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真不知道？」胡濙狐疑的盯著孟岩問道。
一日之計在於晨，這上午是時間最短，可那也是最關鍵的，這上午沒做事兒，那這一整天就別想做事兒了。
「這事兒他辦不好，還得你暗中幫著他處理一下，千萬不能再投票之前出現意外，否則咱們就功虧一簣了。」王振叮囑一聲。
「好。我去安排。」
「逛街，吃飯，還有購物，瘋狂的購物！」
「這怕是不合適吧，東廠辦案，抓人和關人都是我們錦衣衛來的？」郭小超皺眉道。
「胡老大人的法子確實不錯，也不難操作，而且也公平，這群臣選出來的首輔，那沒什麼可說的。」王振眼珠子轉動了一下，胡濙這個法子肯定是針對自己來的，不過，你的法子不錯，正好為我所用。
「老大人，您這跟我打什麼啞謎，我這不是剛聽您說的嘛？」孟岩無辜的道。
「你傻呀，咱們不能，那想要當首輔的人就不能嗎？」王振道。
「哦，什麼弊端？」
「有什麼新鮮的事情嗎？」
「皇上，這是錦衣衛今天送上來的例行報告，您看一下吧。」司禮太監金英將一疊奏摺放到皇帝的面前。
「還沒有，他們很明顯是想拖下去，不給我們回復，我們就不能結案放人。」蔡晉道。
「你是不相信那個董千里？」
「老奴遵旨！」
「你擔心什麼，就一天時間，他們就算髮現了，等查清楚了，已經是既成事實了。」王振道。
「這個也不能這麼說，就算他們用這個方法，也不見得能讓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們的人上來，何況，胡老頭說了，這個方法要保密，不能外傳，若是有人買通串聯，那就失去公允了。」王振道。
「方便，這裡是下官的地方，不會有問題的。」孟岩點了點頭，聽這話，是有什麼機密要事了。
「你岳父郭大人給老夫出了一個主意，奏請皇上用這個不記名投票的方法推舉內閣首輔，你知道吧？」
「大人，老范發現這鴻運票號的佟大小姐跟扈三娘關係匪淺，最近已經去過兩次了，兩人談話時間不短。」
「沒有，不，應該說有一個。不過癱瘓在家，生活不能自理。」郭小超道。
「東翁，發生什麼事情，您這急著叫我來，還讓我避開宮裡那些眼線？」高讓急急忙忙的從東廠趕到司禮監。
「對，皇上，這個在京四品以上的文武大臣都集中起來，每個人發一張選票，上面印著陳循、曹鼐、高谷還有馬愉四個人的名字，他們屬意誰任首輔，那就在名字後面寫一個一字，誰任次輔，就寫個二字，然後在派人將這些選票都收上來，一張一張的，當眾唱票統計，這得票最高之人就擔任首輔！」
「不是，是佟德年輕的時候得罪了仇家，被人追殺，結果這個兒子替他擋了一刀，傷了下肢，後來雖然傷口愈合了，但下身卻失去了知覺。」郭小超道。
早上起來，孟岩吃了早飯，跟聞小雨說了一聲，就帶著郭小超、蔡晉二人前往巡察司衙門了。
「好。下去辦事兒吧。ｈeｔuｂｏｏk.cｏｍ.ｃｏｍ」朱祁鎮滿意的點了點頭。
「老大人，皇上都囑咐了，要保密，您這還告訴我，這不是害我嗎？」孟岩道。
「鴻運的信譽還是不錯的，雖然在京城比它大的票號有很多，但鴻運是最講信譽的，做生意都留一線。結下不少善緣。」郭小超道，「佟德清居然把女兒一個人送到京城來，還讓她掌管鴻運票號在關內的分部，這說明這個小丫頭也是個厲害角色。」
「蔡先生，東廠那邊有回復嗎？」孟岩又名人將蔡晉叫了進來問道。
「王先生也覺得這個法子不錯，那就照這個方法進行吧。」朱祁鎮道。「胡老愛卿，這件事就由你來負責，一應準備也交給你們禮部來做。」
「老臣只需半日就可準備完成，時間拖的長了，那更容易泄密！」胡濙道。
「但是我們掌握的情況是，黑虎當年救過佟家，佟家也是藉助黑虎山的力量東山再起的。」
「不是，我是不放心。再說董千里一個人也監視不過來，多派一組人更全面些。」孟岩搖頭道。
「佟家沒兒子吧？」
「奴才遵旨！」
「那不還有次輔呢？」
「此法有一個弊端，請讓老臣陳述。」胡濙道。
「此法最好是讓大臣們知道，以免有人暗中串聯。那樣就失去意義了。」胡濙道。
皇帝這麼一改規則，反而顯得他英明神武，皇帝一高興，那事兒不就成了？
「對，此法不能讓大臣們知道，得保密，看來，要做成一件事都不是容易的。」朱祁鎮點了點頭，「那就保密吧，愛卿m•ｈｅtubｏoｋ•ｃom•cｏm需要多長時間可以準備好？」
「這件事我已經跟郭大人談過了，我們錦衣衛和東廠今後將會獨立辦案，錦衣衛的案子錦衣衛來辦，東廠的案子，東廠自己辦，還有已經划給東廠的錦衣衛今後不再隸屬錦衣衛。」孟岩道。
「明白了。」
「去吧，順便給我們的人暗中招呼一聲，該怎麼做，他們心裡有數，別說透了就行。」王振道。
「什麼，快，與我出去迎接！」孟岩嚇了一跳，這胡濙怎麼跑到巡察司來了。
「王先生，你覺得呢？」朱祁鎮微微側過身子，問王振一聲道。
「孟大人，咱們有話裏面說。」胡濙一點兒不在乎孟岩沒有到門口迎接他，反而是他自己直接就過來了，說到底，兩個人都沒有在乎那些禮數。
「東翁，這胡老頭好毒的心機，這樣一來，這內閣首輔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癱瘓，是出生后如此嗎？」
「我知道了。納蘭紅袖那邊有什麼動靜？」孟岩問道。
「這就不難說明鴻運跟黑虎山的關係。」
「今天禮部尚書胡濙入宮面見主子，他建議主子用不記名投票的方式推選出內閣首輔。咱家一琢磨，這也許能為我所用，你聽著，這個不記名投票的方法是這樣的……」
「明白，東翁放心好了。」
「皇上說的是，老臣是想太多了，太麻煩了。」胡濙忙道，其實他不是不知道他的規則太麻煩了，可臣子總不能表現出比皇帝更聰明，何況他還是老臣了。
「不知道，這什麼投票法，還不記名，老大人，您能說清wｗｗ•ｈetuｂoｏk•ｃｏｍ•ｃom楚些？」孟岩根本想都沒想，直接就給否認了。
這大明朝的官兒確實不是那麼容易做的，當然了，你要是稀里糊塗的混日子，可以說還是不錯的，但要是認真的為民辦實事，那可真是相當辛苦了。
「不記名投票？」
這由不得他猶豫，只要稍微猶豫，這胡濙就能看出破綻來，跟這樣的官場老薑打交道，得透著十二分的小心。
「孟大人，這裏說話方便嗎？」
「好吧，這個不記名投票是這樣的……」
「好。半日就半日，今天是不行了，明天叫大朝，在京所有文武官員，四品以上的，都來，不準缺席，有病的也要讓家人給我抬進宮來！」朱祁鎮吩咐道。
「老臣多謝皇上。」
「鴻運票號的大本營在遼東，黑虎山的生意買賣都是通過鴻運票號來周轉的，她們之間有關係，這不奇怪，每年幾十萬兩銀子的流水，我要是鴻運票號的老闆，我也得重視黑虎山這樣的大客戶。」孟岩呵呵一笑道。
「胡老大人，下官真是有失遠迎，快請！」
「大人，禮部尚書胡濙胡老大人來了！」
「東翁，既然不能外傳，那我們豈不是也不能？」
「你就看吧，朕讓你看的，看完了跟朕說一說就是了。」朱祁鎮很顯然想偷個懶休息一下。
「那就再給他們發一道通牒，就說。你們不同意讓我巡察司將這些舊案處理，那咱們就把這些案子的犯人移交給他們，讓他們自己處理。」孟岩道。
「可是錦衣衛跟東廠是互相監督的，咱們錦衣衛還有東廠的坐班呢？」
「大人，此ｈｅｔｕbｏｏk.ｃｏｍ.ｃoｍ事恐不能太著急，萬一東廠到時候反咬我們一口，那就麻煩了？」
「這不是很麻煩嗎，老愛卿，朕這麼想，乾脆，就讓他們選一個人，得票第一的任首輔，第二的任次輔，你說呢？」朱祁鎮思索了一會兒，覺得規則太過繁瑣了。
「咱們出面，會不會太惹眼了，這錦衣衛最近盯咱們就跟盯賊差不多，要是讓他們察覺到了？」
趁皇帝不需要他跟前伺候的功夫，王振返回司禮監。吩咐手下一聲：「把高讓叫過來。」
「那我就去辦了。」蔡晉道。
「奴才可沒看。」
「那就沒有問題了，讓這就去辦。」高讓點了點頭。
「你怕什麼，老夫就是請示了皇上，才來你這裏的。」胡濙說道，「不然，就憑你這麼一個小衙門，請我都不來呢。」
「本官的文書中說了，三天時間之內不給答覆的話。本官就當他們默認本官有權處理這些積年陳案。」孟岩道。
「女人的天性，讓董千里隨時報告她的動向，另外，你也派人在東來老店附近監視。」
「您是說讓陳……」
「這首輔得票第二的若是超過次輔得票第一的，那就首輔第二者任次輔，若是首輔得票第二不及次輔得票第一，而這個第一又不是首輔的那個人，那次輔得票第一的任次輔！」
「這個並不影響，到時候互相派人坐班就是了。」孟岩道。
「胡老愛卿進獻的這個方法很好。幫朕解決了一大難題，朕自會有褒獎。」
「那是，下官官小位卑，您也不能紆尊降貴，應該我去您府上拜見您才是。」孟岩搓了搓手，嘿嘿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