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黃金
第四百五十七章 自處

鄭忻峰總結了一下,「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愚蠢。」
「對面那撥人什麼情況查了沒有?」
先前做作主張的經理心裏嘀咕,這種手段咱們又不是沒用過。
「可以這麼說。」江澈說:「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我們已經在一個遊走和隱藏的狀態中一點一點積攢了足夠多的東西,宜家、茶寮,你的登峰,還有在港城的關係和發生過的事情……所以當我們浮現水面時,就已經是一個不好被完全掌控的龐然大物了。現在,就算站在蘇老師的背景能量面前,我相信我們也已經可以獨立平等地對話。」
江澈:「……滾。」
兩個人分頭行事,告別的時候,鄭忻峰依然有些不放心,又問了一句:「你確定果美會落地跟咱們打,對吧?」
「當你需要你身後的白色資源主動出擊,去為你獲取利益。而他做了。你們的關係在這一刻就已經改變,就有了高下,變成直接的利益相關。」
他凝神回憶了一下,有些恍然大悟說:「就像最開始在臨州,從做遊戲廳開始,你借勢蘇老師,卻從沒想過m.hetubook.com.com和她背後的能量以及關係網產生真正的利益聯繫,對吧?」
鄭忻峰:「那你泡她啊。」
有臨州當初因為借勢蘇楚而構建的「假的」與蘇家的關係,如今很有機會演化為一種平等狀態下的善意結交;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之後就算有博弈,也不過是控制的緊與松,以及對自主權的掙扎。」
這不是一場關於江湖廟堂的對話,但是鄭忻峰依然從其中聽出來了一份江湖爭鋒的感覺,甚至還有幾分沙場感,就像當初江澈寫給他的那兩張紙條。
就像當初,江澈一直沒有跟他提過宜家的股份問題,鄭忻峰現在也沒有跟江澈提過登峰的股份問題,因為不需要提。
「因為這就夠了。」江澈微笑收斂,說:「不論對手是誰,在哪,何時出現……只要他們落地實打實地跟我們打,我們……都會贏。」
哪怕輸,也不覺得冤枉委屈。
身在商場攀登,創造怎樣一個生存環境和空間,找到並站在怎樣一個恰當的位置,都是至關重要的事情。
「是,太多人和圖書不懂這個道理,總是見著一份好處和庇護,就一頭扎進去,卻不知道這在將來會帶來多少麻煩和桎梏。假設我當時真的投入蘇家的力量庇護,那麼很可能現在,我們都還被握在手裡,都還在掙扎擺脫。而要掙開,就要舍下一塊肉……很可能還會結一份仇。」
「好的。」
……
但是他肯「屈」這一下,對於一個25歲正當春風得意的年輕富豪來說,依然難能可貴。
什麼意思呢?大概就是一個武林高手,只要能保證不被對手動用官府的力量抓了去,只要能站上擂台,都夷然無懼。
「是啊,果美資金和積累,都不是宜家能比。」
「找找人,試探一下,看有沒有拿這事做文章的可能。」黃廣義意識到了一件事,黑的手段宜家已經接了,但是上風位置,宜家沒有反撲……
「我,我就是想試探下,調了幾個人來……」
有以茶寮為根據,在南關省的天大面子,一般情況下沒幾個人敢染指的大旗和招牌;
他現在手裡的幾手牌:
黃廣義在電話里沒有破口大罵,但是簡單兩個字和圖書,讓電話對面那位果美派駐臨州的經理整個瑟瑟發抖。
「哈哈,話說回來,現在臨州的事,如果有必要,我覺得蘇家肯定會樂意舉手之勞幫一把,而不要求什麼……因為咱們漸漸已經值得被表達善意了,值得結交了。」
黃廣義沉默了一會兒,說:「夠丟人了……換人吧,你離開臨州,我會調人來。」
江澈說得很自信。
欽佩。
平淡的語氣里是巨大的自信。
這張牌,江澈希望它永遠就擱在那裡,永遠不必到動用那一天。
有褚漣漪在燕京城那些叔伯阿姨來自各個領域的照拂,那些人有些手中有權,有些雖然沒有,但是到哪兒都能說的上話;
在場黃廣義的隨行人員都明白,這個經理的前途,基本就此完了。黃廣義能這麼輕輕放下,還是看在他過網功勞的份上。
從前世經歷來看,老鄭同志大概並不是一個天生的二當家,而今卻當得很愉快,很自在也很舒服,因為他人生最好,最信任的兄弟,叫做江澈。
這張牌,于下是全民的情緒,于上,很可能直達天聽。
「那是當然……」鄭和*圖*書忻峰得意過後,琢磨了一下,抬頭說:「所以你把白色資源經營得又高又遠,因為你從未想過要讓他們替我們直接出手,你只需要一份庇護,讓我們可以不被當作蛋糕就好。」
「我查了下果美的情況……」鄭忻峰說:「所以,落地打,其實還是會很慘烈,對吧?」
「對。」
助理連忙答「是。」
「如果沒有,先讓那邊人自行賠償道歉。」
他們想著。
這是江澈第一次對鄭忻峰認真而詳實地闡述自己關於這方面的理解,解釋一直以來的做法。
隨行各位看著面無表情發號施令的黃廣義,雖然他說的是讓那邊人自行道歉賠償,意思不是以果美的名義。
還有港城霍家,以及通過霍家可以知會到的,來自又高又遠的那個層次的幾句關心和庇護。
「嗯。」鄭忻峰點了點頭,「那我這兩天可能要出趟差,各省市跑一跑。」
所以,是宜家有顧慮,還是只是不打算做這方面的文章?
他打算趁機會試探一下,畢竟不論黑白,其實都是常規武器,原本預備著要用的。
「啊……是。」
鄭忻峰這一世跑偏的人生和圖書整體過得輕鬆愉快而有激|情,這大概是他前世仕途路上也沒有的。
「查了,從前的窮小子,亡命徒;後來有錢了……不過一樣還掛著臨州最狠的名聲。」經理到現在已經完全不敢隱瞞,只得老老實實答到。
「簡單來說,我不認為作為白手套的風光和便利是值得欣喜和自豪的,因為那隨時可能被剝奪,也隨時可能發生動蕩,跟著你背後的力量一起,毀於一旦。」
而鄭忻峰今生雖然跑偏,其實也不過是多了遊戲人生的態度,一旦認真,他並沒有失去前世一路青雲的敏銳和冷靜。
而江澈最後,最大的一張底牌,是冬兒的所有事迹曝光,他和冬兒作為一個整體受到威脅和傷害。
「對了,我把陳有豎喊回來了,這陣子讓他跟著你。」
足夠了,江澈覺得果美和黃廣義如果真的打這個主意下黑手,最多應該也就夠到褚漣漪那些叔伯阿姨可以關照和過問的範圍。
江澈看了看他,「書記就是書記。」
跟對人了。
同時他又是獨立的……或者哪怕他有一天真的要徹底獨立出去,他也相信,江澈只會鋪路不會攔,更不會反目。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