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帝國的崩潰
第1814章 突出重圍

賈務本高聲大叫道:「大帥勿慮,務本在此,你快衝出敵陣啊!」
張須陀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麼,只聽到後面一陣喊殺聲,卻是剛才給衝散的翟讓等人,又重整隊形,追殺上來了,他咬了咬牙,沉聲道:「隨我先撤,衝出圈子后,再作計較。」
一個中等個子,看起來很瘦弱,勉強套著一身鎖甲的年輕人騎馬而上,他的身上沒有那種驍勇軍士的強悍之氣,看起來倒是象個文人。正是賈務本的兒子賈潤甫,本來在軍中作文書,這回也帶在身邊做個傳令兵,沒想到碰到這樣的惡戰,剛才這小子一直跟在賈務本身後,有老爹給他擋槊接箭,居然打到現在毫髮無傷,只是賈務本中的兩槍,都算是為他擋的。
張須陀衝到了賈務本的面前,沉聲道:「老賈,你怎麼來了,不是叫你去收容俘虜了嗎?」
張須陀的眉頭一皺:「這怎麼可以,老賈,你受了傷,不要勉強。」
張須陀眉頭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皺:「那楊德方呢?你派了多少人他和手下?」
王伯當大吼一聲:「得令!」把大弓往馬鞍上一掛,取了馬槊正要衝鋒,李密卻忽然擺了擺手:「稍等,伯當,不要急著用長槊,你這樣肉搏衝擊,張須陀只怕留不住,他一個衝刺就能衝出翟大頭領的包圍了,得把他留下才行。」
賈務本雙眼圓睜,大叫道:「別說了,大帥,快撤。潤甫,給我護送大帥離開!」
這已經是他今天挑下來的第七個敵軍鐵騎了,他大口喘著粗氣,腰間和臂上給刺中的三處傷口,也是火辣辣地疼,而大腿上給一鐵鞭掃了一下,這會兒半條腿幾乎已經沒了知覺了,他心中暗罵,這些瓦崗賊寇還真是在這裏留了精兵伏擊,這些點子確實扎手,在山東的時候也沒碰到過這麼兇悍勇猛的賊人,看起來,今天輕敵吃了大虧了。
李密咬了咬牙hetubook.com.com:「相信我,張須陀一定不會扔下賈務本和後面的手下不管的,你就盯著賈務本射,別管其他!」
賈潤甫嚇得臉都有點白了,結結巴巴地說道:「見過,見過大帥。」
賈務本哈哈一笑,指了指張須陀的左肩,沉聲道:「大帥,你受的傷可比我重多了,你已經殺了太多時候,兄弟們都已經沒力氣了,而我卻是生力軍,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你先走,我在這裏稍稍抵擋一下,就會去找你的!」
王伯當奇道:「現在兩軍混戰,不用肉搏兵器還能用什麼?」
李密冷笑道:「放箭,不要吊射,用直射,射最前面的兵。」
翟讓躲過了這奪命一箭,扭頭一看,只見兩百余騎直衝而來,儘是隋軍的鬼面騎士,為首一員大將,鬚髮花白,手持長槊,如翻江倒海一般,只一眨眼的功夫,就連挑落三名瓦崗騎兵,翟讓見過此人,可不正是張須陀的副帥賈務本?!
王伯當哈哈一笑,把https://www•hetubook.com.com騎槊往地上一插,抄起大弓,大聲吼道:「弟兄們,抄弓箭,只射不刺,隨我來啊!」
張須陀二話不說,拍馬直衝,向著翟讓的方向沖了過去,身後的百余騎也都精神抖擻,本來瓦崗軍還有近千騎,但分成了兩部分,翟讓這裏只有四百多人,兩股隋軍加起來也有三百多騎了,數量上不落下風,給這樣兩面夾擊,剛才還勝券在握的翟讓等人,反而手忙腳亂起來,賈務本這支生力軍從背後殺入,其鋒極銳,打了翟讓部一個措手不及,只一個衝刺,就打倒了七八十名瓦崗騎兵,這個包圍圈,竟然有給攻破的趨勢。
王伯當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可還是有些遲疑:「只是,只是這樣一來,留不下張須陀,只射中個賈務本,還會傷到不少自己的弟兄,值得嗎?」
張須陀的長槊一揮,手下的幾十名騎兵,加上賈務本手下半數的護衛騎兵,都跟著他沖向了南方的山道,而賈務本則大吼一聲m.hetubook•com•com,帶著身邊還剩下的七十余騎,對著翟讓的三百多騎,狠狠地沖了過去。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百步之外,王伯當的臉上掛著獰笑,手中的大弓高高舉起,森寨的箭頭,指向了賈務本的胸口。
李密的眼中冷芒一閃:「但會射到更多的敵軍,張須陀在向外沖,而賈務本是向里沖,等你殺到百步左右的時候,只怕賈務本正好是衝進圈內,你這時一通亂射,就算留不住張須陀,但把賈務本和他的手下射個七七八八,問題不大。」
賈務本咬了咬牙:「那個楊德方說,前面大海寺這裡有埋伏,我怕大帥吃虧,就帶著人過來了。」
張須陀環視了一下四周,跟在自己身邊,第一批衝進來的騎兵已經不到七十人了,個個渾身上血,不少人手上的長槊都折了,只能拿著副武器和弓箭,而身上的盔甲也到處是被刺被砸的痕迹,顯然已經疲憊不堪,就連馬兒都在直吐白沫,他咬了咬牙,說道:「老賈,不要勉強,我先把和-圖-書弟兄們撤出,再回來接應你。」
賈務本搖了搖頭:「此人不過是個頭目,無傷大雅,而大帥萬一遇險,一萬個楊德方都抵不過您的,所以我就把楊德方給放了,帶了所有人過來,果然,這裏還真有埋伏,大帥,你先撤,我為你抵擋追兵!」
李密咬了咬牙,沉聲道:「三郎,趕快貼上去,不能讓張須陀這樣衝出去了!」
翟讓的臉色一變,未及回頭,就只覺得勁風撲腦而來,他嚇得一機靈,連忙低下了頭,只覺得一陣火焰般的箭氣貼面而過,火辣辣地疼,用手一摸,臉上已經給生生地劃出了一道血印,而一根羽箭,則貼著他的臉擦過,直落到前方,勢盡墜地。
賈務本的手中長槊連揮,一挑一撥,把當前的一個敵手手中的長槍挑得飛上了半空,緊接著撥開了右邊斜刺過來的一槍,藉著這回蕩之力,猛地一刺,把之前挑走武器的那名瓦崗騎兵,一槊就刺下馬來。
王伯當的臉色一變:「現在兩軍是在混戰啊,這樣會射到自己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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