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還嫌棄我……小。」
江澈看著一路上都在學習小心仔細照顧人的管照偉，他笨手笨腳護著劉文英回宿舍的樣子。
這回商量了一下，就說送我朋友的女兒過去表姑那裡學洗照片。那樣她也不需要怎麼跟人交流，估計還行……
一直兩人分別的時候，張雨清意外地伸手抱了抱林俞靜，說：「開開心心的吧，靜靜，你遇見的人，其實都很好。」
江澈茫然地看著窗外。
林俞靜拄著筷子，猶豫了一下，搖頭，「沒有呀。」
林俞靜點頭，「嗯，我說還有一年半。」
張雨清笑一下，說：「沒事。」
「嗯，是我一個朋友家的女兒，聽力不太好，就沒上學了。」張雨清順口就說了下去，「然後我和靜靜有個表姑，其實論年紀也比我們大不了幾歲，人在寧波開婚紗影樓。
她一定學得很快，因為她那麼聰明。
她對林俞靜就說了這麼多。
就這樣日復一日。
除了那個雨夜跟江澈說
ｈｅtｕｂoｏｋ•cｏｍ.ｃｏｍ的那句話，張雨清甚至連自己當時的小心機都說了一些，坦坦蕩蕩。
也許到後來，她還要學修圖，坐在電腦前一絲不苟的調整每一點色差和紋路。
有些東西在兩人之間，是外面人怎麼都感受不到的。
當天中午差不多1點鐘左右。
聽著劉文英無奈地再三說：「不用這樣，不用這樣，我又不是慈禧。我沒有那麼嚴重……」
後來她沒有去上大學，稍微適應那個無聲的世界后，為了長遠的生活，去了寧波表姑開的婚紗影樓，學習洗照片。
張雨清隱約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她的意思，大概是一場宮斗劇。
林俞靜錯愕地看表姐一眼，點頭。
曾經包括李南芳和江澈在內，幾乎大部分人都不太能理解，為什麼劉文英會喜歡並且死心塌地地跟上管照偉這麼一個看起來絕對應該「百年孤獨」的貨。
電話里，張雨清點到即止。
至於這傢伙是不和_圖_書是真的能掙錢，把劉文英照顧好？
林俞靜猶豫了一下，「其實平時也不會，你知道的，我這人忘性大，總是沒心沒肺。就是今天看到你了，突然就……呃，我大概只是有點想茶寮了。我真喜歡茶寮山上啊，那時候我們……」
林俞靜坐在方形的小餐桌前，對面是已經好一陣子沒見的表姐張雨清。張雨清從94年春節后開始在茶寮做事，算算也已經八九個月了。
「怎麼，靜靜你有心事？」現在的張雨清看起來成熟幹練了許多，同時心理上的問題和負擔也減輕了，就顯得陽光開朗不少。
對了，那些都是婚紗照啊……
「結果還不是選了小的？男人啊，就沒一句實話。」
……江澈，江澈？！」
深大，宿舍。
現在他們理解了，把劉文英最初那讓人哭笑不得的想法往後擺，其實管照偉這個糙貨，也許也有他的好，有他讓劉文英趕到有趣，安心和踏實的那一面。
於是，林俞靜一和*圖*書邊努力回憶，一邊把那天的事從宜家門店開始，都說了一遍。
所以，有很大的可能，前世後來的林俞靜，也是做了同樣的選擇。
江澈一直都知道這傢伙的責任心有多強，也認為他在賺錢方面的天份和熱情都是毋庸置疑的。何況他還很聰明，就這回，管照偉轉頭就已經跟江澈說了，「我以後拚死了跟你做事。」
所以後來漫長的日子，她總是獨自一人呆在暗房裡，配置顯影液，沖洗照片，用鑷子把洗好的照片夾起來洗乾淨，晾起來。
她一定做得很好。
「不是，只是對接一單業務。」張雨清笑著說：「另外順帶著辦點私事，老闆會不介意吧？我辦完事要送一個女孩子去寧波親戚那邊。」
「……」
張雨清聽完，「你是說，她問你還有多久畢業了？」
江澈也不好接，說了幾句就如故交老友一般改問道：「你呢，那你這回是去茶寮盛海辦事處輪崗么？如果是，你多找她玩啊。」
電話里傳來和圖書忙音，張雨清不明白電話為什麼掛斷了，心裏想了想，歸結為通信信號不好，然後反正也已經沒事情了，就沒再打。
「江澈，你還在嗎？」
林俞靜說了「紙短情長」的事。
「要對靜靜好一點啊，雖然她很好哄，可也要哄的，不是么？」
然後，話題終於被張雨清小心翼翼地引導到了林俞靜的心事上。
「怎麼可能沒有，你看你，連吃東西都沒熱情了。」張雨清是了解林俞靜的，她說：「能讓你選擇不說出來的心事，怕也只有江澈了吧？」
第二天中午，劉文英不需要進一步住院，開了些葯就回來了。
張雨清說她要聽整個過程，事無巨細。從內心來說，她需要判斷褚漣漪是不是故意的。
這還是第一次。
盛海。
「然後她還說不想教你……」張雨清似自言自語，「可是實際，她還是教了一句。」
想把事情說給林俞靜聽，江澈回到宿舍后立即打了一個電話。但是那邊室友說林俞靜出去了，好像是因為和-圖-書她表姐今天到盛海。
「說來我聽聽吧，別忘了，姐可是一個很有心機的人啊，這種事肯定比你有主意。」她說到這自嘲地笑了一下，倒是沒在意，又說：「不管是論親情還是論功利實際，我現在肯定都要幫你的啊。」
他剛想起了一些很痛很痛的東西。
張雨清突然發現，原先還會嗯兩聲表示自己在聽的江澈，不知何時已經完全失去了回應。
「嗯？」林俞靜有些茫然。
「嘟嘟嘟。」
這還是她第一次到盛海，林俞靜當了回東道主。
江澈說：「當然不會。」
江澈沒收到林俞靜回復過來的電話，卻意外接到了張雨清打來的電話。
「你是說，江澈原先很煩你么？」
因為張雨清說的話。還因為，江澈前世後來遇見林俞靜那次，就是在寧波——張雨清說她和林俞靜的表姑開婚紗影樓的地方。
她把話匣子打開了。
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
兩個人七零八落說了很多茶寮山上的事。
也不知顧客會不會跟她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