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章 鄱陽消息

「陛下……?」張士信急促的叫了聲,剛才的歡樂氣氛,隨著這個壞消息,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四人正哈哈大笑不止,只見不遠處一匹駿馬快速奔來,飛奔的蹄子濺起一陣陣的灰塵,馬匹急速沖向了張士誠等人,馬上一身密探服飾,那人在張士誠丈外,勒住馬韁,常記眼尖立即看出是自己派出的密探,急忙迎了上去,那密探翻身下馬,走到常記跟前跪倒在地,抱拳道:「大人……鄱陽湖一戰……?」
忽地聽得冷笑一聲。
那密探道:「卑職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漢王陳友諒已經……?」
常記臉色同樣大變,盯著張士誠用力的點了點頭。
寒山寺正殿,面寬五間,進深四間,高三丈多。單檐歇山頂,飛甍崇脊,據角舒展。露台中央設有爐台銅鼎,鼎的正面鑄著「一本正經」,背面有「百鍊成鋼」和-圖-書字樣。這裏包含著一個宗教傳說:有一次中國的僧人和道士起了紛爭,較量看誰的經典耐得住火燒。佛徒將《金剛經》放入銅鼎火中,經書安然無損。為了頌讚這段往事,就在鼎上刻此八字以資紀念。
殿宇門桅上高懸「大雄寶殿」匾額,殿內庭柱上懸挂著趙朴初居士撰書的楹聯:「千余年佛土莊嚴,姑蘇城外寒山寺;百八杵人心警悟,閻浮夜半海潮音。」高大的須彌座用漢白玉雕琢砌築,晶瑩潔白。座上安奉釋迎牟尼佛金身佛像,慈眉善目,神態安詳,正殿左側的迴廊里有一間客房,是當年唐代詩人張繼的住所,自從《楓橋夜泊》之後,寒山寺的這間客房便成了文人墨客嚮往的所在。
下首的那人俊臉路過一絲得意,微微瞥了一眼那字畫,突然開口念叨:「世人謗我,欺我、辱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
下首那人詫異的扭過頭,盯著為首那人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道:「想不到羅老弟也聽過這一句?」
張士誠眉頭微微皺起,雙眼裡目光一收,盯著不遠處的寒山寺沉聲道:「走,去寒山寺!」
寒山子愕然抬頭,見岸上走過一個戴笠蓑衣的老者。這人年約六十,面相奇清,神情昂藏,雙目炯炯,竹杖芒鞋漫行而過。」
兩人側身而坐,目光同時望向了牆上,那牆上掛著兩幅畫像,畫上年代甚是久遠,繪的是兩個一臉滑稽的和尚畫像,下首那人看了半響,突然呵呵一笑,站了起身來,盯著其中一副畫像,搖頭晃腦了一番后,笑道:「羅老弟,這便是寒山、拾得兩位高僧的畫像了吧?」
寒山子一怔,心底忽起一陣https://www.hetubook.com.com微瀾,不禁喟然嘆息,恨聲隱隱。
此時此刻,這客房裡就坐著兩個人,為首的一個一身灰色儒服,頭戴儒冠,一腰間的儒帶上別著一塊紫玉,英眉朗目,一襲簡潔的儒袍下,顯得俊雅不凡,下首坐著那人年約五旬上下,身材高大,五官清秀,一雙眼眸子精光閃閃,陪著嘴角的一絲笑意,顯得有些怪書生的模樣,一身白色便裝,手中捏著一把紙扇,一副江南秀才模樣。
黃達望了一眼常記,不動神色的對張士誠一拱手,道:「微臣以為,也可以從食性看。狼是肉食,狗是遇肉吃肉、遇屎吃屎(御史吃屎)!」
為首那人臉上笑意不減,瞥了一眼右側的一副畫像,隨口接道:「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此話一出,陳嵐登時臉色便成了豬https://www.hetubook•com.com肝色了,有心想反擊幾句,可惜,腦海里搜索了半天,將歷朝歷代的聽聞的有趣的故事都想了一遍,卻也想不出更好的反擊言語,不由得狠狠瞪了一眼常記,黃達。從鼻腔里冷哼了聲,這模樣把一旁的張士誠、張士信看得哈哈大笑不止。
張士誠正哈哈大笑剛才的好笑的話兒,聽了這消息,笑聲戛然而止,張士誠臉色大變,盯著常記顫聲道:「朱元璋殺了陳友諒……?」
「本官知道了……?」常記揮手了揮手,臉色蒼白的轉身走向了張士誠,抱拳道:「陛下,大事不好了……鄱陽湖一戰,陳友諒六十萬大軍兵敗鄱陽湖,陳友諒被朱元璋部下郭興亂箭射死!」
為首那人粘著了捻額下的幾根長須,同樣呵呵一笑,道:「施兄果然好眼光,這麼快就被你看出來了?」
為首那人悠然一笑,眸子盯著牆壁上的左側的那份自畫像https://m.hetubook.com•com,畫上那和尚,一襲僧袍,雙手合十,神態憨態可掬,一眼望去頗為滑稽的感覺,但那人看了一會兒,臉上的再沒了絲毫的笑意,變得嚴肅起來,盯著畫面道:「唐貞觀年間,有一個叫寒山子的和尚,在春雨的朦朧的江南,乘舟順江而下。
那日,小舟漸漸接近小鎮的時候,天色將晚。寒山子依舟望遠,但見江面雨霧飄渺,一片浩浩茫茫的深處,山色青蒙,若有若無,玄幻如禪。當細微的雨絲,隨著輕風拂肩而過,濕了一襲粗布的袈裟,他卻不在意,只是望著。
小舟終於搖搖晃晃泊至橋頭。船家回頭笑道:「千里風波出沒,終於可以靠岸休息了!」
為首那人神色肅然,宛若老僧入了定一般,下首那人看到心頭一動,瞟了一眼左側的那副畫像,心道:「莫非這就寒山,拾得兩位高僧的故事么,為何我不曾聽聞啊?」
常記臉色大變:「消息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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