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87年的風暴
第319章 備受關注的電台節目

羅大右有看報紙,也知道周惠敏將會在節目中,現場演唱這首歌給重病患者「天使」,有點送他安心上路的感覺。
昨晚,周母半夜起來去衛生間,發現女兒房間里的燈還亮著。她想問問女兒,誰想在門口卻聽到屋內傳來低低的抽泣聲。今早吃飯,她忍不住問道:「囡囡,陳先生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天使的翅膀》是首新歌,由聽眾「天使」創作。這位名為「天使」的聽眾,罹患重病不久於人世,他創作這首歌送給周惠敏,是希望自己最喜愛的主持人周惠敏,能唱給自己聽。
這讓許多普通人,對周惠敏的演唱充滿期待,沒聽過完整歌曲的市民想要在今天傾聽周惠敏的演唱。所以這件事是近兩天非常火爆新聞,廣受關注。
「不說周惠敏這樣的優秀歌手能給公司帶來多少收益,只說信譽……嘿嘿,大佑哥是那種食言而肥的人嘛?」
陳平安以己度人,很懷疑這是香港電台的炒作手段。收聽率上去了,廣告數量和廣告費用可是跟收聽率成正比的!不能怪他懷疑,事實上許多精明的商家都從中發現了商機,主動聯繫電台廣告部,想要在明天的「青春交響曲」時段投放廣告。
炒作嗎?
羅大右輕笑兩聲:「就算她今天能夠一鳴驚人,你就不擔心我耍賴嗎?」
「嘿嘿,可別忘了咱倆的賭約。」
「老闆,你真的沒病嗎?」矮牛還不放心,想要親耳聽到陳平安和圖書的答覆,心裏才能安定。
「敏姐,馬上就到咱們的節目了,上個節目尾聲收聽率提高了六個百分點,收聽率還一直在增加,看把他們樂得,還不是沾咱們的光?」
矮牛終是鬆了口氣,然後目光古怪的瞥了眼他的頭;就這一瞥,陳平安差點發飆罵人。
「你沒看報紙?」
「敏姐,那首歌你熟悉了嗎?」
我今天是怎麼了,居然會緊張……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好耳熟的話!
周惠敏想到「天使」在電話里也說過這句話,愕然抬起頭,片刻又用力點頭道:「謝謝媽咪,我知道了,我會用心唱的。」
「笑話,我會怕!拙劣的激將法!」
「你不會真的很看好吧?」羅大佑思索一下,「就算你看好周惠敏,但那個什麼翅膀的你也認為是首好歌嗎?我可沒聽說哪個音樂創作人如今病入膏肓,你不會連這首歌也很看好吧?」
時間終於到了,周惠敏再次走進熟悉的播音室,看著窗外熟悉的面孔,面前熟悉的設備,桌子上熟悉的點點滴滴,她忽然生出一種緊張感。
這則新聞非常煽情,非常吸引眼球,許多香港市民都在議論著這件事情,特別是其中又牽扯到了最近的新聞人物陳平安。
是他自己的話,還有那個來送葯的小護士恍如神來的兩句話……
香港電台二台。
明德國際醫院條件不錯,醫院的伙食也還行,不過比起那些正宗酒https://m.hetubook.com.com樓的招牌菜來還是差得遠了。有保鏢去酒樓賣吃的,不光陳平安要吃,守在外間的四個保鏢也要吃飯。
「我真懷疑你對音樂的鑒賞水平。」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青春交響曲」的工作人員越來越緊張。這幾天,電台傾斜了大量資源在這個節目上,不僅僅是為了吸引廣告,也是為了樹立自身品牌。
「你就這麼看好周惠敏?如果她真像你說的這麼好,當初離開公司后,也應該在別的公司綻放光芒啊。」
「你以為每年被湮沒的優秀歌手有多少?還是說你質疑我的眼光?今天她會一鳴驚人!」
但對於羅大右這樣的專業音樂人,提不起什麼興趣。
聽眾的留言,主要分成兩類。一類是稱讚《天使的翅膀》好聽,另一類則是為「天使」送上祝福,甚至還有祝福他回歸天堂的路上,能夠一帆風順。
呃……羅大右啞口無言,陳平安如今升級到「神賜的雙眼」,他看人還從未走眼過。
這兩天,有關「天使」和他的《天使的翅膀》成了最火爆的話題,甚至壓過了《黃飛鴻》和《鬼新娘》這兩部備受觀眾好評電影的風頭。
「是不是報紙上說的那個『天使』?」
這次香港電台也是下了血本,利用自身的宣傳手段,以及報紙上的宣傳,將明天周惠敏將會在二台的「青春交響曲」節目中,現場演唱一首名為《天使的翅膀》的新和_圖_書歌,送給自己最忠實的聽眾「天使」。
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自己最清楚。周母很了解自己的女兒的性格,心地善良柔軟,多半是因為那個聽眾的病情傷感。「你不用擔心自己唱得好不好,只要你用心唱就好。你是唱給他聽到,好聽與否他說了算。」
「那是出什麼事了?前天你收工回來,我就發現你丟了魂兒似的。到底怎麼了?」
「敏姐,你這兩天準備的怎麼樣?」
陳平安也不惱怒:「不用懷疑,我就是不懂音樂,也沒什麼水平,但我會看人。」
為了證明這不是電台自身的炒作,還把隨即採訪的聽眾留言公布中出來。
媒體上鼓吹的什麼「絕世好歌」,「天使之音」之類的,不僅是羅大右,很多專業音樂人都嗤之以鼻。真有那麼好的話,這個叫「天使」的可憐人,至於籍籍無名到如今嗎?
遲疑良久,羅大右道:「好吧,到時候我會準時收聽的。」
「有事?」羅大右起初沒反應過來。他最近比較忙,夏天到了,學生放假,既有時間又有錢了,正是新歌打榜、商業演出、出席各種活動的最好時間。
香港電台詳細介紹了「天使」出現在「青春交響曲」節目的始末,把他在節目中的過往詳盡報道出來。最後指出,周惠敏會用心演唱這首歌,作為送給「天使」的最好禮物,祝願好人一生平安,他也能夠逢凶化吉早日康復。
陳平安滿臉無奈:「矮牛啊,你看我,m•hetubook•com.com渾身上下除了手臂受傷,還有哪裡像是有問題?」
「沒事。」
矮牛和張子揚帶來了數份報紙,陳平安看得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怎麼就變成即將撒手人寰的重症患者,事情怎麼就扭曲變形到如此地步。
「我不知道。」周惠敏低下頭,眼圈紅紅的,「媽咪,我怕我唱得不好。」
況且周惠敏的情況,羅大右又不是不了解。
「敏姐,快到時間了,你要不要去洗把臉,我看你好緊張的。」
很快,陳平安就確定,這是香港電台的一次炒作,不折不扣的炒作。不過不是特意炒作,只是趁勢而為。因為他回想起昨天的事情,找到了被誤會的地方。
陳平安笑道:「大佑哥,你不會怕了吧?」
……
「你回公司上班,一切照舊,其他的事情不用操心,矮牛,你帶人繼續監視那小子,後天我去見他,如果他不識趣,那就該清算總賬了。」
為了增加「天使」VS陳平安的分量,香港電台有選擇的播放了兩段陳平安的清唱。雖然在專業人士耳中,陳平安的唱功很一般,但在諸多發燒友耳中,還是蠻不錯的,特別是「天使」還頂著「弱者光環」,擁有同情加成。
備受關注的「青春交響曲」開播了……
……
「你沒聽?」
陳平安又睡了個自然醒,醒來后在小護士的熱切幫助下洗臉刷牙,然後直接吃午飯。
周惠敏這兩天的心情很不好,甚至有點夜不能寐的感覺,做事也總和圖書是心不在焉。電台也不去了,待在家裡,還總是窩在卧室里,很少出門。
張子揚問道:「老闆,現在怎麼辦?」
「沒,沒有啊。」周惠敏放下勺子,「媽咪,好端端的怎麼問這個?」
……
播音室外,隨著年輕的女導播手勢比劃,從五到一,熟悉的音樂響起,那是「青春交響曲」的開場音樂。待到音樂聲逐漸減小,周惠敏整理紛亂心情,輕聲說道:「親愛的聽眾朋友們,這裡是『青春交響曲』,我是你們的朋友周惠敏……」
報道中還說,「天使」創作的《天使的翅膀》,是想跟陳平安創作、王傑演唱的《一場遊戲一場夢》一比高下。甚至有聽眾表示,這首歌絕對不比《一場遊戲一場夢》差!
趁著這會有時間,陳平安拿過大哥大,撥通了羅大右的電話:「大佑哥,吃了沒?」
周惠敏沒說話,默認了母親的猜測。周母勸慰道:「說起來他也挺可憐的,年紀輕輕就得了絕症。其實你可以換種想法,他為什麼說自己是『天使』呢?其實他早就接受了自己的病情,他自己不也說該回天堂了嗎?或許你唱那首歌給他聽,就是他人生中最後的心愿。那首歌你練得怎麼樣了?」
「報紙?」羅大右旋即明白過來,放下手頭的工作,「你不會當真吧!」
「我知道你不怕,我只是提醒你一聲,到時候別忘了收聽。」
「我?再有兩天我就該去美國了,這兩天正好舒舒服服的休息一下。」
「老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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