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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