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那個神明不會有任何的勝算的……」桔梗言簡意賅地說道,直接下了定論。裴辰身上的變化她早就已經有所察覺了。雖然並沒有能夠完全得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裴辰也是一個字沒提起過,可是卻並不意味著桔梗就什麼也不知道。
「那什麼?」年輕的技術宅滿臉迷茫的表情,看向了同時一臉懵逼的隊友,「去掉空間代理的部分,其實就是由時空使徒發布的支線任務……怎麼這場任務裏面有執政官級別的人物混進來了嗎?否則怎麼會有這樣的空間許可權的?……」
「任務地點:佛蒙特州,哈德威克鎮!」
大漢和年輕人在被逼進了哈德威克鎮之後,危機就暫時解除了。他們敏銳的察覺到了小鎮的詭異與神秘,並且為此感覺到一陣陣的不安。但是無論如何他們就是無法離開這個鬼地方,甚至一旦顯露出這樣的苗頭,就都會被拖進某個有著灰暗陰霾天空和終年凄迷的霧靄的里世界當中去。
但是這並不是代表他活膩了啊,如果真的是死在眼前的這個恐怖絕世的魔王的手裡,只怕就不僅僅是被從生的境界送回到不死的領域中去了。那個時候可沒有什麼被殺死後回到了神話當中的說法,就是乾脆利落的被抹殺了一切。
於是,就造就了這樣局面——幾乎使得裴辰的這一次攻擊成為了逆轉因果的必中魔槍,即使武器本質還截然不同,但是就其造成的結果而言卻是無限接近這樣的情況。
從地上移動到幽界的「世界移動」是究極的高難度魔術。
只不過,貌似變數出現了?!——
沒錯,僅此而已。
速須佐之男命,本來就是出雲的土地神。
不過相對而言,至少比起那個倒霉到一擊之下化為飛灰的傢伙,他們依然存活著的二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就是了。
所以說,剛剛其實是有抑止力發動了嗎?!就像是詛咒一樣的魔力,卻又順其自然、自然而然的發動了,只要有萬分之一甚至更加渺茫的可能性,或者說那份可能性只要存在,都會被世界本身的修正力量引導至「正確」的軌跡之上。
不過這個公主般的少女現在也是遍體鱗傷,看上去就非常的慘烈,簡直像是剛剛被處以名為凌遲的、慘無人道的極刑那般,甚至於她的心口處還被釘上了一根箭矢,看樣子幾乎險險沒有透背而出,力道非常可怕……
「支線任務:FATE/Campione!」
「沒,我也沒事……只是……」劍士少女搖了搖頭,然後帶著一種似乎有些不解疑惑的天真表情看向了自己的手中,不知何時她的手裡已經失去了那口漆黑的神刀,只留下一塊布帛的碎片。不過在現世進入幽世的轉移過程當中,除了黑暗虛無的過度之外基本上連方向感和時間感都失去了。
於是,擊出了強大的攻擊並且剛剛收回的m•hetubook.com•com長刀再次后擺,然後如同隕石般沉重的砸落!幾乎與上一次斬擊重疊了的、複數的刀刃軌跡重新掀起再一輪的毀滅一切的死亡風暴,將新出現的敵人都給籠罩在打擊範圍之中。
漫長到足以讓他思考許多的念頭,並且在重複修正多次變數之後才慢吞吞的做出相應的舉動。而且這對於幾乎要化身為光破壞其理的他來說,絕對不會有什麼耽擱時機、趕不上之類的說法。
聽到巫女的問話,萬里谷佑理小姐趕緊強打精神,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來:「沒、沒關係的,桔梗大人,我沒事……啊,惠那,你怎麼樣?沒問題吧?!」她突然回過神來,想到了最應該關注的事情,於是趕緊看向了自己的好姬友。
在遠處那個宛若公主一般的美麗少女的驚恐眼神與想要阻攔的手掌伸出的情況下,迎著英雄神憤怒與不屈的眼神,妖怪乾脆利落的另一隻手持劍反推,竟就要將一尊最頂尖的神明當場梟首,給活生生的格殺掉!
除非出現之前沒有被計算的變數,又或者是素盞鳴尊在極其渺茫的幾率當中把握住了活下來的那絲可能性,畢竟裴辰可沒有強大到能夠統御一切擁有無窮變數的未來,計算力有限的他只是將最有幾率發生的上百種可能收握掌中而已。
「任務提示:該次聖杯戰爭是由時空使徒主動布置設定,無限空間只是負責任務發布的部分,有關於獎懲方面空間本身概不負責。所有接收到該空間提示信息的使徒,都可以自由選擇是否接受該次支線任務!」
「嗚……」
他們兩人竟然同時接到了這麼一條很奇怪的空間提示信息,頓時都呆愣了下來。
不過既然是被偷盜之神的力量裹挾進來的幾人,自然就沒有時間做這樣的事先準備了。桔梗倒還好,基本上什麼感覺都沒有。清秋院惠那次之,卻還是比較適應,只是因為遭遇的事情太過突兀沒有心理準備而已。
限定必然,逆轉因果,裴辰並不覺得這麼倉促的時間里對面能夠破解掉自己蓄謀蓄力釋放出來的必殺。那麼三刀三殺,三條性命入手就是最應該發生的結果,可是現在居然只懟死了一個,這問題可不能夠忽視過去啊!
妖怪微眯著眼睛看著兩個人影的突然出現並且想要阻攔下自己的這一次攻擊,或者說要救援幾乎陷身必死境地的須佐之男。
「任務時限:為期七天,尚未開啟!」
剛才冥冥之中有兩股精神力來襲,但是被她輕易擊退了。這對於身上同時帶著五靈輪和水靈珠的桔梗而言真心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不過也有對方似乎不想傷人的因素在內。
雖然只有很小很小的一部分真實就是了。
不過臨危之際哪顧得上這麼多?!一旦這一次攻擊都不能夠撐過去,也就自然不用擔心接下來需要面對和圖書的問題了……畢竟那個時候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雖然說他是在地上流離了一千年以上,怎麼都會厭倦,所以才決定隱居下來,從不從之神的位置畢業……
可是,就在剛才——
而另外一個則是有著清澈的玻璃色瞳孔,和亞麻色長發的美人,身上所穿的衣服是平安時期的貴族公主所穿的顏色鮮艷的十二單。雖然眼下破破爛爛春光乍泄,但是那種隱約熟悉的風格一瞬間還是讓裴辰都有些恍惚,下意識的想到了某個人。
……
但是那種彷彿高原反應一般的異狀卻是沒有完全的消失。
聽著巫女如此的斷言,萬里谷佑理和清秋院惠那兩個少女頓時面面相覷。
——覆蓋一切空間,連天空都給無情切碎,殺生的鋒刃落下來的瞬間,就已經決定了必殺的結果,無人可以阻攔!!
「萬里谷……你沒事吧?!」來到少女的身邊,桔梗輕聲問道。她本來是想要護住兩人不墜落這個世界之中的,但是最終卻沒有能夠做到,因為留給她的時間太短。無奈之下桔梗只好一同進入幽世當中,而且在她的護持之下大家都沒有失散。
「……」
「任務目標:奪取魔導聖杯,贏得本次弒神者世界聖杯戰爭的勝利!」
這樣的設定明顯更加暴露了幕後黑手的可怕陰謀,絕對不僅僅局限於擊殺兩個時空使徒就會罷手的程度。而且明顯對方展露出來的力量太過詭秘,幾乎就是用精神干涉現實,正是他們兩人都不擅長對付的類型。
然後……
只要一個念頭,就能夠將眼前的、屬於這個世界的頂尖神明一擊轟殺成飛灰,如此可怕的力量卻就像是與生俱來的呼吸一樣被自己簡單掌握著。
……
幽世的大山被一刀、兩刀、三刀劈開,或許不能夠說是劈開,因為整座山都已經消失了,只在原地犁出三道蔓延出去上百里,寬有幾公里的深深溝壑,宛若分別同往不同方向卻又是同一個結果的地獄之路。
僅僅存在著的那份本質,就使得四周的虛空都在震蕩起來,但是並沒有什麼無形的威勢,單純的只是有著最為純粹的根源的氣息。如果不是他在面對自己還有奈亞子的時候那份情緒波動還存在的話,桔梗真的還以為他已經徹底的神化了——成為了類似於世界修正力的具象化的那種真正神明。
不過裴辰心裏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反而一如既往的平淡與漠然,幾乎就像是靈魂意識在以一個詭異的旁觀者角度,觀察著自己的身體扮演著應有的角色,做出應有的舉措,以及爆發出應有的力量而已……
在火焰與毀滅的主要背景之下,高高在上的妖神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毛,他伸出手去接過從空中正好落下的一個血腥魔方,但是只有一個的血腥魔方。而他所接到的空間提示有好幾條接連響起,但是真正https://m.hetubook.com.com屬於擊殺提示的只有一條。
但是因為重複結合了許多神格概念,獲得了多數神話加持后的結果,本來很是典型性的英雄神已經開始變質。譬如說一邊以掌控暴風雨的神格作為基礎,一邊獲得了作為殺蛇之人的鐵劍。鐵劍就是草薙劍,是讓他變化成為鋼之徵服神的關鍵。
可以說不管是外表形狀還是內部構造,甚至是性能效果估計都會絲毫不差。雖然說只能夠做到照搬模板一點不差的複製這樣的程度,想要根據自己的理解見識更進一步的加以改進的話卻是絕無可能了,但是對於現在的裴辰來說已然足夠。
「住手!」這是嘶啞的暴喝聲響起。
他上面所說的這些詞語,以及其背後所代表的現象和神秘力量,其實本質上都是相同的東西,雖不能夠說完全相同,但是至少同根同源流出,追溯本源的話都會直指某個最基本的存在概念。
不過他的輕描淡寫對於素盞鳴尊而言,卻是絕對不能夠忽視,容不得絲毫大意的生死危機!
「……!!」
「我TM怎麼知道?!」大漢惡聲惡氣地回道,同樣的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心情極度煩悶慌亂。他的心中既有震驚也有恍然:難怪這次遭遇的敵人讓自己感覺如此無力,原來居然是那種層次的變態親自下場了?!
四周狂暴的暴風明顯有些不同尋常,就連豆大的雨點都攜帶著神性的氣息,明顯是因為咒力呼喚而來的暴風雨,而非單純的自然現象。要是一般人的話自然分辨不出來,但是這三人都不是一般人,即使是神明本身屬性帶來的自然現象的違和感她們都能夠察覺到端倪,更加別提這樣分明還是可以召喚的神明災害屬性現象了。
她的臉色依然有些病懨懨的,但是卻已經苦著臉從地上爬起來,還有精力去關注一下自己那被水汽和泥漿弄髒的巫女服了。頭疼、疲倦、呼吸困難……這樣的病理性反應減弱了許多,但是終究還是有的。
不過現在看來,即使是傳說中因為屠龍殺蛇,而成為了鋼的英雄神,事實上也得看看對上的敵方到底是什麼品階的蛇,否則的話別說是屠殺龍蛇了,在龍蛇的反擊之下能不能夠繼續活下來都反而是個問題——
「……」萬里谷佑理沉默。
恐怕……只要品質等級複雜神秘度等等要求不超過六星級的話,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和材料的話,他還真能夠沒有多少難度的完美做假,一點兒不差的將某種物品道具複製出來。
「任務提示:該任務分階段進行,想要參与首先得獲取成為御主或者成為從者的資格。每個御主和從者都將成為一個組合,限制必須是弒神者或者神明,時空使徒和劇情人物隨意皆可。但是最多只能夠有七個組合可以正式參与聖杯戰爭!」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他現在只是一心想要解和*圖*書決掉眼前的問題,免得日後麻煩不斷。抱著這樣的想法走到須佐之男的跟前,在對方竭力喘順氣,正想說些什麼話的時候,他已經很是冷靜的一手將對方健碩得不像是老年人的身軀提了起來,動作毫不客氣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大不敬。
……
只是……
「這是……暴風雨的神格力量……」臉色有些凝重的清秋院惠那轉過頭來,對著兩人苦笑道,「看樣子爺爺好像正全力以赴的在對抗那位大人呢……」
很明顯,對於這樣本應該是限定必殺的結果的意外,這個現在等級不明能力不明、甚至走到了何種地步連空間都無法完全界定的妖怪,非常的不滿意。但是他卻沒有武斷的繼續出手,因為察覺到了某些違和的地方。
因為就原理上來說,他的確是最大化的佔據了對自己有利的可能性未來,也就是先決定了敵人被自己斬殺的結果,緊接著再任由世界的抑止力本身自然而然的為這個結果補充恰當的原因。這樣的限定必然幾乎擋無可擋、避無可避,因此宣告了必殺的詛咒。
這尊屠龍殺蛇成為了鋼之徵服神的英雄神,現在幾乎是將自身的一切都賭上去了,他在燃燒一切可以燃燒的東西只為了換取更加強大的力量,卻是沒有考慮過即使奇迹的接下了這一次攻擊,敵人的後續打擊他也是無力還手與招架了。
哪怕裴辰並沒有露出絲毫的異樣,言行舉止和往日沒有太多的不同,但是直覺卻是無法被欺瞞的。當巫女感覺到不妥之後,自然就會對這方面更加上心。在她極度敏銳的靈覺感知之下,終於是察覺到了妖怪的存在的本質。
——因為,本來就有的他自然不會太在意,而沒有的在有需要的時候他還能夠自己造!!雖然沒有嘗試過,但是只要有心的話腦海中就會自然而然的湧現出相關的記憶,像是自己曾經練習掌握了十數年的經驗那樣。
明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明明只是萬分之一秒都不及的須臾,可是對於在一剎那將自身的體感時間加速到了無可超越之極速的裴辰來說,實在是漫長無比。
名為須佐之男的老者依然還存活著,但是狀態極差,不管是臉色還是身體都是如此,他胸膛處凄慘的白骨都露了出來,這樣凄慘的傷勢如果是人類的話恐怕早就已經死去多時了吧?但是他卻能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快速的自愈著。
而且,事前必須要服用貴重的靈藥。必須是那種能讓精神效能活性化,讓肉體適應這個異世界的藥物。因為這裡是精神順位比身體高,靈體順位比物質高的世界。所以踏足過幽界的魔術師才會絕無僅有,估計是因為想要得到傳送到異世界的魔術儀式所必須的靈藥十分困難,所以才有此難度。
就像是這一次本來應該讓裴辰出手全滅的三人竟然活下來了兩人那樣,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因為合理和_圖_書性的問題,還有就是抑止力也有著自身的局限性的話,恐怕一個人也不會死。這就是所謂的世界修正力,然而——
「然而……目標本身還是太弱了,除非世界本身能夠直接出手,否則的話只能夠影響細枝末節又有何意義?不過是從死刑變成死緩罷了……」
……
指划之間,靈力結界已然出現,恰到好處的擋住了豆大的雨點與狂風。桔梗回過頭來看著萬里谷佑理,雖然眼神隱含關切,可是卻並不是太過憂慮。而萬里谷佑理的確也很快的就恢復了正常,呼吸恢復,身體也比較適應了這個世界。
於是這兩個傢伙自然更加賣力的準備出逃了。
「還請手下留情!」這是女性的嬌喝聲響起。
這已經完全不是一句「計劃有變」或者「估計失誤」就可以搪塞過去的了,本來以為對方只是可以拿捏的、不知真相的人,所以打算叫過來敲打敲打。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此人壓根就比他們加起來都要更加霸道、也更加強大,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了,基本上只是一個照面而已,他們三人就一死兩傷,再無還手之力。
萬里谷佑理卻就苦了,穿著巫女慣用裝束的少女臉色發白髮青,跪倒在地上雙手撐地喘息著。她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十分渾濁的樣子,呼吸的同時雖然還是會吸入大量的氧氣,但是恐怕身體卻一直不怎麼適應這個世界。
妖神低聲自語道,他大踏步的走過去,向著遠處溝壑的盡頭地上努力掙紮起身的兩「人」走去。不過他卻沒有立刻就注意到,死緩其實就是死不了的代名詞就是了。
——但也正因為如此,本來裴辰那重疊了的一刀明明已經被前面兩個「人」擋了下來,消去了絕大部分的殺傷力和衝擊力,她卻依然還是被重傷的緣故。
那樣的情況下,作為擁有自主意識的神器,同時也是須佐之男的從屬神,那柄所謂的天叢雲劍什麼時候溜走了也不足為奇。
「……」
鎖定敵人靈魂本質,佔據最大捕捉數量範圍內的一切對自己有利的可能性未來,然後從彼世幽冥斬出登峰造極的一擊。
「……嗯?」
「命運、報應論、因果律的修正……」這麼自語著,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微妙起來了。
桔梗之前的那一箭可並非單純的只是給裴辰指引方向的,也是實打實的針對真身在另一個空間的目標發動的打擊。只是陰差陽錯的讓這位公主吃了下來這一箭,如果不是她並非是什麼邪魔外道的話恐怕當場就得被一箭釘死了。
而裴辰甚至根本就沒有興趣去在意自己斬殺了哪一個傢伙,確切的說他就連擊殺收益和血腥魔方都不怎麼在意,只是順手而為罷了。畢竟即使是現在他的儲物空間當中都還躺著一個五星級的血腥魔方沒有開啟,說實話他現在對於很多不算絕版的東西、也就是具備唯一性的東西,都不怎麼看得上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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