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家得留人給褚漣漪幫忙，既然鄭書記要跟去，就只能把秦河源留下，這樣一算，江澈、鄭書記、陳有豎……還好不是去打架的，不然陳有豎估計帶不動。
……
但是被江澈轉過來的黑臉嚇了一跳，大概覺得這人不熟，驚慌退了一步。
「要不要給老彪打一個？」捏著胡彪碇在港城的電話，江澈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畢竟他這次去港城的目的很單純，就是去收錢的，本身並沒有打算在港城玩太多套路……
褚漣漪微笑點頭，應：「嗯。」難得一次，是乖巧躲在江澈身後的小女人模樣。
一身小碎花，肩上背著自己的小書包，曲冬兒仰著頭，雙臂張開，看樣子本來是準備說「要抱」的……
「就是偷偷啊，我昨天一早出發，先開車一直到曲瀾咱們茶寮的辦事處，準備換火車。」鄭忻峰一臉的無奈說：「結果到曲瀾，我剛一停車，冬兒她從後座座位下面爬出來了，嚇我一大跳……我一問才知道，因為怕太早被發現，我給她送回去，她一聲不響在那躲了四個多小時。那你讓我怎麼辦？硬給她送回去啊？而且你自己以前不就一直說，對於冬兒，茶寮和峽元實在太小太落後，她應該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對於眼下的這個突發|情況，和-圖-書江澈猜測很可能是自己的蝴蝶翅膀扇出來的麻煩——正是九二年下半年宜家實驗性的擴張，給了它們提示和衝擊。
所以兩家不約而同選定臨州開店，應該是多重考慮，其中之一，是對宜家實力的一種試探，畢竟這個同行的背景太模糊，而步調太猛。
歪著小腦瓜，仔細打量了一下，小冬兒咯叻一下笑出來，打趣脆脆地問：「你是誰？」
終於解放了，曲冬兒走過來跟江澈說：「我也跟老師去港城好不好？」
江媽想了想，「對對對，那冬兒先座躺椅那兒休息一會兒，阿姨去買菜，一會兒給你做好吃的。」
「別廢話，你回過家了沒？」江澈沒好氣說：「要去港城，小辣椒那邊你自己先搞定，別到時候一天打不通你電話，她又像上回那樣，跑到宜家去跟褚姐要人。」
「小澈你，有把握吧？」褚漣漪最後笑著問江澈，說：「要不可來不及，時間已經很緊了。」
既然判斷對方是試探性的，自己又是主場作戰，褚漣漪的應對方式從戰略上來說也很簡單，她想通過展示宜家在當地的「統治力」，同時「誇張」自身實力，盡量避免過早展開正面競爭。
接近一半的資金缺口，有點大了，江澈本身不太想玩集資那套www.hetubook.com.com，至於銀行，他也考慮眼下能不動用盡量不用為好。
「咯咯……我說，你是包大人。包大人你看見我小澈老師了嗎？我找不到他了。」曲冬兒把小指頭勾起來放到江澈眉心，開心地鬧著，笑著。
半天時間，半天前江澈還在想自己去港城，要把冬兒放哪兒，半天後，他不得不開始思考怎麼把冬兒從老媽身邊搶走。
「你說呢？」江澈有點激動，強行抓住她，一把抱起來，故作生氣颳了下她的鼻子道。
扔哪？
「唉，我當初就應該生個女兒啊。」江媽抱著冬兒感慨，冬兒懷裡捧著零食，就這麼點時間，老娘已經被貼心乖巧的小冬兒徹底征服了。
江澈說的事情發生在上個月，鄭忻峰出差把大哥大落在賓館了，小辣椒從早打到晚，沒打通電話，情緒失控跑去宜家去要人，總之最後鬧得挺尷尬。
鄭忻峰解釋起來沒完，江澈聽一半就已經扭頭去看冬兒。
其一，貸款的消息很難瞞住有心人，這樣做對於宜家「誇張」自身的資金實力不利。
聽他這麼一說，江澈終於安下心來。
鍾放告訴江澈，鍾家幫他投資的五部電影，其中三部，蜜桃、人肉、奇案，都已經在院線放映結束了，而且票房全都過千萬。
「什麼和圖書？」
這事是很胡鬧。
帶冬兒去港城？
江澈趕緊跑郵局打了個國際長途，確認港城那邊的情況。
要不是家裡的衣服年齡段不合適，江澈猜測冬兒現在應該已經被新衣服淹沒了，他不得不提醒說：「媽，冬兒今天剛坐完車，你先讓她歇會兒。」
「唉……」鄭忻峰悠悠嘆了口氣，說：「不提這個。我下飛機直接先過來的，一會兒再回去……我帶了件東西要先交給你。」
所以這回，江澈是無論如何也擋不住他要跟去港城的決心的，畢竟他勞苦功高。
終於這次的事情能站出來給她做好後盾，江澈毫不遲疑拍了拍胸脯，說：「安心。」
江澈在想，這樣會不會老爸老媽真的下決心努努力，再生一個？
但是想到她為了跟來，竟然在車後座下躲了這麼久，想到她會這麼膽大妄為，完全是因為被某人親手帶歪的……江澈氣不起來，更捨不得凶，做好的威嚴表情一下破功，逗趣道：「躲那麼久，有沒有尿褲子啊？」
其二，五月份中央抑制通脹的新政出台後，銀行貸款大額貸款的難度上升了不少，各大銀行的那些「老爺」們，也並不容易伺候……
……
兩天後，鄭忻峰飛回了臨州。
「你這什麼情況啊？」第一時間衝上來，鄭忻峰一驚一乍和-圖-書道。
原來這麼簡單，「……」
其實江澈的蛻皮情況已經好了很多了，除了臉上依然比較黑。
出門，他開始有點慌，擔心記憶信息不夠準確，更怕了自己的蝴蝶翅膀……
果然我還是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啊……江澈內心相當膨脹。
要搶地盤，就會有碰撞，或早或晚而已。
過年下的那個決心，這都七月了。
江澈被他打電話叫出來……
「那你是怎麼上車的呢？」江澈突然好奇，車子沒發動，車門打不開，她不可能提前上去。
回頭一看，一張小臉蛋，正笑呢，露著小虎牙。
鄭書記跟著著急擺手，說：「這事還真不怪我，是冬兒自己聽說了我要回臨州找你……偷偷跟來的。」
果美的根據地在燕京，蘇寧在藍京，要論體量和資本，這兩家現在都比宜家大不少，但是當前覆蓋的地區卻遠沒有宜家廣。
「鄭總叔叔來發動汽車，豆倌和哞娃就跑過去，纏著他說要帶禮物給你……我就偷偷上車。」
渠道和資金就是實力。
曲冬兒神情生氣一下，氣憤說：「才沒有。」
「這還能偷偷？」江澈心說汽車、飛機，她怎麼偷偷？
這麼鬧了一陣，江澈才想起來應該問一下，故意板起臉，嚴肅道：「對了，你怎麼跑來了，家裡同意了嗎？」
打從和-圖-書宜家建立開始，幾乎一直都是褚姐姐在照看，在多方籌劃，殫精竭慮，將近一年來，宜家遇到不論大小問題，幾乎完全沒有到過江澈這裏。
「爬起來就推車門，下車就直接跑廁所了……」鄭忻峰在旁邊打趣，把冬兒說得都不好意思了。
話是問的曲冬兒，但是眼神指向卻是鄭書記，這傢伙怎麼想的，明知道馬上就要去港城，還一聲不響把冬兒從茶寮帶過來。
「告訴了，爹爹和媽媽都很放心呢。」曲冬兒說。
曲冬兒委屈地癟一下嘴，小聲說：「對不起。」
另一邊，江媽店也不管了，牽著冬兒說：「走，阿姨帶你買衣服去。」
接電話的是鍾石山上次帶來老家的那個「大號」長孫，印象中四十歲應該有了，叫做鍾放。
江澈想了想，只能先把曲冬兒帶回家。
老媽拎著菜籃子出了門。
從2月到7月，鄭忻峰當了五個月的正經生意人，臨州和茶寮兩頭跑……他已經憋得很慌了，人生跌宕起伏過了大半年後，突然這麼久不搞事情，他總覺得生命有所缺失。
還有其三，最關鍵的一點，是江澈沒必要這麼做，他在港城還有過年種下的「莊稼」沒收呢。
江澈估計是孩子們的禮物什麼的，問完，突然感覺衣服后擺被輕輕扯了扯。
鄭忻峰迴家處理家務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