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知道為什麼找你嗎？」
陶仁青：「因為錢是借出去的，要不回來了。」
邵三河說，「好像剛開了個頭嘛。」
陶仁青：「第二次。」
向天亮：「就你一個人？」
向天亮：「太輕了，再揍。」
向天亮：「第二次呢？」
陶仁青：「清，清河市發展銀行。」
向天亮：「沒有其他來往嗎？」
「啪……」
「啪……」
向天亮：「揍他。」
向天亮：「陶仁青，你上面所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嗎？」
向天亮：「認識市財政局的喬安平副局長嗎？」
向天亮：「為什麼？」
陶仁青：「別打別打……這個我真不知道啊。」
向天亮：「誰怎麼牛，敢欠市政府的錢不還？」
向天亮：「我聽不見。」
「那倒沒有，這傢伙一個人睡的，他老婆在隔壁和孩子一塊睡，不過，要是他老婆醒了就不好說了。」
向天亮：「那你說是誰乾的？」
陶仁青：「好像是五月底吧，八千萬元，對方帳號是南方特區的。」
向天亮：「哼，又想找揍了是不是？」
向天亮：「說不說？」
陶仁青：「因為，因為那一次，不但喬安平來了，連張小樓也來了。」
「天亮，你說話的口氣，真他娘的像肖劍南。」邵三河會意，一掌拍在陶仁青的后脖子上，將他拍暈在座位上。
向天亮：「揍他，揍他，揍他。」
周必洋道：「我是個開車的，你們說往哪裡開，我就往哪裡開。」
賓士車緩緩停下，周必洋問道：「接下來怎麼辦m.hetubook.com.com
？」
向天亮：「你說，我不揍你，你不說，我揍你，揍到你說為止。」
「啪……」
「啪……」
向天亮：「職責範圍。」
向天亮：「京城的？你沒看錯？」
向天亮：「誰讓你乾的？」
陶仁青：「前天，前天下午，下班以後，我借口加班留了下來。」
應了一聲，邵三河將陶成青靠放在後座椅背上，一個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陶仁青：「第三次……第三次大約是在六月下旬，轉走了六千萬，帳號就是第一次京城那個。」
陶仁青：「別打，別打……我說，他，他還給我錢……」
經過蔣玉瑛的秘密調查證實，就是這個陶成青，利用職務之便，刪除了市海塘工程建設資金帳號的所有進出記錄。
向天亮：「說你的姓名。」
陶仁青：「我只知道，只知道總共一點九個億，是分三次轉出去的。」
陶仁青：「他分管那方面工作，可以自由出入會計室。」
陶仁青：「不是。」
陶仁青：「這個……這個……」
陶仁青：「啊……真不是，不是……」
向天亮：「三把不同的鑰匙？三把不同的鑰匙都歸你管嗎？」
陶仁青：「副主任那把，是我偷偷配的，余副行長那把，是張小樓帶來的。」
邵三河歉然道：「昏過去了，出門時掙扎了一下，我就給了他一掌。」
陶仁青：「認識。」
陶仁青：「沒有，真沒有。」
向天亮：「單位。」
「啪，啪……」
向天亮：「這三https://www.hetubook.com.com次轉賬時，你都在場？」
陶仁青：「啊……別，別打了……」
陶仁青：「為了，為了市海塘工程，工程建設資金的帳戶……」
陶仁青：「他答應，幫我調到市政府工作。」
沒用十分鐘，邵三河和周必洋就從小街里出來了。
陶仁青：「這個我真不知道。」
陶仁青：「市政府，市政府辦公室的張小樓副主任。」
向天亮：「你和張小樓是什麼關係？」
陶仁青：「不知道。」
向天亮：「先說第一次。」
向天亮：「張小樓與你們的余玉河副行長是什麼關係？」
陶仁青：「好像是同學，高中同班的同學。」
向天亮：「你們是什麼關係？」
陶仁青：「不是，我一把，副主任一把，還有一把在余副行長那裡。」
向天亮：「是誰？」
陶仁青：「這個么……有兩個原因。」
向天亮：「你們銀行方面誰參加了？」
陶仁青：「哎喲……」
手銬腳鐐都有，還矇著臉，正是市發展銀行信息部主任陶仁青。
向天亮：「他娘的，揍他。」
向天亮：「還有呢？」
「啪……」
陶仁青：「酒桌上認，認識的。」
向天亮：「哪個余副行長？」
向天亮：「群你是什麼時候刪除記錄的？」
陶仁青：「是張小樓對我不放心，要當面看著我刪除市海塘工程建設資金帳戶的全部記錄。」
陶仁青：「我沒有。」
陶仁青：「余副總經理，就是余副行長。」
一邊拿出錄音筆，向和*圖*書天亮一邊笑道，「沒吃過豬肉，可我見過猜跑啊，弄醒他弄醒他。」
向天亮：「第二個原因呢？」
眼前這條黑乎乎的小街里，住著市發展銀行信息部主任陶仁青。
向天亮關掉錄音筆，打開車內燈，看著邵三河呶了呶嘴。
陶仁青：「我估計，估計是被余副行長拿走了。」
向天亮：「他娘的，那你知道什麼？」
「那咱們就抓緊時間，在車上審他。」向天亮道，「三河兄，你扮演張蒙，我扮演肖劍南，我讓你揍他你就揍他。」
陶仁青：「是張小樓。」
陶仁青：「真，真不是故意的……」
向天亮：「這事以後再說，你先說說，張小樓為什麼要刪除市海塘工程建設資金帳戶的全部信息？」
向天亮：「那麼，你為什麼要刪除市海塘工程建設資金帳戶的全部信息？」
向天亮：「第一個原因是什麼？」
向天亮：「不老實，哼，揍他。」
向天亮：「是不是還想挨耳光啊？」
陶仁青：「是的，是的。」
陶仁青：「工作關係。」
人是活的，機器是死的，機器也有「記憶」，但還是比不上人有用，因為人會說話。
邵三河的肩膀上，還扛著一個男人。
向天亮：「為什麼你也參加？」
陶仁青：「是上星期，五天前。」
向天亮：「他娘的，就用手那麼輕輕一按，五十萬就到了，姓陶的，你是個牛人啊。」
向天亮：「說。」
「你們說呢？」向天亮打開車窗，微笑著叼上一支煙。
陶仁青：「陶，陶成青。」
陶仁青：「和*圖*書哎喲……」
向天亮：「哪一次？」
向天亮：「難道不是你乾的嗎？」
向天亮：「沒了？」
陶仁青：「啊……我真不知道啊。」
向天亮：「職務。」
隨著「啪」的一聲，陶成青低哼一聲醒過來了。
陶仁青：「是微機房的門，要用三把不同的鑰匙才能打開，我需要一個幫手。」
陶仁青：「啊……我知道，我知道……」
向天亮：「姓名。」
陶仁青：「三十三歲。」
向天亮：「他娘的，揍他。」
向天亮：「那你是怎麼搞到的？」
「啪，啪，啪……」
陶仁青：「哎喲……不知道。」
陶仁青：「絕對沒錯。」
向天亮：「他娘的，一北一南，夠遠的，第三次呢？」
周必洋開車，賓士轎車又徐徐的驅動起來。
陶仁青：「沒，沒了。」
「呵呵……好一個嫁禍於人，不過，你會嗎？」邵三河笑道。
陶仁青：「啊……我說，我說。」
陶仁青：「不，張小樓來了，他提前兩個小時來的，一直躲在我辦公室里。」
向天亮：「說。」
陶仁青：「第一次是在五月份，具體日期我忘記了，五千萬元，對方帳號是京城的。」
陶仁青：「你們……」
陶仁青：「我說，我說。」
「啪，啪……」
向天亮：「給了多少？」
副駕座上的向天亮，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陶成青，向邵三河投去疑惑的目光。
「這麼不經打，還他媽的出來混，哎，驚動他的家人了嗎？」向天亮問。
「呵呵……今晚又有得忙嘍。」
陶仁青：「不是，不是
https://www.hetubook.com.com咱們清河的人。」
向天亮：「張……再揍，再揍。」
陶仁青：「不知道。」
陶仁青：「二，二十萬，還有三十萬沒給。」
向天亮：「張小樓是誰？」
向天亮：「張小樓是什麼時候要你刪除記錄的？」
向天亮：「他為什麼要來？」
陶仁青：「三年內，三年內提兩級。」
陶仁青：「銀行信息部主任。」
陶仁青：「你們是……是什麼人？」
陶仁青：「我向組織坦白，我把錢交給組織。」
陶仁青：「大概，大概是七月中旬的時候，當時我沒答應。」
向天亮：「年齡。」
陶仁青：「不，不。」
向天亮：「張蒙，揍重一點，像他娘的像個娘們似的。」
陶仁青：「負責，負責微機管理，保護所有客戶的信息，及銀行的全部業務數據。」
向天亮：「你答應他是什麼時候？」
向天亮：「姓陶的，你又想找揍是不是？」
向天亮：「財政被挪用是常有的事，補回去就是了，為什麼要刪除相關信息？」
陶仁青：「不，不，我只參加了一次。」
陶仁青：「我說我說……因為，因為市海塘工程建設的資金，被人挪用了。」
向天亮：「我再問你，會計室里的那些書面記錄，有關市海塘工程建設資金帳戶方面的內容，都到哪裡去了？」
陶仁青：「余玉河副行長。」
陶仁青：「是我在，在檢修微機時，不小心按，按錯了鈕。」
陶仁青：「是張，張小樓。」
向天亮：「你幫他幹活，他給你什麼好處。」
向天亮：「哄三歲小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