諧謔·泥潭戰爭
第一百一十六章 您也來點?

葉青玄沉默許久,神情漸漸地尷尬起來:
白汐無奈地看了他半天,搖頭嘆氣:「白痴。」
人群一陣難言地尷尬之後,有人忍不住鬨笑起來。蘿拉看著他茫然的樣子,眉頭緩緩皺起:「這位同學,你真的有在聽課么?」
如果只是單方面的就樂師的表現來說,大多數樂師行事都會符合學派本身的風格。
「不好意思,昨天沒吃飯,有點餓得受不了,真是抱歉。」葉清玄尷尬地笑了笑,連忙收起了早飯:
「白汐。」
反觀葉清玄這個變態,到現在一直精力旺盛,手裡還端著那一本白汐順來的牛皮小本子,仔細地查看著什麼。
「哼,也就那麼幾個。」
半個小時以前,人滿為患地教室中。
「我餓了。」葉清玄低聲呻|吟。
蘿拉的眉頭皺起:「有什麼事情比自己的未來還重要麼?」
葉清玄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怎麼了?」
用夏爾的話來說,變化派系的樂師大多數都性格暴躁,聖詠系的樂師一般都會兩極化,不是開朗無比就是陰沉滲人。
「……」
白汐去看本子上的內容,卻看得一頭霧水。本子上寫的通篇都是奇怪的字元和數字,完全狗屁不通。
「我其實是有在認真聽課的。」
白汐一愣,旋即有些委屈地收回手。
葉清玄說「確切的來說,是三種。」
這一刻他的腦中閃過了諸多身影,但不知為何,卻定格在賤貨師兄的身上。
當然話不能直接這麼說出來,措辭總要溫和一些。
白汐趴在桌子上冷笑:「現在校長不在,所有分院和主要院系裡的老師都被校委會籠絡了。現在校委會和www•hetubook.com•com那幫老師把我們樂史系當做眼中釘,恨不得把我們開除出去……他們可不敢湊過來,萬一被當做同黨的話,夠他們喝一壺的。明明現在是抱團取暖的冬天了,卻寧願站在冷眼裡,也不敢冒一點點風險去支持那些為他們說話的人。這樣的人,活該被當做賤民了……」
在白汐看來,簡直娘炮到極點,要是有人和自己這麼寫信,自己肯定要把那個膩味自己的傢伙找出來恨恨打一頓。
可是偏偏睡不著。
看完兩頁之後,就埋頭在面前的信箋上寫了起來。
葉清玄慌不迭地點頭,低頭開始狼吞虎咽。
看到葉清玄埋頭寫什麼,都沒有過來打擾,只是經過的時候點頭問好,卻像是在顧忌著什麼,不敢太過親近。
他說完之後,聳了聳肩:「比起古代典籍解譯和音符的分析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聽到葉清玄回答的如此熟練,蘿拉的神情也微微變得柔和了一些,繼續問道:「那麼七個派系的樂師外在表現呢?嘗試舉一些例子。」
要不,您老也來點?
「那感情好,我想想……」
「這是什麼?」
白汐冷哼了一聲,收回視線繼續睡覺。她快要累死了,昨晚熬夜之後,今天又跟著葉清玄過來上公開課,整個人都困到不行。
雖然話這麼說,但她還是將早飯時多買的那一份放在桌子上推過來,葉清玄如蒙大赦一般拿起紙包,展開,旋即面色有些發苦:「表妹你這早飯吃得略油膩啊。」
最後一排,葉清玄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最中間,一整排的空位上只有旁邊和圖書打瞌睡正香的白汐。
「如果說不出來就扣學分。」蘿拉淡淡地說,「如果你能回答上來,我就算這門公開課你過了,不算你的違紀。」
葉清玄一愣,心感要遭。
葉清玄抬起手指敲了一下她的腦門:「說話不要這麼刻薄。」
「害怕被幹掉,當初別做不就完了?」
葉清玄想起了曾經夏爾對自己做過的解釋。
葉清玄心裏一愣:完了,這招不好使了!難道這招也是要看誰來使的?
「老鼠會這麼多年以來給別人幹活事兒時留下的記錄。」
聽到葉清玄的回答之後,蘿拉眼神中的不悅總算消散了一些,緩緩點頭:「看來你對這方面的功底不錯。既然了解了這個的話,那麼接下來對於派系的選擇,想必你也有了一定的想法了吧?」
白汐心感好奇,湊過去看了看,看了兩行只覺得頭暈眼花。通篇華麗的措辭而且好像還是按照某種詩歌的格律書寫著空洞無味的內容。
一片死寂中,蘿拉地表情抽動了一下,緩緩搖頭。
「如果什麼事情都可以想當初的話,這個世界就沒那麼殘忍了。」葉清玄淡淡地聳了聳肩,將那一封自己剛剛寫好地信折好,小心翼翼地拿著鑷子將它裝進信封里,塗好了膠水封口,最後把它和那些墨水瓶下面的厚厚信箋都裝進一個小盒子里,塞進背包。
「一部分是置換密碼,將字母表和單詞表根據某種方式進行了轉換,將其打亂順序之後重新排列。一部分是映射遊戲,最後一部分是暗語……解譯起來挺有趣,但並不算很難。」
「幻術學派研究探索的是真實和虛假的差異,提hetubook.com.com出了『缸中之腦』和『忒休斯之船』的假設。他們主張探索世界和人類之間的互相影響,在東方這種理論又被稱為『天人交感』。而心像學派所探究的是人的靈魂源頭,他們擅長控制人的意識和感情,主張自我的修持和精神地磨練,因此它和啟示派系也是諸多哲學家的搖籃……」
「是么?」蘿拉只是說,「我剛好說到幻術學派和心像學派的介紹,不如你來為大家介紹一下?」
只不過不知為何,葉清玄在書寫的時候,兩隻手上都帶著一層薄薄地手套。就連手腕和小臂都囊括在其中。自從信紙買回來再到書寫完成之後,都沒有一寸皮膚觸碰過信紙。
召喚派系的人看起來像是野獸,啟示系的樂師都是宿命論信徒。心像系的樂師往往會討人喜歡,幻術學派喜怒無常,而禁絕派系都是臉部肌肉麻痹症,看上去像是機器一樣,毫無感情。
信的字體是貴族們之間最流行的字體,這種字體最早來源於聖城。書寫慣了教團語系之後的神甫們在書寫通用語的時候也保留了一些原本的書寫習慣。這種書寫習慣後來被發揚光大,成為一門特殊的字體,看起來精緻而簡約,不乏莊重,因此在貴族之間收到了歡迎。
葉清玄淡淡地說:「山姆是個心機的人,害怕自己知道的太多被那些人給幹掉。所以總要留點東西來保命。」
葉清玄在做抄寫員的時候專門有幾個月的時間在練習這種字體,甚至獲得了神父地讚賞,如今寫起來自然是駕輕就熟。神父準備將他培養成神職人員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派系和樂師之間其實也是m.hetubook.com.com互相選擇的,並不存在樂師對於派系單方面的遴選。七個派系其實都對樂師有著種種隱性的要求。
「你究竟在弄什麼?」她忍不住翻白眼。
終於搞定了。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有些尷尬地放下了手中的早飯,扯了張紙擦擦嘴,輕咳了兩聲之後,掛起了謙卑又熱情地笑容,從紙包里掏出了一根雞腿,向著前方遞過去。
「是他們的老師吧?嘿嘿。」
「不要以偏概全,當時也是有不少人抗議,陪著他一起退學的。」
——比自己的未來更重要的,或許只有自己的過去了吧?
「密碼。」
餓的。
「我?」葉清玄指了指自己,不好意思地搖頭:「不合適吧?」
「我吃,我吃……」
「那位同學,那位吃東西的同學,沒錯,就是你……」
白汐在瞌睡中,忽然聽見了身旁傳來的隱約雷鳴聲,茫然地抬起頭,看到葉清玄趴在桌子上,一臉生無可戀。
白汐好奇地伸手想要拿起信箋,卻被葉清玄取起手指頭彈開,「別碰。」
「這又是什麼鬼東西?」
「本來就是嘛!你知道前些年學院里也出了一個平民天才的事情么?真是個不折不扣地好人吶,為了學院里被欺凌地同學做了不知道多少事情。結果被排擠了,被趕走了,那些受過他幫助的人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他跪在校門面前流眼淚……幸虧表哥你沒蠢到去為他們爭取什麼東西,否則肯定要被這群豬隊友坑到海溝里去。」
「說實話,這個……忙的事情比較多,到現在還沒有考慮過……」
葉清玄解釋道:「會留下指紋和其他線索,所以沒有戴手套最好不要碰這些東hetubook•com•com西。」
「裏面寫了什麼?」
信箋是上好的信紙,一刀要十磅以上的奢侈品。今天早上剛買回來的,現在已經被寫滿了厚厚一疊,就放在葉清玄右手邊,被墨水瓶壓著。
就在講台上,不知道何時,那位專註講述課程的教師視線已經鎖定在自己身上了。
「最明顯的應該是性格上的變化,性格也是人和派系之間的相性之一。」
做完這件事之後,他鬆了口氣,靠在椅子上,整個人都困倦起來。從昨天到現在,他還完全沒有睡過覺呢,現在放鬆下來之後,整個人都覺得睏倦欲死。
葉清玄拿起了小本子晃了晃,「——寫給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葉清玄頓時鬆了口氣,在裝模作樣地回憶了一下之後,回答道:
不知為何,教室里雖然人滿為患,但是葉清玄周圍卻沒有人想要坐過來。那些貴族出身的學生可以理解,他們大多數人都有僕從佔好了位置,根本不屑與提前過來搶座位。而那些平民學生則大多數站在周圍,靜靜地聽。
只是吃著吃著,就覺得氣氛漸漸地不對起來。像是整個世界都寂靜了,他抬起頭,看到所有人都一臉複雜地看著自己,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天地不容的事情。
在信箋的最後,葉清玄留下了自己昨天晚上才取好的名字:您忠實地朋友——夏洛克·福爾摩斯。
「寫信啊。」
看起來優雅又不失體貼,含蓄而關切地詢問了某位長者地身體狀況,並且謙虛而又不顯得諂媚地表示了一下對方對自己的關照,自己深受感動云云,最後又提到了上個月對方和自己在晚宴上碰面時的狀況,最後依依不捨地道別。
「愛吃吃,不吃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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