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本官知道了，老葛。你繼續說！」
各地的錦衣衛和東廠碼頭，對聖教的監控和打擊一直都沒有放鬆。
「孟大人……」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那麼多具屍體，我們又是連夜處理，這些紋身也是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而且也不是全部屍身都有，所以，這也不是沒有肯能。」
「蔡先生，老范的傷還沒好，你怎麼……」
「先確定紋身的真假。然後再決定是否上報朝廷。」孟岩沉思了一下，決定道。
「那你是怎麼斷定喜兒懷孕是三到四個月。而不是一兩個月或者時間更長呢？」張瑄出口問道。
「那有沒有可能是你們之前粗心大意，沒有發現呢？」張瑄反問道。
「老范，說一說，你是怎麼找到這個修復門框和欄杆的工匠？」孟岩發問道。
喜兒為什麼懷孕，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孟岩一時間也難以下判斷，何文東的口供中提到，焦宏早就跟喜兒勾搭上了，而喜兒自身也有些不檢點，跟何文東也有關係。
喜兒居然是一屍兩命！
孟岩雖然面無表情，但心裏是高興的，這說明他對匠作司司庫大隊的訓練是有成效的，他們開始學會了思考，並且有意思的學會使用他教給他們的東西了。
「聖教，白蓮教？」
京城是天子腳下，聖教的活動在錦衣衛和東廠的打擊之下，幾乎是銷聲匿跡了。
「孟大人，東廠都被邪人滲透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下官建議，馬上上報朝廷。」張瑄站起來，和-圖-書鏗鏘有力的道。
「卑職認同大人的猜測，當時我們初步檢驗屍體的時候並沒有發現紋身，這些紋身是一天之後才發現的，所以，屍體完全是有可能被人動了手腳。」葛通就事論事道。
「於是我就開始查一些平時有些小毛病，活兒有不錯的工匠，調查他們在去年九月份以後的家庭狀況。」
「大人？」
「老范分析的很有道理。」
當然，如此嚴厲的打擊，聖教的活動必然更加隱秘，更加不容易被發現，隱藏的也更深。
可是現在，證據確鑿。
「進來！」
「大人，卑職在給喜兒姑娘屍體做檢驗的時候發現了她在死之前懷有三到四個月的身孕。」葛通道。
喜兒懷孕了。她自己知不知道。何文東和焦宏是不是也知道，孩子又是誰的？
但很多人還是活了下來，朝廷也不可能將參与內亂的百姓全部殺掉，那樣大明朝早就不存在了。
「張大人，本官知道你的心情，但是我們巡察使衙門辦案講究的是證據。不是憑個人的好惡。如果你做不到冷靜客觀。本官可以讓你回刑部。」孟岩冷冷的道。
突然出現的這個孩子，讓喜兒的死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李大人說得對，就算標下圈定了一個範圍，那至少也是幾百號人，也許我要找的人根本就不在其中。」范西平道。
「咚咚……」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敲響。
一個人的智慧和力量是有限的，孟岩不可能把所有人的活兒都幹ｈｔｔｐs://wｗw•heｔｕｂoｏk•ｃｏｍ.ｃｏｍ了，那要他們這些人幹什麼？
但是都沒有動靜，為此何文東多次求仙問卜。每年不知道給寺廟添了多少香油錢。
如果紋身是假的，或者故意有人陷害，那巡察使衙門就成了惡人了。
「大家聽了蔡先生的通報，有什麼想法，或者有什麼建議，都可以說出來，今天這個會，本官也希望集思廣益，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嘛！」
東廠居然混入了聖教的人，這可算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眾人剛剛從案件的曲折離奇中回過神來，耳邊就傳來孟岩發問的聲音。
「大人，案發現場修理門框和欄杆的工匠找到了。」范西平手還裹著紗布走了進來。
新問題來了。
「孟大人……」張瑄急了，如果說之前他的那份奏摺扳不倒東廠，他也就認了，畢竟有些東西拿不出真憑實據，到時候還會被反咬一口。
「老范知道，大人已經從修復的工匠的手藝入手，並且找了蒯祥大人幫忙，可我老范不懂這些，只能想別的辦法，老范我認識的人還不少，京城中三教九流的都有接觸，我就想，這修復欄杆和門框的活兒能做的人不少，但能夠做到不讓人輕易發現的並不多，蒯祥大人被稱之當世的魯班，技藝肯定是高超的，但他一定不會去做犯法的事情，所以，他認識的人當中，即便能夠由此技藝的人，也都是比較正派的，及時有人暗中接活兒，那也不能讓他知道，而這種暗活弄不好是要和*圖*書吃官司的，敢接活的要麼就是幹這一行的，要麼就是缺錢缺的厲害的，專門幹這一行的人，官府要想找，那是輕而易舉的，一般涉及殺人重案的，他們也不會做，牽連進去，賺的錢還沒命花，所以，標下覺得，只有急需缺錢，手藝又不錯的工匠嫌疑最大！」
蔡晉尷尬道：「我是架不住他軟磨硬泡，就說，你能把修復現場的欄杆的工匠找出來，就算有本事。」
「這也是大海撈針，這樣的人也不在少數呀？」李鐸經驗的說道。
「是，下官遵命！」張瑄眼神一凜，他知道。孟岩說的到做得到，何況他說的也並非有意偏袒。
「詭計？」
「是，大人。」葛通點了點頭，「大人讓我查賀人傑等七名劫獄兇徒身上的紋身來歷，卑職請教了一些紋身師傅，一開始他們看了都直接說不知道，後來，在卑職的極力遊說之下，他們才告訴卑職，這是特殊身份等級紋身，是按照花瓣數量來區分的……」
「大人，我身體沒事兒，一想到咱們的案子，我就閑不住，就找蔡先生，讓他安排我做點兒力所能及的事兒。」范西平訕訕道。
何況他也幹不了所有人的活兒。
「老范，你怎麼來了，不是在家養傷嗎？」孟岩驚訝的道。
「老范，繼續說下去！」孟岩右手輕輕敲擊桌子道，「大家盡量不要打擾他。」
就憑大明朝的科學手段，根本無法鑒定出喜兒懷中的孩子是屬於誰的。
「此事非同小可，今天在場的人，無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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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瑄，現在只是懷疑，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是聖教的詭計呢？」孟岩道。
「張大人，現在只是疑似紋身，還未曾確定，就著急上報，萬一弄錯了，豈不是讓人笑話？」李鐸冷靜的提醒一聲。
錦衣衛和東廠都有一項重要的任務，那就是查訪姦邪，這最大的姦邪就是聖教！
「喏，大人！」范西平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卑職是根據死嬰腐肉輪廓以及大小粗略判斷的。」葛通解釋道。
「他們極有可能是是來聖教的成員。」葛通鄭重其事的解釋道。
「是，賀人傑身上的蓮花花瓣是五朵。其餘的都是三朵，按照白蓮教中的規矩，三朵花瓣的是教中普通弟子的身份，五朵的話應該是個香主，七朵是壇主或者使者，九朵就是尊者或者長老客卿一類的身份。」王敬突然開口，這間會議室內，他是最年長的，當年的那場內亂他也是親眼目睹者，所以知道的比較清楚。
首腦和大部分聖教高層被鎮壓后，內亂平息了，可只要官府欺壓百姓，讓百姓活不下去的話，聖教死灰復燃這是遲早的事。
「老范竟然來了，那就坐下說話，那邊有個位置。」孟岩手一指林天行身邊有一個空位說道。
本來焦宏的殺人嫌疑非常大了。但是何文東也不能就一點兒嫌疑都沒有了。
除了給李承言開棺驗屍之外。
孟岩不住的點頭，老范這一通分析，完全是切中要害，看起來，這平時老好人的老范m.hetubook.com.com也不可小視，這老好人一旦聰明起來，那可是神仙都擋不住。
「老范記得大人曾經給我們上課的時候講過排除法，所以，老范就用了排除法，將不符合的人一一排除，縮小範圍！」
二十年前的那場內亂，很多人還記憶猶新，幾乎差點兒毀掉了半個帝國，好不容易平息下去了。
這麼一來，喜兒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就難說了。
「老葛，有話就說，這裏沒有外人。」孟岩這麼說，包含了兩層意思，第一層意思是，坐在這裏的都是自己人，都是可以信任的，第二，就是在這間會議室內，關起門來，大家可以暢所欲言，不必有太多的顧忌。
「是的，大人，女子懷孕三到四月從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何況喜兒的屍身已經快成了一堆骷髏了，卑職在仔細查看之後，發現在喜兒的髖骨盆腔內發現了已經快要成型的嬰孩和臍帶，所以我判斷喜兒在死之前可能懷孕了！」
「什麼，喜兒懷孕了？」孟岩有些吃驚，屍檢基本上都吃葛通完成的，孟岩除了做了一些指導性的意見，基本沒有插手。
「葛仵作，你直接說，這些人是什麼來歷就是了。」
「尋常人會紋這種紋身，而且聽葛仵作說，紋身還有等級，用來區分身份，是不是？」
根據孟岩掌握的初步資料。何文東成親多年，一直都沒有孩子，為此他還納了兩房妾侍。
孟岩微微一抬頭，有些驚訝，沒想到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人會是仵作葛通。
「這麼說這個賀人傑級別還不低。至少是個香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