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帝國的崩潰
第2002章 徐蓋挑事

翟讓忍不住說道:「魏公啊,這老兒如此無禮,根本不可能歸順我們,何必還要這樣對他呢?」
徐蓋冷笑道:「要是魏公心裏真的認可司徒的做法,還會這樣對待馮慈明嗎?他現在就是要收士人和隋將之心,以後準備拋開司徒和各位山寨頭領,靠這些原隋室的官將來打天下,司徒啊,這瓦崗可是你一手打下的基業,你真的願意就這樣看著它一步步被魏公操縱,最後被招安嗎?」
徐蓋正色道:「難道翟司徒還看不出來嗎,魏公現在的想法,已經跟當初上山時不一樣了,跟翟司徒和眾位頭領當初建義瓦崗的時候,也不一樣了。」
徐蓋微微一笑:「翟司徒啊,冤有頭,債有主,殺了當初殺他全家的隋朝官員,不就報仇了嗎?就算殺了楊廣,還可以立楊侗為傀儡,行曹操董卓之事啊!」
徐蓋冷笑道:「小翟將軍,你可能沒弄清楚一件事,翟司徒,還有我們這些各寨的頭領聚義,是要推翻暴隋的https://m.hetubook.com.com,可是魏公未必要這樣,從他對於各路官軍降軍的態度就可以知道了,他想要的,是被隋朝招安,走的是上層路線,而不是象翟頭領一樣,為了天下的百姓,草民們奮戰。」
翟讓咬了咬牙:「可是他畢竟是全家都給隋室殺了呀,包括他新婚妻子。換了是我的話,絕不會有任何轉環的餘地!」
翟讓勾了勾嘴角,沒有再開口,一邊的翟弘卻是說道:「魏公,那你準備要把馮慈明關到何時呢,若是他一直死硬到底,我們是不是就得一直供著他?要是不投降我們,也要待若上賓,以後還會有人歸順嗎?」
翟讓的雙眼圓睜:「什麼?還有這種事!」
翟讓勾了勾嘴角,說道:「可是魏公下了令,不許加害這個馮慈明,我們若是強行為之,只怕會造成兩邊矛盾吧。」
翟弘冷笑道:「千真萬確,去東都的使者已經跑掉了,可是去江都的使者落到了我們手和圖書裡,司徒啊,魏公現在成天忙於前線軍事和運糧之事,這防止間諜細作之事,應該我們多上點心才行。」
徐蓋哈哈一笑:「我這樣說當然是有原因的,翟司徒,前幾天我曾經向魏公建議過,讓他率軍向東,直取江都,誅殺暴君,一舉滅隋,可他卻是沒有採納,只從這件事上,就可以證明,魏公根本沒有滅隋之心,他需要隋朝的正統名分,至少在掃平天下群雄之前他需要。所以,現在他會漸漸地拋棄瓦崗的這些老弟兄,慢慢地把各路隋將,郡守們招到自己的麾下。」
翟讓沉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就因為魏公厚待降將,接納士人嗎?這並沒有什麼錯,官軍的戰鬥力要強過義軍,能投降的話,自然是比我們這樣分發米糧去招流民要強。至少不用重新訓練了。」
翟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張季絢也算是條好漢,但他頑固地投靠隋朝,與我們義師作對,不殺此人,不足以震懾其他的隋軍和_圖_書守將,殺了張季絢之後,中原各郡縣多不戰而降,現在只有滎陽楊慶,梁郡楊汪還沒有歸順,魏公當時沒殺張季絢,但事後也跟我說過,我做的對啊。」
翟弘,翟摩候和王儒信都在帳中,王儒信對著翟讓恨恨地說道:「司徒,你說這魏公到底在想什麼?那個馮慈明,這幾天來根本沒有半點降的意思,全是在跟看守們說什麼忠義之事,就是到了這時候,還不忘了煽動軍心呢,而且我還聽說這小老兒還買通守衛,讓他手下的護衛悄悄地把我們瓦崗的軍情送到東都和江都,即使這樣也行嗎?」
翟讓看向了掀帳而入的徐蓋,奇道:「徐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馮慈明就是一個最明顯的例子,加上之前那個守箕山山城的張季絢,佔了這麼個小城,對抗我瓦崗義師多達兩年之久,城中守兵不過數百,魏公卻是圍而不攻,就是要成全此人的忠義之名,俘虜張季絢之後,若不是司徒和其他各位頭領堅持要殺,m•hetubook•com.com魏公恐怕還要義釋此人呢。翟司徒,此事難道你這麼快就忘了嗎?」
徐蓋的聲音冷冷地響起:「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馮慈明才非殺不可!」
翟弘還想再說,翟讓卻是伸手攔住了他,笑道:「好了,此事就到此為止吧,魏公,沒必要為了一個小小的隋朝官員傷了和氣,咱們還是來討論一下接下來的戰事安排吧,聽說王世充最近在招兵買馬,徵發東都的不少世家子弟從軍,看樣子是想要跟我們決戰了。」
李密微微一笑:「他不過是忠於職守罷了,這樣的忠義之士,以禮待之,總不會有問題,暴隋無道,早失人心,忠臣良將,盡了臣節后,在我們這裡能得到很好的待遇的,如此才能吸引更多的人來投,就算他不肯歸順,扣押在這裏,不過多兩張吃飯的嘴,又有何難呢?」
三天後,瓦崗軍大營,翟讓營帳。
徐蓋搖了搖頭:「隋室對魏公一族可沒有斬盡殺絕,包括他上次去雍丘,他的妹妹,妹夫都還好好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妹夫丘君明還繼續當那個雍丘令呢,連官都沒丟,還有在關中的堂叔李仲文,也活的好好的,這次關中大亂,這李仲文還能以李氏一族的力量起兵呢。隋室上次只是對楊玄感一族斬盡殺絕,其他象李密,還有別的百官公卿的家人附逆的,只是誅殺本人,余者不問,李密跟隋朝的仇,沒那麼深。」
李密的臉上帶著一絲戲謔的微笑:「這點我自有考慮,翟將軍勿再多言。」
王儒信不信地搖著頭:「不會吧,魏公全家都遭了隋室的毒手,連他的妻兒也被斬殺,如此血海深仇,他怎麼可能不報呢?」
翟摩候年輕氣盛,搶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魏公和當初有什麼不一樣?現在的瓦崗,同樣還是造官府的反,不然我們在這裡是在跟誰作戰?」
李密的嘴角勾了勾,說道:「王老邪這回要是決戰,那一定是來拚命的,我們萬萬不可大意,回洛倉城的糧食不能留了,全部搬到月城那裡,即使這裏戰事不利,也不能讓王老邪得到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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