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勝：「哦，怎麼個重要？」
向天亮：「真不知道。」
李長勝：「小彆扭，你也不要太在意。」
李長勝：「還有邵三河，你們濱海公安局局長。」
李長勝：「小向。」
李長勝：「不明白什麼？」
李長勝：「你笑什麼？」
向天亮：「明白了。」
向天亮：「交心？嘿嘿……我不敢，我捨不得把自己的心交給別人。」
李長勝：「狗日的余中豪？」
向天亮：「不知道。」
電光火石之間，向天亮的右手多了一把手槍，槍口正頂在余中豪的腦門上。
一前一右兩把手槍，也收了回去。
手裡拿著錄音機，坐在對面的單人床上，李長勝臉上掛著微笑。
向天亮：「杜貴臨？」
向天亮：「李書記你請繼續說。」
向天亮：「哦……」
李長勝：「你說，我不笑。」
向天亮：「噢……你請繼續。」
李長勝：「真不知道？」
向天亮：「你看，今晚的伙食不好，脹得我肚子難受，坐也坐不起來。」
李長勝：「哈哈……我可以錄音嗎？」
向天亮：「我是你的俘虜，要打要罵，你想怎麼著都行。我決不還手。」
向天亮：「開著保險的。」
向天亮：「四二三案？」
李長勝：「什麼提示？」
向天亮：「對伙食我有意見。」
向天亮：「哼，狗日的余中豪，等我出去，非揍扁他不可。」
李長勝：「嗯……是這樣，這個案子，叫『四二三案』。」
向天亮：「我不緊張，我沒有包袱。」
向天亮：「我和圖書和姜建文同事不到四個月，我們幾乎沒有來往啊。」
李長勝：「這就很好嘛，怎麼樣，晚飯吃得好嗎？」
李長勝：「要不，要不我替你保管，如果你相信我的話。」
向天亮：「他，他的名字也在那封匿名舉報信上？」
李長勝：「還有，我作為領導提醒你，你要主動。」
向天亮：「請叫我小向吧，此刻我討厭聽到同志兩個字。」
向天亮：「你已經坐下了。」
李長勝：「四二三專案組，由省市兩級紀委聯合組成。」
李長勝：「對，有你。」
向天亮：「他想下我的槍。」
向天亮：「也是，還在人民內部矛盾範圍內。」
向天亮：「李書記，請按規定辦。」
李長勝：「我吩咐他們盡量滿足，盡量，行嗎？」
向天亮：「是，槍在人在，隨時保持開槍的準備。」
李長勝：「小心走火，免得大家都下不了台。」
余中豪只覺右臂由麻變疼，痛得他全身發熱，汗都冒出來了。
向天亮：「嗯，知道了。」
向天亮：「李書記，這是我的習慣。」
向天亮：「嘿嘿……」
李長勝：「對，昨天是四月二十三日。」
嘭的一聲，向天亮的左手小臂，正好擊中余中豪的右臂。
警車倉猝的停下，有兩把警用手槍，一前一右，總算對準了向天亮。
向天亮靠在床頭，一邊抽著煙，一邊藉著燈光，數著天花板上的條紋。
狗日的余中豪，向天亮也在心裏罵著。
向天亮：「不好，也不壞吧。」
向和_圖_書天亮：「手續不全，我沒辦法配合。」
李長勝：「但是什麼？」
警車又繼續跑了起來。
向天亮：「都在這裏？」
向天亮：「沒有。」
李長勝：「本來還有杜貴臨。」
李長勝：「也行，我可以坐下嗎？」
向天亮：「我也想知道。」
李長勝：「那封匿名舉報信里，提到不少名字。」
向天亮當然認識李長勝，他是市委書記劉如堅的人，四十多歲，而慈目祥，去年才從其他地方調來清河市的。
李長勝：「哈哈……我不計較，你想躺著就躺著吧。」
向天亮：「但是，你得先給此提示？」
李長勝：「是嗎？」
向天亮：「噢……是舉報老薑的啊。」
李長勝：「你們關係怎麼樣？」
李長勝：「姜建文是我們四天前請過來的，這你知道了吧。」
李長勝：「咱們就聊聊，隨便聊聊，不算正式談話。」
向天亮：「當然當然，我當然要主動了。」
李長勝：「你和他，不是好朋友好兄弟嗎？」
李長勝：「那我們就共同努力，找出其中的原因。」
向天亮：「你的地盤你作主，隨便。」
李長勝：「不辛苦，不辛苦。」
向天亮：「謝謝李書記，你告訴他們，改善伙食很重要。」
市委常委、市紀委書記李長勝走了進來。
李長勝：「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而向天亮的雙眼，居然還是閉著的，臉上的表情充滿了不屑。
向天亮：「我總得先知道，你們讓我配合調查什麼事吧？」
李長勝：「和_圖_書所以，他現在還在濱海養傷。」
向天亮：「是啊，我是怎麼認為的。」
向天亮：「老邵，他也被你們帶來了？」
向天亮：「白吃白喝，有人陪有人護，又不用工作，過上這樣的日子，嘿嘿……過上這樣的日子，正是我從小的夢想，我還想著多住幾天呢。」
向天亮很生氣，所以他用了八成的力道，頓時讓余中豪右臂麻了。
李長勝：「沒這麼嚴重吧。」
李長勝：「這正是我們想知道的。」
李長勝：「省紀委牽頭，省紀委三處督辦，市紀委負責，市紀委三科主辦。」
向天亮：「應該叫『四二三某某案』才對，這沒有名啊。」
李長勝：「之所以把你請過來，是有原因的。」
李長勝：「他已在昨天被正式對外宣布雙規。」
李長勝：「你請說，我讓他們改正。」
李長勝：「不過，小向啊，你這帶著槍配合調查，有點，有點不大合適吧。」
李長勝：「哦……那你就先享受享受，我走了，咱們明天再見。」
向天亮：「是啊，怎麼，怎麼他的事會牽涉到我呢。」
「哼，你們幹什麼，憑你們兩把槍頂個屁用，把槍收起來，沒見人家的槍開著保險么……小王，繼續開你的車。」
李長勝：「所以嘛，你不要緊張，不要有思想包袱。」
向天亮：「一定配合，一定配合，但是……」
余中豪心裏苦笑，至少這輩子，是干不過這個臭小子了。
不料，向天亮根本沒有睡著，余中豪的右手才堪堪伸出一半，向天亮和圖書的左手已從膝蓋上蹦了起來。
離開房間，李長勝有點哭笑不得。
這小子不簡單，難對付，明天該怎麼對付他呢？
向天亮：「嘿嘿……我說了，李書記不要笑話啊。」
李長勝：「這個四二三案，源於一封匿名舉報信。」
兩個半小時以後，也就是晚八點的時候。
李長勝：「這應該是他的職責所在吧。」
向天亮：「真不計較？」
李長勝：「真不計較。」
李長勝：「對，他也在。」
李長勝：「我聽說，聽說在來的路上，和余中豪鬧了點小彆扭？」
向天亮：「其中有我？」
李長勝：「小向，我呢，等會要趕回市裡去，走之前，想和你交交心。」
李長勝：「習慣。」
向天亮：「對，狗日的余中豪，他是狗日的，我是人日的。」
向天亮：「四菜一湯，湯要蕃茄雞蛋湯，兩葷，一是濱海水庫產的鯽魚，三兩到半斤的，要紅燒糖醋，二是濱海小蟶，四月的海蟶營養好，我是吃一點少一點了，兩素，一個腌鹹菜，能下飯，一個小青菜，濱海產的，對了，讓他們把米飯燒得硬的，我又不是沒牙齒的老頭老太，燒那麼軟幹麼。」
向天亮：「這個我知道。」
李長勝：「我的這些提示，足夠提示你了吧？」
向天亮：「李書記，辛苦了。」
南河縣武裝部招待所，三樓三零二室，門口有兩位武警把守。
向天亮：「謝謝，我會注意的。」
余中豪閃電出手，想一擊而中，下了向天亮的佩槍。
向天亮：「嗯……我還是不明https://m.hetubook.com.com白。」
向天亮：「唉，但願他吉人天相，早日康復出院。」
李長勝：「好吧……不過，我聽說你的是……」
向天亮：「難怪你們要找我了。」
李長勝：「這個某某兩字，還沒有合適的字可以填上，所以暫時先空著。」
向天亮：「暈，他現在只剩半條命了。」
李長勝：「嗯，這是個問題。」
向天亮：「什麼原因？」
李長勝：「你還不知道？」
李長勝：「當然，主要是提醒你冷靜，配合組織的調查。」
陡生變故，車上的另外三位大驚失色。
李長勝：「早日說明問題，早日回去工作嘛。」
李長勝：「你們濱海縣公安局辦公室主任。」
李長勝：「對，這也太危險了吧。」
向天亮：「舉報我的？」
向天亮：「你提，你提。」
向天亮：「李書記請放心，我一定努力。」
向天亮：「嘿嘿……身份不同，我沒法相信你。」
向天亮：「那就好，那就好。」
向天亮：「嘿嘿……有人陪著，不冷清啊。」
李長勝：「沒關係，也算是給你提點醒吧。」
向天亮：「我坐不起來，躺著見領導，不就被你認為態度不端正了么。」
李長勝：「對，在同一個大樓里。」
向天亮收槍，往座背上一靠，仍是似睡非睡的樣子。
李長勝：「向天亮同志，你好。」
李長勝：「不是，匿名舉報信寄到省紀委，是舉報你們濱海縣常務副縣長姜建文的。」
李長勝：「帶來了，你，他，還有姜建文和姜建文的妻子許白露，你們都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