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雨落長安,西行碎靈山
第一百五十四章 去不得西天

虛空傳來一聲怒吼,「呔!妖孽好膽!!」
「陸北~」白骨精目光楚楚,櫻唇輕吐幽蘭,低聲說道。
陸北實在看不過眼,勸解了一句,唐僧這才作罷。
行者冷笑一聲,說道:「師父,你那裡認?老孫在水簾洞里做妖魔時,若想人肉吃,便是這等:或變金銀,或變庄台,或變醉人,或變女色。有那等痴心的,愛上我,我就迷他到洞里,盡意隨心,或蒸或煮受用;吃不了,還要晒乾了防天陰哩!師父,我若來遲,你定入他套子,遭他毒手!」
遠處一棵大樹後面,轉出一個妖魔,正是白骨精。
行者怒瞪了八戒一眼,說道:「兄弟莫要胡說!那女子十八歲,這老婦足有八十歲,怎麼六十多歲還能生產?斷是個假的,等老孫去看看去。」
陸北探手而出,于虛空一手接住金箍棒,狂風席捲,白骨精綰好的髮髻,陡然瀉落出一頭秀郁青絲。
就在這時,行者得了個空,對陸北道一句:「讓開!」
把猴王疼得在地上打滾兒。
行者回返過來,火眼金睛望去,卻見一具白骨屍魔正在不遠處,高高祭出金箍棒,朝白骨精打去。
八戒道:「師兄打殺的,定是他和_圖_書女兒。這個想來是她娘尋來了。」
妖魔就是在遠處化作一個女子。
原來,當年洛神那一滴眼淚凝聚了百般愁緒,萬種情思。
滴答,滴答……
老豬這一煽風點火,唐僧本就半信半疑,再也忍耐不得,怒道:「還在狡辯,爾全無一點慈悲之心……」
而這時,金箍棒也砸了過來,眼看就打在白骨精腦袋上。
「啪嗒……」
雖給這屍魔開了靈智,但也讓白骨精的靈魄受到了影響。
卻說白骨洞中。
唐僧道:「尋什麼人?」
「方才,為何我會恍惚了一下,還有那些記憶到底是誰的?」
唐僧說道。
不知為何,她的心中竟滿是悲戚。
行者說道:「弟子何嘗懶惰?」
行者聞言,只得翻身跳上虛空,手搭涼棚,「師父,前面幾十里皆無人家,倒是百裡外有一片果子林,俺老孫去摘些來。」
唐僧一見少女屍身,不由面色大變,怒道:「悟空,你怎麼如此歹毒,打殺於她?」
行者陪笑道:「師父好不聰明,這等半山之中,前不著村,后不挨店,哪裡有人家可以化齋?」
唐僧說著,就是念起了緊箍咒。
白骨精兩個空洞和-圖-書的眼眸中,藍色鬼火幽幽閃爍,心中尋思。
行者做恍然之狀,說道:「師父,我明白了,定是你見她容貌姣好,動了凡心。若果有此意,叫八戒伐幾棵樹來,陸瑜尋些草來,我做木匠,就在這裏搭個窩鋪,你與她圓房成事,我們大家散了,不好?又何必跋涉,取甚經去?!」
徒留下一截骨頭化作的假屍身,離開了此地。
眾人都是不說話,氣氛沉悶,繼續向前走去。
一襲淡粉色羅紗長裙,白骨潔白無瑕,宛若玉石一般。
說著,讓八戒和陸北看顧好唐僧,拿起缽盂,騰雲向那果林飛去了。
見此,唐僧也嚇了一大跳。
白骨精深深看了陸北一眼,在金箍棒將來未來之際,使了個解屍術,化作一縷青煙裊裊。
女子淺淺一笑,正要答話,這時,陸北卻轉過身來,直直望了過去。
行者頭,勒似個葫蘆,疼痛難忍,連滾帶爬,哀告道:「師父莫念了!有什麼話說了罷!」
「轟!」
按落陰雲,在山坡之下,搖身一變,變作個年滿八旬的老婦人。
妖怪見棍子起時,又是出化了元神,逃之夭夭,只把個假屍首留在山路之下。
唐僧急切問道和*圖*書:「悟空,你要打誰?」
正要來抓唐僧,但還未動作,卻為遠處老豬身上的氣勢所攝。
她手拄著一根彎頭竹杖,一步一聲的哭著走來。
這時,身旁一道白影閃過,陸北卻先一步扶住了白骨精的削肩。
畢竟,老豬現在再如何不濟,可怎麼說,他也曾是執掌十萬天河水軍的天蓬元帥。
說著,踢了踢腳下的籃子,但見裏面哪裡是什麼齋飯,都是一些蟾蜍、蝎子之流,正在腳下亂爬。
轉念一想,卻也該是那白骨精到了。
就在陸北不知所措之際。
看著下方几人,心道,「聽聞這白凈和尚乃是金蟬子轉世,吃一口他的肉便能長生不老,直入真仙……而,我那一身白骨,也可重覆血肉,煥發新生。」
山洞中的石鐘乳,不停滴著水珠,光線陰暗,氣氛潮濕。
白骨精想不通,索性也不再去想,又是化做一縷青煙,向洞外飛去。
一個白骨森森的寶座上,裊裊青煙飄飄迴轉。
唐僧哪裡肯信,只說是個好人。
唐僧面色鐵青,怒道:「有甚話說?!方才你打死一個,而今又不分青紅皂白,又打死一個。你如此多害人命,去不得西天!去不得西天!」
行者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師父,你面前這個女子,莫當做個好人。她是個妖精,要來騙你呢。」
女子生得花容月貌,冰肌玉骨,明眸皓齒,尤其一雙燦然星眸熠熠而閃,容貌竟和洛神八九分相似。
「女菩薩!」
危機臨身,白骨精靈智也陡然清醒,心道,我這是怎麼了,怎麼發起癔症了?
行者大步走近前觀看,行者認得她是妖精,也不出言理論,舉棒照頭就打。
方才一見陸北,就是引動了愁思。
而後,奮起千鈞,金箍棒砸落下來。
一行幾人離了五庄觀,向西而行。
只是把《緊箍兒咒》足足念了二十遍。
唐僧一見,驚下馬來,他同樣不和行者理論。
行者辯白道:「師父,你有所不知,她乃是妖精。不信,你看……」
悲傷毫無來由,眼前也恍惚了起來,心緒混亂不堪。
這般想著,突然眉頭皺了皺,「有妖氣?」
唐僧道:「你這猴頭,原來倒也有些眼力,今天怎麼胡說八道!這女菩薩有此善心,將這飯要齋我等,你怎麼說他是個妖精?」
這日,行到一座山嶺,唐僧說道:「悟空,我肚中飢了,你去化些齋飯來罷。」
「你既殷勤,怎麼不化些齋與我吃和*圖*書?」
而陸北道行已近返璞歸真,不被妖魔矚目。
她挎著一個籃子,盈盈款步,走將出來。
八戒見了,驚道:「師父,不好了!那女子的家人來尋了!」
女子嬌軀劇顫,手中的籃子脫手落地,準備的花言巧語還未說出,眼眶中已滿是淚珠。
陸北面色複雜,他確定眼前這女子不是師姐,但誰能告訴他,這相似的容貌和氣質,算怎麼回事兒?
八戒眼眸轉了轉,說道:「師父,你不要被他騙啦,這猴子善弄手段,多半是使了什麼障眼法……」
洛神本就是太乙金仙,一滴眼淚卻也蘊含著莫大的玄妙。
八戒見眼前佳人秀眉緊蹙,先是一副西子捧心狀,而後就要栽倒于地,不由心生憐惜,正待上前攙扶。
唐僧原是個臉薄的,聞聽這番擠兌言語,登時羞得,一顆光頭徹耳通紅。
八戒見她長得俊俏,不由動了凡心,道:「女菩薩,往哪裡去?手裡提的是什麼東西?」
陸北靜靜看著這一幕,心道,「五庄觀一事,終究給唐僧留下了心結。」
唐僧聞言,登時怒道:「你這猴子,想你在兩界山,被如來壓時,不得自由,是我救你性命,摩頂受戒,你如今怎麼不肯努力,常懷懶惰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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