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寧凡看著余娟，開口問道：「余律師，雖然我過去也是學法律的，之前也當警察，但對有些方面，我也不是很熟，所以，我想諮詢你一下，如果能證明一個人被催眠之後犯罪，他的罪行應該是要歸到催眠師身上，對吧？」
叮鈴鈴……
於是，寧凡便馬上追問道：「你沒事吧？怎麼不說話？」
但那，卻又是一張有些陌生的臉蛋，因為當年他第一次見到他時，兩人之間還完全沒有交集，還因為網上看到的照片，和真人其實並不完全一致，更因為那個晚上的記憶，雖然看似清晰，但其實卻也還有一些些模糊。
「我知道。」趙清雪輕輕說道：「我看到你了。」
這不是兩人第一次見面，也並非兩人初次相識，但事實上，這卻更像是兩人第一次真正相見，至少，寧凡有種感覺，從這一刻開始，他才真正認識了她。
「有事嗎？」寧凡開口問道，然後便靜待那個清幽動人的聲音。
寧凡輕輕吐了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但同時，似乎又有一絲淡淡的失落。
「你要過來嗎？」清幽動人的聲音宛若從天際傳來，又宛如在寧凡耳邊呢喃，這個聲音猛然將寧凡驚醒，但下一秒，就有無數被強壓在心底的記憶瘋狂湧出。
「寧凡，對面那輛車裡的人，是你朋友嗎？」林芳芳這時忍不住問道。
「寧凡，真是這樣嗎？」林芳芳也忍不住問道。
寧凡下意識的邁動腳步，一種巨大的本能https://m.hetubook.com.com
力量，驅使著他不自覺的朝對面走去，一步，又一步，寧凡渾然忘記一切，甚至在這一刻，連他那美麗的天使也已經遺忘，這一刻，在他眼裡，只有那個高貴的女皇，那個一個多月前，在他耳邊輕輕喘息呢喃的女皇。
「那就好。」寧凡輕輕吐了口氣，「總之，芳芳你別太擔心，這件事或許一兩天沒法解決，但我一定能找到那個催眠師的。」
打來電話的正是趙清雪，只不過，寧凡等待了起碼有足足三十秒，也沒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但他卻能聽到話筒里傳來的呼吸聲，呼吸聲似乎並不是特別平緩，這讓寧凡一時間有種不安的感覺。
但就在這時，寧凡突然看到趙清雪臉上出現一絲驚慌，也幾乎同一時間，他聽到他那急促的驚呼：「小心車！」
快步走出餐館，寧凡接通電話，心裏同時冒出一個念頭，她這個時候打電話來，難道跟楊七有關？
深深吸了口氣，寧凡很艱難的壓住自己那狂躁的情緒，也很努力的控制自己那想要走過去的本能，在這一刻，他的理智，終於佔據了上風。
頓了頓，寧凡又問道：「對了，芳芳，我知道你在做生意，現在你的生意沒受到什麼影響吧？」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寧凡拿出手機，然後就皺起了眉頭。
「還好，我也私下打聽了下，聽說本來有不少人想趁機搞些花樣，不過，因為你出現了，他們也不敢鬧和_圖_書了，事實上，現在我公司的生意反倒更好了。」林芳芳語氣里稍稍有些感慨，本來唐家現在出這麼大事情，按理說她的公司弄不好就沒法經營了，結果事實卻相反。
咬咬牙，寧凡掛了電話，然後便迅速轉身，不再看趙清雪，快步走進川菜館，在林芳芳對面坐了下來。
幾乎是本能一般，寧凡站了起來：「我出去接個電話。」
寧凡輕輕搖頭：「可惜，這樣還不夠。」
驅除雜亂的心緒，寧凡轉移話題，回到之前跟林芳芳正聊的話題上：「對了，芳芳，之前你說的，對大雄真正有用的消息是什麼？」
「對不起，我不能過去。」寧凡在電話里飛快說了一句，「我先回去陪朋友了。」
「不是。」寧凡搖搖頭，他很想忍住不去看外面，但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而這話一出，寧凡便再次意識到，其實他真的挺關心趙清雪，儘管他覺得自己不應該過度去關心她，但他卻無法控制自己。
畢竟，楊七不久前才在他面前提到過她呢。
兩雙眼睛依然遙遙相望，寧凡能感覺到趙清雪那美麗眸子里的鼓勵，甚至還能感覺到她的一絲欣喜，他知道，趙清雪希望他能走過去，而他，也真的很想走過去。
「不是你朋友啊？」林芳芳有些驚奇，「我還以為你是去車那裡呢。」
「催眠？」余娟微微一怔，很快就恍然了，「寧凡，你的意思是，大雄其實是被催眠了，才做了那些事？」
「嗯，是啊，heｔubｏｏk.ｃｏｍ.com寧凡，幸好你讓警方做了藥物檢查，不然這個重要的證據就可能沒了。」林芳芳接著說道。
餐桌的位置靠著窗，所以林芳芳實際上也能看到外面的情況，不過她也沒看清楚車裡到底是誰，只是感覺寧凡似乎準備走到那輛車，可奇怪的是，走到一半，寧凡居然又回來了，難道是因為差點被車撞上的緣故？
後座的車窗被搖下一半，一張美麗得足以讓人窒息的臉蛋，出現在他視線中，那是一張他其實應該早已經熟悉的臉蛋，因為他曾經見過，也在網上看到過她的照片，在一個多月前的那個晚上，他儘管喝醉，但其實也以最近的距離看到過她。
「真不是朋友。」寧凡輕輕搖頭，他這並非掩飾，只不過，他和趙清雪之間到底什麼關係，他也無法準確形容，但他能肯定的是，他和趙清雪絕對不是朋友關係。
馬路的對面，停著一輛黑色轎車，看上去應該是勞斯萊斯，當然，此刻寧凡對車完全沒有興趣，他的視線，完全聚焦在一張臉蛋上。
寧凡微微點頭，這個結果還是讓他頗為滿意，現在，只要想辦法找到無情，那一切就都完美了。
她就坐在那裡，拿著手機，沒有說話，但寧凡能感覺到她正在看著自己，兩人隔著一條馬路，遙遙相望，世界在這一刻似乎完全靜止，而這一刻，寧凡忘記了一切，也屏蔽了其他的一切，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對面那個女人的身上。
「那，你給我打電話hｔtｐs://m.ｈｅｔｕbｏok•ｃｏm.ｃｏｍ有什麼事嗎？」寧凡也送了口氣，然後再次問道：「我正跟朋友吃飯，不能離開太久。」
勞斯萊斯的車窗正在緩緩上升，寧凡看到一抹絕世容顏，然後，車窗就將她完全遮住，下一秒，車子便已經啟動，緩緩駛離。
無數畫面在寧凡腦海中閃過，不同的是，這一次，畫面更加清晰，而畫面里的那個女人，也變成馬路對面的那個高貴女皇，那些本就讓人血脈賁張的誘人畫面，也一瞬間變得更加誘人，這一刻，寧凡不自覺的心臟狂跳，開始有些失控起來。
現在，寧凡才明白，自己的記憶雖然看似很清晰，但其實依然有誤差，這個享譽全世界的絕代佳人，她的真正容貌其實比他那記憶中的容貌更為出色，而她的真正氣質，更是網上的照片無法完全表現出來的。
沒等寧凡回答，余娟又點了點頭：「這樣就能說得通了，那些藥物也確實能影響心智，而催眠師也是真實存在的，雖然在法律上還有部分爭議，但我相信，只要找到證據，要給大雄做無罪辯護，問題不大。」
寧凡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大雄應該是被催眠了，現在藥物殘留只是部分證據，單單這個無法給大雄脫罪，所以最關鍵的，還是找到那個催眠師，只要我找到那個催眠師，讓他認罪，那我想，給大雄脫罪問題就不大了，余律師，應該是這樣吧？」
「我沒事。」那熟悉的動人聲音終於傳來，話筒里傳來的呼吸聲也終於平穩，而趙清雪m.hetubook.com.com的聲音里，隱隱還有幾分特別的味道，有一絲溫柔，有一絲開心，還有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一股寒意在同一時間從心底湧來，那股讓寧凡很熟悉的預感瞬間出現，而就是這股冰寒，驀然間讓寧凡徹底清醒過來。
「嘎……」
「其實嚴格說起來，有用的消息算是有兩個。」接上話的卻是余娟，她此刻終於沒有再繼續跟莫安聊天，而是開始說正事，「楊大智的自首雖然看上去像是鬧劇，他也不是真正的兇手，但他的證詞確實也能當作間接證據，不過這個用處不大，但大雄的血液里查出幾種很可能影響正常人神經的藥物殘留，這個倒是比較有用。」
她就是她，獨一無二的趙清雪，她就是個美麗高貴的女皇，無人可以跟她媲美！
「你丫找死啊？」一輛開過去的計程車朝寧凡罵了一句，很快便消失在寧凡的視線中。
剎車聲，喇叭聲，猛然出現在寧凡的耳邊，其實這些聲音之前都在，只不過，之前寧凡似乎自動屏蔽了這一切聲音，而清醒過來的寧凡，也終於馬上意識到自己快要被車撞上，便急忙一閃身，躲了過去。
「對，若是能找到催眠師，而且能讓催眠師認罪，那大雄肯定能無罪釋放！」余娟對此顯得頗有信心，其實在這之前，即便知道寧凡很厲害，余娟也對這個案子不抱太大希望，但現在，余娟終於意識到，這個案子還是有希望的。
「什麼？」寧凡一驚，然後便下意識的抬頭掃向四周，而下一秒，他便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