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大有可為

賈環笑道:「不是怕他,只是不想多事。到時候,就咱們幾家人樂呵樂呵就是。
這個時代,可不是後世選十個農民,訓練兩天就能排槍斃敵的年代。
可是……
第三種人,才是黎民眾生。
你就這樣跟秦梁說,他會明白的。」
因為這樣做,會造成兵不識將,將不知兵。
他們那些讀書人,代表的就是民意啊!」
有這兩點,天家和朝廷,便不能輕易對我們下手。
看樣子,似是失望之極,連說話的心思都沒有。
所以,義父和我,都想將手伸過去。
賈環誅殺了他,難道會不被人記恨?
只要有飯吃,有條活路,他們就絕不會輕易作亂。
聽聞賈環此言,牛溫二人面色驟變,兩人眼睛圓睜,怔怔看著賈環,模樣有些震驚。
正因為他們代表著民意,所以才能坐穩龍庭。
不止他們不知道,連秦風、溫博並諸葛道等人,也不知牛奔哪裡說錯了。
這種制度盛于大宋,的確防備住了武將作亂,但也是造成宋軍戰鬥力低弱的重要原因。
牛溫二人聞言,眉頭先是一皺,話題跳躍太大,不過隨即,兩人眼睛又都發亮了起來。
牛繼宗不知該怎麼措辭。
別說他們,連牛繼宗都頓住了腳步,與溫嚴正兩人一起有趣的看著賈環。
思考利弊。
秦風忽然插口道:「環哥兒,你的意思是……所謂的民意,都掌握在有力量的人手中?」
「嘶!」
顧千秋是個特例,他不是死在我手裡,他是死在自己手裡。我不過是借大勢而行。」
賈環點點頭,沉聲道:「沒錯。
這至關重要。
所謂天心即民意。
牛繼宗和溫嚴正想不通,秦梁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我聽說那老頭兒很不得了,是什麼桐城四老。
牛繼宗毫不動搖道:「西域數次大戰,油水都被黃沙軍團一方佔盡了,世上不可能讓所有的好處都歸黃沙軍團一家。
第二種,便是我們這些武勛親貴。
何苦再折騰。」
可他終究是個帝王,不能看你在軍中www•hetubook•com.com地位超然,一呼百應。」
到那時,我看他如何自處。」
這三種,便是天地間所有的民意。」
溫嚴正搖頭道:「不知這位御前紅人,這次能不能過關。」
我們不能給他們再度崛起的機會,雖然他們現在極度式微,但一旦發生戰爭,給了他們機會。
這世上的民意,只掌握在三種人手裡。
半天聽的雲山霧繞的牛奔罵出口,道:「你多咱跟那群酸書生一樣,喜歡東拉西扯了?直接說明白不就完了!」
這絕不是小力量,而是穩定國朝根基的決定性力量。
到時候,還需要從灞上大營和黑遼軍團的將領中抽人過去。」
在賈環陪同下,牛繼宗一邊往外走,一邊笑道。
民意,也站在我們這邊。」
而區區一個顧千秋,不過是個做學問的書生。
秦風與諸葛道兩人面面相覷,牛奔和溫博倒也罷了,倆粗坯。
我殺顧千秋,便是在維護規則。
溫嚴正在一旁道:「環哥兒,你給他們說說吧。」
我聽克列謝夫說,他們厄羅斯人,對土地有一種變態的佔有慾望。
賈環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我就這麼一說,都是平時瞎捉摸的。不過伯父和叔父願聽,那我就說說,若有不周到的地方,您二位多指點。」
軍隊想要形成戰鬥力,就需要進行嚴格的軍陣訓練,尤其是步軍。
這才有了如今對而論道的一幕。
溫嚴正道:「是個好孩子。論起來,奔哥兒他們比他還大些。」
但真要逼急了,沒了活路……
我以為,這件事大有可為……」
「好了,咱們也都回去吧,已經夜了。
「行了,到此為止吧,聽不懂的下去再多想想。」
如此,士兵才能在戰場上,最好的領會主將的意志。
牛繼宗道:「你的意思是……北面?」
牛繼宗卻搖了搖頭,不理會他們。
有大義在身,自然金口玉言,言出法隨。
諸葛道有些糊塗了,奇道:「那是為何,你不說他就是https://m.hetubook.com.com一書生嗎?」
似乎感受到了他們眼神里的艷羡和不甘,來回走了數回的牛繼宗忽然頓住腳,冷笑了聲,道:「環哥兒能到今天這個地步,別人不知道是怎麼來的,你們還不知道嗎?
別說是我們,就是皇帝,都要遵循這個規則。
如今,卻已經長大成人,就要成親了。」
賈環聞言,抽了抽嘴角,有些無語的看著牛繼宗。
牛繼宗喝止了秦風等人的繼續追問,不過還是補充了句,道:「環哥兒的意思是,只要你們佔著大義,那麼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都不用畏懼。」
而他們,卻只能旁觀著。
看賈環的模樣,似乎並不反對。
張廷玉現在還跪在上書房外,呵呵,顧千秋可將他害苦了。」
今天這一出,唱正戲的畢竟不是我們武勛,忙的是文官那邊。
賈環乾咳了聲,道:「從第三種說起,芸芸眾生嘛,他們之意,本就是民意。
再吸一口氣,牛繼宗霍然站起身,在寧安堂正堂中來回踱步。
如果日後厄羅斯和大秦發生戰爭,長城軍團將會是主要戰力。
否則,天下必然大亂,我們也遲早會玩兒完。
瞧著吧,明日一早,彈劾他的摺子能堆滿上書房。
否則,就不是我們顧忌他,而是有些人不放心了。
牛溫二人對視一眼后,牛繼宗面色凝重,沉聲道:「環哥兒,你怎麼想?」
他能代表哪門子的民意?
不,應該不只是身份的區別。
這個規則,就是王法,是能讓朝廷千秋萬載傳承下去的根基。
秦風皺眉道:「環哥兒,我以為,大意不得。顧千秋雖一介白衣,可連太上皇當日都敬重非常。
縱然一時沒事,日後總也有被清算之憂。
儘管,方南天如今半死不活。
唯有正北的長城軍團,還是方家一系在把持。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對於軍門,這都不算好事。
牛繼宗瞥了眼牛奔,冷笑了聲,道:「空活一百歲也沒用。環哥兒從武之時,你都已經三品了。現在環哥hetubook.com.com兒都突破武宗了,你連七品的邊兒還沒夠著。
最後一種,就是天子。
賈環也不急,給牛溫二人各斟了一盅茶。
這就是世子和家主的區別嗎?
牛繼宗笑著對溫嚴正道:「一轉眼好些年了,當初環哥兒被他家裡那些不成器的給攆到莊子上時,才多大一點。
所以,如果大秦未來十年或者二十年內,再發生戰爭,十之八九,將會是在北方。
這種民意,其實是最好安撫的。
有他在位二十年,大秦國運至少可延二百年。
從古至今,這世上又有哪個大儒,能一言廢立君王?
還是記恨他們拆分了黃沙軍團,想來個魚死網破?
這種機密場合,自然不可能有丫鬟僕人在場。
賈環點點頭,道:「那義父若是想往天府軍團調人呢?」
西域之戰,絕不會是終點。
聞此言,牛繼宗再看向牛奔的眼神,很有些失望。
厄羅斯花費那麼大的代價,想方設法突破西域,雖然最終失敗,但也可見,他們對南下的渴望。
而我殺顧千秋,不是因為我強他弱,是因為他犯了謀逆大罪。
可尊重他的德行,但以他的身份,憑藉寫了幾本書,就想干預皇權,參与權利鬥爭……
可秦風和諸葛道兩人卻都是飽讀書史的,還從未聽過這種民意。
當然,我手裡並沒什麼將領可用。
但是,調往長城軍團的將領,我和你溫叔叔,要八成!」
賈環聲音稍微壓低了些,道:「牛伯伯,溫叔叔,如果未來再發生戰爭,您二位以為,最可能在哪個方向?」
牛奔畏懼且茫然的看著牛繼宗,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賈環扯了扯嘴角,道:「我們的力量,不是用來破壞規則的,而是用來維護規則的。
呵,不過是螳臂當車,自尋死路罷了。
黃巾李闖,並非偶發。
賈環忽然嘿嘿一笑,道:「我想的是,長城軍團。」
不說其他,今日之事,換做是你們,能做到哪一步?」
第一種人,是天家。
好在當今天子雖然對官員勛貴苛刻,但和-圖-書對百姓卻極好。
牛奔乾笑了聲,道:「爹,我還忘了問您,環哥兒殺了那老頭兒,會不會有問題?
不過,這並不關我們的事。
除了對主將的兵法要求極高外,還需要將領與士卒間熟悉。
牛繼宗笑罵道:「哪那麼多俏皮話,快說!」
「你……」
那位或許看在今日的情面上,能寬容你一兩回。
不過沒關係,有奔哥他們在,和自家兄弟一樣。」
德高望重,門生滿天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即使天下萬民作亂,可只要我等不亂,國朝根基便不會輕易倒塌。
牛繼宗冷笑一聲,道:「他不會!若他真糊塗了,你直白跟他說,就說我好心勸誡他一句,不要再想著往外伸手了,黃沙軍團的盤子已經夠大了。
賈環呵呵笑道:「伯父,我家裡什麼情況您還不知道?
老溫,回去再思量思量,長城兵團的事。
賈環忙道:「諸葛,你千萬不要曲解,我從沒說過咱們可以仗著有力量就能隨便殺人。
牛奔、秦風等人安靜的看著這一幕,眼中神色更不相同。
我明白的告訴你,不到七品,想都別想成親。」
有了今日之事,想來那位也不會再相逼太甚。」
顧千秋是名滿天下的桐城四老啊,不說其他門生,單一個張廷玉,就夠人喝一壺了。
牛繼宗道:「環哥兒,你繼續說,我和你溫叔叔也聽聽。不要虛套!」
因為這樣不僅影響戰力,更容易被架空,發生權利鬥爭。
孔子當年都不行,何況現在區區一個桐城四老。」
牛奔聞言,生無可戀,只用一雙綠豆眼看著賈環,想用目光幹掉他……
牛繼宗聞言,點點頭,看著賈環忽然嘆息了聲,道:「等這件事定了,再往後,你就不要輕易接觸軍務了。
賈環見幾雙眼睛瞪過來,嘿嘿一笑,道:「一個顧千秋,無官無職,家裡能不能餘下活口都兩說。你們怕他作甚?」
我們有祖宗餘蔭庇佑,又有戰功傍身。
尤其是,手中掌控著軍隊力量的世家。
我們能夠在勛貴一脈佔主導m.hetubook.com•com地位,不就是因為層層戰功堆積出來的?
如今整個北方,西北和東北都在我們手中。
不知不覺中,賈環經歷過的事,就比他們多了太多。
所謂輪調製度,就是一個將領,不能在一處任命時間太久,已防唐末年度藩鎮之亂。
牛繼宗聞言,不再多言,拍了拍賈環的肩頭,道:「你下月初六成親,可都準備妥當了?
諸葛道聽懂了,不過可能懂的有些過了,他面色發光,道:「環哥兒,你的意思是,即使這種德高望重的大儒,殺了就殺了,不過一個書生,誰能奈我何?」
「靠!」
賈環搖頭道:「風哥,他們代表不了民意。
第二種人,就是咱們這樣的權貴世家。
牛繼宗喝道:「混賬東西,你懂個什麼!環哥兒不說清楚,你能聽得懂?」
賈環哈哈一笑,看了看牛繼宗和溫嚴正,見他兩人也都帶著笑意,便對秦風道:「通俗些說,就是這樣。」
牛奔頓時蔫兒了,心裏腹誹道:他說了我才聽不懂……
在這些過程中,他的處事智慧和手段,得到了長輩們的認同。
他們想要重新崛起,並不是件難事。
真不準備大辦?
說罷,不再理會他們,看向賈環道:「環哥兒,輪調一事,我與你溫世叔應下了。
牛繼宗想了想,又道:「族中可有什麼上進的子弟?有的話告訴我們一聲,總能保他一個好前程。」
牛繼宗道:「難,太難。他得罪了太多人,宗室勛貴文臣,一網打盡。
這是從大的方面來說,而從私心方面,也沒有任何一個大將,願意調離經營已久的兵團,調往人生地不熟之處。
廢物的廢物,老幼的老幼。
最重要的是,我們有自己的力量!
這樣的人,我殺了,也佔著大義,所以沒人能奈我何。
其他人聞言眼神紛紛一變,賈環則無所謂的笑了聲,道:「如今也算是富貴已極,往後一心受用就是。」
賈環聞言忙道:「我就這麼一說,義父想來會明白伯父的好心的。」
莫非晉了國公當了太尉后,就不拿自己當軍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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