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我的天啊，這是在做夢嗎？！」萬里谷佑理驚訝地叫道。

……

現在唾手可得。

雖然他概念定義上是主體神格力量分化出來的化身，但是現在的裴辰已經擺脫了這樣的限制。這並不是說他的化身完全可以等同於真身，又或者是兩者之間完全沒有區別了，只不過就目前來說他的真身和化身的確是沒有明顯的界限可以分辨。

又或者是完成空間發布的特殊執法者任務，也可以通過獲取空間貢獻度來解鎖相應的許可權。不過裴辰一來沒積蓄二來沒時間，既沒付費開通會員服務，也沒有做任務來刷貢獻，自然他的執法者許可權一個都沒有點亮。

所以一片空虛，毫無意義。

反正聖杯戰爭的過程當中只有一組能夠勝出，其他人只會被擊敗退場，一旦發生意外的話能不能夠全身而退也是個問題，所以裴辰決定就不設定懲罰了。話說回來支線任務本身就不應該有懲罰，這是無限空間的不成文的規矩。

剛剛收回了兩根手指，若有所思的裴辰看著那被自己一擊洞穿空間，掏了掏耳朵，竟然是對旁邊不遠處的兩個僥倖存活至今的敵人完全失去了繼續動手的興趣。

因為神話是不死的領域，就像是即將就要完成弒神的壯舉的草薙護堂那樣，被他所擊殺的古波斯軍神所說的那番來日再戰的話語就已經證明了，所謂的弒神並非是徹底的殺死神明。只不過是將他們從徘徊人間的狀態重新送回到神話，也就是不死的領域當中去了。

桔梗趕緊接過巫女的身軀，然後探查了半晌之後才鬆了口氣，說道：「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同時被複數的高等靈格的存在衝擊到了，窺伺到了不應該看的東西……不必擔心，只要修養數日就能夠痊癒，只是接下來的一個月最好還是不要使用靈視的力量了。」

清秋院惠那一把接住她，才沒有讓她癱軟到地上，但是觸目驚心的是她的眼皮下竟然有著淺淺的兩道鮮血浮現出來，然後緩慢的下滑。

似乎空間不但審核通過了他所提交了信息，而且還判定他的確有那個將魔導聖杯改造到符合那種條件和價值的能力，否則的話即使回收了也無法抵消相應的支出的道具，空間是肯定不和-圖-書會同意這樣的利益交換的。

——簡直就像是在做毫無難度的嬰幼兒級別的拼圖那樣，他只要找到正確的，拿掉錯誤的，將一塊一塊的缺角補上去，逐漸的拼圖就被他完整的拼湊了出來。唯一的問題只不過是時間消耗多少而已，唯一的阻礙不過是拼圖可能本身就不完整而已。

倒也不是沒有時空使徒想要介入其中，但是在接收到了裴辰發布的支線任務之後就紛紛沉默了，老奸巨猾的他們很輕易的就將兩件事聯繫了起來。於是紛紛選擇了觀望，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會有執政官或者至少是預備役的人物介入本次任務場景當中，但是疑點總歸只是疑點，犯不著用命來測試對方的真實程度與容忍能力。

「最終成功奪取魔導聖杯的勝利者，可使用聖杯許願一次。有限願望範圍為六星級以下包括六星級的靈格等級，不允許超過星球級的概念範疇，可折算為同等價值的生存點數和輝煌寶石，或者六星級以下包括六星級的空間兌換一次或多次。」

「佑理！佑理！……」

……

但是還要兩三天才能夠拿到魔導聖杯，改造的話初步估計也需要一到兩天的時間，那麼綜合起來零零總總的就大概需要一個星期，才能夠拉開這一場別開生面的聖杯戰爭的帷幕。可是他現在就需要將任務獎勵的信息提交上去啊，否則的話誰會被吸引過來？！

「懲罰不可能有，我總不能夠因為他們任務失敗就死追著他們砍的吧？再說了他們會不會接取這個支線任務都還是兩說呢……那麼一來獎勵就比較重要了，怎麼才能夠激起那些傢伙的熱情呢？」

於是……

普通區的時空使徒，包括從剛剛進入空間只經歷過試煉場景的新手和三星級的時空使徒，都只擁有最基礎的空間許可權。譬如說兌換時間、兌換強化這一類的，既是最基本的空間許可權也是空間提供的最基礎的服務。

譬如說藉助無限空間這個平台，給別的時空使徒發布任務什麼的，就是他正在做的事情。而空間不但沒有任何的限制與警告，反而還非常體貼的給出完整的多個提示，一整套引導流程下來硬是將這方面的許可權給他講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連世界和*圖*書本身這樣的「盒子」的信息都已經能夠讀取的他，自然也能夠利用超維視界的優勢剖析無限空間的系統了。畢竟主系統還在無限空間，而在他們身上的只不過是一個客戶端而已，最多就是追加定位、傳送、掃描、反饋信息……等等功能而已。

「獎勵與懲罰的機制？……這個稍微有些難度啊！」妖怪捏著下巴，看著那需要自己填充的信息一欄，自言自語地說道。

「……」

隨時可以切換到需要的哪一個自身的存在之上，不管是人本身還是所掌握的武器本身，都是如此。這麼一來的話，分辨出他的真身和分身又有什麼意義呢，他隨時就能夠轉換狀態。

而現在，在大漢和技術宅兩人揣測當中的執政官或者至少是執政官預備役，同時也是親自下場破壞規則的變態，卻是正在蹙著眉頭苦惱的看著自己面前只有自己能夠看見的能量光屏，準確的說是看著顯示在上面的信息，一直皺眉不語。

就像是在網路出現了之後，黑客技術也隨之誕生那樣的關係，現在裴辰身上套用的空間法則框架還是高級版本的，但是他自身卻因為一個意外獲得了直接等同於終極區使徒才會有的視界高度。那是從無窮高處，接近根源流出的視界高度。

的確是傳說中的三位大神之一的須佐之男、素盞鳴尊，既是暴風雨的神格，也有偷盜太陽的傳說，更是因為掌握了殺蛇之人的鐵劍成為了鋼之徵服神。可是就在下一刻，萬里谷佑理眼中所看見的景象轟然破碎，被另一幅駭人的場景所取代！

結界之內是被她搶救下來的須佐之男，但是這尊英雄神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那樣，獃獃的癱坐在地上，看著斷成兩截倒插在身前的漆黑神刀，再無一絲言語。

可是凡事總會有例外，又或者說凡事總會有意外。

萬里谷佑理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這個慘烈的戰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然後她的靈格也因此到了極限，幾乎是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然後頭痛欲裂的少女直接昏倒過去了。

信子寬廣如同江河，行動之間天搖地動的青鱗大蛇血眸當中凶光逼人，妖氣滔天！其身後那遮雲蔽日的、似乎正在燃燒的巨大光翼舒展開來，竟似要和*圖*書覆蓋整片天空似的橫跨天際兩個盡頭。

也許裴辰的常規的能力值方面變化不大，可是在靈魂方面的質變，或者說他的本質蛻變進化到了如此強大的程度，想必也是無限空間非常樂於看到的事情。畢竟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極其珍貴稀少罕見的進化樣本和生物模板當然是得好好保護的。

遍體鱗傷，非常狼狽的公主努力的維持著結界的咒法。

抹了抹鼻子，裴辰用力的吸了口氣，很是突兀的，他那淡漠的心情被打破，泛起了一絲輕微的漣漪。他，有些懷念以往那種感覺——生存點數、輝煌寶石總是不大夠，各種讓人眼饞的強化兌換看著就想要卻又很難下定決心去換的感覺。

——君臨于天空的太陽，完全變成了漆黑，完全就是日食。

高級區的時空執法者，則是可以獲得額外的許可權選擇——譬如說選擇自己接下來的任務世界類型，花費一定的代價組建大型團隊，製造人造人甚至是跨世界追蹤某人……諸如此類的事情都能夠做到，只是需要花費巨量的生存點數和輝煌寶石逐漸開啟才行。

——手持著鋼之太刀的暴風神顯現，將豐收的大地變成了灰色的荒野。

而還有的就是終極區的執政官了，祂們的空間許可權就已經比較離譜了，祂們的意志甚至能夠影響到無限空間的主要走向。據說就連空間主線都是由祂們確定出來的，祂們甚至能夠自己通過空間作為平台，自行發布某些特殊任務，藉助低等級的時空使徒的力量來達到某些個目的。

……

幽世是更加偏向于精神性質的空間，而且是多個空間重疊在一起的，也只有這樣，那些非人的超自然存在，譬如說精靈，半神，聖僧，神人，大念咒師，怨靈……等等等等，甚至是過去的不從之神，才都會選擇脫離現實世界定居在幽世之中。

自上而下的流出，向下覆蓋一切分支與延伸，任何神秘度和靈格等級不如他的事物，一切有形無形的森羅萬象都在其眼中無所遁形。不過值得注意的就是無限空間對此似乎沒有任何的反應，也沒有設置任何的藩籬和限制。

這裡是將由宇宙誕生開始起所發生的全部事情，今後將會發生的事情的可能性全部都記錄和圖書下來了，有適當能力的人甚至能夠從這裏取得那些東西的部分記錄。就像是這個世界所謂的靈視能力那樣，其實本質原理就是取得生與不死的境界里的虛空記憶。

「……」

相反它似乎還非常鼓勵似的，任由裴辰將讀取到的訊息不斷地拆分、組合，將無數的線索互相對比印證，錯誤的被否決、正確的被肯定，然後在後者的基礎上繼續重複之前的對比印證組合拆分的過程，從而一一的驗證自己的想法與猜測。

選擇了提交之後連一剎那都沒有，無限空間就完成了審核過程並且締結了不容反悔的契約，裴辰只是感覺到有種強烈的被窺伺的感覺在身上升起。但只是短短的一瞬間，那種來自四面八方的、實質是無限空間的掃描機制導致的感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

桔梗卻是緊蹙眉頭看著展現在眼前的地獄，沒錯，就是地獄。正如字面意義所說的，撕裂天空、擊沉陸地，整個天地都被打斷成了兩半，不遠處的那一道漆黑的虛空斷層依然在肆虐著恐怖的渦流，隱約可見似乎連通著幽世的另一個空間的樣子。

這也是羅濠教主至今沒有遭遇到其他阻力的原因。

——幹掉熊貓我就是國寶什麼的，只是說得好聽而已，但是事實上就是熊貓的性命要比你值錢太多了。它懟翻你屁事沒有，你幹掉它反而才真的惹上大事了。

——而執政官就不用說了，祂們本身就可以等同於空間的參股人了，只是持股數有多有少，許可權也因此高低不定而已。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即使是一個小股東，也絕對比單純的打工仔要來得好。

裴辰若有所思的在懲罰一欄的信息中填上了簡簡單單的一個「無」字，緊接著注意力便全部轉移到了獎勵設定的一欄中。

清秋院惠那這才鬆了口氣。

「本次任務之中只有五星級和六星級的時空使徒存在，四星級和以下的一個沒有……就算是五星級的能夠被卷進這樣的場景任務當中，不是像奈亞子那樣被隊友的實力評價牽連的話，就是本身的神通變態，即使不敵六星級自保也還是綽綽有餘的……」

而萬里谷佑理之所以如此驚訝，就是因為在趕到現場的一瞬間，她的靈視能力觸發了，她看到了幻視一般的景和*圖*書象。

它一口就吞下了太陽，然後以摧枯拉朽之勢擊倒了暴風神。但是就在即將要將偉岸的英雄神直接絞殺的時候，被幾乎打斷成兩半的天地卻又顫抖了起來，漆黑的空間深處有著狂妄囂張的大笑聲回蕩了開來，一個身影翻了一個跟斗躍上了一朵黃金雲之上，一隻神猿就此沖了出來——

而且根據時空使徒本身的等級，載入的「客戶端」的版本也會各有不同，就像是新手級的使徒用不著配傳說級的模板，老人機價格低廉功能簡單那樣，這是很正常的設定。畢竟每個階段的時空使徒配備相應等級的數學模型就可以了，用不著在這樣細枝末節的地方浪費無謂的資源。

如果說無限空間是不知道誰家開的超次元冒險者公會的話，那麼最底層的時空使徒就是剛剛入行的雇傭兵，沒有那麼多的選擇。而執法者卻是有名望的勇者，是公會本身也比較重視的人物。

很莫名其妙的、很理所當然的，明明不是付費用戶，也從來沒有刷過貢獻度的裴辰，就這麼的將執法者模板那一頁灰暗的，足足有三十多個選擇的許可權頁面，給通通點亮了，而且還越階掌握到了一些疑似執政官預備役的過渡許可權。

至於獎勵的話……好吧，不管懲罰還是獎勵，既然是自己發布的支線任務，那麼就都得由自己來決定並且在之後實施，空間這個平台在這個時候只是作為一個絕對公平公正公開的中介而已。

而不想繼續滯留人間，卻又不願意回到神話當中被束縛住的不從之神，就會選擇隱居在幽世，這個所謂的生與不死的境界。

沉吟了好久，最終裴辰目光閃爍的伸出一根修長白皙的手指，在虛空當中刻下一個個發光的文字：

「那麼，獎勵的主要設定就得符合這群傢伙的心意才行……最低下限都是毀滅人類文明，最高出力甚至能夠真正的打爆星球的他們，會在意的事物，又是什麼呢？！」

裴辰很明白，眼下魔導聖杯還沒有到手，羅濠教主還在努力的追尋，並且竭盡全力的要從神祖格尼維爾的手中奪取過來。大概還需要兩三天的時間才能夠拿到那件神具，因為一個最凶最惡的弒神者打定主意要從一個人的手中奪取某件東西，這根本就是無法阻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