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倒吸一口涼氣，拉著張小灑胳膊：「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張小灑點了點頭，側過身，在薇薇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緊接著就被扶到了病床上坐著。
這個問題一下子難住了我，我幾乎想不到辦法，搖了搖頭，尷尬地笑了兩聲：「似乎是不太可能分辨清楚的吧……」
什麼？！
「對，這個情況就好像是你之前在飛機場，拿著手機召集了周圍所有人的人來聽你講話的那次。」
張小灑卻不解地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怎麼來到這裏的，我以為是冥冥中的安排，能讓我回來見薇薇一次，沒想到卻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你剛才怎麼了？」陸禎在旁邊奇怪地看著他。
張小灑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當時我就感覺，那些人雖然樣子各不相同，但他們都是『我』，而且跟我有著差不多的經歷。」
不過張小灑的這句話，和剛才的樣子，讓我想起來了『去大腦強直』。
過了一會兒，他重新看向我：「剛才我在感覺失去身體控制的時候，還有另外一個感覺，就像是身體要被人奪走了一樣，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身體易主。」
張小灑這次嚴肅地看著我：「你說的一些事情指的是什麼？」
「那我要對你和陸禎說聲抱歉。」張小灑一臉歉意地說道。
我點了點頭，看向張小灑，他正在用手摸著下巴。
張小灑聽了以後就有些皺眉，疑惑地看著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說的是什麼，我沒聽說過。」
也正是這麼多副的撲克牌，組成了我們現在所生活的城市！
「嗯，見過，就是你現在這具。」
果然沒喝兩口，張小灑就厭煩地推開了水杯，擺了擺手，看樣子並不想喝水。
說完，薇薇一頭扎進了張小灑懷裡哭了起來。
「我在走廊遊盪？」張小灑一聽說這個事情，就詫異地看著我們。
「我也不知道，但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你在睡覺的時候，正迷迷糊糊就有人爬到了你身上來，拚命想要擠進你身體來代替你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的？」薇薇擔心地說道。
「嗯……比如你剛才躺在地上表現出了類似於『去大腦強直』的狀態，還有你的描述，都跟它差不多。」
張小灑這才抬起頭，視線一一掃過我們，最後低下頭說道：「剛才我感覺失去了這幅身體的控制權。」
「比如呢？」
但張小灑卻疑惑地說道：「這個城市中那麼多的人，我們怎麼能準確認定哪些人屬於我們的撲克牌，而哪些人屬於其他的撲克牌？」
這場面看起來讓人覺得心酸，旁邊的陸禎和攸寧也靠在了一起，在我看來，這兩個人內心還是存在某種界限的。
「那會是誰把張小灑復活的呢？」薇薇不解地看著我。
雖然不知道我們三個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能看出來薇薇和攸寧都沒ｈｔtps://ｗｗw•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oｍ•ｃom
有要問的意思，這也是我喜歡跟她們相處的原因，情商高的女人是不會追問的。
不過『去大腦強直』是比較嚴重的情況，是遭受重擊或者損傷，讓大腦與身體的連接斷開，身體在找不到大腦以後，就會自己抽搐來不斷提醒大腦，在偶爾的時候我們睡著了，胳膊或者腿會自己抖動一下，也是身體在尋找大腦，只不過在信號發出的時候大腦就已經找到了，在極短的時間內，身體來不及反應，還是會抖動一下的。
張小灑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說你見過我……的屍體？」
我震驚地看著張小灑，這才想起來在之前的輪迴中，每次在路上都能看到一個戴著鴨舌帽修車寶馬車的人，仔細一想，這應該就是他剛才說的那個男人！
呼呼呼——
攸寧篤定地點了點頭，在我看來，她並沒有騙我們，也沒有必要騙我們。
不只是張小灑一副震驚的樣子，就連陸禎和攸寧，都一臉吃驚。
看著張小灑一臉暗淡的樣子，現在什麼事情都擺在面前了，也不由得他不相信。
張小灑搖了搖頭，抬頭尷尬地看著她：「可能我真的不能在這裏停留太久。」
還是陸禎率先打破了尷尬的局面，對我說道：「既然這樣，你就把『撲克牌』的事情仔細給張小灑說一遍，然後我們再繼續討論後面的事情。」
可也只有攸寧看見了，就連陸禎都表示不太清楚，他也只https://www.hetubook.com.com
是看到了當時出現在病房門外面的影子而已。
似乎是發現了什麼，薇薇神情有些暗淡，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愣了一下，好像是在詫異我一直都在盯著這邊看。
「小灑，你感覺好一些了嗎？」薇薇跪在地上，擔心地看著他。
可就在薇薇鬆了口氣的時候，攸寧卻開口說道：「那在之前，我在走廊里看到的那個人，就應該是你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原來我們生活中，無時無刻不在充斥著其他撲克牌中的人。
「可我也的的確確看到過你的屍體了，被浸泡在福爾馬林液里，而你現在身上的味道，除了你這件看起來正常的衣服之外，就是我見到過的屍體的樣子。」我索性就直接說了這件事情，也沒必要隱瞞了，再隱瞞下去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
緊接著她又看著我說道：「但之前我都一直有疑問，被你的『撲克牌』理論這麼一說，之前我見過很多人，比如戴鴨舌帽的男人和跟他並肩行走長直發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另外一個撲克牌中的我和薇薇，但我們彼此看對方，就跟陌生人一樣，也能在鄰里融洽的生活著而不自知。」
這讓我和陸禎愣了一下，隨後我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在純白色房間的時候，想要自己出來，不惜出賣我們兩個的事情。
「啊對了，在純白色的屋子裡面，你提起過這個事情，你也說過我已經死掉了16年之久，當時我還不相信你和_圖_書……」
我在心裏嘆了口氣，頓了一下，才用力拍了拍手，一下子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這才說道：「好了，現在也不是傷感的時候，我們要趁著張小灑還在，先把一些事情給解決了，畢竟我們沒辦法估算他存在的時間。」
張小灑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想必剛才，現在表情倒是輕鬆了很多，就像是一個剛剛從噩夢中驚醒的人一樣。
這話一出口，差點就讓整個房間里炸開了鍋，還是攸寧趕緊提醒我們小點聲，不然護士會過來查看的，這個時間已經不允許有人來探病了。
「就是目前為止，遇到的一些麻煩事。」
「但是我的的確確是站在這裏了。」
可他怎麼來的，按照他剛才所說是『睜開眼睛就站在門口』的，可之前被攸寧看到在走廊中遊盪的，並不是張小灑！
我奇怪地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好像剛剛經歷了類似生死關頭的樣子，這會兒咕咚咕咚喝水但他的那副身體，準確的說是屍體，需要喝水嗎？
那會是誰？是要奪取控制權的那個『人』？
一般也很少有人聽過『去大腦強直』，這是一個比較專業性的詞語，但輕微的癥狀或許你們聽過，就是癲癇。
聽我說完，薇薇抹了一下眼淚，點了點頭。
我皺了下眉：「復活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
我心想，他應該是因為受到某種驚嚇，作為人的下意識是想要喝水來緩解一下驚慌感的，但他現在並不能說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
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點了點頭，仔仔細細把『撲克牌』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在他聽懂了之後，就詫異地看著我：「你說你還遇到了另外一個你？」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可以理解，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現在我們三個又聚在一起了不是么。」
「怎麼會這樣？」
『去大腦強直』跟剛才張小灑表現出來的樣子相同，都是倒在地上，全身四肢抽搐，正是因為大腦和身體失去的聯繫，也跟張小灑剛才說的『感覺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相近。但『去大腦強子』是不會有這種失去控制權的感覺，人是處於一種無意識的狀態，類似於暈倒。可張小灑卻有，而且對這種感覺的描述很清晰準確，這讓我有點不太明白。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個事情本來攸寧是說過的，只是因為剛才的事情，我把它給忘了。如果這麼說來，那張小灑應該在我和薇薇來之前就已經來到這裏了。
這麼詳細的解釋過了一遍之後，張小灑他們都明白了，倒是陸禎緊接著說道：「這個我知道，以前在書上看到過，他剛才的樣子真的很像，我也想說來著。」
張小灑慚愧地點了點頭，倒是陸禎也笑了笑，我覺得陸禎應該比我還不在意當時的事情吧。
「現在沒事了。」張小灑報以安慰地笑了笑。
薇薇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哽咽了兩下沒有說出來話，不過張小灑卻站起來摸了摸她的頭，用手指劃了一下她的鼻樑：「沒事，能再見到你，我已經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