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荊州外兩軍會師

「國公~」李過抱了抱拳,「去歲八月間,我東路軍余部,欲與何督師合作,結果屢受排擠,后東西兩路軍匯合於荊州,堵撫台以大義感召,我等隨決意效忠大明,但具體如何招撫,卻也沒有定奪。本來我等想打下荊州,為朝廷立些功勞,再細談具體策略,不想荊州一戰,卻全軍大敗。今國公主持招撫,不知欲如何安置我等耶?」
《江陵縣誌》記:「崇楨十六年,流賊張獻忠陷荊州,夷城垣」。
大順軍逼死了崇禎皇帝,大明的朝臣多敵視順軍,朝堂上內閣大學士蔣德璟、路振飛、林增志等人,都對招撫順軍極為不滿,曾言,「李賊破北京,罪在不赦,其黨安得封拜耶?」
王彥聞言,微微一笑,從袖中拿出一份奏章,遞給李過道:「此本督寫予陛下的奏章,李將軍且先觀之。」
王彥連連揮手,「將軍不必多禮,今後你我同殿為臣,理應相互扶持,來來來~此處不是交談之所,且和*圖*書隨本督入帳再談。」
臣伏乞陛下,念國之艱難,良機不再,准臣之議,則臣願自請督師,為陛下氣吞荊楚,會師金陵也。
李過沒有想到王彥會給他們請封侯爵,心裏頓時大動,連忙將奏章奉還,而後行大禮道,「末將謝過國公之恩!」
眾人見耿仲明意決,李西鳳等官員隨只得惶惶退下。
而今時光荏苒,昔日跟隨他身後的小小少年,已經成為國之石柱,而他也兩鬢斑白,著實令人感嘆。
王彥雖然早以蓄鬚,但在李過眼中還是太過年輕,他聽了王彥的話語,才知道眼前這位年輕的國公爺,竟然是招撫大事的主導者。
臣廣東總鎮王彥拜上。
國人面對大事,多信奉德高望重的老者,而對於年輕人則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荊州這樣的大城本不易攻打,但張獻忠將城池毀壞后,情況就有所改變,清廷的荊南道台李西鳳與守將鄭四維,雖然依明朝舊基重建荊州城www.hetubook.com.com牆,但期間又遭受了順軍圍攻,城池始終未完全複原成功。
李過見王彥如此熱情,心裏放心不少,至少不會像何騰蛟一樣,排擠打壓他們了。
面對缺少攻城器械的順軍,鄭四維可以勉強支撐,但面對王彥,面對每日將城郭轟的顫斗的明軍火炮,他的信心卻在不覺間流失得乾乾淨淨了。
耿仲明不許,嘆道:「本王新敗,折損甚多,若再棄荊州,則常德亦危。此二過並罰,吾命休也!今只許全力守城,靜待貝勒支援,諸人無須再言!」
這時王夫之微微愣神之間,王彥又看著旁邊一員青年將領,喜道:「這位將軍,想必就是威名播於天下的一隻虎,李過將軍了。」
王夫之聞語甚為感動,又見他衣衫不整,知其真心,腦中不禁回想起曾經帶著年少的王彥,游山訪友,授其經意的日子。
李過見此微微一愣,連忙起身,恭敬的接過,而後退回座位觀看。
和圖書帳內,幾人座定之後,約微寒暄,王彥就直接進入主題,「想必李將軍也知道,朝廷連順抗清之舉,乃是本督所諫。今將軍以與堵撫台合營,就是願意歸於我大明麾下,本督作為陛下任命的招撫大臣,向李將軍保證,堵撫台與順軍達成的招撫之議,本督一概同意,絕不會對順軍有任何壓制之舉。」
大順軍同何騰蛟合營時,田見秀、袁宗第、劉體純這些在大順朝爵封侯伯的大將,卻只被封了個參將之銜,連個總兵都沒封到。
李自成身死之後,順軍已經走投無路,他們本覺得與大明同文同種,所以投靠大明,但這幾個月的經歷,卻使他們心中存在一絲疑慮,而在荊州之敗后,這份疑慮就變得更加厚重起來。
當下王彥便一手執一人,將兩人攜入帳中。
王彥聞言,頓時大喜,不及整理衣冠,匆匆出迎,遙見王夫之,撫掌歡笑,待走的近前,王彥先作一禮,王夫之慌忙扶住曰:「士衡乃國之和-圖-書重臣,兄乃布衣,何謙恭如此?」
李過乃是李自成之侄,陝西人,生得高大威猛,面如刀削,稜角分明,一看便是一員悍將。
今臣與順部大會於荊州,懇請陛下,大破庸常之見,速下詔撫之,以列侯之爵相招,則一紙招書,收數萬精銳之心也。
順將李過,高一功等原系分守西北,傾慕英主,悔罪投誠,轉戰千里,殺虜逾萬,此真百戰雄師,天留之以資陛下也。
荊州城外,王彥紮好營寨,命人架好火炮,日夜不息的炮轟城池,使得城中清軍人心惶惶。
王彥在甲申年之後快速崛起,從一屆舉人,一躍成為當朝國公,位居極品,而正是因為他提升的太過迅速,所以李過對他並不是特別了解。
荊州乃楚地大城,自魏晉時代,就已經建得十分高大,到大明時,已是周長二十里,高約三丈的雄城。
荊南道台李西鳳曰:「今大軍新敗,敵有重炮,城必不可久守,王爺何不趁著闖逆未至,先行撤離。若m.hetubook•com.com一隻虎至,則必休矣!」
彼時王彥兵馬不足圍困四門,耿仲明尚有精騎三千,足可奪門而逃。
自去歲八月,臣諫言招撫順部,至今已有光陰半載。今臣奉聖命,入楚抗清,每思前言,皆感吾皇陛下中興在此一舉也。
這日王彥正於賬內處理文書,輕點之前所獲得的馬匹、鎧甲、兵器、糧草等等物資,親衛卻進來稟報,言:「啟稟國公,王夫子與順軍李過來到營外。」
「末將,特來謝過國公搭救之恩!」如今大順以亡,所以李過在面對王彥時,將姿態放得很低。
王彥執其手,感嘆道:「彥自小隨兄治學,公即為吾兄,又為吾師也!彥豈敢以名爵相上下乎!」
李過看完,心中不禁一動,臉上盡有一絲潮|紅。
王彥走上前來,將他撫起,而後道:「除了爵位之外,順部所需銀餉物資,本督也一概補齊。不過,李將軍也該知道眼下情況,順軍既然接受大明的招撫,接受官爵待遇,就得要接受本督的指揮和改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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