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錦衣衛百戶
第二百零七章 郭怒老流氓

「郭老虎,郭大人。好,你贏了,這錢我出,但是中后所的案子,你要給我徹底擺平,不留後患,否則,咱家饒不了你!」王振咬牙切齒道。
曹豹若不是身體素質還好,這樣的酷寒之下,不在酷刑之下打死,也會被凍死。
「郭大人,你說吧,多少錢?」
「二十萬兩白銀對王先生您來說。九牛之一毛,何必為了這點兒錢而大家斗的你死我活呢?」
「石頭,這事兒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可讓第三人知道,明白嗎?」郭怒提醒道。
「中后所重建,朝廷自會撥款,你找我要幹嘛?」王振怒了,臉通紅,這郭老虎也太得寸進尺了。
想都不用想!
「曹豹家產並非完全都是貪污所得,他的俸祿每年也有不少,還有他的妻兒老小還要生活,王先生,您說呢?」
「郭大人不是查抄了曹豹的家了嗎?」總算調整好情緒,王振眼神微微眯起,拳頭微微攥起。
東司房一般空位比較多,錦衣衛只要不辦謀逆大案,裏面關著的也就是小貓兩三隻,有的進來幾天後,沒準就上刑場了,所以,東司房司房死氣比較重。
「標下明白,標下這就去吃!」冷千斤掀開盒子,一股酒肉的香氣直撲弊端,肚子很自然的鬧了起來。
「本官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狠狠敲詐你王振的機會,豈能輕易錯過?」郭怒直說道。
「冷大人審訊半天了,餓了吧,郭大人讓我來看看,順便給你帶了些吃食!」孟岩遞過去一個食盒道。hetubook•com.com
呼哧,呼哧……
這至少說明皇帝對王振的信任也不是那麼鐵板不破,或者皇帝認為,這天下都是他的,拿下面臣子一點兒錢花花也是應當的,只是這麼做確實不太好。
「標下多謝郭大人關心!」冷千斤有些激動的接過食盒。
「有沒有辦法讓曹豹開口?」
這事兒要是換做是他,那肯定做的出來,但是郭怒這謹小慎微的老流氓,還真是看不出來。
「放心,我郭怒的信譽還是滿滿的,只要錢到位了,一切都會平安無事的。」郭怒道。
這幾年郭怒韜光養晦,自然培養出一批可用之人,現在都發揮了用處。
「二十萬?」孟岩吃驚不小,中后所的損失跟虧空加起來也就十萬兩白銀左右。郭怒居然敲詐了王振二十萬兩!
郭怒採取了提拔一批和空降一批的辦法,迅速的填補了北衙的權力的空白!
「嗯。」孟岩點了點頭,「叔,我過去了。」
「錢不是真的給聖上,否則瞞不過王振的眼睛,這筆錢聖上是想投資到你的實業當中去!」
「嗯,不然我找你來做什麼?」
「說不說,說不說……」刑訊室內,滿是憤怒的咆哮和鞭打的聲音。
拉著皇帝一起敲詐分贓,這確實是天大的事兒,的確不能讓外人知道,否則這朝廷上的文武百官會炸窩的。
兩個司房關押的犯人不同,承辦的案子自然也是有差別的!
錦衣衛北衙現在還沒有後來那麼大的權力,北衙https://m•hetubook.com•com的鎮撫使還得向指揮使負責,品秩也不高。
曹豹一進來就被關進了東司房!(注:歷史上錦衣衛北鎮撫司下面卻又東、西司房,相當於拘留所,至於具體職責,沒查到)
「郭怒,你的心也太黑了!」王振真是有些憤怒了。
「冷大人,酒菜都是熱的。」
「那就一言為定!」
「冷大人儘管去用餐,這裏我替冷大人看著就是了!」孟岩微微一笑。
「郭老虎,別以為咱家有把柄攥在你的手裡,不能把你怎樣。大不了魚死網破!」
王振這個傢伙太惜命了,這才哪兒到哪兒。還沒到山窮水盡的一步。他會跟自己拚命?
「好,咱家就相信你一次,二十萬兩白銀,明天咱家就派人給你送到南衙!」
他們倆在太子東宮的時候就水火不相容了,彼此都了解對方的心思。
當然,他是不能夠死的,因為上面有交代,曹豹一旦死了,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沉重的腳鐐,光著腳,站在冰冷刺骨的地上,腳下的還有一灘水,在寒冷的氣溫下,迅速的凝結成了冰塊兒。
「二十萬兩白銀,平了曹豹以及中后所失火的案子!」郭怒悠悠的說道。
「冷大人!」
「二十萬兩白銀!」
「這錢可不完全落入錦衣衛的口袋。」郭怒小聲道。
但是有些時候是可以變通的,只要沒有人管,也就心照不宣了。
「是,是,叔,明兒個我一定去!」
「魚死了。網未必會破!」郭怒淡淡的m•hetubook.com•com一笑,對王振的威脅絲毫沒有放在眼裡。
「噓,不可亂說!」郭怒一把伸手掩住了孟岩的嘴巴,「對任何人都不能說,明白嗎?」
「送客!」王振最後一句那是憋著無邊怒火,要是郭怒再在他面前多待一分鐘了,他保不準會跳起來,拿刀砍人!
「曹豹,你以為你不說,就不能定你的罪了嗎,你數數看,你都進來多少天了,如果有人想要救你出去,他早該出手了,現在人家分明是想拋棄你,你就不想想看,中后所虧空多少,人能為你扛下來嗎?」審訊曹豹的是郭怒從南衙調到北衙的一名百戶,名叫冷千斤,原系南衙理刑司副百戶,這一次北衙大清洗中,北衙百戶以上的官員要麼被調走,要麼就是在張苞案中成了階下囚,雖然不說是人頭滾滾。起碼很多人都倒霉了!
錦衣衛北衙,詔獄,東司房。
「必須要拿到曹豹的口供。明天就要放人了!」郭怒道。
「您跟王振達成協議了?」
「那紅蝎子……」
「明白!」孟岩鄭重的點了點頭,郭怒才鬆開手。
北衙詔獄分東、西兩個司房,東司房一般關押的都是朝廷官員,以沒有多少戰鬥力的文官為主。
「香胰子和花露水佔三成,酒廠兩成,至於你說的那個內衣,聖上不佔股份,皇後娘娘佔三成!」郭怒說道。
「郭大人這就對了……」王山鬆了一口氣。
王振差點兒沒氣的吐血,對個球,話都沒聽明白,人家手裡攥著證據呢,不然能坦然的站在這裏和圖書
「王山,中后所到底虧空多少?」王振用殺人的目光盯著自己的侄兒。
「聖上若是知道了,誰更好呢?」郭怒反問道。
「叔,這二十萬兩銀子中,你打算分給聖上多少?」孟岩問道。
進去的鮮有活著的。
「郭怒,你這膽子好大,就不怕被聖上知道?」王振被氣的要吐血。
「聖上沒要,我也沒說,不過如果真要給的話,至少也要五萬兩白銀!」郭怒道。
「聖上?」孟岩驚的后脊梁骨發涼。
「王先生不給也不是不行,那這中后所縱火案本官就得好好查一查了!」郭怒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好像能看出一朵花似的,慢慢悠悠的說道。
「叔。你急急忙忙把我叫來。就是為了撬開曹豹的嘴?」孟岩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道。
「既然跟王大人呢無關,那這筆錢就不用王先生和王大人出了!」郭怒淡然道。
如果是再過幾十年的話,郭怒根本動不了北衙,因為那個時候,北衙完全獨立向皇帝負責,北衙的官吏任免權掌握在皇帝手中。
身為錦衣衛,他當然很清楚,進入東司房是什麼結局,所以,進來之後,審訊多次,用刑更是多次,他始終都是一言不發,什麼話都不說!
「郭大人,你說吧,要咱家出多少錢?」王振深呼吸一口氣,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郭怒這麼流氓呢?
「聖上要佔多少股份?」孟岩一下子為難了,如果自己不控股,那不是等於給別人做了嫁衣嘛,如此,他寧願不做這個實業。
刑訊室內,曹豹只穿www.hetubook.com.com著一身粗布單衣,上面血跡斑斑,頭髮如同雜草,嘴角的血漬已經凝固成黑色。
「我知道了!」
「我又不是刑訊專家,再說您手下人才濟濟,比我強多了!」孟岩道。
真要查下去,王山肯定跑不了,他兩個侄子,一個剛遭到貶斥,發配巡大街了,現在這個又惹上了,這一次罪名更大。弄不好是要殺頭的。
他不是北衙的人,照理說是沒有資格在這裏審訊犯人的,這是壞規矩的。
被郭怒敲了這麼大一筆竹杠,王振心疼的如同刀攪一般,二十萬兩白銀呀,小半年白忙活了。
「侄,侄兒不清楚……」王山嚇的結結巴巴道。
「廢物,明天你親自去北衙,把曹豹解出來,咱家要當面問清楚!」王振怒道。
「叔。要不我試試?」孟岩立馬改口道。小流氓碰到老流氓只能服軟認輸。
「縱火案明明就是曹豹的手下乾的,這還有什麼好查的?」王山嚇了的一哆嗦,色厲內荏道。
「知道。」
「對了,還有中后所重建的費用,這王先生心裏也是清楚的。」郭怒笑嘻嘻道。
「孟大人?」冷千斤放下手中浸了鹽水的鞭子,扭頭看到從門口拐進來的孟岩,微微有些驚訝!
西司房呢,進去了,就出不來了,雖然還活著,但戾氣比較重。
西司房則主要關押的是謀逆或者謀反的大逆之人,還有就是窮凶極惡的兇徒,聖教的囚徒基本上都是看押在此。
「拿到供詞就行了,千萬別把人弄死了。」郭怒道,「看樣子,這個曹豹對王振還是很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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