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雞芭圖。」唐本初點頭稱是：「還是師父見多識廣。」
不過看見過祝壽的圖，是松樹仙鶴，取延年益壽的意思，叫「松鶴圖」，這個既然是雄雞芭蕉，我就隨口說道：「雞芭圖。」
說著，跟我曖昧的擠了擠眼。
「還有陸先生，」麗姐說道：「你上次一來，多少小姑娘追著問你是誰？你來你來，一起給麗姐鎮鎮場子，你這麼一表人才的，場子里姑娘隨便你挑！知道你們是世外高人，可食色性也，人之本能啊！人活一世草活一秋，橫不能總這麼壓抑，快來快來，我招待你們！」
我忍著一身雞皮疙瘩點了點頭。
他可能是猶豫說「丈夫」還是「男朋友」，最後抉擇出個「配偶」來：「配偶，是不是得了虛病？」
我手上忽然一陣疼，卧槽，難道因為麗姐這裏也有「穢氣」？對，這本來就是個製造「穢氣」的場所，實在不適合我！
那姑娘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我，像是受驚的小鹿，一臉祈求，麗姐一拍大腿：「還真是這個死丫頭的福氣！竟然能讓李大師看上眼，你放心，今天隨便玩，一切算麗姐的！」
「你看我趕不趕！」麗姐又瞪了她一眼，ｈｅtubｏｏk•ｃｏm.coｍ這才川劇變臉似得又堆出了一臉的笑來：「李大師，不好意思，驚嚇到你了，我平時也沒這麼凶，主要這個姑娘實在不爭氣，干我們這一行的，本來就是要男人養，她可倒是好，竟然跑去養男人，我也是服了氣了……」
陸恆川的一雙死魚眼掃了我們倆一下，嘆了口氣：「沒文化，真可怕。」
我一聽「賣藝不賣身」，心說正好做個順水人情，就跟麗姐說道：「哎呀，別說，我正好喜歡這個類型的，你就讓她陪著我吧！」
那副國畫愣一看就給人感覺特別瀟洒，畫著一隻五彩斑斕的大公雞，在青翠蒼勁的芭蕉葉下面引頸長鳴，那傲氣勁頭活靈活現，特別威武。
那姑娘一瞪眼，難以置信的望著陸恆川：「你怎麼知道？」
他還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發到了朋友圈裡裝逼：「傳世名作雞芭圖，筆法遒勁，一飽眼福。」
陸恆川端詳著她，說道：「夫妻宮青氣帶黑雲，你那個……」
「不行，最近腎虛。」我還是要走，麗姐拖住我就是不許：「李大師你要走不是？連給我個感謝你的機會都不給不是？你這是看不起我，看不起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這裏的姑娘！」
可麗姐一把拉住我，笑著說道：「李大師咋這麼急著走？好不容易來一次，都沒好好招待過你，這次怎麼也得讓您玩兒痛快了，咱們這是什麼地，就是來玩兒的啊！」
既然事情都交代完了，我就跟麗姐道別要回去。
唐本初一聽很期待，倆眼目光焰焰的就看著我。
縱慾過度，一樣可能精盡人亡。
「不知道。」我答道：「畫的挺好。」
卧槽了，又不是古代，跪個毛線，我伸手就要扶她，忽然看到她身上，隱隱約約的，像是纏著一絲煞氣。
「那這畫叫啥名？」唐本初倒是對這畫挺感興趣：「我覺得畫的挺好，一準特別值錢，我看鑒寶，裏面那范增的畫，能買樓了。」
說著，掐住了我就不撒手。
下面又是那個夜店模樣的大舞池，附近好幾個包廂，那個姑娘一下就跪在了我面前：「我求求你……」
說著把我從上往下的掃：「這小身子板，沒留下啥後遺症吧？」
快拉倒吧，我這找洗手的眼淚都不好找，真要是去了，那他娘的不是找虐嗎？
老子咋沒文化了，就他媽的你有文化，你連這圖叫啥都說和_圖_書不出來，還有心情笑話我。
阿西吧，不要如此上綱上線好么？
其實我並不懂畫。雖然我跟古玩店老闆學了不少知識，可畫跟古董的定價方式為品質不一樣，畫跟書法，小說一樣，屬於各花入各眼，筆法因人而異，好比你喜歡，我可能覺得不怎麼樣，你看著不順眼，我倒是覺得有藝術感，外帶作者的名氣占畫作價值的八成，門外漢不可能看明白。
安娜不敢吱聲了，又當著我們三個陌生男人，窘迫的抬不起頭來。
那個被稱為安娜的姑娘看意思差點沒能嚇哭了，還是小心翼翼的進來了，還賠了個笑：「麗姐。」
麗姐一看那個雕像，臉色一青，瞬間就想起了上次那個搞得她老公差點成活太監的女羅剎了：「上次郭大師給我請了一個，您又給我請一個？是考驗我老公的定力還是咋？」
正尋思怎麼脫身呢，忽然一個姑娘從門口給擠過來了，一見電梯里是麗姐，怯怯的嚇了一跳，縮著身子就要出去。
誒嘿，這個姑娘，肯定是遇上了什麼邪事兒了。
「麗姐我求求你！」安娜立馬說道：「我真的需要錢，你不要趕我走！」
「我可告訴你，你今天上鍾還好，不上鍾，我把和-圖-書你鋪蓋卷丟出去！」麗姐罵道：「在我這裏玩兒賣藝不賣身，老娘不是搞慈善的！」
「沒啥。」我擺了擺手：「不過你最好可別讓你老公再幹上次對羅剎女乾的那事兒了，這次是不會廢他，可他有可能就廢了自己了。」
看著怪可憐的。
麗姐一聽很不好意思，羞澀地說道：「看您這話說的，我肯定不能記吃不記打，他也一樣！」
麗姐冷哼了一聲：「你還認識我呢？」
「這根上次的不一樣。」我把山娘娘的來歷解釋了一遍：「專業跟你這裏正對口，你就放心吧。」
我一看也是，這個會客廳跟以前去過的那種金碧輝煌的會客廳不太一樣，裏面很素雅，竹木花卉都是中國風，估計是專門用來招待大佬的——現在這年頭的大佬，都是拈著佛珠，捧著香爐，擺著茶道的，賊有禪意。
麗姐一聽這個，這才喜不自禁：「好好好，真要是能調動我手下人的積極性，我可得好好感謝李大師，絕對不馬虎！哎呀，李大師咋知道最近什麼買賣的都不好乾，竟然這麼照顧我，有心了有心了！」
你娘，這個姑娘的姿態，生動的詮釋了四個字「逼良為娼」。
我頓時來了精神，好呀，她要是能被我和_圖_書的幫助感動的流下眼淚，那手上的黑氣，就又能少一點了。
他是在看一幅畫：「師父，你看麗姐雖然從事這個行業，可人還是很懂藝術的嘛，還有一副國畫哩。」
沒成想麗姐一看她，立馬豎起眼睛來：「安娜，你上哪兒去？給我回來！」
我哪兒知道叫啥名。
這樣一箭雙鵰，我也不用受穢氣了，這姑娘也不用怕沒客人被趕走了。
這會兒到了樓下，麗姐就把我們往外推：「今天一定要玩兒好！陸先生和唐本初，也全隨意！」
我還要推辭，麗姐拽著我就上了電梯：「李大師，你聽我說，我這裏的姑娘，比那些二三線的小明星都不差！」
「沒有，我身強力壯，嗷嗷的。」既然麗姐來了，我開門見山的就把山娘娘的雕像給拿出來了：「我是來給你送神的，保佑保佑你的生意。」
「我還以為，你要當這裏的老闆呢！」麗姐臉色一變：「規章制度，你自己定的？讓你上哪兒你不去，讓你上鍾你挑人，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師父，這畫值錢啵？」
剛要挑幾句酸話來懟他，門一開，麗姐來了，又是招牌性的「哎呦我的李大師啊！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你身體怎麼樣了？」
「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