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古墓秘咒
第071章 蠱蛾

「不看不行?」
我急忙將捲軸收了起來,說道:「你真要看?」
李漾一聽「蠱蛾」,並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忙問我:「什麼是蠱蛾?」
突然間,我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這隻飛蛾,它就不是死的,而是撞到了李漾后,不知道什麼原因才死去的?至於飛蛾為什麼要撞向李漾,我就有點不太明白,不過,咱們這裡有一堆火,飛蛾撲火這種自然現象每個人都知道,難道說,飛蛾並不是衝著李漾而來,而衝著這堆火?只不過一個意外,撞到了李漾?
李漾看得比我仔細,說道:「可是,這一幅畫卷究竟代表著什麼意思呢?為什麼我一看到這畫面,就有一種很妖異的感覺,但是又說不出這畫詭異在哪裡,你看這畫卷的四周,全都是一片漆黑,但是這片漆黑里,似乎還暗藏著什麼東西,總之讓人看起來就極為不舒服,甚至整個畫面都顯得十分不和諧!」
我狠狠瞪了李漾一眼,說道:「我說你這張嘴就不能停一停,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胡扯什麼九天玄女,我只不過是在想這幅圖畫表示什麼意思。」
陶罐離火堆並不是太遠,但畢竟火花照到陶罐上,並不是很亮了,我一洛陽鏟拍了過去,「呯——」的一聲,那陶罐並沒有砸爛,我之前就已經砸過一次陶罐了,這陶罐的堅實遠遠超出我的想像,當下掄起洛陽鏟,瞅准一個地方就猛砸,李漾這時也跑了過來,拿著登山鎬,和我一起,你一下,我一下,就只砸同一個地方。這陶罐再怎麼結實,也經不住我們這樣一通猛砸,沒過多久,我們所砸的地方便裂開了一個口,從裂口出,就流出了一股極細的水。
李漾這個時候,也用力吸了吸鼻子,說道:「什麼東西這麼香啊,怎麼有點新疆烤羊肉串的味道?陸軒,你是不是在火堆放了幾塊肉在烤啊?你早說有肉嘛,還讓我吃壓縮乾糧,太不夠意思了,還說是兄弟呢……」
一連看和_圖_書了兩幅古捲軸,越看我心裏越是迷惘,不知道事實真相到底是什麼樣的,眼下只有繼續往下看,於是我將「玄」字捲軸也展開了。
李漾說道:「看,這是什麼,好你個陸軒,這隻蛾子是死的,如果不是你扔的,難道還是它自己飛來的?」頓了頓,一幅怒不可遏的樣子,又說道:「這裏只有咱們兩個人,而這蛾子是死的,不是你扔的,難道是我自己扔的?」說著,便要將手中的死飛蛾向我扔了過來。
李漾怒道:「不是你用東西打我,可是什麼東西就這麼打到了我的脖頸上,掉進了衣服里,你……你等著……我把那東西給拿出來,讓你無話可說。」說著,便伸手往衣服里掏,掏來掏去掏了半天,然後將手抽了出來,握緊的拳頭緩緩張開,只見李漾的手心裏,有一隻大拇指大小的飛蛾,那飛蛾已經死了,全身僵硬,躺在李漾的掌心裏。
李漾不以為然地道:「不就一幅畫嗎?難道比《蒙娜麗莎》還要牛?」邊說著,李漾邊將捲軸展開,同時不由地驚呼一聲:「這……這……這不是咱們倆嗎?咱……咱們也都在預言里出現了?」
正思量間,忽然,我后脖頸上,一陣劇痛傳來,似乎有個什麼東西打中了我,而且那東西是活的,我頓時打了一個寒顫,急忙用手往衣服里掏,掏出來一看,果然又是一隻飛蛾,而這隻飛蛾,遠遠要比李漾手中的飛蛾體型大得多,只不過這隻飛蛾它動了動,扑打了一下它的蛾翅,便即死去了,我仔細一看那隻飛蛾,突然大驚失色,說道:「這不是一隻普通的蛾子,而是一隻蠱蛾。」
我才是莫名其妙,說道:「老子飯都沒吃,水也沒喝,哪有力氣扔東西打你,神經病。」
我急忙站起身來,將捲軸往黃金盒子里一扔,對李漾說道:「快,快滅火,否則,咱們就會被這些源源不斷飛來的蠱蛾,啃成一具乾屍……」
李漾點了點頭,說道:「和_圖_書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那月氏王手中捧著的皮革確實是記載著李世民所想要的《往生咒》,而李靖所偷襲的目的,就是為了搶奪《往生咒》呢?」
「好吧。」說著,我將手中的「玄」字卷遞給了李漾,說道:「看歸看,你別吃驚大叫就行了。」
李漾他並沒有看我手中的「玄」字捲軸,而是雙眼盯著那隻黃金盒子,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聽我半晌不說話,便開口問道:「我說陸軒,你怎麼看了『玄』字捲軸后,這呼吸也急促起來了,汗水也從額頭上冒了出來了,敢情這『玄』字捲軸上畫著性感裸女啊?」不等我說話,李漾又「嘿嘿」一聲淫笑,道:「我聽說在中國古代,有一本叫做《素女經》的曠世奇書,這《素女經》上,就有一個九天玄女,嘖嘖,這『玄』字卷帶有了個『玄』字,而這個九天玄女也有一個『玄』字,莫不是畫卷上畫著九天玄女的胴體,看得你血脈賁張,心跳加速……」
我想了想,沉吟道:「從『天』字卷和『地』字卷中所描繪的圖畫來看,都代表著一件已經發生的事情,難道,我們在這裏點了這麼一堆火,也會發生某一件事情嗎?」說到這裏,我這心裏便開始發毛,然後看了看眼前這個火堆,火堆的顏色也很正常啊,也沒有變成那種令人膽戰心驚的詭異顏色,可是我心裏就是隱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便是由於眼前的這個火堆所引起的。
然而,我們手中沒有滅火器,周圍除了那口大陶罐外,並沒有水源,想要滅了這堆火,談何容易?事情已經很明白了,古滇國的先知,之所以繪了這幅圖,就預示著災難的降臨,當下我拿起洛陽鏟,將登山鎬扔給了李漾,說道:「快,快把這隻陶罐給砸了,用陶罐里的水,來滅火。」說著,我不等李漾回答,拿著洛陽鏟,便往陶罐直奔了過去。
李漾興奮地叫道:「好,終於給砸出一個裂口,咱www•hetubook•com•com們再加把勁,把裂口再擴大一些。」說著,他又繼續猛砸,然而,我卻一動也不動,李漾奇道:「陸軒,你被鬼附身了?快砸啊,再不砸,那堆火便會把蠱蛾全都引出來,到時候咱們倆人可就玩完了。」
我側耳仔細一聽,感覺在我們周圍有一種很奇怪的聲音,這種聲音我實在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總之聽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向我們靠近,同時,鼻子里聞到了股淡淡的香味,這種各味不同於胭脂水粉的那種香味,而是一種淡淡的、若有若無的味道,我心裏微微覺得有些奇怪,我這平時煙沒少抽,酒沒少喝,這嗅覺功能已經退化得差不多了,但是這種若有若無的香味,就好像直接刺|激作用於大腦的嗅覺神經一樣,如此淡淡的香味,我居然也能夠聞得出來。
我低聲說道:「咱們進陵墓是為了找東西,不是來野餐露營,怎麼可能會帶肉來烤著吃?」話雖這麼說,可是李漾倒是提醒了我,這股香味兒,確實是從這堆火里散發出來的,難道說,這火有問題?古滇國的先知,作這幅畫一定有不尋常的所在,否則,古滇國的先知,預言到我們的到來,也預言到我們燒古屍,過暗河,可就偏偏畫了這幅「火堆圖」,一定有所指,難道說,我們點燃了這個火堆,將會發生一件事情,可是這件事情,又會是什麼事情呢?
如果真如我們所推測的那樣,月氏王復活了,那麼很明顯,在「地」字捲軸中所繪的情形,就已經一目了然了,那個身穿西域服飾站在棺槨前的男人,就是月氏王本人,而他手中所捧著的如皮革一樣的東西,上面一定記載著能夠使人復活的咒語——《往生咒》,他面前棺槨中的女屍,自然便是蛇妃無疑了,一想到這裏,我便出了一身冷汗,說道:「看來,李靖之所以從背後偷襲月氏王,為的就是阻止蛇妃的復活,可是,蛇妃的復活對於李靖,甚至大唐來說,似乎並沒有什麼和_圖_書太大的影響,難道蛇妃還真的有能力推翻大唐的統治嗎?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李靖甚至不惜用偷襲的方式去殺死月氏王阻止蛇妃復活,看來李靖他知道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一想到我們身後有東西,我這全身上下三百六十根汗毛頓時豎了起來,我急忙轉過頭一看,可是什麼也沒有看見,於是我轉過頭,對李漾說道:「那隻死蛾子真的不是我扔的,這畫一定有問題。」說著,我從李漾手中再一次將「玄」字捲軸給搶了起來,然後打開一看,畫中仍是沒有什麼異樣的發現,但是,畫卷上的一片漆黑,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我心裏打了一個突,這畫面上除了火堆周圍,全都是用黑色來表示,難道說,這些黑色並不是代表黑暗,而是另有所指?
李漾也明白了這蠱蛾的出現意味著什麼,顫聲道:「這捲軸上所塗黑的大部分畫面,難道說便是指這些蠱蛾嗎?」
「玄」字捲軸上,依然是一幅畫,只不過整個畫卷都被一種詭異的黑色全部給塗黑了,只留下了最中央的一點空白,空白處幾條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一堆火,有兩個人圍坐在了火堆旁,其中一個人雙手拿著一個捲軸在看,而另外一個人的面前,放著一個四方形的物體,我突然間脖子上感到一陣涼意,拿著捲軸的手也不由地顫抖了起來。
李漾聽我這麼一說,也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首先,我就不會無聊到用死飛蛾去扔他,再其次,他和是並排著坐著的,就算是我扔的,那也不可能從他的後頸處扔過去,難道說,這裏除了我們兩個人,還有別的什麼東西在我們身後?
我急忙叫道:「李漾,你發什麼神經?你憑什麼說是我扔的,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扔的?」
我記得以前無意中聽嫣然說起過,他們的蠱術里,一種蠱,用的就是一種叫蠱蛾的蠱蟲,這種蠱蛾翅膀上的蛾粉,是一種有毒的生物磷粉,有極強的麻醉作用,只要沾到皮膚,會使人www.hetubook•com.com的皮膚潰爛,流出濃水,並且還不會感到疼痛,而這種蠱蛾極喜肉食,特別是腐肉,常常在腐屍周圍存在,只不過這種蠱蛾聽說在元代以後,便已經銷聲匿跡了,但是,為什麼會在這裏出現?
李漾打了一個哈哈,說道:「不是吧,想一幅畫就想到手腳冰冷,汗如雨下,陸軒,畫上到底有什麼,我也來看看。」說著,李漾將頭往我這邊移了移。
「嗯,不看不行。」
這時,李漾忽然神色凝重地說道:「哎,我說陸軒,你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沒有?」
我這時腦海里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說道:「剛才我們聞到的香味,會不會是這火堆的木頭有問題,而這個香味和這火光,將這些蠱蛾給引了出來?」
想來想去,我都想不通,當下正要將手中的「玄」字捲軸放回黃金盒子,而就在這個時候,李漾突然間大叫一聲,然後站起身來,一臉驚恐的表情望著我,一手還指著我的頭,憤怒地吼道:「陸……陸……好你個陸軒,你用什麼打我?」
聽李漾這麼一說,我心裏又打了一個突,這「地」字捲軸,又引出了兩種不同的可能性,但究竟這兩種可能,哪一種才是最接近事實的呢?因為我和李漾都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我們所推測的,因為我們也沒有為這個問題爭論下去,當下我將「地」捲軸放了回去,順手又將「玄」字捲軸拿了起來。
我鐵青著臉,點了點頭,說道:「看來,咱們來到此處,早已在古滇國先知的預言中了,他們早就知道,兩千年後,我們會再一次來到這裏,只不過,古滇國的先知,為何會畫這一幅圖呢?他們可以畫我們燒屍,也可以畫我們過河,為什麼偏偏要畫這一幅圖畫,這代表什麼意思呢?」
我顫聲道:「不用砸了,一切都完了,蠱蛾全都出來了。」說著,我往不遠處這麼一指,只聽「咣當」一聲響,李漾手中的登山鎬拿捏不住,掉落在了地上……
李漾點了點頭:「真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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