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林曾出聲問道。
走到操場，因為校外路燈燈光影響，操場比樓梯明亮一些。林曾拎著袋子，突然想通了。
林曾煉製的這些初級種子，如果在異度空間，拿出來售賣，大概會換來一片罵聲。
這些植物，在那個不知名的世界，也許沒人搭理，但放在地球，確是可以改變整個種植體系的存在。
他的這次機會，會被這次他們搶奪嗎？
林曾摸了摸下巴，有些小心眼地想到。以前聽超市大媽閑談，這兩個學校在清河市都是數一數二的名字，名聲上旗鼓相當，經常對比競爭。
她接起電話，迅速調整表情，聲音自然地說道：「喂，劉書記好，嗯嗯，好的，我現在上去。」
她還沒有走嗎？
正如陳若飛之前的所說，立體種植，現在的發展並不成熟。想要達到他設計圖所設計的效果。以地球現在的種植技術，並非不可能，卻要付出高昂的代價，以及種植后高成本的養護管理。
不過，今天，除了煉製這些種子，林曾還有一項重要的煉製工作。
這份空中花園設計的獨特性，並非知曉設計圖之後，能隨意竊取。即便對方擁有一模一樣的設計圖紙，沒有他手中的植物和生長引導劑，只能束手無策。
林曾無語，他倒是記得，江畫有些超乎常人的力量，m•hｅtuboｏk.cｏm•ｃom只不過因為太有違和感，所以總是下意識地忽略。
林曾握拳，深吸了一口，會議后的喜悅心情消失大半。
「額，這個嘛，你知道，畢竟這是人家要參与招標的設計，怎麼能隨便拿出去呢？」張主任的聲音，聽出幾份裝腔作勢。
如果因這種鬼祟的原因，失去這個機會，也許他可以去找一找清河市實驗小學的校長。
正是因為品級很低，以林曾現在的能力，煉製起來，不會費力。而往往幾棵這樣低品質的蔬菜水果，就能滿足一個家庭的蔬菜要求。就能讓一個家庭，日日享用到新鮮無污染無農藥殘留的優質蔬菜。
江畫默默咽下最後一口米粉，瞥了一眼旁邊已經空了的三個飯盒。
有人存在，利益爭奪就永不消失。
林曾停下腳步，往圖書館走去。剛走到圖書館門口，透過玻璃門，就看到一個抱著一次性塑料碗大快朵頤的姑娘。
當一個人，擁有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價值的時候，就不會因為失去一個機會而一蹶不振。因為錯過他，是別人的損失。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江畫食量的影響，林曾的飯量也下意識上升。
穿過操場，達到保安室門口，林曾下意識地往圖書館的方向看了一眼。
生長速度太慢了。
毫不誇張地和圖書說，如果目前清河市第一中心小學還只是清河市的一所名校，在空中花園建成之後，只要稍稍進行網路宣傳，清一小能夠在一夜之間，被國人所知。
但對林曾來說，失去清一小這一個機會，只要有足夠的耐心和努力，他依然能找到下一個綠化項目。
林曾只好一個人，拎著一個麻袋，孤零零去了學校附近一家米粉店，點了兩大碗加了七八樣料的米粉。
江畫面色古怪的看了林曾一眼，撲哧笑了一聲。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你知道嗎？跟朋友出去聚會，我送別人回家，安全係數是最高的。」
普通的育種學徒，自己煉製種子，只是為了提升能力，那些種子大多用來自己種植。而平常時候，則是購買市面上，優化效果最好的植物，通過煉製這些植物的種子，獲得收入。
「好了，」江畫整理好東西，擺擺手，說道，「我要去書記辦公室了，我也不知道要幾點才能修改完回家，謝謝你，拜拜吧！」
他似乎忘記了，還有一種實力，隱藏在背後，卻往往有些決定性的作用。在每一項大工程的背後，往往可能隱藏著利益鈞沾的結合。
「好的。」林曾笑了笑，忽略心底的失落，說道，「你什麼時候回去？要不要我送你？」
對清一小來說，失去了wｗw.hｅｔｕｂoｏk.ｃom.coｍ林曾的空中花園，就失去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
……
當空中花園建成的時候，這座獨具匠心的花園景觀，給世人的震撼和驚艷，將會給清河市第一中心小學帶來多麼巨大的名聲與聲望。
林曾隱匿在牆邊，一直等張主任掛掉電話，才悄無聲息地離開。
掛掉電話，江畫收拾桌上的快餐盒，對林曾說道：「領導召喚術，下次吧，我知道有一家小龍蝦味道特別贊。下次有機會一起吃。」
商場，學校，企業，可選擇的對象太多。就算情況糟糕，他在擁有了足夠的資金后，也可以自己購買廉價的荒地，平地起高樓，室內種花草，外牆爬青藤。
總之，這些在網上熱賣的品種，受到城市菜友們熱切追捧的品種，在育種師橫行的異度空間，估計找不到一個購買者。
還沒等她下定決心，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響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名字，江畫嘆了一口氣，沒奈何地說道：「領導來了。」
「額，」林曾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是哪個領導，剛才都在討論他的設計，「晚飯才吃這麼一點嗎？要不要再去吃一些。」
橙色燈光的餘暉泄落在圖書館的周圍。
房間里種植的植物，是他目前煉製種子的原材料來源。
他不需要因為對手在背後的小動作而心神不安和*圖*書。若是因此，失去這個綠化工程，他還有更多的途徑，將這個空中花園的設計圖實現。
江畫抬眼，看到林曾，笑著聳了聳肩，無奈說道：「沒辦法，剛把宣傳版面設計完，交上去，領導也剛剛騰出時間，按照慣例，肯定是要改的。所以乾脆等一等了。」
他不擔心自己的設計圖紙和方案被競爭對手知曉。
從記憶傳承里獲得這些信息，林曾也不介意。他沒有停止繼續煉製這些品質很低的種子。
林曾突然一點也不擔心了。
其實這一次招標，與其說是自己的機會，更確切的說，是清河市第一中心小學的機會。
所以，林曾依然不厭其煩，每天花費大量時間，煉製藤本番茄和藤本蔬菜的種子。
產量太低了。
既然如此，林曾放鬆心態，打算冷眼旁觀，等待最終結果。
「周五，晚上，趙局長也會去？哈哈哈，沒問題沒問題……」房間里尖利的聲音，突然壓低，就算周圍安靜無聲，林曾也聽不出他說了什麼。
而且，他今天要嘗試用另外一種符文方進行煉製。
她挺掙扎地想，難道她真的吃的不多？
剛才點菜的時候，想到江畫的食量，他不自覺地多點了幾樣原料，多加了一份麵條。
這些工作，繁瑣且耗費時間，在林曾的記憶傳承中，種子的培育者們，並不會像他那樣，m•hetuｂｏｏk.ｃom•ｃom煉製出一種種子，就像撿到寶一樣，不斷培育。
林曾眼神一凝，明白這位張主任是在討論他的設計稿。
回到自己的苗圃，已經接近九點。
林曾猜測與張主任對話的那人，想要自己的空中花園設計圖，而這位張主任，此時拿捏，也不過是等待對方開價。
每天必須完成的一項工作，便是修剪植物的枝葉藤蔓，分類裝袋，帶入育種空間，分批煉製種子。
「哈哈哈，」房間內的壓低的聲音又大聲起來，清晰傳入林曾耳朵，「設計？我怎麼會不知道，今天下午就在討論這份設計，陳校長和劉書記都很喜歡。」
他無任何權勢背景，也不打算與誰分享利益，他敢參与競標學校綠化設計工程，不正是因為與任何人可以替代的特殊植物嗎？
明白了這一點，林曾驟然聽到張主任電話時，那種患得患失地心態消失，內心恢復了平靜鎮定。
設計招標成功與否，端看學校領導層是否有決心和魄力，頂住壓力，將空中花園的設計交給他。還是被其他利益左右，選擇平庸。
煉製麻袋裡那棵帶刺的藤蔓植物。
果不其然，張主任嗯嗯幾聲，隨即笑了起來，說道：「哈哈，那怎麼好意思呢，我們周五慢慢說。」
品質太差了。
那些品質最佳的種子的原始煉製者，往往是品級很高的育種者，或者育種師。