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古墓秘咒
第070章 天地玄黃

黃金盒子里放著的,有五件東西,其中有四件,是用絲綢裹起來的捲軸,看上去就有點像是捲軸字畫,這四個捲軸上,分別標有「天」、「地」、「玄」、「黃」四個字,捲軸上封有火漆,火漆完好無損,看樣子,這四個捲軸放在這隻黃金盒子里后,就再也沒有被人打開過,「黃」字捲軸旁,放著一個極不起眼的物體,從形狀上看,有點像是匕首,但是比平日里所見的匕首要長一些,而且形狀也並非是筆直的形狀,而是呈蛇形彎曲,匕首上並沒有鑲嵌寶石一類的飾物,顏色烏黑,極為普通。
李漾一聽我說,臉上一副大為嘆服的表情,說道:「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這麼準的預言嗎?要知道,唐代距離古滇國將近有一千年的時間。」
李漾這時似乎看出一點什麼來了,說道:「陸軒,陸軒,你看見了沒有,李靖手中所握著的,正是黃金盒子里的這一柄毫不起眼的蛇形匕首。」
眼下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就剛才我們所燒的古屍,就存在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我們看到的人確實是刀子無疑,只不過刀子將月氏王的空殼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所以我們汽油所燒掉的,只是空殼,而第二種可能更加匪夷所思,我們所看到的刀子,其實是月氏王所變化,而真正的刀子,其實他已經死了。那如果說,我們所看到的刀子,其實就是月氏王的話,那麼,我和嫣然在大街上看到的刀子,他是月氏王嗎?想到和_圖_書這裏,我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地」字捲軸的材質和「天」字捲軸一模一樣,只不過這一次所用的繪畫顏色,不是類似於黑炭或者石墨那種黑色了,而是用了一種紅色的顏料,李漾伸手在畫面上摸了摸,然後又用手電筒照了照手上,說道:「這幅圖畫用的是硃砂和某種植物的汁液所混合畫上去的。」
我鐵青著臉點了點頭,說道:「難道剛才你沒有看見,站在那裡的人,確實是刀子本人?」
聽李漾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但是,若說這畫軸是古滇國時期所繪,但為什麼畫面里畫的人物又是李靖呢?難道在古滇國時期,就知道了在一千多年以後,有一個唐朝,會派一個叫李靖的人率軍來到雲南嗎?難道作此畫的人,有未卜先知的本領么?
我一想確實如此,當下點了點頭,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李漾驚呼一聲:「是李靖!」
「什麼?」我大吃一驚,手一抖,所拿著的捲軸便掉落在地上,「你是說,我們所見到的刀子,便是月氏王本人?」
我將心中的疑惑對李漾說了出來,李漾也覺得奇怪,說道:「黃金盒子很明顯是唐代之物,但是盒子中的畫卷,又不像是唐代的東西,看上去年代似乎更加要久遠一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我爸以前倒過幾個唐代中期的畫,都是用宣紙所作,並沒有聽說用絲綢作https://www•hetubook.com•com畫,而且在唐代,宣紙的價格比起絲綢來說,還要更加貴重,難道說,盒子中的東西,並非屬於唐代,而是屬於古滇國時期,只不過是李靖收集所得,然後打造了這隻黃金盒子,用來盛放?」
我突然間有了一種念頭,假如說,這畫卷當真是古滇國的祭祀或者先知所繪,他能夠預言出李靖率天策府的精兵來到雲南替李世民尋找《往生咒》,那麼,他能不能夠預言出,我們今天會再次來到了這個蛇妃的陵墓里,尋找「鬼剝皮」的解救之法呢?想到這裏,我將「天」字畫卷放回到原位,伸手將「地」字捲軸又拿了出來,慢慢將其展開一看,不由地又愣了愣。
李漾搖了搖頭:「當時,我們只是根據那個『人』的體形來判斷是刀子,其實我們誰都沒有看見,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刀子,對不對?」
李漾的聲音有些發顫,但還是接著說道:「我……我懷疑……我們所看到的刀……刀子……他……他根本就是月氏王所變化……而真正的刀子,早就已經死了……」
一想到月氏王復活,我便想起先前我們所燒的屍體。我們在燒那具古屍的時候,屍體站了起來,屍體表層被燒著的地方,一塊一塊地往下脫落,最後全部掉落在地上,屍體身上的火便就此熄滅了,然而,我們這才發現,所燒的並就是古屍,而是刀子,只不過刀子的身上,貼了一層「皮」,換句話說,我和-圖-書們所燒的那具古屍,只不過是一具軀殼,而刀子就在軀殼內,可是刀子為什麼要鑽進這具軀殼內呢?
想到這裏,我將心中所想對李漾說了出來,李漾其實也沒想到此節,聽我這麼一說,不由地吃驚道:「……什……什麼……你是說,我們燒的只是一具軀殼,而刀子則是被包在軀殼內?」
經他一提醒,我一看,果然,畫中李靖手裡握著的匕首,是用兩條波浪線所勾勒而成,就像是一條蜿蜒的蛇,形狀和黃金盒子里的匕首的形狀十分相似,我心念微動,再看那個身穿西域服飾的人,頓時驚起了一身冷汗,說道:「不好,李靖所要殺的這個人,正是被滇王所取出內髒的月氏王,難道說,月氏王在李靖入滇之後,復活了?」
我將手中的「天」字卷的畫翻來覆去地看,然後說道:「這畫也不是用水墨所作,更像是用一種黑色的塗料,有點像是黑炭,又或者說是石墨一類的東西,但我們都知道,在唐代的畫中,絕對不會有這種畫出現的,從種種跡象上來看,這畫卷都不像是出自唐代的東西,更像是古滇國時期的東西,很有可能是在古滇國時期,已有一位祭祀或者先知,他已經卜算出,在一千多年後的唐代,將會有一位叫李靖的將軍,率軍來到雲南。」
李漾也覺事情有些古怪,就算這隻黃金盒子里的東西,並不是很貴重,但也不至於這麼普通吧?若非不是唐代的東西,就是扔到街上,只怕也沒有人和*圖*書會去多看一眼。
李漾長嘆一聲,道:「其實我也看見了,只不過和我的想法和你的想法有一些出入。」
我對繪畫沒有什麼研究,也不知道古代繪畫時都用些什麼顏料,但見這幅畫卷上所繪,是一塊比較寬敞的空間,但具體看不出是在哪裡,但是很明顯的,畫面正中央,有一口棺槨,棺槨是打開著的,沒有棺蓋,由於是用顏料四十五度角的視角來繪製,可以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棺槨里躺著一具屍體,還能夠看得著屍體的頭部,雖然線條粗糙,但是從屍體頭部的飾品來看,應該是一具女屍,屍體旁站著一個人,雙手捧著一張類似於皮革的東西,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皮革,這個人的裝束,不像是唐代的裝束,是一個穿著古西域風格的衣服,身形也比較高大,而這個人的身後,卻是一個身著唐代服飾的人,從線條勾勒的形狀來看,和「天」字卷中所繪的李靖有七分神似。只見李靖站在那個人的身後,右手高高舉著,手中似乎握著一柄利器,向那個人後心扎了下去。
我看著盒子里的這五件東西,突然間有點哭笑不得,轉頭對李漾說道:「這……這……就這五件東西,用了一個極為精緻的黃金盒子來裝,還煞費苦心地用上了『鴛鴦匹對鎖』,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看來看去,也看不明白,李靖為什麼要殺那個站在女屍旁邊的人呢?而且是偷襲,這一下子就將我對李靖的印象降了好幾十倍,在我所聽的故事中和圖書,特別是《隋唐英雄傳》裏面,李靖是我第一佩服的人,我覺得他這個人行軍打仗的本領還在其次,他所讓我佩服的是他的光明正大,為人剛正不阿,可是這樣一個人為什麼要採取偷襲的下流手段,去殺害那個穿著西域服飾的人呢?
我點了點頭,從畫中來看,確實和歷史書中所描述的李靖神態頗為相似,看來,李靖曾率領「天策軍」入滇並非虛言,只不過,在唐代,宣紙的製作技術已經有了質的飛躍,按理說是不可能用絲綢來作畫,而且從這畫卷的紋飾和質地來看,是青銅畫軸,從以往所出土的唐代古畫中,並未聽說過用青銅鑄就的畫軸。
我心中一凜,忙問道:「你是怎麼想的?難道不是刀子身上套著那具古屍的軀殼嗎?」
我看了看李漾,說道:「打開看看。」說手,我手一伸,拿起了注有「天」字的捲軸,捲軸入手頗沉,仔細一看,原來那捲軸的軸子,是用青銅所鑄就而成,顯得比較古樸陳舊,我輕輕用手捏了捏捲軸上的絲綢,雖然經歷了這麼長的歲月,絲綢並沒有發脆腐朽,仍是柔軟無比,我將捲軸輕輕展開,映入眼前的,是一幅畫,只不過從畫面來看,並非是中國傳統的水墨畫,而是用一種黑色的顏料所塗上去的,有點像黑炭或者石墨一樣的東西,絲綢上所繪,是一幅行軍打仗圖,圖上為首有一名騎白馬的老將軍,身披鎧甲,雙手執矛,威武之態猶似天神降臨,身後大軍浩浩蕩蕩,也不知有多少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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