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章 前方戰事不妙

呼延灼最不願見到這般情況,高俅與鄭智話語交鋒,呼延灼都是不言不語,此時這般情況,大戰已經開始,呼延灼心中想勝,不想這麼憋屈敗陣回鄉,只得上前開口道:「高太尉,鄭相公,如今大戰已起,怎可先言失敗。為今之計,便是明天大軍出動,到得梁山匪寨之下,把軍械都運過去,強行攻之,方能得勝。不知二位上官以為如何。」
呼延灼此時哪裡還顧得了這些,直接奔入大帳之中,開口便道:「太尉,前方戰事不妙。」
無數軍漢拿起兵器左右迎敵,迎來的卻是一波箭雨,箭矢雖然沒有多少準頭,卻是遮天蔽日,瞬間射倒一片。
彭杞手中的飯食立馬掉落在地,連忙站起身來拔出腰刀大喊:「迎敵,迎敵!」
彭杞大罵鄭智幾句,立馬拜倒在地,入夥梁山。
「高太尉位高權重,自然不妨事,卻是這山東大賊,肆虐州府,太尉不為官家排憂解難,不為黎民百姓做主,原來這般才真正是朝廷棟樑。童貫之輩,當真相去甚遠。」鄭智話語也是不饒,這一路心中也是思慮許久,如何殺高俅?
今夜梁山,酒宴不斷,花榮大勝而回,還抓了天目將彭杞,宋江臉上更有光,此時梁山,士氣已經到了頂峰。
呼延灼站在當場,自然也接不下高俅這般話語,心中也有自責,畢竟彭杞是自己推薦的,敗得如此快,又敗得如此徹底,他這個推薦之人哪裡還敢多說。
高俅怒而又問:「鄭智如何?」
「呼延將軍,此戰攻之難克,造船可行!」鄭智話語簡潔和*圖*書,也懶得去解釋。
彭杞倒地,花榮哪裡還能放過,長槍飛刺而出,便要把這地上的彭杞刺殺當場。
曹正已走,呼延灼坐在大帳一側,高俅也是一語不發。
霎時間左右山林,皆是搖旗吶喊,無數刀兵反射著烈日陽光飛奔而下。
鄭智進來,也不與高俅說話,開口便問:「呼延將軍,彭杞在何處?可是遇了賊兵?」
這話當真問得呼延灼啞口無言,鄭智安然無恙在呼延灼看來本是好事,卻是不明白高俅為何有這麼一問。
背對著呼延灼的曹正聽得高俅問話,忍不住開口道:「太尉,鄭智在滄州三番五次私放過梁山賊人,此番彭將軍兵敗,其中必然有詐,這鄭智肯定脫不了干係。興許就是這鄭智與梁山賊人裡應外合,方讓彭將軍有此一敗。」
宋江親自與之解除綁縛,好酒伺候上來,不等宋江多說。
花榮彭杞兩人又戰得十來個回合,彭杞被花榮長槍掃倒在地。原本這一戰,也是花榮對彭杞,彭杞便是連花榮二十招都接不下來。
呼延灼看得一眼冷麵高俅,回頭與鄭智道:「鄭相公,彭杞遇到上萬賊兵埋伏,被賊人抓去了。」
彭杞更得意洋洋,也知道自己料定了這梁山之人的本事,如此輕鬆過得這山間小道,也就知道這些梁山賊人不過爾爾。
這漢子手中一柄強弓,張弓搭箭飛快,連連怒射,箭無虛發,每一箭都有一人到底。正是小李廣花榮。
高俅聽言大驚,連忙站起身來問道:「如何不妙?」
快到傍晚,不斷有潰兵逃回www.hetubook.com.com營寨。呼延灼見后大驚,問得幾番,連忙往大帳而去。
傍晚日落,還有餘暉。
「稟太尉,鄭智那邊還未有消息,此時應該到了梁山賊寨之下。」呼延灼答道。
地上的彭杞被摔得七葷八素,回過神來見得花榮長槍刺來,哪裡還有躲避的餘地,連忙開口大喊:「好漢饒命!」
鄭智此時已然就在回營的路上,雖然到得梁山腳下,看到了那一片高牆,卻是小道而來,沒有器械,強攻也是不可能。即便是有器械,鄭智也不想攻。
一語之下,這花榮果真急停了手腳,站定在彭杞面前,揮槍又砸得一下,開口吩咐左右道:「把這廝綁了。」
鄭智聽言,一聲冷笑:「哼哼……趙括之輩,竟然還打了先鋒。呼延將軍這等良將卻是不出,可笑!」
鄭智聽言,轉頭先出了大帳。
「豈有此理,這彭杞為何這麼不堪,頭前還在夸夸其談,為何一日便敗到這般地步?」高俅大怒,腦中還有這彭杞出發之前一臉篤定的模樣,哪裡想到才一日就成了這般局面。
呼延灼早早告退,自然是不想再看這兩個上官言語交鋒。
高俅氣憤不過,聽得曹正一語提醒,開口便道:「必是如此,鄭智狗膽包天,竟敢如此喪心病狂,哼哼……」
梁山士卒也當真勇猛,顯然是宋江這幾個月的操練起了大作用,更有打破高唐州的士氣。
再看彭杞,跪在聚義堂前。
箭雨連連,滿場哀嚎不止之時。一員鐵甲英武漢子衝出山林,口中大喊:「彭杞狗賊在何處?不和_圖_書要做那縮頭烏龜,快快出來與爺爺大戰廝殺幾個回合!」
高俅哪裡不知鄭智話語是在說自己,開口說道:「此戰若敗了,本司倒是好與官家交代,便是有些人,只怕有些人少不了一遭苦頭。」
「放心……放……」彭杞話語一半。
一員軍將心思活絡,開口笑道:「將軍此番得了太尉看重,必然要高陞,若是將軍在東京混個權職,可不能忘了兄弟們啊!」
便是彭杞也連連後退到一棵樹下去躲。
花榮擅長使弓,卻是手底下的槍棒功夫也是不差,尋著不遠處的彭杞直奔而去。
滿場喊殺,響天動地,山道兩側擠滿了人,人馬之多,哪裡數得過來。
再看戰局,梁山之勢已然不可阻擋,漫山遍野的官兵,逃出不少,卻是死傷更重,更有許多人直接跪地投降。
呼延灼其實也知道此戰的難處,也是無奈才出此言,不想如此就退兵。與高俅拱手點頭之後說道:「末將先行告退,去準備明日強攻事宜。」
東山路那邊,彭杞麾下幾千士卒也在埋鍋造飯。飯後便到梁山,此時吃飽,稍後也有力氣作戰。
片刻之後,彭杞麾下軍漢抵抗的已然是少數,更多的人正在奪路而逃。兩方廝殺也多是梁山士卒的圍追堵截。
鄭智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梁山臨水有糧,久圍無益。若是想破梁山,一個便是造船,從水路而去,一個便是強攻。卻是這強攻也是下下策,山林腳下,陣勢壓根就擺不開,軍械也擺不開,強攻實在是無奈之無奈。
「稟太尉,彭杞遭梁山伏擊,兵敗被抓https://www•hetubook.com•com,幾千士卒潰敗,逃回來幾百殘兵,軍將武官一個沒回來。」呼延灼答道。
曹正見得有人進來,連忙起身背了過去,便是不想被來人看清面容。
親兵把飯食恭恭敬敬送到彭杞手上,彭杞接過飯食,開口與左右軍將笑道:「若是梁山賊人們但凡有些膽氣,我等豈能如此輕易就到得這裏?賊寇終究是賊寇。」
花榮便是重點。
高俅聽得呼延灼說鄭智沒事,沒來由心中更怒,似乎這大戰的勝負也沒有鄭智一個人的性命重要,只道:「為何彭杞遭人伏擊,鄭智卻沒有一點事情?」
曹正一番詳細稟報,有些事情難以查實,有些事情要證據便是手到擒來。比如鄭智帶兵出滄州去獨龍崗,比如鄭智還指揮兩千山林賊人作戰,比如鄭智私斬鹽山兩個都頭。證人更是簡單,便是那原本鹽山知縣,只要高俅一封書信,必然能到東京作證。
鄭智帶兵回營,依然看到不少破落殘兵,心中也有猜想,直奔大帳而去。
高俅一聲冷笑,呼延灼也感覺一冷。其中關節看不清楚,卻是能感覺這一戰已然不是行軍打仗剿賊那麼簡單,在這高太尉心中,興許官場傾軋更為重要。想念到此,呼延灼不禁心也冷上了幾分。
兩人初一交戰,彭杞哪裡會是對手,不過幾個回合,便連連後退。
「彭杞在此,哪個小賊大呼小叫!」
「貪生怕死之輩,豈敢亂言官家憂難與黎民百姓,明日強攻之,一戰而克!」高俅聽進了呼延灼話語,顯然也不願去同意鄭智的話語,更是高俅不懂戰陣。
和圖書時剛過,汗水已經浸透了鄭智鐵甲裏面的衣衫,幾千軍漢隨鄭智躲在陰涼之處,開始吃午飯。
鄭智有些著急,不時站起身來往小道前方眺望,希望在小道盡頭能看到斥候的身影。一個上午的行軍,雖然速度不快,梁山大寨已然不遠,午後一個時辰之內必然就要到大寨腳下,宋江吳用可不是好相與之人,一直不見一個梁山人馬的身影。鄭智心中不免有些著急。
彭杞此時哪裡還有鎮定,左右幾番,終於提著手刀往花榮處而去,兩人相距不過三四十步,哪裡聽不見花榮這般喊叫。便是彭杞也知花榮正是敵將,戰局如此,先殺了花榮才能有勝算。
此時梁山八千人馬,人多勢眾,又有伏擊之下的攻其不備。戰局很快便倒向一邊。
高俅顯然也知沒有必要再與鄭智言語交鋒,也是此時難以拿捏這個鄭智,但是心中也憋著一股怒氣,只等自己搜羅證據報到東京。胸有成竹之後,反倒能平靜不少,便是看得面前鄭智囂張,也只當作笑話來看。
大帳之中,高俅與曹正相談兩個多時辰,卻是還說得沒玩沒了。
彭杞之兵,比梁山士卒差得太遠。梁山漢子,此時大多也是見過戰陣的老卒,彭杞麾下如何能比。
呼延灼頭前著急,並未多去管一旁這個背對著自己之人,此時聽得這人出言,心中大驚。哪裡想得通這人話語之中的邏輯,這鄭相公如何會與大賊媾和以敗官軍?
再看隨花榮奔出的漢子,哪裡是彭杞以為的衣縷闌珊,個個都有甲胄,雖然甲胄看起有些怪異,做工也是粗糙,卻也顯得不少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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