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87年的風暴
第266章 一換一,大賺

「他被新藝城挖走了?」徐可驚訝不已,但他更擔心的是陳家班,「那陳家班呢?」
三十萬在陳平安的電影里做廣告,而且不是一兩句的台詞又或者偶爾在鏡頭內閃過的畫面,而是以《東方日報》作為女主角背景設定,這樣的廣告簡直超值!
「你說的是誰?」
「卡!真田,不要擺架勢,這不是動作片,你也不是功夫高手。自然,要自然一些……靠,翻譯給他聽。」
新藝城挖角劉家良的時候,的確也想把陳家班一網打盡,都挖到新藝城,不過劉家良沒有答應。
「陳先生,這次金像獎,貴公司……」
他一直在門外跟Amy聊天,等看到劉家良紅著眼睛走出來,他立刻推門進來,找陳平安問個究竟。
徐可咧嘴一笑:「我要的你能給?」
「我考慮了兩個多月,已經考慮好了。」
「強扭的瓜不甜,他的心已經不在公司,我又何必強留?」
劉家良加入新藝城的事,第二天就上了娛樂版,更是成為《成報》的娛樂版頭條。
果然徐可嘿嘿一笑,說道:「我有個好友,如今在新藝城不是很得志,不過他的武指水平沒的說,而且也能導演。劉家良去了新藝城,咱們把他挖過來,在外人面前這回算是平局了。」
在大嶼山的拍攝,整個劇組都心情愉悅,秀麗的風景驅散了電影中的恐怖鏡頭,劇組成員每天嘻嘻哈哈好不快樂。心情好,工作效率大大提高,拍攝速度也提高不少。
陳平安得知原委后,只問了一句:「你想好了?」
……
十一點多,一身大汗走在沙灘上,準備回旅館沖涼,然後吃午飯,突然看到一大群記者,扛著長槍短炮,隊伍拖拉的很長,在兩個劇組成員的帶領下,從遠處跑過來。
剛才劉家良說有話想要跟陳平安談,他就懷疑劉家良打算拒絕武術指導一職。雖然他只是這部戲的副導演,但他很喜歡這部戲,經常會把自己代入到導演https://m•hetubook•com•com的位置。因此很關心這部戲的情況,況且他負責籌建劇組,武術指導對這部武俠片來說比較重要。
他感覺自己就這麼走了,心裏對不住陳平安。
洗漱完畢,從旅館出來后,陳平安照例到海邊跑步,呼吸著大海的清新,整個人都非常舒服。
這天上午,陳平安醒來后已經是上午十點。昨晚夜車開得很晚,大家睡得都比較晚,劇組今天下午兩點才開工,因為還有夜場戲。
大澳鎮風景秀麗民風淳樸,來這裏取景拍戲,整個劇組都非常輕鬆。大澳鎮居民也很歡迎《午夜凶鈴》劇組。拋開劇組拍攝期間產生的消費不說,許多大澳居民不但能夠近距離接近明星,還有機會充當群眾演員,賺取外快。
……
大嶼山島是香港地區最大的島嶼,山多平地少,島上人口最集中的地方是西南面的大澳鎮。山下有羅漢寺,寺內的羅漢洞及羅漢泉景色迷人。山的西面有寶蓮寺和「天壇大佛」,北面有清代海盜張保仔的古堡。
失去一個劉家良,換回來一個程曉東……這可不是平局,是我賺大發了!
「那好,我接受你的辭職,回去補一封辭職信交給人事就行。」
這是個問題。雖然陳平安不會因為劉家良遷怒陳家班,但是陳家班的人未必不會心存顧慮,這個必須安撫好。
……
……
他是影壇老人了,很清楚這裏面的詭譎。他去新藝城,是為了能夠拍電影,拍出來的電影能夠搶佔黃金檔期,並不是為了針對黑馬國際,更不會被別人當槍使。
「嘿嘿,特效工作室馬上就該見成效了,你趕我走我都不走。」玩笑開過,徐可變得認真起來,「劉家良這麼一走,陳家班準備交給誰打理?」
「唔……交給劉家暉好了。他跟其他人都熟,又有劉家良的面子,應該沒問題……你有什麼高見?」
雖然當時很動心,但他並沒和圖書有立即答應。但是,隨著賀歲檔,在新藝城得到重視的林嶺東,執導的《龍兄虎弟》獲得成功,林嶺東憑藉這部戲躋身香港影壇知名導演行列,他坐不住了。
……
今日,和徐可因為理念之爭,以至大動肝火,未嘗沒有這方面的原因。因此他乾脆趁著這次機會,正是向陳平安請辭。
「老闆,老劉是不是不打算擔任《黃飛鴻》的武術指導?」
「你把他挖過來,他和劉家暉一起擔任副班主……你告訴他,只要他肯來,就是公司第一武指。將來對公司熟悉后,給他開戲讓他導演,總之到時候你們兩個商量著來,我給你們充分的自主權。」
「攝像,老鮑,你剛才鏡頭沒跟上,重拍的時候要注意。」
「你要想走,我舉雙手歡迎。」
陳平安這次拍攝《午夜凶鈴》,林青霞扮演記者,有部分鏡頭需要在報社取景。陳嘉尚第一時間就想到《東方日報》,和對方聯繫后,對方表示願意免費提供場地,供劇組拍攝。
陳平安答應的這麼痛快,出乎劉家良的意料,他還以為陳平安會刁難自己,畢竟他是打算跳槽新藝城的。去年黑馬國際和新藝城斗得那麼凶,好多人都知道。
……
「各部門注意,《午夜凶鈴》第二十三場第八鏡第三次拍攝,艾克申!」
「程曉東。」
「不僅僅因為這些。」
臨近中午,徐可坐在陳平安面前,兩人一起吞雲吐霧。
「他辭職了。」陳平安說道。
從70年代開始,許多香港人在周末或者節假日,都喜歡到大嶼山休閑、放鬆、遊玩。
陳家班是建立在劉家班的基礎上,大部分成員不是劉家良的弟弟就是劉家良的徒弟,要是都跟著劉家良去了新藝城,陳家班就不剩兩個人了!
陳平安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越來越近的記者:這些傢伙怎麼跑到這兒了?又出什麼事了?
他和劉家良都是頂尖的武術指導之一,有道是王不見王,當初黑m.hetubook.com.com馬國際反挖角新藝城的時候,他沒有答應,固然有好友徐可當時人在美國不知此事的因素外,也有這方面的因素。
位於離島上的大澳,有「香港威尼斯」的美譽。遠離煩囂的市區,較少受到都市化的影響,仍舊保留早期香港的漁村風貌。風景秀麗盎然,水道上棚屋高架,是漁民居所。河、涌有秩序地穿插於一排排的古老棚屋建築群,烘托出獨特的漁鄉風情。
「燈光!光線太亮了,調暗,再調暗,好!」
這件事,再次讓人看到,和陳平安、和黑馬國際合作的好處,遠大於作對能得到的好處。
「青霞姐有沒有摔著?劇務,不是讓你們把這裏清理一遍嗎,怎麼還會有石塊!」
《東方日報》如今和黑馬國際的關係愈發密切。
他和劉家良加入一個公司,到時候誰是第一武指?
「不至於吧!」徐可站起來,在陳平安面前反覆踱步,「就因為理念不合?我和他爭吵?」
「OK,這條過了,今天收工!」
劉家良思慮良久,還是把心底想法合盤托出。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他想要的我給不了,何必耽誤他的前程?」
庒澄承諾他,加盟新藝城后,會為他投資開戲,到時候他不但是新藝城首席武術指導,亦是受到重視的導演,保證年年有戲拍。
「你幫了我許多,我不能送你一個好前程,又怎麼會阻攔你自己尋到的發展呢?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朋友不是?」
「他自己過去。」
禍不單行,因為新藝城易主,他跟徐可關係交好,因此在新藝城處境尷尬。尤其是去年執導的電影《奇緣》一片僅獲得三四百萬的票房,隨著曾志韋加盟、林嶺東崛起,他在新藝城更是不受重視。如今劉家良過檔新藝城,他的處境就更堪憂了。
這些天,陳平安的生活非常有規律。起來后繞著海邊跑步熱身,然後練習空手道,接著和劇組成員一起吃早飯,品嘗獨有大澳美和*圖*書食。大澳傳統的鹹魚、蝦醬和魚肚遠近馳名。
他一直都很像重新拾起話筒,繼續執導電影,可惜遲遲沒有找到機會。直至去年下半年,接拍新藝城出品、余允抗執導的《凶貓》時,在庒澄的勸說和誘惑下,他起了蟬過別枝的念頭。
況且他也清楚兩家電影公司的優劣,拋開和陳平安的交情不說,只說為了自己兄弟和徒弟著想,他就不會把這些人帶到新藝城。
然後劇組拍攝,如果沒有夜場戲,下午收工之後,大家各自消遣。他有時候會和劇組成員一起去酒吧喝酒,偶爾也會帶著李佳欣或者林青霞坐在海邊看潮落,很偶爾的來次野戰,過得非常滋潤。
記者們想就此事採訪陳平安,蹲守了兩天卻發現陳平安根本沒有出現在公司,連那輛標誌性的賓士s也沒在停車場出現過。後來有記者買通了工作人員,此得知陳平安已經帶著《午夜凶鈴》劇組前往大嶼山拍攝取景去了。
一聲朋友,令劉家良動容,陳平安的大度讓他感動。紅著眼睛離開辦公室,他什麼都沒說,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誰?」
主編將此事彙報給老闆馬家兄弟,中午馬家兄弟邀請陳平安吃飯,下午主編就接到消息,報社贊助《午夜凶鈴》劇組三十萬,作為交換,電影中的報社名字就用《東方日報》的招牌,而且還會從外面給《東方日報》報社兩個全景鏡頭。在報社內拍攝,以及電影中的台詞里,也會多幾次提及「東方日報」四個字。
陳平安版本的《午夜凶鈴》,用大嶼山取代了「伊豆」,所有的謎團都集中在大嶼山這裏,那些死去的人,也都是來大嶼山旅遊后,看了錄像帶而死去。
面對記者採訪時,劉家良略顯憤怒,他告訴記者,他在黑馬國際工作的很開心,陳平安是個好老闆,自己之所以轉投新藝城,完全是私人原因,不方便透露。
「程曉東。」
程曉東絕對是香港影壇大名鼎鼎的武術指導,亦應該hetubook•com.com憑藉《倩女幽魂》成為華語影壇炙手可熱的武俠片導演。但可惜的是,《倩女幽魂》被陳平安搗鼓出來后,武術指導找的是陳家班。
他們跟他不同。他是為了當導演拍電影,去新藝城能有更好的發展;而他們只有跟著陳平安,在黑馬國際,才會有更好的前途。而且陳平安剛才的態度,也打消了他心中的顧慮,相信陳平安不會因為他跳槽,那陳家班成員撒氣。
言歸正傳,有關劉家良本人轉頭新藝城的新聞見報后,對劉家良本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因為他的離職手續還沒辦完,還是黑馬國際的職員。
在許多人看來,這是新藝城對黑馬國際的第一次勝利,也是個很好的開端。用《成報》的話說,新藝城得到劉家良這樣傑出的導演、武術指導,絕對是如虎添翼;而劉家良這樣的傑出導演,捨棄黑馬國際轉投新藝城,說明了什麼?
至於說程曉東從新藝城轉投黑馬國際,並沒有在媒體上引起太多關注,只有《東方日報》進行了相關報道。
半分鐘后,他就被氣喘吁吁的記者包圍。那些記者還沒緩過勁來,就接二連三的拋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辭職?」徐可睜大了眼睛,「你同意了?」
憑良心說,陳平安對公司的員工非常好,他去年雖然都是擔任武術指導,但是年中拿到的分紅,比以前他在邵氏拿到的還要多。而且他作為陳家班的副班主,在公司地位不低,拍戲的時候總會受到優待。
「算他還有良心。」徐可長出一口氣,「你就這麼放他走?」
除非《午夜凶鈴》票房慘遭滑鐵盧。
陳平安突然意識到,徐可不是那種多事的人,既然這麼問,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儘管其他媒體不願意承認,但這種可能性……卻是很低。
這則消息傳到其他報社耳中后,要說不羡慕那是絕不可能的。香港五六百萬市民,養活了上百份報紙,雖然表明港人有讀報的習慣,也說明了香港報業市場的競爭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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