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 傀儡人

我把燒死鬼幫的忙一說,陸恆川親自過去,在那個大柳樹底下摸了摸,很快,扔出來了兩個作為「壓陣」的石頭,燒死鬼就猛地從地里鑽出來了。
一聽「馬戲團」三個字,那個黃鼠狼渾身就篩糠似得顫抖了起來,同時兩隻爪子拱起來,跟活人拜年似得一個勁兒衝著我們拜,看意思是在求饒。
阿瑣也看直了眼:「你們摸摸抓抓,就從大柳樹裏面,摸出了這個個玩意兒莫?」
「娘娘……娘啊……」這會兒,弔死鬼的聲音跟哭喪似得給響了起來,似乎剛才是給嚇壞了,這會兒才回過神來。
這一團煙霧,根本不願意走,甚至還在嘗試著,想要重新回到了那個煞身上去。
肯定前世回了不知道幾千次頭,把頸椎都得回壞了。
「不對呀,師父……」忽然唐本初大驚小怪的指著我身後,就失聲叫了起來:「你快看看那個煞!」
能裝魂魄的容器。
「這個真的是黃鼠狼莫?」阿瑣也跟著好奇了起來,湊上來細看,說道:「跟西川的不一樣,西川的毛黃!」
我看了陸恆川一眼,陸恆川點了點頭,把狗血繩子圍在了那個煞身邊——跟警察的隔離帶一眼,護在www.hetubook•com.com這裏,讓魂魄沒法走遠。
看我這邊弄好了,陸恆川一手就把狗血繩給撒了過去,將一片混沌的煞給攔在了一座孤墳邊上,給控制了起來——一會兒再收拾他。
那個黃鼠狼低著頭,兩隻眼睛閃避似得,只看著地下,一副很羞愧的樣子,只顧著拱手。
可他話還沒說完,王德光忽然大聲說道:「老闆,我這裡有!」
不行,我得把她給接回來——欠她的東西,我還沒有還!
我還給想起來了,那個大柳樹裏面,有個煞的幫凶,為虎作倀的用邪術來扎針,可差點沒坑了老子,但是再一細看,我就給愣了——你娘,這不是個黃鼠狼嗎?
這一陣子為了行方便,陸恆川找了點牛眼淚,給唐本初和阿瑣配上了,讓他們能在我們做生意的時候看得見邪物,他們倆今天也抹了,一瞅地里這個糊雀似得黑東西,也給嚇了一跳:「燒死鬼?」
我回頭就去看陸恆川:「有沒有什麼容器?」
越是像人的東西,就越容易把魂魄給收進去,確實合適。
不過,也有點高興,至少,她沒有徹底魂飛魄散,重新又回到了我身邊了,和_圖_書只要她還在,那就還有希望,我總有機會,能再跟她在一起。
對了,他們是有共同語言——都跟我有仇啊!
這個傀儡眉目精緻,倒是挺好看的,看不出男女,一看也是舊時候手藝人做的東西,雖然是木頭做的,可完全是按著真人的比例縮小做成的,簡直跟個小小的活人差不多,眼瞅著手腳關節,也活靈活現,都能動,身上的衣服也很像回事,扣袢裙帶,都是活的。
真是沒想到啊,還給遇上故人了,跟這個玩意兒打交道的時候,比認識我手底下這幫人還早一點。
我這麼一瞅,是個挺精緻的傀儡。
王德光哪兒來這麼個東西……對了,我一下就想起來,肯定是從那個大柳樹裏面掏出來的戰利品,翻過來,這個傀儡的後背,雙手,雙腳,都還有被金針給扎過的痕迹,毫無疑問,是剛才作為我的「分身」,對我施法的那個容器。
那燒死鬼扭扭捏捏的出來了,妖嬈的擺了個POSE,說道:「讓城隍爺費心啦!可惜,可惜了娘娘啊……」
聽我這麼一說,王德光唐本初他們也給樂了:「別說,什麼緣分讓你們能這麼冤家路窄啊!」
我一回和-圖-書頭,只見王德光從大柳樹上,給我扔過來了一個東西:「接住!」
我有點心疼。
那煙霧一開始,對我還有一些抵觸——應該是有點害怕我,但再戒備,也抵不過我的能力,我盡量讓自己的手法輕柔一些,就把那糰子煙霧,推進了人偶裏面。
這個聲音突兀的一響,倒是把王德光給嚇了一跳,轉臉就看著我:「老闆,這裏還有東西呢?」
說著,憎恨的看著那個灰撲撲,只約略有個人形,已經被陸恆川用狗血繩給拴起來的煞,吐了口唾沫:「這個王八蛋,坑害娘娘,坑害城隍爺,不得好死!」
唐本初義憤填膺地說道:「那還用說,我在外面就看到了,就是這個玩意兒藏在了大柳樹的那個樹洞子裏面,拿著那個小破針,一個勁兒的往那個傀儡上面扎,別說,師父,這貨還真跟通了靈似得,那動作,那姿勢,跟個真人一模一樣,可以上馬戲團賣藝了。」
是啊,這個黃鼠狼的皮毛,倒是跟貂鼠差不離,是銀灰色的,難道也是上了歲數,鬚髮如雪了……而再仔細一看那個黃鼠狼,我和陸恆川異口同聲的「咦」了一聲:「怎麼是它?」
可不是認識嗎?上次在宋https://www.hetubook.com.com為民家祖宅,我和陸恆川去調查他們家死葫蘆娃的事情,住在了宋家的祠堂裏面,這個玩意兒佔據了祠堂下面的靈脈,還想著嚇唬我們,把我們給趕出去,後來倒是讓陸恆川給想了個辦法,買了一些面具,冒充五嶽大帝,反而把它給嚇了個夠嗆,我們還跟著他進了它的洞口,找到了他正在煮著的千年人蔘。
可惜——就跟滴血認親裏面沒有血緣關係的兩滴血似得,怎麼也沒辦法,重新相融。
煙霧也並不願意進入到人偶里,似乎還是不甘心,但是它到底沒法跟我抵抗,一絲一縷,還是融合進去了。
難道是上次被我們給驅趕出來了,無家可歸,可四下里也沒什麼好地方,有靈脈的地方,都有城隍爺管,哪個有靈脈的地方,也早有了地頭蛇,正好這個十里鋪子有靈脈,還是一個沒有城隍爺管的樂土,對他來說那是剛剛合適,自然在這裏生根發芽,然後還跟那個煞給勾搭到一起了?
蕪菁,要被趕出去了?
本來,它是用了蕪菁的形象,現在殘魂分出去了,估計一會兒要重新變成那個快刀悍匪了。
卧槽,還真去過馬戲團還是咋?
「我這裏沒有……」陸恆川皺起了和_圖_書眉頭,立刻說道:「我幫你找……」
而這個時候,王德光顛顛的跟唐本初這會兒正從那個大柳樹上下來,手裡提拎著一個灰色的東西,有點像是個皮毛口袋。
「咋?」唐本初有點納悶:「師父,陸先生,你們還認識這個黃鼠狼啊?」
眼看著那一糰子煙霧,張皇失措,無路可去的時候,我一手張開了印,用上了城隍的能力,就把那個煙霧慢慢的攏了過來。
邪術——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南洋的邪術,感情是黃鼠狼的邪術,別說,這黃鼠狼迷人,那不也是一迷一個準兒嗎?
這貨咋給跑這裏來了?
我精神一振,就是這個!
「老闆,你放心吧。」王德光揚了揚手上的一個東西:「沾著你血的手絹,我掏出來了,這個傀儡,現在能用!」
眼看著蕪菁的身體越來越模糊,有點像是一糰子煙霧,看不清楚了那清麗的輪廓時,一道子灰煙,就緩緩的從那糰子煙霧之中,不情不願,難捨難分的分離出來了。
這真兇也給找到了,我喘了口氣,就看向了手裡的傀儡——說不定,這黃鼠狼還真在什麼馬戲團裏面呆過,把這個從馬戲團里給順來了,專門使壞用,現在——倒是拿來暫時給蕪菁一個容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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