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跑得快。」
「……」
告了林俞靜估計也不怎麼怕，她皮厚著呢，只是會麻煩點。
「說什麼對不起啊，人沒事就好，知道對方是誰嗎？」江澈看他沒大礙，先問道。
這情況還真的很難推斷，純粹沒事找事的混混？不會現在就有人眼紅下黑手了吧？
「我記得。」張雨清抬頭看著江澈，恨死了1992年的這個冬天。
「明天弄輛車，就在攤點指尖打轉，遇到鬧事的，別急，先把人跟住。」江澈說。
張雨清跟上，走了一小段，主動說：「爸媽很早就離婚了，我跟著媽媽，前陣子，媽媽也下崗了，剛搬來慶州，所以……你不會瞧不起我的，對吧？」
說話好像只是為了不顯得氣氛太陰森，有一搭，沒一搭。
「我們一起來了很多人，男的找了家小旅館住大通鋪，不遠的。」江澈又說了一句。
竟然跑了。
「咦……」
江澈只好回答說：「我家在越江省呢。」
他同樣不了解張姑娘這輩子到底是怎麼了，中了什麼邪，還是什麼毒……難道被下蠱？可是那些我也不會啊。
她做決定的同時，江澈指著大老
m.hetubook.com.com鼠說：「你怕老鼠嗎？不怕老鼠的女孩子好像很少，林俞靜不怕。這老鼠真大，估計一般貓都干不過它。」
就像管月梅說的，其他事她都可以坦誠，唯一要迴避的一點就是這一點。
「……」這都什麼啊，誰跟你研究老鼠啊，張雨清把已經傾斜出去身體硬拉回來，「我也不怕。」
「嗯。」
這要是剛剛撲了，被我媽抓住，看你怎麼辦？張雨清發現自己莫名找到點折騰惡作劇的心情，有點兒哭笑不得。
「可是那得賣好多辣條啊。」張雨清笑一下，委婉拒絕說：「公交車站很近。」
她說這段話的時候笑容燦爛，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絲悲傷或自卑。
「撲，還是不撲？」張雨清猶豫了一下……這一撲安全係數實在太高，隨便都解釋得通，不順利收場也容易，不撲可惜了。
人呢？
江澈和鄭忻峰扭頭看看他，「你……現在還行么？」
「嗯，我也這樣想，等到我畢業后，就會好了。」
但是張雨清從始至終一句都沒提，她是多聰明的人啊，有過先前那封信，這個和_圖_書時候她再主動去提林俞靜，無異於逼江澈表態。
江澈出門，把鄭忻峰叫出來。
江澈在街邊扭頭看了一眼，沒追來。
等了好一會兒，攔了輛車，回到旅館。
看來他真的不知道，我才不接這茬。
車子拐了一個大彎，人往右被甩出去一下，張雨清一手把包按在膝蓋上，一手拉住前方椅背，扭頭對後排的江澈說：「就這兒下。」
張雨清點頭的同時，兩人已經走到了一盞時明時暗的路燈下，拐角進去是條巷子，站這裏從亮處看暗處，只見漆黑一片。
張雨清是了解林俞靜的，所以她很相信，對於江澈這樣一個有野心，有想法，有行動的男人來說，自己才是更適合的那一個。
「走吧。」江澈說完率先向裡頭走去。
麻弟搖了搖頭。
末班車，玻璃車窗開了一條縫，冷風吹進來，過往的行人和車流不多，1992年末的慶州街頭略嫌破敗和荒涼，尤其夜裡。
「我家租在這裏面……你就送到這吧，裏面黑，不好走。」張雨清坦然說。
江澈剛想開口。
公交車上也一樣，空空蕩蕩。
大概可以承認喜歡表妹吧，她和_圖_書總不會去找阿姨、姨夫告狀。
走在她側後方，江澈突然說：「對了，你表妹放假了嗎？」
「清兒，是你回來了嗎？」張媽媽整個人在光束後面，距離擱了有三四十米，看不清人。
姑娘把包落下了，回頭來取，又呆了一會兒幫忙收完小攤，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江澈不認為張雨清會被自己的外表殺傷，因為前世江澈也長這樣……結果被禮貌的無視了。
「我現在太需要打一架了。」趙三墩雙手握拳說：「要不然我都忘記自己是趙三墩了。」
打定了暫時委屈隱忍的主意，張雨清也想著自己的事呢，她覺得冬天真討厭啊，再大的胸，還是扛不住毛衣套棉衣。
「嗯，媽你怎麼出來等我了呀。」張雨清連忙先迎上去，跑到媽媽身邊，扭頭說：「媽，我給你介紹一下……」
「快收攤的時候，來了幾個人，什麼都沒說，衝上來把我攤子砸了……然後，就打了一架。」麻弟有點怕江澈責怪說：「打架倒是沒吃什麼大虧……對不起啊，江老師。」
而這，要靠相處來讓他發現。
「沒有，就是衝上來就砸，就打。」
舊事重提，雨
和-圖-書夜、山路、涼亭，畫面在兩個人腦海里都重現了一下，氣氛頓時有些曖昧。
江澈沒說我家住在市府大院……張雨清鬆了一口氣，剛剛那個問題是為了岔開話題問的，太匆忙，欠考慮，問完她就後悔了。
咦，這樣對話也行？
「要不叫輛計程車吧。」江澈並沒有太刻意去裝窮小子的想法，當然也不至於沒事主動去說我多有錢。
……
「帶我一個，帶我一個。」找三墩不知從哪衝出來，激動說：「澈哥，讓鄭總帶上我吧？」
「你怎麼了？」江澈剛想打招呼，一眼看到了麻弟嘴角的淤青。
「跟你要錢了嗎？」
一隻碩大的老鼠從臭水溝里爬上來，慢慢騰騰經過……
這是一個在條件困難的情況下努力不輸人的姑娘，只不過她的家庭背景江澈暫時還不了解，因為從外表和氣質上，根本看不出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下了車，繞過兩個拐角，路面變暗，行人稀少。
「我現在要是說熱，把外套脫了……會不會太明顯？」剛想到這，張雨清被冷風吹得一哆嗦。
「哦，好……沒想到還挺近的。」江澈在車上其實走神了一會兒，他剛在想，
和*圖*書如果張雨清主動問及林俞靜，該怎麼講。
宜家前陣子已經在慶州開了一家店了，畢竟幾個月前，鄭忻峰就來考察過，弄輛車不算難，他點頭，說：「行，明天我看著。」
江澈不能不送，是他自己說的怕治安不好，治安也確實不好。而且張雨清以朋友的身份過來，幫忙一個下午，連聲音都啞了。
張雨清扭頭問：「對了，你家遠嗎？」
會是什麼人呢？
江澈被觸動一下，柔聲說：「當然不會，我家原來也是農村的呢。以後都會好的。」
這個信息是張雨清早就知道的，但是幹部異地任職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尤其當他們需要升遷的時候。
一屋子人都在。
落下風的時候逼江澈表態，那不是傻子是什麼？
租在這裏嗎？明顯的棚戶區。老實說這有點出乎意料，看來張雨清的家境並不好，江澈看了看，在這裏回頭就過了，開口說：「沒事，我連茶寮山上的夜裡都敢走，你忘了？」
張雨清的青色布包據說是自己縫的，但是一點都不顯得廉價，反而很文藝，放在十幾二十年後的淘寶網上，大概可以開一個頗受歡迎的特色手工店。
一束手電筒光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