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百二十二章 陳述案情

那杜英傑漲紅了臉,不知道如何應對。
于謙心裏不禁有些慨嘆一聲。這孟岩要不是已經過了未婚妻。他跟欣兒倒是蠻般配的。
「自然聽別人說的!」
「皇上,微臣這個妾侍在嫁給微臣之前經營一家酒樓,她家釀造的仙人醉還是貢酒,而這白素心家的素心齋就跟小雨的松鶴樓一街之隔,她們很早就認識了,小雨跟白素心也很談得來,二人便以姐妹相稱,常來常往。」
「孟愛卿,你來把偵破案子的經過給諸位大人講述一下吧。」朱祁鎮含笑的吩咐孟岩道。
張瑄這小子走運了,這一次官複原職是跑不了了,保不齊還能官升一級。
「刑部駁回東廠的堪合死刑就是基於這一條!」刑部侍郎金鐮大聲說道。
「查清楚了,有這麼快?」
「白素心因為生的漂亮,加之拋頭露面,難免會招惹一些狂蜂浪蝶,加上有人暗中造謠,久而久之,大家便誤以為她是一個浪行浮性的少女,其實不然。這都是表面現象,白素心姑娘其實是一個品行端正,賢良淑德的好姑娘,只以為有人對她暗生覬覦之心,欲得而不能,才故意的散播謠言,造謠詆毀,這也就成了她被人誣陷為殺人犯的時候,沒有人提出質疑!」
「恐怕是道聽途說吧,杜大人,僅憑道聽途說,你就這樣污衊一個女子清白之名,恐怕跟你這讀書人的言行不一致吧?」
「辦案要有身份,朕思前想後,決定成立一個臨時的衙門,並任命孟岩孟大人為和圖書巡察使,專門負責調查此案,朕給了孟愛卿一個月的時間,後來朕又寬限了他一個月時間,但是,朕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孟愛卿真的在一個月內將此案調查清楚了!」朱祁鎮大聲宣佈道。
「這個,這個……」
「其實罪臣早就懷疑我兒是那焦宏所殺,我便一心想要報仇,那天晚上,在翠雲樓,罪臣刺殺焦宏,差一點兒的就得手了,是孟大人出手攔了一下,帶走焦宏,並助我順利脫身,後來,罪臣明白了,殺了一個焦宏於事無補,也換不回來我兒的性命,而且還會讓素心小姐受冤而死,孟大人對罪臣說,就算那焦宏是殺人者,也要將其的罪行查明,交給朝廷審判,明正典刑!」李雄解釋道。
當然,眾官也只是在心中腹誹而已。
「肅靜,聽孟愛卿講!」
「愛卿做法合情合理。」
「孟大人,你這小妾夠聰明的呀,居然還有如此心思,簡直就是七竅玲瓏心呀!」
「微臣在刑部大牢里見到了白素心,聽她說了一些案情,又經歷了哪些遭遇,這些都讓微臣感覺這件案子白素心被冤枉的可能性非常大!」孟岩道。
「皇上,能容許微臣從接觸這件案子的源頭說起嗎?」孟岩略微思索了一下,開口道。
「小雨每個月都會去刑部大牢看望白素心,於是微臣就提出來,我也跟著一塊去,這後面在刑部大牢發生的事情就不用我詳細複述吧?」
「調查案件的人選問題,朕一時間十分苦和圖書惱,這件案子非同小可,被調查對象又背後有著強大的勢力,一般人沒有這個膽子,也沒有這個能力,朕想到了孟岩孟愛卿!」朱祁鎮道,「大家都知道,孟岩孟愛卿能夠為友怒闖北衙,揪出一桿違法亂紀的官員,正氣凜然,又在朝中沒有根基,可謂是最合適的人選。」
「別是糊弄的吧,欺君可是大罪。」
「果然,我的未婚妻郭月小姐馬上吃出了問題。她是知道這件案子的,而且也知道會做這個點心的人在刑部大牢,決不能出來做這些糕點,而且我提到素心齋,她馬上就告訴我,素心齋早已被封,關門了。」
「愛卿說的有道理。」
郭怒微微一笑:「沒事的,這小子有分寸,這案子絕對沒問題。」
「那就請恕微臣有些放肆了,微臣是粗人,雖然讀了不少醫書,只能算是半個讀書人,下面言語之中可能有些不太動聽的,請皇上和諸位大人見諒!」孟岩把醜話說在了前頭。
「哦,李愛卿上摺子還有孟愛卿的功勞?」
「這位大人是?」
「那倒不是,其實小雨這麼做,內心是矛盾的,因為她是想救自己的好姐妹,為她伸冤,但一方面她也清楚,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直接對我說,她怕我直接拒絕,那樣她心裏上接受不了,用這個辦法,是先讓我自己去了解案子,自己決定要不要介入這件案子!」
「不可能吧?」
哎。欣兒這孩子太拗了,她看上的男人太優秀了和-圖-書,想要讓她講究一下。恐怕很難,再說她那個身體。
「都御史杜英傑!」
「罪人,李愛卿,這是為何?」
于謙是真希望于欣能嫁個好人家,過平淡幸福的小日子,可她也不想于欣迫於自己的壓力,最後落得一個鬱鬱寡歡,英年早逝。
「微臣遵旨!」孟岩微微一躬身,平靜道。
好一個孟岩,小小年紀。站在這奉天大殿之上。面對皇帝和朝中百官,居然還能如此鎮定自若,揮灑自如,這絕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於是微臣決定深入調查,並且直接跟小雨攤牌了,微臣必須了解內情之後,才能做出決定!」
「何人說話?」
「是我,孟大人,怎麼了,那聞小雨京城聲名狼藉,何人不知?」一名身著御史官袍的言官牛氣哄哄的站了出來。
「杜英傑,退下!」右都御史陳隘趕緊呵斥一聲,別讓自己的下屬太丟人了。
別人都說自己是個老古板,自己真的就是個老古板嗎?
「沒聽說呀。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郭兄,這事兒真的嗎,你這女婿別太好強了,弄不好剛而易折。」郭怒身後一名身穿大紅戰袍的武將小聲提醒道。
皇帝都說是最合適的,誰敢說不合適?挑理由誰不會?
「孟愛卿,你繼續說。」朱祁鎮倒是一點兒沒有不悅的意思,這朝會之上,他就願意聽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總是那些枯燥的政務,他還真是聽膩了。
「……」
「說得好!」
「一個浪蕩浮性的女子,誰不www.hetubook.com.com知道?」
「皇上,這件事讓微臣起了疑心,於是我暗中命人去打探素心齋的情況,這才知道了這件案子的原始始末。」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其實是孟大人的誠意打動罪臣,罪臣這才上了那道奏摺為白素心鳴冤,請皇上重新徹查案情!」李雄跪在地上道。
「隨後,朕命人調閱了刑部的卷宗,發現本案確有不少疑點,並秘密接見了李愛卿,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朕這才決心下旨重新調查此案。」
「罪臣李雄叩謝皇上天恩!」李雄走出列,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淚不止。
「皇上,諸位大人,要說這件案子,其實在皇上下旨讓微臣調查之前,我就有所了解,說出來也不怕皇上和諸位大人笑話,本案的案犯白素心跟本官納的一房妾侍還有一層深厚的姐妹關係!」
「是的,皇上,若無孟大人苦心孤詣,罪臣恐怕此刻也是罪人一個了!」李雄道。
「孟大人,你說了這麼多,是想告訴我們,這件案子你早就在調查了?」
「雖然微臣所知甚少,甚至連內情都不知道,但是本能的直覺告訴我,這件案子有問題,微臣的看法跟刑部郎中張瑄大人的一致,通姦殺人,那麼她的姦夫是誰呢,沒有名字,沒有地址,甚至高矮胖瘦都不知道,如何定罪通姦?」
「這個自然可以,愛卿不妨直說。」朱祁鎮微微一笑道。
「這件案子上,刑部是有功的。」朱祁鎮肯定的說道。
「金大人說的沒錯,多虧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刑部的駁回,不然人一死,這件冤案就永遠的石沉大海了。」孟岩道。
「多謝了!」
「李愛卿,快請起,朕知道你上這一道摺子將會承受怎樣巨大的壓力,你不但不為自己兒子報仇,卻為一個殺人嫌犯鳴冤,朕意外之餘,也被你的正直感動了!」朱祁鎮也發自深情的說道。
「我的這位妾侍喚做聞小雨,恐怕諸位大人聽過這個名字的人還有不少!」
「怎麼,你不服氣,人家老丈人都沒說什麼,你急什麼,王侍郎?」工部侍郎被臊的臉紅了一下。
「這件案子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相當棘手的。因為這件案子是東廠經辦的。東廠辦的案子,那不是容易撼動的,所以,小雨一開始也沒有敢直接對我說。而是找了一個迂迴的方式。她用白素心教給她做點心的方法。給我做了一些素心齋的點心,讓我帶給了我的未婚妻郭月小姐!」
「哦,原來是聽別人說的,敢問這人又是誰呢?」孟岩問道。
「原來是杜大人,請問,聞小雨聲名狼藉是你親眼所見,還是聽別人說的?」
一個小插曲就這樣過去了,孟岩這個小小的回擊,也算是當著文武百官面前給聞小雨正了一次名了。
「孟大人但講無妨。」陳循道,「我等豈會跟一個末學後輩計較這些?」
杜英傑訕訕退了回去。
這一下刑部上下面子上都好看了不少,至少板子不會打到自己屁股上了,說不定還能撈點兒小好處。
「好一個膽大妄為的小子,這種事也敢拿到朝堂之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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