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萬卷書
062 舌劍

南柯皺眉,「那也讓林火去,你這登徒子,可別唐突了人家。」
山師陰無奈搖頭,與林火低聲說道:「女人啊,有時候就是不能和她們講道理。」
三人不再說話,深入花徑,不久便見一襲黃裳,倚樹而立。
「所以,她每日照料,這個時候,一定在『幽花徑』。」山師陰微微氣喘,追上兩人步伐,似是有些吃力。
「南柯姑娘喜歡魚形吊墜?」紅袍兒歪著腦袋,食指繞著髮絲,「我方才是想說,那黃裳姑娘,腰上有顆痣。」
「愣著幹嘛?」山師陰挑了挑眉,「先擒下再說。」
南柯姑娘點了點頭,「而且,是孤身一人。」
南柯姑娘微微皺眉。
見到南柯微笑,山師陰似是受寵若驚,「能令姑娘綻顏,你就算說我自大,我也答應。」
林火急道:「姑娘,此事只怕還有兇險,你何必涉足其中。」
「啊?」林火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山師陰勾起嘴角,「若是姑娘喜歡魚形吊墜,不妨與這獃子直說,他定然願意買給你,可你惦記別人姑娘家的東西,就有些欠妥了。」
周圍弟子或是搖頭,或是偷笑,慢慢轉過頭去hetubook.com.com
「你們在做什麼?」
又有三人,儒衫挎刃,從花徑來路冒出頭來。
雖不是萬朵迎春,也有落英繽紛。
山師陰咧了咧嘴,不置可否。
南柯伸手,為自己傾上一杯香茗,碧綠茶水,余煙裊裊。
南柯姑娘解釋道:「方姑娘喜愛養花,特別是鳶尾百合。這花不耐寒,忌夏熱,很是難養。若是料理不當,只怕未見花開,便是養一年死一年。」
「不如怎樣?」山師陰眯眼笑著。
山師陰站起身來,給林火使了個眼色,林火一臉茫然。
南柯姑娘飲了口茶,放下茶杯。
源自緩坡之下,一路滿布坡頂。
南柯哼了一聲,收回匕首,緩緩坐下,「我知道你們在查劫獄一事,我也覺此事,必有蹊蹺。」
兩人對視一眼,山師陰抿了口酒。
山師陰輕蔑一笑,「你?兇巴巴的姑娘,也算姑娘?」
她似是想到什麼,臉色大變,「難道是你們?是你們劫了牢獄?你們是黑一門的殘黨!」
林火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起身。
山師陰無奈扶額。
「我不會問你到底是誰。這個問題毫無意義。和圖書」山師陰夾了顆花生,納入口中,「我原是商人,我只想問,若是讓你加入,對我們有何好處?」
「卧榻之下,豈容他人安睡?」南柯姑娘抿了口熱茶,「想殺我的人,不比你少。」
幽花徑,因百花皆可入葯,距離醫科『懸壺廬』不遠。
南柯趕緊解釋,「師姐,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壞人。」
林火大窘。
可即便隆冬,當三人步入花徑,仍被面前景色震撼。
南柯姑娘還以一笑,「山師陰,你太自信了。」
不如先擒下對方,等她冷靜下來,再行問話。
三人還在爭論,面前已有變化。
「不要過來!」方柔嘉抱著胳膊,似是受驚的幼兔,惹人憐惜,「我從未見過你們。你們鬼祟跟蹤於我,肯定不安好心。」
她剛準備再次開口,卻聽到一聲斷喝!
「對付你這種紈絝子弟,綽綽有餘。」南柯手持匕首,仍未放下。
南柯姑娘驟然發難,一把掀開外袍,右手抽出匕首,抵在紅袍兒脖頸之上。
她到底是誰?
周遭弟子立刻投來異樣目光。
南柯姑娘,臉上似是泛紅,「先管好你兄弟的臭嘴。」
有人要殺https://www.hetubook.com.com南柯姑娘?
山師陰嘆了口氣,「獃子,跟著南柯大小姐走吧。」
黃裳仰頭遙望明月,月光傾灑籠罩黃裳。
「趙厄塵?」
「你來了?」黃裳似是聽到聲響,轉過身來。原是面帶笑意,可她見到林火三人,臉面一僵,「你們是誰?」
「我自然不是姑娘對手。」山師陰倒了涼茶,又為南柯滿上一杯,「不如我們坐下,慢慢談?」
山師陰微微一笑,「原來是你在跟蹤我?我雖有察覺,但一直未能發現姑娘蹤影,姑娘倒是身手不錯。」
「故作鎮定。」南柯姑娘一聲冷哼,「你在查些什麼,當我不知?白潤可不止你一個朋友。」
林火盯著她白藕手腕,看了片刻,扭頭望向山師陰,後者舉杯凝思。
看不出來,南柯姑娘身手倒是不差。若是往江湖上排,至少也是個二流高手。尋常十來個漢子,還近不得身。
「姑娘!」林火大驚,立馬站起身來。
南柯不悅,「你不覺得,姑娘之間,更有話說?」
想到這裏,她已在柔嘉身前兩步,突然縱身,一招握腕擒拿,將方姑娘按在身下。
「一品紅,仙人指,落腳和-圖-書海棠,虎刺,長壽,鶴望……嘖嘖嘖……」就連見多識廣的山師陰,也是讚嘆不已,「這九霄,還真是深藏不露。」
三人結伴,離開「食為天」。
「這是要去哪裡?」林火問道。
山師陰給南柯與林火,使了個眼色,「我去問問。」
「女人之間,總是更好打探消息。」南柯姑娘微微一笑,「比如,我已知道那黃裳,喚作方柔嘉。」
三人藉著月光,一路疾行。
方柔嘉卻不這麼認為,她似是怕極,連連後退,「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叫人了。」
他看著南柯側臉,只覺越看越陌生。他第一次,開始懷疑南柯姑娘的身份。
此時尚是冬季,離百花爭艷還有些時日。但徑中花卉皆需細心照料,若是來年一枝皆無,那可就成了笑話。
林火按住南柯手腕,「南柯姑娘,有話好說。」
「方師姐,不要緊張。」南柯立即挺身而出,「我們也是九霄門人,只是問幾句話。」
林火腦袋發矇,連連搖頭,「我不打女人啊。」
「又不是沒見過。」南柯姑娘微微皺眉,「別忘了正事。」
林火定睛望去,雙眼一眯。
「他?」山師陰搖了搖頭,「和-圖-書一根木頭,他見著姑娘,話都不會說。」
想來也是,大晚上的,三人尾隨一孤身女子,又是這敏感時期,問誰不害怕?
這就談妥了?
屋外已經黑透,這幾日倒是月朗星稀。
林火心中嘆氣,他對山師陰的玩笑,也算漸漸適應。但他沒有說話,他知道,這種唇槍舌劍的事,還是交給紅袍兒為妙。
「方柔嘉?」山師陰微微一笑,「又柔又嘉,柔美吉慶,倒是好寓意。只是這名字,我也能打探。」
林火心中一緊。
「真會說話。」南柯姑娘端起茶杯,吹了口氣,「如此滑舌,不如……」
前邊南柯已經接近黃裳,她也知道,方柔嘉似是受驚過度。
南柯姑娘淡淡說道,「我知道她現在何處。」
春來之時,漫山開遍,爭奇鬥豔。最美便是月圓,坐于坡上,卧于花海,觀圓盤似玉。
「不如割了下酒!」
「他可管不住我。」山師陰面不變色,依舊飲酒,喉結擦著刀鋒,看得林火心中發憷。
「看什麼看?」山師陰環顧四周,毫不在意脖上利刃,「沒見過打情罵俏?」
山師陰未理林火,晃著酒壺,淡淡說道:「我只是好奇,你為何對這事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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