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封賞不公

胡惟庸道:「劉伯溫為人狡詐,皇帝對其寵信有加,若沒有足夠的理由讓皇帝起疑心,想要除掉劉伯溫卑職怕?」
胡惟庸一愣,一聲不明白李善長葫蘆里賣弄什麼葯,但他對李善長極為了解,知道他絕不會無端的發問,想了想道:「當今皇上,知人善用,愛護百姓,殺伐決斷,便是比之唐宗宋祖也毫不遜色,算得上一代雄主?」
他們的權利大,幾乎無所不管,規諫皇帝、左右言路、彈劾百官、按察地方等,大凡從中書省到地方的各級衙門、從皇帝到百官、從國家大事到百姓的生活,都在言官的監察和言事範圍之內。因為身份獨特,職權特殊,滿朝文武見了他們都心存畏懼,能不惹這些人,最好不碰,一旦得罪了他們,這些道學先生,就算你是皇帝,也不放在眼裡。
劉伯溫身居御史中丞,長官六科和御史,胡惟庸想要坐上這個相國之位,就必須將劉伯溫趕出應天,否則有他在和圖書,依靠六科,就算是胡惟庸坐上了相國之位,也難以長久,李善長的算盤就徹底失算。
胡惟庸脫口而出:「靠的是大人安定後方,穩固軍心,劉伯溫的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
李善長暗叫了聲聰明,點頭笑道:「不錯,皇帝生性多疑,你我就利用這一點,除掉劉伯溫。」
不多一會兒,傳出皇上口諭,不再讓女樂入宮。周御史可以回去安息。不料,周觀政不依不饒,堅持「必面奉詔」。沒有辦法,朱元璋只好親自出宮進行安撫,對周觀政說,你做得對,我已經反悔,不用女樂了。「這件事才就此作罷,皇帝都如此,更何況是他一個快要隱退的相位呢?」
胡惟庸心中本就對今日早朝封賞,多有疑惑,聽李善長如此說來,忙道:「還請大人細說。」
李善長笑了笑,道:「本相追隨陛下數十年,陛下性子如何,本相最為清楚不過了,當今聖上重新劉伯溫不和圖書假,可未必沒有疑心?」
胡惟庸道:「大人是想……在此做文章?」
李善長道:「我們的陛下乃雄才大略之主不假,可為人猜疑心也不小,本相乃淮西人士,早在陛下尚未成就霸業便一路追隨,這些年為陛下安定後方,穩固軍心,調運糧草,為陛下保證一場又一場的大戰而不弱於敵軍,因此,陛下對我極為放心,而劉伯溫是浙東人氏,為人神機妙算,各種陰謀詭計,應接不暇,一個陳友諒因為他的到來身死鄱陽湖,霸主張士誠因他劉伯溫而兵敗平江,方國珍、陳友定,小明王一起又一起大戰,一個又一個的梟雄因他的計謀國破身死,這樣的人,依著陛下的為人,難不成想,他日也給自己使了一條毒計,敢問這樣的人,如何放心放在身旁,說句不好聽的話,皇帝能不殺他就算不錯,還想封賞公爵,那簡直痴心妄想!」
李善長道:「聖上雄才大略不假,可為人多有猜疑和*圖*書之心,皇帝能疑心我李善長,如何就不能疑心劉伯溫呢?」
「趕出劉伯溫?這,這隻怕有些難辦,此人聲名在外,為人精明,且皇帝對他的寵信並不下於與大人,如果沒有好的理由,不但得罪了此人,還惹得皇帝不高興,到那時,卑職怕……」胡惟庸擔心的道。
「莫非大人有了主意?」胡惟庸湊過身子,心頭一喜,問道。
李善長目光閃爍,並沒有立即接話,沉吟了一會兒,忽然盯著胡惟庸道:「依你看,當今聖上為人如何?」
胡惟庸眼光一閃,盯著李善長「哦「了聲,道:「大人請明說?」
李善長點了點頭,道:「不錯,當今聖上能在此亂世之中,消滅陳友諒,誅張士誠,伐方國珍,陳友定,明玉珍,的確算得上一代雄主,只可惜,雄主也有不足的地方?」
胡惟庸、李存義同時「哦」了聲,望向李善長。
洪武初年,御史周觀政奉旨巡視應天,在他巡查時,遇和_圖_書見一群太監正領著一夥女樂往奉天門內走去。根據大明的內宮制度,女樂是不準入內的。周觀政當即上前制止,領頭的太監理見他官位不高,冷哼了聲,說了一句:「我有聖旨在身!便不把周觀政放在眼裡,與其強辯。周觀政堅持說就是有聖旨也不得違背大明的內宮制度,堅決不準女樂入內。太監無奈,只好回宮面奏朱元璋。
「如今的局面,胡大人想要順利坐上相國之位,必須將劉伯溫趕出應天府,否則,此事仍舊玄得厲害?」一番計較后,李善長撫著長須,望著胡惟庸道。
李善長撫著長須,呵呵一笑,道:「劉伯溫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為陛下順利剿滅陳友諒,張士誠,方國珍、陳友定一統江南,立下戰功不小,便是我大明的曆法,禮儀都離不開他,可只落得一個伯爵,每年二百四十石的俸祿的確讓人感到惋惜,可你們若是仔細想想,自能從其中發現此事的玄機?」
李善長背著雙手和_圖_書來回走了幾步,目光閃爍了幾下,這才詭異的一笑,道:「本相問你,聖上南征北戰多年,能消滅陳友諒,張士誠、方國珍、陳友定,到如今將韃子趕出中原,除了靠徐達、常遇春等一干武將之外,還靠得是什麼?」
李善長撫著長須,忽然一笑,道:「這事倒也不難難?」
「哦,大人此話怎講?」胡惟庸道。
李善長點頭道:「不錯,所以陛下將徐達比作當世韓信,將本相比作當世蕭何,劉伯溫比作再世張良,可如今本相位韓國公,授開國輔運推誠守正文臣、特進光祿大夫、左柱國、太師、中書左丞相;封韓國公,歲祿四千石,子孫世襲;予鐵卷,免二死,子免一死。封公者共六人,而本相一文人位居第一。授封制詞中將他比之蕭何,褒稱可謂恆古唯有,便是大將軍徐達也是封為魏國公,官拜大將軍,俸祿無數,三人之中,唯獨劉伯溫被封為誠意伯,俸祿不過二百四十石,是所有伯爵最低,你可知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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