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勝男：「可以。」
張勝男：「你現在是配合組織的調查，你有義務有責任這樣做。」
向天亮：「道聽途說的么，你們要想知道詳情，問問姜建文和許白露就知道了。」
除了廖仲文，向天亮都不認識。
張勝男：「你和你們縣的常務副縣長姜建文，你們關係怎麼樣？」
張勝男：「什麼叫一般般？」
張勝男：「他老婆許白露可以證明，盧海斌部長也可以證明。」
向天亮：「書稿？什麼書稿？」
向天亮：「我不知道。」
向天亮：「摞起來大約有二十厘米厚？」
張勝男：「你沒聽說過？」
向天亮：「你等等……等等……」
張勝男：「你學過刑事偵察學，可以分析一下嘛。」
負責「審問」的三位，都是市紀委三科的人，中間的女人叫張勝男，三科科長，三十五六的年紀，長相還算過得去，右邊的叫劉久冰，三科副科長，四十左右，左邊的叫馬小陽，三科幹事，頂多二十五歲，是個小白臉。
向天亮：「咦，副縣長啊。」
張勝男：「向天亮，你要注意你的態度。」
向天亮：「嗯……有兩種可能，一是沒丟失什麼東西，報了案怕麻煩。」
向天亮：「沒有，邵三河沒有提起過。」
向天亮：「我的意思是說，明明是盧部長的書稿，為什麼會變成姜建文家丟失的東西呢？」
張勝男：「私交也沒有？」
向天亮：「這麼說，我是猜對了。」
張勝男：「姜建文說的是實話。」
張勝男：「你和_圖_書在濱海縣擔任的是什麼職務？」
張勝男：「向天亮，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嗎？」
向天亮：「你問，你問。」
張勝男：「你還有一個職務。」
向天亮：「不怎麼樣。」
張勝男：「姜建文家的保險箱被人撬開，丟失了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
對面坐著兩撥人，四男一女，靠牆而坐的是兩個男，顯然是旁聽者，年紀都在四十以上，其中一個向天亮認識，是市紀委副書記廖仲文，房間正中擺著一張長桌，坐了三個人，他們應該是今天的主「主審」了。
向天亮：「你說的那個書稿，是不是手寫的？」
向天亮：「這個……」
還有個娘們來審自己，向天亮心情大好，雖然長得不怎麼樣，比不上百花組裡的任何一位，但畢竟是個娘們啊。
張勝男：「這怎麼講？」
張勝男：「那天晚上，姜建文家是丟失了不該丟的東西。」
張勝男：「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向天亮：「聽說，聽說他妻子許白露和人幽會被他發現，他捉姦時被人打傷了鼻子。」
向天亮：「我想起來了。」
向天亮：「不知道。」
張勝男：「對。」
向天亮：「一點都不知道。」
和廖仲文並肩坐在牆邊的男人，居然是省紀委副書記鄭以哲。
向天亮：「不知道。」
向天亮：「張科長，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向天亮：「是用十六開的信紙寫的？」
向天亮：「在規定的地點和規定的時間內交待自己的hetubook.com.com問題。」
向天亮：「對，這也是聽來的。」
向天亮：「張科長，我能問幾個問題嗎？」
張勝男：「請你端正態度。」
向天亮：「不對。」
向天亮：「知道一點點。」
張勝男：「對。」
向天亮：「想，又不想。」
向天亮：「我的態度很端正。」
向天亮：「就是不好也不壞。」
張勝男：「什麼叫不怎麼樣？」
向天亮：「哦，不會吧。」
張勝男：「對。」
張勝男：「好吧，我們轉入正題，知道我們請你來這裏的目的嗎？」
向天亮：「他啊，我們的關係很好啊。」
向天亮：「當然有，還很不少，有幾個案子，還是我和他一起辦的。」
張勝男：「對。」
向天亮：「魯賓是縣委宣傳部長盧海斌的筆名啊，他常在報刊上發表一些散文詩歌，用的筆名就叫魯賓，這個不是秘密，濱海縣很多人都知道。」
向天亮：「不怎麼樣就是不怎麼樣，反正就是不大對付，他似乎看我不順眼。」
張勝男：「向天亮，該我問你了。」
向天亮：「有什麼根據嗎？」
向天亮：「一本破書稿，算什麼不該丟的東西啊。」
張勝男：「是嗎？」
向天亮：「小說的名字叫《春之語》？」
顯然，廖仲文知道這一點，他主動為向天亮作了介紹。
張勝男：「這與本案無關。」
張勝男：「但是你現在還沒有被正式雙規。」
向天亮：「他在撒謊吧。」
張勝男：「想不明白？」
張勝男：和_圖_書「對。」
向天亮：「不對不對，你們搞錯了吧。」
他決定配合，老老實實的配合，決不耍態度。
張勝男：「這是我們的事。」
張勝男：「姜建文自己交待的。」
向天亮本以為能在這裏「逍遙」幾天，但是，四二三某某專案組的人，第二天就來真格的了。
張勝男：「你再好好想一想。」
向天亮：「小說的作者叫魯賓，魯迅的魯，貴賓的賓？」
張勝男：「你說。」
張勝男：「那麼，你和縣委宣傳部長盧海斌的關係怎麼樣？」
張勝男：「向天亮，請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對盧海斌部長的書稿了解得這麼清楚？」
張勝男：「……」
向天亮：「這些都是很多人知道的事，我建議你去問問濱海縣公安局的人，他們會說得更客觀。」
向天亮：「我想想，想想啊……」
張勝男：「二呢？」
向天亮：「咦，張科長，你是怎麼知道的？」
向天亮：「嗯，一般般吧。」
張勝男：「一本小說，一本還沒寫完的小說手稿。」
張勝男：「我問你，知道姜建文家發生的事嗎？」
張勝男：「對。」
張勝男：「書稿。」
向天亮：「那還要怎樣，大家都是同事，低頭不見抬頭見，總不能像娘們似的吵架吧。」
向天亮：「……想不出來。」
向天亮：「噢……既然這樣，那就是嘍。」
向天亮：「沒有，我剛調去濱海不久，還沒進入自己的角色呢。」
向天亮：「噢……對了，還掛著一個政法委副書記的職務。和圖書」
向天亮：「噢……既然是姜建文自己交待的，那就不是傳說了。」
在三零二號房間的隔壁，早已布置好了一切，對向天亮來說，審訊室的環境並不陌生，令他想到的是，紀委的人也會玩這一套。
張勝男：「姜建文扣著盧海斌的書稿，就放在他家的保險箱里。」
張勝男：「對。」
向天亮：「相識相知，無話不談。」
張勝男：「我們什麼搞錯了？」
向天亮：「那就更談不上了。」
張勝男：「那是因為，盧海斌部長的書稿，一直被姜建文扣著不放。」
張勝男：「你不想知道姜建文家丟了什麼東西嗎？」
向天亮：「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
張勝男：「什麼不對？」
南河縣武裝部招待所位於城郊，背山面水，綠蔭簇擁，環境幽美清靜，倒是個渡假的好地方。
張勝男：「對。」
張勝男：「怎麼個好法？」
向天亮：「你說的姜建文家丟了不該丟的東西，難道指的就是盧部長的書稿？」
張勝男：「一點都不知道？」
向天亮：「不就是雙規么，外面的人說這是喝茶。」
張勝男：「不愧是好家，一語中的。」
張勝男：「就這麼簡單？」
張勝男：「說來聽聽。」
張勝男：「你們沒有衝突過？」
張勝男：「能說說嗎？」
向天亮：「噢……」
向天亮：「沒有就是沒有，我被正式任命為縣長時，姜副縣長還在養傷，他一直在家，我們還沒來得及談工作。」
張勝男：「向天亮，我們有一些問題，需要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的解釋和澄清，請你毫無保留的告訴我們。」
張勝男：「你不知道？」
張勝男：「哦……你剛才說的不對，是什麼意思？」
張勝男：「那我告訴你，那天晚上，姜建文家裡還同時發生了盜竊案。」
向天亮：「原來是這樣，我說么，姜副縣長家發生盜竊案，邵三河為什麼從沒提起過。」
向天亮：「工作不對口，幾乎沒來往，再說盧部長是知識分子，看著有點清高，好像不喜歡我這樣的人。」
張勝男：「你說。」
向天亮：「處境？很好啊。」
張勝男：「因為姜建文沒有報案。」
向天亮：「這是為什麼？」
張勝男：「那就說說邵三河吧。」
張勝男：「工作上也有不少配合吧？」
向天亮：「一本還沒寫完的小說手稿……」
向天亮：「二是丟的東西太貴重，或者是丟了不該丟的東西，總之，是怕報了案惹來更大的麻煩。」
張勝男：「你知道姜建文為什麼不報案嗎？」
向天亮：「書稿外面還套著透明的塑料紙？」
張勝男：「知道什麼叫雙規嗎？」
向天亮：「不就是還沒有對外正式宣布嘛，何必呢，你們宣布好了。」
向天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你們。」
張勝男：「就這麼簡單？」
張勝男：「沒有來往？」
向天亮：「那是，那是，那確實不是我的事。」
張勝男：「姜建文就是這麼說的。」
向天亮：「你要說，我就想，你不說，我也不想。」
向天亮：「我的態度？我很配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