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彪碇回答說：「說是就快畢業了，突然聽說國家不包工作了，她們爹正嫌棄。」
「……」江澈心底罵了一句，又想了想說：「既然現在人受你控制，也花了你不少錢，乾脆再收買一下人心吧，就說你突然於心不忍，決定讓她們好好把書讀完。這樣等你以後你想洗白，投資正規產業，總有兩個文化人可用。」
「哦」，江澈想了想，說，「不管包不包工作，這年頭能考上中專，腦子都不會太差，都是人才，哪怕是女的，也不是這麼用的。」
劉曹，管大海。江澈默默把這兩個人的名字記在心底。
那天謝興叫了很多人過來，這倆人也在其中。看樣子謝興敗了，他們倒是混得不錯，都進了大戶室了。
見江澈似乎有興趣聽，他舞著手臂繼續道：「最早的時候，我剛開始自己做，被人截在海上。對頭點名要我的命，開價給我一起那些弟兄每人五萬，讓他們下船自己走，他們不和-圖-書，非跟我一起殺出來，我才有了後來……有幾個兄弟就沒了。前幾年他們有幾個不小心得罪了楊家，被下了追殺令，我上門求情，三刀六洞，把事情揭過去。楊禮昌從此高看我們一眼。」
事情在老彪說來似乎挺平常，但江澈以他所擁有的二十年後的思想道德觀念和社會環境看待，完全無法想象。
他在那邊跟倆姑娘說了幾句，倆姑娘走到江澈面前，呆愣一下，竟然還有點臉紅的意思，鞠躬，聲若蚊蚋說：「謝謝。」
「對，就是那樣一個攤位，兩口子，你讓人按我的描述找去，找到，遠遠地盯兩天就好……事不大不用接觸，沒事也不用買光他的麻花和酥餅。」
胡彪碇也看見了江澈。
「……洗白。」江澈說：「盜版廠關係不大，但是海上那份營生，我覺得遲早會出事的。你現在資金也有，股市裡也順風順水，不如考慮慢慢洗白。」
他有些好奇道：m.hetubook.com.com「還沒工作？」
「不過我認識你，對吧？」胡彪碇又說。
「嗯。」姐妹倆一齊點頭。
姑娘抬起頭來，眼眶紅通通的，但是眼睛明亮。
江澈出門吃早餐的時候，看見兩個姑娘站在電梯口流著眼淚跟胡彪碇鞠躬道謝，看樣子準備被送走。
洗白這個概念，胡彪碇懂，他聽說過。
胡彪碇不是一個好人，他也不能是一個好人。江澈從沒設想過引導他寬容、善良，那等於讓老彪去死——畢竟他本身的營生是那樣的。
胡彪碇耿直說：「那還能咋用？」
沉吟了一下，老彪說：「可是別的我也不會啊。」
放在那倆尚未謀面的姑娘身上大概也一樣，只需再往後幾年，怕是沒有哪個姑娘肯因此就範。
「……」江澈無語了一下，心說也是，你那名字擱這年頭全國說不定一半人寫不出來。
「不會可以慢慢學，比如辦別的廠，其實和辦盜版廠也沒太大差m•hetuｂoｏｋ•ｃom.ｃｏm別。」江澈心說還好這是個草莽時代，你還有機會。
江澈在胡彪碇的大戶室呆了兩天，分批出貨，一切順利。第二天傍晚走出來的時候，突然兩個人跟他打招呼，江澈完全沒印象。
人走時還回望了幾眼，這要是十幾二十年後的姑娘，多看點女頻文，一個「沒正事霸道總裁」與「可憐灰姑娘」的故事，就該在心裏秒碼三百章了。
冷場了一下，他想了想，又和氣道：「其實，人生都是自己掙的。胡總願意改主意，你們也別覺得委屈，畢業替他做事，只當是分配的工作就好，反正今年也不包分配了。以後幹得好了，他說不定還得仰仗你們。到那時，尊重也好，什麼都好，自然都會有的。」
胡彪碇特別認真地思索了一下，「什麼叫轉型？」
聽完他們的自我介紹，江澈才知道，原來確實見過，在謝興最風光的時候，一起吃飯的那次。
但鷹犬也有重情義的一面，江澈同樣httｐs://wｗw•hｅｔubｏok•cｏm.cｏm不認為他是個完全的壞人。
第二天一早。
聽這意思還是對姐妹，江澈莫名想到了前世後來的一部電視劇，一對姓高的漁村小姐妹。
「好了，就這麼定了。」江澈沒給胡彪碇再說下去的機會。
「沒事。」江澈說。
……
「哦，我們那邊人，老爹好賭，欠了我手下人好幾萬，還不上。我手下的人按規矩要動他，他自己把女兒推出來了……也是湊巧，我想著兄弟你沒準喜歡，就多添了兩萬，給買了下來。這回專程帶來盛海。」胡彪碇解釋。
還好不是真的很漂亮！好歹我也是看慣了絕色的人，江澈心說，不然大義凌然過後難免心痛後悔一下。
「沒事，我手下兄弟可靠，都是生死一起趟過來的。」說起江湖事，胡彪碇有些激動。
「老彪，坐。」江澈招呼胡彪碇坐下，給他續了茶水，看似平常問：「你現在這麼多精力放在股市，自己也老跑盛海，原來的生意怎麼辦？」
胡彪碇ｈttps://wwｗ.hｅtｕｂoｏk.com.ｃｏｍ說：「那也可以先……」
「呃，也行吧，其實自己不會的事，可以考慮用人的，有錢有勢就這點好處。」江澈把話題引導回來，問：「所以那倆中專生是怎麼回事？」
胡彪碇嘿嘿傻樂一下，「我學寫個自己名字都費勁。」
鑒於胡彪碇強大的理解力和自由發揮的天分，送女人都能執著地變著花樣送三次，很難猜測，他會對謝興夫妻倆採取什麼「措施」。
「那，那兩個姑娘，要不一會兒讓她們過來，你先瞧一眼？」他不死心還是問了一句。
胡彪碇把江澈的話複述了一遍，表示他真的聽清楚了。
江湖事，江澈不那麼懂，他認真點了點頭，說：「有沒有想過轉型？」
江澈心說我瞧你大爺，本大師前不久剛變成單身狗，褚姐姐只給冷臉，林俞靜不搭理，孤單寂寞冷，你大半夜給我屋裡送倆「任人宰割」的年輕姑娘讓我瞧一眼……你以為我是聖人啊？！
江澈隨手丟了份雞湯。
江澈不得不把話交代得更清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