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回我要在上面。」
……
「老闆，我想離開。」劉家良的回答很莫名，答非所問，陳平安眉頭微皺：「離開？什麼意思？」
但他是個導演，是個取得過輝煌成就的導演，豈會甘心永遠做個武術指導？
「我有問題。」關之林撅起小嘴，「導演，你幹嘛在劇本里設計一段我險些被人強X的戲份呢？」
陳平安知道關之林在想什麼。他和關之林的第一次，雖然是關之林引誘在先，但說到底也算是自己強X了關之林。關之林根本不是詢問問題，而是故意挑逗他。
「我……」劉家良遲疑片刻，深吸一口氣，「老闆，我知道你對我很好，這一年來也很關照我，但是我，我，我想離開公司。」
陳平安還是很看重劉家良的，不僅是因為陳家班示意劉家良的劉家班為班底，更是因為劉家良的才華。能導能演，還是個優秀的武術指導。
「那也不行，我以前都沒有拍過這樣的電影呢！」
「這件事咱們等等再說，想讓兩個主角看完劇本。」
「老闆！」
陳平安挑挑眉毛：「好的，我知道了。」
「徐導他們都在辦公室里等著呢，不過……」
「Amy，他們都來了嗎？」
「老闆，我有事想跟你單獨說。」劉家良突然說道。
徐可、劉家良、李連杰依次起身打招呼，陳平安笑著沖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
陳平安點點頭：「好啊，正好我也有話想跟你聊聊。」
李連杰是昨天才m.hetubook.com.com回香港的，當晚就給陳平安打來電話，說自己身體已經完全調養好了，隨時可以開戲。
黃飛鴻是著名武術宗師，六七十年代拍攝了許多以他為題材的電影，劉家良在邵氏時，就曾執導過電影《陸阿采與黃飛鴻》。
他還想和劉家良單獨聊聊，用武俠片重興必須融入新的元素為理由，來勸說對方接受《黃飛鴻》的武打設計理念，誰想還沒提及，劉家良居然主動提出辭職。
陳平安今天約了徐可、李連杰、劉家良、關之林商談《黃飛鴻》的劇本。雖然現在還在拍攝《午夜凶鈴》的，但是準備工作必須提前做，尤其是李連杰、關之林這兩個主角，需要提前熟悉劇本，背台詞，尋找角色感覺。
注意到陳平安看向自己，李連杰張張嘴，最後嘆口氣，低下頭輕搖。
徐可和劉家良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臉色難看，誰也不看誰。李連杰坐在中間不知如何是好，一會看看徐可，一會看看劉家良，幾次張嘴都沒能說出話來。關之林捂著小嘴，大眼睛里充滿好奇，在三個男人身上倆會逡巡。
此番陳平安拍攝《黃飛鴻》，想讓這部電影和以前拍攝的動作風格有些區別。他和徐可商量過了，兩人構思出一些動作設計，與劉家良的思路截然不同。
徐可、李連杰、關之林離開，陳平安讓Amy換兩杯新茶，又遞給劉家良一根雪茄：「老劉啊，至於嗎，就因為理念不和-圖-書合，你和徐老怪吵得那麼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個老怪，有什麼事兒可以等我來再說嘛。」
徐可聳肩：「老闆，你看到了吧，跟他就說不通。」
「怎麼，你不想？」
看到Amy欲言又止，陳平安停下腳步：「不過什麼？出什麼事了？」
對於劉家良和徐可的爭議，陳平安毫無懸念的支持徐可，因為那些武打設計，是他和徐可一起商量出來的，徐可只是沒有告訴劉家良罷了。
四人竟是沒有發覺他進來。
三個男人都不開口，關之林只好站起來：「是這樣的。剛才徐導和劉導在討論劇本，也不知怎麼著就吵起來了。」
他也是曾取得過輝煌的大導演，惠英虹憑藉《長輩》中的出色表演，獲得第一屆香港金像獎最佳女主角，就是他執導的影片。只是隨著武俠片式微，黑馬國際擠佔了邵氏院線黃金檔期，以及他在邵氏內部鬥爭中失勢，在北上內地，在《南北少林》中擔任武術指導。
「老闆，我不同意劇本里的武打動作設計，這完全有悖事實。」
《黃飛鴻》的劇本，陳平安已經和徐可探討過了，就裡面的所有故事情節達成一致。剛才陳平安還沒來，徐可把劇本發給三人，讓三人先熟悉劇本，如果有什麼問題他可以解答。
「徐導解釋的不滿意嗎？」
「老闆！」
陳平安默默抽著雪茄，辦公室內煙霧繚繞，到處瀰漫著雪茄香味。
徐可是《黃飛鴻》的副導演，陳平和_圖_書安打算以後的續集都交還給徐可拍攝；劉家良是《黃飛鴻》的武術指導，亦是陳平安專門找來的。
「咳！」陳平安咳湊一聲，關之林最先反應過來，站起來甜甜叫道：「陳先生來了。」
「辭職？」
「那個不著急，先辦正事。」
當著陳平安的面，劉家良也堅持自己的觀點。他認為劇本中的武打設計，與真正的黃飛鴻完全不符，是對黃飛鴻的不尊敬。
「謝謝陳先生，謝謝徐導。」關之林開心道謝，分別看了陳平安和徐可一眼。陳平安怎麼看都覺得，那一眼有勾引的味道。
自從張敏在流星雨中，對過了一生中最難忘的生日後，這幾天幾乎每天晚上都住在陳平安的別墅里。食髓知味的她很享受陳平安的寵愛，也熟悉了陳平安喜歡「晨練」的習慣。
不是他越俎代庖，而是他清楚陳平安最近很忙，商談完劇本后，還得趕去《午夜凶鈴》劇組，拍攝《午夜凶鈴》。
這是出什麼事兒了？
「急什麼，還不到八點，你不是十一點才開工嗎？」
「新藝城？」
「老闆，劇本我看完了。」
但問題是劉家良曾經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導演，直至最近兩年隨著武俠片沒落才經常以武術指導身份出現。論輩分，他比徐可要高，他拍電影的時候，徐可還在上學呢！
「我沒問題。」李連杰搖搖頭，他在內地拍戲的時候，導演怎麼說，他就怎麼做。那時候他只是個小演員，哪怕成了名人，也只是個小演員，哪m.hetubook.com.com有權利在導演面前對自己扮演的角色指手畫腳？
「這隻是為了劇情流暢，同時也是為了讓梁寬的轉變更加自然。」徐可的解釋，關之林並不滿意，她笑著朝徐可點頭道謝，然後看著陳平安，期待他的回答，表情玩味。
「討厭啦，昨晚還不夠嗎？」
「對角色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嗎？」
本以為李連杰或者關之林會有角色方面的問題，誰想最先提出問題的是劉家良。
徐可和劉家良吵架？
推開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陳平安立刻察覺到其中的異樣氣氛。
在《黃飛鴻》這部戲里，有關武打設計理念的差異，並不是劉家良辭職的理由，最多只能算是個導火索。其實想要辭職的念頭，劉家良早就有了。
「對不起。」吐出這三個字后，劉家良就不再開口。避過陳平安的目光，低頭不語。
「老闆我……哼！」
他認為徐可的話是對他本人的不尊重，徐可又懶得解釋太多，於是兩人的誤會就這麼出現了，而且越來越深，最後吵吵起來。
一個小時后，和兩個主演溝通的產不多，該交代的事情也都交代完畢，許可等人起身離開。
「老闆！」
「剛才我進去給他們倒水，好像看到徐導和劉導在吵架。」
「安哥，該起床啦。」
陳平安和徐可對視一眼，點頭道：「這樣吧，等到露背那段戲，找替補吧。」
「正事？什麼正事？」
劉家良出身武術世家，9歲開始隨父親學武，父親是黃飛鴻入室弟子林世榮和_圖_書
的親傳弟子，因此深得黃氏武學真傳。因為這個緣故，此次拍攝《黃飛鴻》，陳平安特意請他們兄弟幾個擔任武術指導，而劉家良得知陳平安準備重拍《黃飛鴻》，也是樂意之至。
「哪有啦。」關之林搖頭，「可是這裡有我被扒光衣服的戲份，我不幹。」
但是他不能就這麼直接的告訴劉家良，那樣太傷人了。
徐可和劉家良站起來異口同聲，話才開了個頭，兩人對視一眼，哼了一聲，又都坐下了。
不是說黑馬國際不給他資金拍戲，而是黑馬國際競爭太激烈，他執導的影片很難得到黃金檔期。就像當初林嶺東選擇留守新藝城一個道理。
「嘿嘿，晨練啊。這個很重要，不信你摸摸。」
回來后邵氏清盤，在陳平安的盛意邀請下，加入黑馬國際，為陳平安組建陳家班，在多部戲內擔任武術指導。
「老闆！」
「我是十一點開工，可你不是約了徐導阿傑他們，今天談劇本嗎？」
「不好意思諸位，我來遲了。誰能告訴我，我錯過什麼事了嗎？」
陳平安離開別墅，驅車趕往公司的時候，張敏還懶在床上，感受著周圍陳平安的氣息。
「徐老怪？老劉？」
對武打表現方式的不一致，導致劉家良當場提出異議。徐可脾氣向來古怪，兩人爭辯了一陣誰也無法說服誰。兩人越說越激動，徐可把劉家良當成了純粹的武術指導，認為他只需要按照導演的思路設計武打動作即可。
「只是露背而已。」
「陳先生，我也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